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纳喀索斯 第13章 还我狗命

“可以很暴躁，也会有强烈的冲动，有时缺乏斗志，有时敏感，时好时坏，时而卑贱。可从没有一种情绪能够持久，从没有一种情感能经久不衰，能够融入我的灵魂。”

湿冷的雨夜。

这是一个藏匿着冰冷与杀意的纽约。和克劳迪娅记忆里的那个有复联的家不同，这里的空气毫不留情撞进少女脆弱的胸腔。

尘土和微弱的冥界气息在路人的伞中游荡，踩过留下噼噼啪啪的声响，无人得知真相。

狼狈的少女穿梭在人海中，她的神情天真无辜，湿润的发梢紧贴脸颊，留下雨的吻痕，柔弱无助。漆黑的长裙和苍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带着病态的美感。

——克劳迪娅，你不能淋雨，去找个地方躲一下。

奈亚指挥着小姑娘七拐八拐，从灯光处走进阴暗的巷子里，又坐在了公园的长椅上。她不太记得纽约的路，以前出门都是坐托尼的飞机，或者超英们领路，以至于克劳迪娅的认路技能为零。

夜晚是犯罪者的狂欢，无害脆弱但美得惊人的少女总会吸引恶之花。她踩在路面的水洼中，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流浪狗和流浪猫被无形的藤蔓缠绕住，猎犬和乌撒之猫的能力寄生，保护着少女不被流浪汉、街头混混迫害。

——克劳迪娅，跟着血的气息走。

拉莱耶的视线共享，在少女眼中细长的血红荆棘在空气中摇摆，很轻松地跟随新手指引来到了一栋别墅面前。

少女紧紧贴在玻璃上观察，昏黄的灯光下有一个男人倒在地上。他的额头充斥鲜血，在哪里绽放着巨大的玫瑰——比夜莺胸口的那朵更加凄美。

汽车的轰鸣声消散，大门敞开。

门口传来不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夹杂着古怪的频率。男人的视线模糊，鼻间痛苦的味道消散，更多的则是潮湿的水汽。

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声响，身旁的宠物狗尸体还带着温度。

那个来访者伸出细腻白皙的手，将它推到男人怀里。从她发梢坠落一滴雨，冲刷了所有悲伤浑浊的撕裂灵魂。

这是John Wick昏迷前记住的最后画面。

——他就是这个世界的支柱，很奇怪这里有希腊那群神的气息。

奈亚咋舌，他感受到了这位“夜魔”身体里稀释的赫拉克勒斯血脉。又或者说，这位先生是神明陨落后的转世。

克劳迪娅一边听奈亚解释，一边用自己的能力吞噬掉男人的伤口，等价交替后的晕眩让她没站稳，摔在了地板上。

——没事吧？

少女感受到拉莱耶的担忧后，迷迷糊糊露出甜美的笑，摇摇头。

“没事！我可以！”

实时转播的不可名状们在意识海里排排坐好，看着自家崽的第一次独立旅行。

夜晚沉睡，白昼苏醒。

从昏迷中苏醒的男人坐在地板上，他看到棕色沙发上的不速之客。她看上去无害、病态的妩媚。这位少女家境不错，应该是被呵护的温室花朵。她的额头却多出一模一样的伤口，以诡异的方式愈合。

男人下意识摸了自己的脸，没有血迹和伤痕。甚至身体里的疲惫、负面情绪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他现在心情平静到不可思议。

“你醒啦？不好意思，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救了你能不能抵房租？”

“孩子，谢谢你。但是很抱歉，我不能连累你。”

克劳迪娅皱眉，她释放出自己蜷曲的触手，把他整个人都裹成一个茧。

男人的目光只是带了些惊讶，他感受不到杀意，这个特别的少女毫无保留地向自己展示一切。

“你看我很强的，不会给你添麻烦！我过一段时间就走，你不答应我就不放开你！”

她的目光天真而明亮，John想如果他和妻子有孩子，也应当有无忧无虑的生活。

John无奈的叹气，这个神秘少女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所有计划。怀里的Daisy没有死去——她把唯一的救赎还给了自己。

“好的，我答应你。我是John·Wick，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男人的神情内敛温柔，笑容干净带着雪松的香气。乱糟糟的头发和邋遢的胡子都抵挡不住他的清俊。

“克劳迪娅·阿撒托斯。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搭档啦！”

