[综英美]拿什么拯救黑化的超人 第8章 第 8 章

47.

报纸上的信息大多残缺，我很难从中得到准确的、完整的信息，因此我只将报纸上的一些关键词熟记于心，例如“小丑、袭击、人质、选择、核/弹”。我尚不明白属于哥谭的小丑缘何跨界来到大都会作案，可这不妨碍我将他记在我的小本子中，尽管我和我的超人父亲素未谋面，可他就像一面胜利的旗帜，始终迎风飘扬，他不该在阴谋诡计中落败，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

我收起报纸刚准备踏出超市，一声尖锐的防空警报划破天际，几乎刺穿我的耳膜。紧接着我发现超市的环境——整个城市的环境都产生了变化，建筑物攀附上一层油腻的黑色物质，空气中的雾气散尽，也不再漂浮灰色的尘埃，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颗粒状物体纷纷扬扬自纯黑的天空洒落。光线黯淡下来，我的指尖开始发麻，我感觉到本该空无一人的城市里多出了许多嘈杂的声音。

这份热闹不能给我安慰，却让我如坠冰窖。

48.

“嗨！”有尖细的声音从我身后发出，我僵硬地扭过脑袋，生怕看见恐怖片里的经典镜头。不过好在出声的只是一个黑发蓝眼的男孩，他穿着一件印有大大的“S”标志的蓝色外套，身后还有垂到脚踝的红披风，十足的超人爱好者打扮。

见到我回头，男孩显得很开心，他压低音量对我说：“我叫乔纳森，你的声音最好也小点，否则引来那些怪物我们就要逃命啦。”

“呃、好的，乔纳森……你好，我是奥斯蒙。”我没有因为乔纳森能够正常交流而放松下来，在这座奇怪的城市里突然出现一个正常的男孩，从哪种角度来说都很不正常，按照电影里的套路，乔纳森指不定是什么未觉醒的终极boos。

“奥斯蒙这个名字真好听啊。”乔纳森才不管我有多紧绷，他踩着欢乐的步伐在我的注视中走到我身边，绕着我开始打转，“我好久都没有看见别的什么人了，你是怎么来到大都会的？”

“一个意外。”多说多错，我让自己尽量显得寡言少语。也许什么都不说更正确，可我发现自己没办法拒绝乔纳森，他的五官总给我一种熟悉感。而且乔纳森身上的气息始终很平和，他没有想要攻击我的意图。

“那你想要出去吗？——我是说离开这里，虽然我很想和你一起玩，你给我的感觉也很亲切，但这里不适合你。”乔纳森小大人似的叹息道：“你要是超过二十四小时还没有离开这里的话，你就得永远留下来了。”

我心里一咯噔，也不顾自己之前的心理活动到底有多复杂了，直白地向乔纳森发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乔纳森点头道：“前提是你会飞，不借助任何外力，单纯地飞起来。”

我迟疑片刻，还是选择信任乔纳森并展现自己的飞行能力，在这座城市中我感受不到黄太阳的存在，所以我目前的超能力都是依靠本身储存的能量。好在库存暂时充足，多晒太阳总是有好处的。

乔纳森仰头看着漂浮在半空中飞行的我，那双蓝眼睛里闪现出纯粹的喜悦。

“跟我来。”乔纳森拉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扯出超市，“你是什么时候来到大都会的？白天还是黑夜。”

“天空灰蒙蒙的时候，我和我的朋友一起来到这里，但他在超市里消失不见了。”我没有挣脱乔纳森的手，他的体表温度很低，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应该有的体温。可奇怪的是当他牵住我的手时，我不愿意和他分开。

“那就是白天啦。”乔纳森跑的很快，风呼啸着被我和他抛之脑后，“大都会的白天有12个小时，夜晚也有12个小时。白天里没有人，夜晚里人不多。白天里突然消失的人会回到他原本的地方，夜晚里突然失踪的人是进了怪物的肚子。”

看来达米安是安全的。我解除了一部分紧张的情绪，甚至有兴趣稍微和乔纳森多说点话：“你像在说绕口令。”

乔纳森笑嘻嘻地回道：“我也认为很像绕口令。”

我低头看向乔纳森黑色的发旋，“你能跟我一起走吗？”

乔纳森的脚步很轻微地停顿了几秒，他边摇头边说：“我也很想和你一起离开，但是我不能离开这里。”

49.

