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魔法少年养成记 第2章 梦境·热可可

————梦境中————

稠腻的黑暗中伸出无数双手，纠缠着，扭曲着，狠狠地抓着瑞安向深渊深处拉去。

双手被捆//束，四肢被向四周拉扯，五官被蒙蔽着，瑞安挣扎着，却是徒劳，渐渐地他任由自己下滑，氧气被夺走，意识沉溺在黑暗里。

当双脚踩在坚硬的瓷砖上，意识再度回归。瑞安睁开无神的双眼，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地方。

一个以黑色为底色的走廊，白色的规则线条夹杂在其中，无论是向前望还是回头都看不见尽头。

没有任何光线，只有自己手中拿着烛灯，身旁尚有光亮，就好像身处于一个封闭的，巨大的，寂静的盒子，只有一丝烛火在其中晃动。

瑞安在原地踌躇着，拿不准主意，但头脑深处的声音告诉他，【向前跑吧……向前跑吧……】，瑞安咬咬牙，选择听从内心。

寂静的走廊中只有瑞安的脚步声和喘/息声，明明速度不快，但四周的线条逐渐扭曲成一双双眼睛，不带感情地，冷漠地注视着跳动的烛火。有些变成了蔷薇，木偶，电视机，零食，铳木/仓，长剑……无不扭曲，但更多的是，眼睛。缭乱的图案仿佛活了过来，围着烛火跳舞，明明没有风但它们却想以一己之力扑灭烛光。

不断地奔跑，好似停下来就会被身后的黑暗吞噬，几次的踉跄，失去的方向感和时间感，不断地沿路向前，盘旋向上。被拉长的影子打在墙上，扭曲的剪影像是披风，又像是形影不离的半身。恶劣的存在感极强的注视，就好像这是场实验，而他就是那只小白鼠。

“哈……哈……”粗/重的呼吸声在走廊中回响。走廊变成楼梯，但不变的是黑暗和眼睛，以及遥不可及的终点。绝望攀上灵魂，在不知道推开多少扇暗色的门，迈过第几阶台阶后，瑞安跌进一扇门中，阳光刺进眼中，生理盐水滑下眼角，手中的烛光趁机消失，化作星光藏进耳坠的蓝宝石中。瑞安来到了一处特殊的走廊，尽头是一扇洁白的门。

旁边的墙面由玻璃制成，但向外只能看到模糊的色块，勉强可以辨认出是城市的一角。瑞安并没有过多在意窗外的风景，直直地走向前。这条走廊并不长，瑞安没几步便到了门前，定定地凝视着它。门板上粉色而圣洁的蔷薇与黑色但不邪暗的玫瑰相交织，纹路一直蔓延到把手。心疼，熟悉，想要逃避，身体却叫嚣着打开门看看门后的风景。想探寻真相的心蛊惑着：【去吧，去吧。】，直觉却嚷着：【不！你会后悔的！】

瑞安被烦着闭上眼，下定决心后，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了门，闯了进去。

门后的风景让瑞安睁大双眼瞳孔收缩，身后的门早已不见，目光所及是城市的废墟。

【就好像……就好像它被一场不可避免的灾害或是战争蹂/躏过，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被大力破坏的水泥钢筋堆杂在一起，破烂的办公楼不知为何漂浮在空中，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令人作呕，远处有一个庞大的身影，几个黑点快速地在其四周穿梭，隐约传来爆炸声，时不时闪光让他短暂失明。

瑞安本该去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又有谁在那里，但身体却快脑子一步坚定地向一处方向跑去，他甚至不能控制。瑞安此刻就像一个观影者，看着自己的身体穿梭于废墟中，灵活地躲避时不时掉下来的碎石，直到他停在一家甜品店前，一座在废墟中完好无损的甜品店。

此刻瑞安眼前只剩下了这家店，炮火声消失，恶心的气味隐去，四周的废墟变得模糊，只听见欢声笑语让他眼底泛起温柔，只闻见香甜的糖果味让他安心，只看见一盏暖灯下白窗帘后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两人相拥在一起，瑞安怔怔地看得入神，似要把眼前的一幕刻在脑海。

不需要证据，瑞安就笃定那就是他和哥哥，哥哥一定在里面。

“……哥哥。”

瑞安将手伸向门把手，却在还有一指就触及时，眼前之景飞速地向后退去化作泡沫。瑞安睁大眼睛，在意识离开前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哈……呼……”

瑞安猛然从床上坐起，双手捂住脸，轻声喊道：“哥哥？”在咀嚼着这个词时，幸福和安心从心底冒泡，尽管忘记了姓名，纵使看不清模样只有一个背影，但瑞安仍按着心口，那里在欢愉地跳动。【哥哥是想对我说什么吗？】眉毛纠结在一起，瑞安疑惑地想着，【算了，之后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接下来的任务是寻找“家人”。】

默默地在床上收拾好心情，瑞安起身穿上自己的衣服，并没有选择搜索梦中的城市，一是他在梦中没有看清关于它的具有代表性的东西，二是关于当时的情景，那些黑影，炮火声，高层为了大众应该不会放出细节，而是会把此事件描绘为一场天然灾害，电脑上应该都不到。

瑞安正将叠好的睡衣放回原位时 ，门口传来敲门声和玛莎温柔轻声道：“瑞安，起床了吗？”

“起了！” 瑞安高声回应，立马放下衣服，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口，拉开门，阳光地冲玛莎笑道：“早上好，肯特夫人。”

玛莎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孩，无奈地摇摇头，“早上好，孩子，这个点对于你还是很早的，你还可以再睡一会的。”【唉，本来打算如果他不回应后，做好饭在喊醒的。】