少女弯眸笑得甜美，她欢呼一声收回自己的力量，乖巧地坐在沙发上。

——克劳迪娅太傻白甜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她，奈亚。

拉莱耶和奈亚在意识海里吵了起来，但他们都不想强行让本体改变。两只克劳迪娅崽谁都没有说服谁，只好暂时休战。

“我们现在出去么？你有什么计划？”

“首先，我们要吃早饭。”

John煮好咖啡，做了个简单三明治。他先做好了给克劳迪娅，看她开开心心地接过来吃掉，才给自己准备早饭。

“克劳迪娅，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出来？”

“因为，我的家人想让我长长见识，体验一下刺激的生活。”她歪着头喝牛奶，嘴边残留一圈奶白胡子。

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他们怕我自闭。我的养父还有其他家人们都是超级英雄，都是特别特别好的人，只不过，我觉得自己的性格会让他们失望。”

“所以我逃避啦，来到这里当坏孩子。”

John只是安静地听着，眼底的温柔掩饰不住。他弯起唇，掌心拂过少女的发顶。认真地回答小姑娘的自言自语。

“你是个好孩子。”

克劳迪娅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John，笑了起来。“你说是就是叭！”

闹铃响起，电子屏幕上显示6：19。

John在拿刷子打扫卫生，克劳迪娅也学着他在旁边刷，被拎到沙发上。哼哼唧唧的小姑娘钻进毛毯里，瘫在那里不说话。

“John，John，你是做什么的呀？”

“曾经是杀手。现在退休了，不过很快就要复职。”

“好酷哦，为什么要复职呀？”

男人的动作停止，他的目光落在碎掉的画像上，语气冰冷带着愤怒至极的平静。

“报仇。”

“嗯！我支持你，我们去干翻他们！”

——对！干他们！

——奈亚一定是你带坏了她。

——怎么会？？我们不是一体的么！大家都一样。

John看到瞬间精神起来喊口号的小姑娘，刚刚膨胀的杀意阴霾就散掉了，“好女孩，不要说得这么粗俗。”

“我不是！我没有！我是坏孩子，嘻嘻。”

拎着大锤的夜魔看着少女，她正拎着Daisy假装很凶的呲牙，但是小狗却不配合，一人一狗摔坐在沙发上闹成一团。

她太甜了。

“克劳迪娅，我们出门吧。”

小姑娘立刻弹起来，踩着精致的小高跟跑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指。

“我们去哪儿？”

“一个朋友的车厂。”

他看了看被棒球棍打碎的挡风玻璃，扭头对自己的小搭档解释。

另一头，罪魁祸首特拉索夫正把那辆福特老爷车来到了奥利欧的车厂。

他从未想过，只是杀了一条狗，会有如此悲惨的结局。

一路漂移到了车场，塔拉索夫正兴奋地要奥利欧给他新的车辆识别码和干净的档案。

正在喝酒的奥利欧看到这辆车的车牌号，拿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他咽下了杯子里的酒，缓解紧张和恐慌。

“你从哪儿搞来的这辆车？”

“这很重要么？”

“行了，滚出我的店，立刻！”

塔拉索夫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讥讽奥利欧。“你傻了么？奥利欧，你可是我们的小弟。”

“你刚刚说什么？你跟我说什么？”

年轻人笑着重复了一遍，完全没有意识到面前的男人眼中燃烧烈火。

“你是我们小弟。”

“你算个球，臭小子。我跟你父亲工作，懂么？”

“你把车主杀了么？”奥利欧深吸一口气，艰难地问出这个问题。

“没有。”

“但我们把他的狗弄死了。”

“……弄死了他的狗，你们就干了这个？”

“You **ed up his dog？”

“Yeah. ”

怒极反笑的奥利欧给了还在大笑的塔拉索夫狠狠一拳，打得他当场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不配有名字的小弟拿枪指着男人的头，奥利欧不退反进，紧紧握住抵在额头上的枪，恶狠狠地回应。

“你进我的店，还拿枪指着我的头。”

“要么你现在一枪崩了我，要么就他妈滚出我的店！”

旁边的人立刻打圆场，“维戈不会喜欢这样的。”

奥利欧气得笑出了声，“你怎么知道维戈的喜好，我告诉你，他知道了会理解我的。”

“你真有种啊，老东西！”