乔纳森带我来到一座巨型的超人雕像面前，他指着超人向上托举的那只手，“这一回出去的通道就在那里，飞上去吧，奥斯蒙。”

“我……”

“嘘。”乔纳森恋恋不舍地松开我，他打断我将要出口的话语，踮脚把我往下拉了点，然后拥抱住我。他的怀抱不算宽厚，也没有足够的温暖，但我依旧眷恋无比。

“我们还能再见吗？”我把头埋在乔纳森瘦弱的肩膀上，闷闷出声发问。

“要是大都会没有变成这样，我们一定还能再见面的，到时候不要哭鼻子噢，奥斯蒙。”乔纳森拍了拍我的肩膀，冲我露出灿烂的笑容，“现在也不要哭鼻子啦。”

“我没有哭鼻子，你不许乱说话。”我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水渍，红着脸反驳道：“你什么都没有看见。”

“嘿嘿。”乔纳森笑得嘴角的弧度咧得很高，他解下自己身后的红披风为我披上，郑重其事地摸着我的脑袋说道：“就算失败也没关系，但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不要放弃他，不要丢下他，不要让他在原地徘徊，不要让他孤零零去面对所有苛责。我们都知道转变不是一蹴而成。”

我明白乔纳森说的是谁，我向他保证：“我不会丢下他，我也不会离开他，我会在找到他以后一直一直和他在一起，除非死亡将我和他分开。”

“现在，飞吧，奥斯蒙。”乔纳森挥手告别，“飞去属于你的世界。”

我在赶赴天空的途中回首去看乔纳森，他的笑容灿烂，我看见他用唇语在说：

黄太阳一定很温暖吧，要幸福哦。

50.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从来没有见过的卧室里，达米安坐在床边正在翻阅书籍，见到我睁眼后的茫然样子他没忍住又皱起一张脸，“后来发生什么了？”

“那座城市是大都会，我本来想告诉你的，结果你已经返回哥谭。”我费力地把自己从盖的严严实实的被子里挣脱出来，眼角余光瞥到的红色让我心神一颤，我不动声色把那件乔纳森送给我的红披风揽入怀中，再悄咪咪往衣服内层塞，“这是你的家吗？”

“……”达米安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也可能是因为他看起来很想说点什么场面话，可他憋红了自己的耳朵也没挤出来一星半点，最后他把书往床头柜一放，硬邦邦地像是在背书：“也可以是你的。”

我笑出声了，达米安恼羞成怒，他恨不得和我拼命，但被闻讯赶来的韦恩庄园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阻止。

阿尔弗雷德的头发花白，可良好的精气神依旧让他看起来精神抖擞，很难想象他已经服侍了韦恩家三代人。想到这里我才后知后觉又想起来一个等式，达米安·韦恩的父亲＝布鲁斯·韦恩＝我的父亲是布鲁斯·韦恩＝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

莱克斯和塔利亚要是知道我迟钝成这样一定塞我回培养皿回炉重造！不行我一定要表现得我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只不过是不在乎而已！我可以的我最拽了我可是奥斯蒙！说起来……布鲁斯这个名字怎么也怪耳熟的。

51.