玛莎看着瑞安元气满满地回答道：“休息的很好哦，是自然醒。”

【是吗？眼睛还有些肿呢，是想家了吗？】“看来是我太担心了，可是我还没有做好早饭。”说着玛莎揉了揉瑞安的头，成功获得一只震惊的猫猫，【真可爱啊。】

瑞安感受着玛莎温柔的安抚（？）有些呆愣，【意外的很舒服和熟悉，就跟……家人一样？】很快从震惊中回神，“没事，我可以帮您做饭吗，肯特夫人？”

“当然，我很高兴多一个可爱的小助手。”

瑞安嘟了嘟嘴，自然地回复道：“夫人，男孩子就算再小也不能称可爱。”

玛莎听着瑞安有些放下距离的回复，开心地打趣道：“那好吧，是帅气的小助手。那帅气的小助手能叫我玛莎吗？”

耳朵染上薄红，瑞安变扭地别过头，忸怩地回答：“好的，玛莎。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

通过一顿早饭的时间，玛莎就靠着她那长辈的独特的魅力俘虏了涉世未深（某种意义上的）小孩，撬开了心房的一丝缝隙。

在收拾餐具后，玛莎端来两杯热可可，（毕竟一场温暖的交流可离不开这种又暖心又甜的饮品）自然地坐到了瑞安的身旁，邀请他尝尝。

瑞安双手捧着暖和的杯壁，吹了吹热气，认真地尝了尝。舌尖并没有巧克力的苦涩，相反甜甜的奶香充盈在口腔，液体顺着食道下肚却好像顺着血液循环，暖暖的像沐浴在阳光下，让他享受地眯了眯眼睛。

“会不会太甜了？”

“没有哦，刚刚好。我很喜欢，”瑞安扭头认真地说道。

“那就好，”玛莎揉了揉瑞安的头，此时瑞安的眼神就像刚出生的小奶猫，他甚至还会不自觉地主动蹭蹭，但显然小孩还不知他这可爱的小动作。

“怎么了吗？”瑞安看着玛莎越来越慈祥的眼神，有些疑惑，【为什么每次摸头后玛莎都是这种眼神？】

玛莎看向墙上的全家福，笑道：“乔纳森也喜欢这种甜度，明明都这么大年纪了口味却还跟着孩子一样。还记得他第一次喝我做的热可可被苦的脸皱的就像小孩喝药……”

瑞安顺着玛莎的目光看去，照片上的老人有着花白的头发却依旧精神奕奕，挂着爽朗的笑容。听着玛莎怀念且温柔的语气，瑞安胸口有些沉闷，眼神泄露出一些伤感，【家人啊……】

等瑞安回过神耳边已经没有了玛莎的声音。瑞安看着玛莎关切的眼神，嘴张了张。

“孩子，介意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瑞安紧张地握紧茶杯，垂下头用发帘遮住不安的心，【我该如何和玛莎说我的事情，那意味着我是个麻烦，也是个说谎的坏孩子。玛莎应该不喜欢坏孩子吧？】

“不用害怕，孩子，”玛莎轻轻地扶起瑞安的头，将发帘别过去，用她那能包容一切的蓝眼睛慈祥地看着瑞安。

“我……”瑞安刚开口就被自己暗哑的声音吓了一跳，玛莎摸摸他的头，用眼神鼓励着他继续说下去。瑞安喝了口可可，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直视玛莎的双眼，说道，“我…很抱歉，您这么善良，我却骗了您。我不是迷路的旅客，也没有目标不存在迷路。而且我从麦垛上醒来后身上就没有钱包和手机，不是被偷走的。我是个坏孩子吗？”最后一句话被说得很轻，稍不注意就会漏掉。瑞安别过头，强忍着不去看玛莎的眼睛，怕从中读出伤心，静静地等着玛莎下达审判。

玛莎看着眼前的小孩，眼角泛红闪着泪光，轻轻叹了口气，把瑞安搂进怀里，柔声道：“怎么会呢？瑞安是个好孩子，我很高兴瑞安会用语言保护自己。”感受到肩膀有些湿润，玛莎轻轻地拍着瑞安的后背，哄道：“那现在有目标了吗，可以和玛莎讲讲吗？”

瑞安将脸埋在玛莎的肩膀上，抑制着自己的哽咽：“嗯，我想去找我的家人，我的……哥哥。”

“这很好啊，玛莎支持你。”

“但是我没有昨天醒来前的任何记忆。”

“瑞安这么机灵又勇敢，一定能找到的。”

“……嗯。”瑞安加紧了这个拥抱，贪婪着汲取着其中的温暖。

“那，在寻找的过程中，瑞安累了可以在这里休息，陪玛莎喝杯热可可 ，瑞安觉得怎么样？”玛莎用手轻轻抹去瑞安的泪水，心疼地在瑞安额头落下一吻。

“真的可以吗？”瑞安怔怔地感受额头上的温度，呆呆地问到。

“当然，我会一直等着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当你的家人，但是这时提这个还是太早了。】“在不喝完，可可就要冷掉了哦。”

“没关系的，玛莎。就算冷掉它也很好喝。”

“但热的口感更好。”

“嗯。”【那玛莎会冷掉吗？】

【永远不会哦，孩子。】

希望我能写出梦中那种混乱感。

瑞安其实很缺爱，而且还容易自闭，无论是过去（其实哥哥过去很爱他，但现在失忆了）还是现在，玛莎看出来了，在她眼中这是一个十岁的失忆且无家可归的孩子，拒绝着世界，想像爱克拉克那样把猫猫从自己的世界中带出来，晒晒太阳。

希望你们喜欢这个故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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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境·热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