奥利欧心想，哪有你有种，敢碰夜魔的车，还杀了他的狗。

……

克劳迪娅跟着John坐公交，空荡荡的车厢只有他们两个人。迷迷糊糊靠着玻璃窗，John怕她磕到，用手垫着让少女睡得安稳一些。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老男人牵着小姑娘下车，走进了嘈杂的车厂。奥利欧并不意外John的到来，可看到那朵娇花时，他的酒就喷了出来。

“John？你这是……”

“她是救了我，现在是我搭档。”

“对哦！我超强！”

听到少女的话语，奥利欧没当回事，但她是夜魔带来的，便给了面子称赞小姑娘的帅气。

面无表情的男人把座位让给了克劳迪娅，他拿起酒杯一口干了，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句。

“车在不在？”

“曾经在。”

“尤瑟夫·塔拉索夫干的。”

“维戈的儿子？”

奥利欧点头，没说多余的话。克劳迪娅也没说话，她正盯着John的下颌发呆。意识海里的奈亚和拉莱耶正给她讲世界线。

原来是一条狗引发的血案哇。克劳迪娅不自觉点头。

“你打算怎么办？”

John看了一眼不懂装懂还假装自己很凶的小姑娘，笑了一下。

“我要辆车。”

奥利欧看着夜魔与公主漂移离开，叹了口气。电话响起，男人掐灭了烟。

“我听说你打了我儿子？”

“是的，先生。”

“我能问问理由吗？”

“没问题，因为你儿子偷了John Wick的车，先生。”

“还杀了他的狗。”

对面的男人沉默许久，泪眼婆娑地挂了电话。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维戈大脑一片空白，他从天台下来，回到房间。哪怕是谈判胜利，面上仍旧是死一般的平静。

尤瑟夫意气风发地回到了自己家的大厦，客厅的维戈正在开红酒，看起来与平时没有区别。

维戈拿着酒杯向自己的傻儿子走了过去，面无表情地和他碰杯。尤瑟夫虽然感觉有些不对，但还是高兴的喝了下去。

紧接着，就被自己老子狠狠地打了。

吐了一地还被扔了毛巾在头上，维戈毫无怜悯，甚至还让他自己收拾干净。

“需要我离开么？”得力手下这样问道，维戈摇头，爆了句粗口让他呆着。

傻儿子还委屈的问，“我干什么了？”维戈卷起袖子，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儿子冷冷地说。

“你捅了娄子。”

“我没让他们看见？”

“我没说大西洋城的事情。”

“那奥利欧？我就偷了辆车！”

又是来自父亲爱的铁拳，尤瑟夫被打得一脸懵逼。他看着自己的老父亲穿好外套，走回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激怒我的不是你做了什么，儿子。”

“而是你对谁做的。”

“Who？The **in nobody？”

“那个人，是John Wick。”

“他曾是我们中的一员，俄罗斯童话中的恶魔，他们叫他Baba Yaga。”

“他是夜魔？”

“准确来说，John不是夜魔。”

“他是你派去杀夜魔的人。”

维戈缓缓走到尤瑟夫面前，“我曾经见过他在一家酒吧里杀了三个人……”

“用一支铅笔。”

“With a **in pencil. ”

“然后某天，他突然请求退出。当然，是为了一个女人。”

“所以我和他做了个交易。我给了他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天他埋葬的尸体……奠定了我们今天的基础。”维戈咽下最后一口酒，声线带着些许颤抖。

“而你，我的儿子。在他妻子逝世的几天后，偷了他的车，还杀了他的狗。”

“父亲，我能解决这件事！”

“你有什么打算？”

“了结这件事。”

“我说的话你他妈没听进去么？？”

维戈抱着自己的傻儿子，眼底闪烁着名为恐惧的光。“你就等死吧，儿子。现在滚吧。”

维戈看着尤瑟夫离开，深呼吸拿出保险箱里的电话本，拨打了夜魔的号码。

电话响了一阵才被接通，里面有女孩子说话的声音，不过很快就消失了。John食指抵唇示意克劳迪娅不要出声，她立刻双手捂嘴，调皮地眨眨眼睛。

男人无声地笑了。

“你好，John. ”

“你妻子的事我听说了，我深表遗憾，请节哀。”

对面没有回应，维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看来是命运或是巧合……才让我们的道路再度交汇。”

电话挂断了。

“召集人手吧。”

只能组团送了。

副本降落在杀手宇宙啦！

今天也沉醉在基努里维斯的美貌里。这个男人该死的帅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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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还我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