我在韦恩庄园的厅堂里见到了布鲁斯，他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一些文件，那熟悉的容貌让我有种魂穿几个月前的那场宴会的画面感。要是此时此刻克拉克也在就更完美了。

“魔法师已经移交给正义联盟处理，神奇女侠用真言套索确认了他交代的前因后果的真实性，那个魔法的确是传送用的，而且是单向。”布鲁斯放下文件，他的表情和之前在晚宴的时候半点也不相似，肃穆得让我不自觉抬头挺胸收腹。

“不用这么紧张。”布鲁斯钢蓝色的眼中有笑意转瞬即逝，他说：“达米安把大致情况告诉我了，你有补充的吗？”

“那座城市是大都会……”我决定如实相告，小丑是哥谭的恶之花，理应由哥谭的黑暗骑士处理。但我隐瞒了乔纳森的存在，我只说自己是在探索过程中和达米安一样被莫名其妙地传送回来。

布鲁斯听得很专注，当我结束叙述时，他颌首道：“要留下来吃晚餐吗？”

52.

我没能抵抗住布鲁斯充满诱惑的请求，留在韦恩庄园吃了一顿晚餐。阿尔弗雷德的手艺很好，很难想象他是英国人，我印象最深刻的食物是他准备的饭后甜点，刚出炉的热气腾腾的黄油松饼搭配上各种果酱，入口即化的甜美味道像是在我舌尖上开party。

我一个人独享一整盘，达米安看我的眼神是那种恨不得用手里的刀叉扎我的凶狠（他还在斤斤计较我的笑，但我发誓我绝没有取笑他的意思，我只是很吃惊达米安会说出那样的话，这真的一点也不达米安），布鲁斯坐在主位上顶着阿尔弗雷德的目光勉强把自己杯子里的健康果蔬汁喝完，绿油油的液体发散出一种使我头皮发麻的气味。阿尔弗雷德体贴地询问我是否也要来一杯，我坚定果断地摇头拒绝。

餐桌上的氛围很温馨，我在某一刻竟然产生我们是一家人的错觉（从血缘上来讲还真不算是错觉）。我想我会牢记这一餐，与我的父亲，我的兄弟，和平共处的一夜。

吃过晚餐后我要离开了，阿尔弗雷德送我到庄园门口，布鲁斯有紧急事务先行离开了，达米安碍于下午的事情还在为自己建设心理，短时间内他或许不太想和我说话。

阿尔弗雷德把一小袋饼干放到我手里，他语气平和从容：“韦恩庄园永远对您开放，奥斯蒙少爷。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布鲁斯老爷和达米安少爷想要向您转达的，当然也许我们不该期望他们能够开口。”

我拢住那一小包饼干，像是恶龙守护自己的珍宝，“我知道，我很喜欢他们，也喜欢阿尔弗雷德你，韦恩庄园的所有都让我很快乐。”可这些注定不属于我。

“阿尔弗雷德，谢谢你。”还有达米安，还有布鲁斯，来到哥谭发生的这些经历让我倍感珍惜。我很在乎被当做平等的人对待的每一刻。

“再见啦。”我要去奔赴自己的战场，完成我答应乔纳森的约定。

53.

布鲁斯把我被魔法师击中传送到核/爆后的大都会的行踪隐藏起来，他的瞒人水准很高，莱克斯没有怀疑，甚至在听说我是去了韦恩庄园与达米安他们共进晚餐后，了然地为我身上有一段时间失去作用的各种高科技装置找好了理由，都毋须我自己绞尽脑汁想怎么骗过他。

这就是所谓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我把这一点列在我的备忘录里，以期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够凭此对莱克斯造成阻碍。我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的日子过得太久了，曾经我只为自己而活，现在我有一件必须亲自完成的事情。

我把脸埋进乔纳森的红披风里，就好像在超人雕像前，我把脸埋在乔纳森的肩膀上一样。这个动作背后所蕴含的讯息给予我莫大的勇气，它告诉我，我在前进的道路上不是孤身一人。

我一定去到他身边，卡尔·艾尔，大都会的光明之子，我的另一位父亲。

小奥和大米现在还没有实力探索这个副本，之后等时机成熟他们会再次进入，这次主要就是为了让小奥见小乔，促使小奥下定决心脱离莱克斯和塔利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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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