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论止水与义警的适配性 第19章 第十九章

将杰森安置后，蕾贝卡秘书带着肖恩继续向基地深处走去。

很快他们脱离了安置着杰森的居住区走廊，步入实验室区域。

透过透明的玻璃，肖恩可以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实验员穿梭在各种实验仪器间忙碌着，如大多数正常实验室那样。

实验区外围多是一些基础的动植物实验，蕾贝卡并没有在意肖恩打探的目光，坦然介绍道，“如您所见，这都是基地里的生物实验室，这里有最先进的仪器和优秀的实验助手，可以为您提供优越的科研环境。”

肖恩不置可否，他过往参观过不少号称条件优越的实验室，没听说过哪位研究员是被绑进去的。

蕾贝卡并不在乎肖恩的想法，她只是个秘书，要做的只是形式上安置好这位贵客。

推开靠近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蕾贝卡作出请的姿势，“肖恩博士，这是坎贝尔博士办公室的会客室，请您在这里稍作等待，博士很快回来接待您。”

肖恩迈步走进会客室，蕾贝卡弯腰行了个礼，带上门退了出去。

这间会客室的布置很奇怪，肖恩环视四周。一般来说，会客室会有至少两组对向沙发，以方便宾主面对面谈话，进行交流，而这间会客室只在正中孤零零的摆着一组沙发，没有任何其他布置。

走到沙发面前，肖恩干脆直接坐下去，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沙发的对面是一堵金属幕墙，肖恩眉头皱起。

这种布置……

坎贝尔博士并没有让肖恩等待很久，不过半小时，会客室的门再次打开，他领着一名高大健壮的男人走进来，“布洛克大人，请，这位便是特拉斯克工业的肖恩·亚伯拉罕博士。”

“我已经离职了。”肖恩从沙发上站起身，眼含警惕，打量着明显是基地高层的布洛克。

这个男人身高大约一米九五，体型健硕，浑身充斥着危险的气息。比起那些喜欢指手画脚的实验室领导，他的气质更接近他见过的那些雇佣兵。

很危险，肖恩有预感，这是真正刀尖舔血的人物。

“不用紧张，肖恩博士。”布洛克伸出手，拍了拍肖恩的肩膀，按着他重新坐回沙发上，“听说你是坎贝尔博士邀请来的贵客，好好干，基地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和面对坎贝尔博士时截然不同的压迫感。肖恩僵着脸，顺着布洛克的力道坐回沙发上，不敢有其他动作。

似乎对肖恩的识趣很满意，也可能是急于表现自己，见重要观众均已就绪，坎贝尔博士从怀中掏出枚小巧的遥控器，“事实上，我们的实验进度超乎想象。”

布洛克大大方方地在肖恩身旁坐下，“说说看。”

坎贝尔博士点点头，按下遥控器上某个键，随着“咔嚓”一声金属扣响，沙发正对面的金属幕墙从中间裂开，缓缓向两边退去。

待金属墙面彻底收起，展露在肖恩面前的，是一块巨大落地玻璃，玻璃后透出一间实验室的全景。

“这是一面隔音玻璃，四英尺厚，是由实验室的新型材料构成，可以在不影响透明度的情况下完全隔绝辐射。”坎贝尔博士介绍到。

“至于为什么需要隔绝辐射，这就要从我们的实验成果说起了。”

在实验室正中，一个半球形的仪器扣在地上，一大串线路连接在仪器上，一路延伸到操作台，操作台上插着一支圆柱形玻璃容器，其中盛放着基因片段样本，大段大段地数据在操作台的显示器上飞速跳跃。

穿着白衣的实验员们在仪器周围穿梭，他们或是在检查线路，或是在调试设备数据，脸上或多或少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兴奋。

“自过去的大量研究发现，X基因赋予了部分人超凡脱俗的力量，让他们成为所谓的‘变种人’。”坎贝尔博士介绍道。

“明明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但他们并不为人类所接纳，人们甚至宁愿接受异族人和外星人！为什么？”他看向实验室中的场景，眼中闪过狂热。“因为——”

“人人都想成为他们，人人都有可能成为他们，而绝大多数人不是他们。”

人类总是这样，当你与他的差距如隔天堑时，他钦羡你。而一旦让他发现你与他相差无几，却拥有他所没有的东西时，他会嫉妒你，并由妒生怨。

“于是有人想摧毁他们，让他们落入尘埃，变回和自己一样的凡人。”坎贝尔博士盯住肖恩的眼睛，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正如你们正在做的那样。”

肖恩瞪大眼睛，瞳孔震颤，他颤抖着嘴唇，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任何话。

而坎贝尔博士提起这个并不是为了攻击他，做伸张正义的使者，他希望肖恩能将他的才智用在真正正确的道路上，“而我认为，变种人是新人类的进化方向。越来越多的怪物、外星人出现在我们的世界，祂想将旧人类淘汰，而我偏要加入他们，共同掌握新的世界。”

“我们已经掌握了利用辐射改变人类基因的技术，但由于过往可以参考的X基因样本过少，一直没能实验出X基因的模拟数据。这次的Beta级X基因片段为我们的实验作出了极大贡献，我们计算出了数据模型，可以尝试最终的实验。”坎贝尔博士的眼睛被狂热的火焰点燃，他指向实验室的一角。

在那里站着一个亚洲面孔的男人，正是在武装基地中被第一个选中的阿富汗青年巴希尔。

即便早已被告知这项实验的风险，巴希尔的脸依然因为兴奋和激动涨的通红。

他**着上身，下半身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任由身边的研究员们将一些用于监测身体数据的贴片逐个贴在身体上。

见到这一幕，肖恩终于忍不住失态地站了起来，抓住坎贝尔博士的胳膊，“你疯了，这有悖人伦，你以为自己是谁，造物主吗！”

“坐下。”布洛克的声线如同他的枪口一样冰冷而坚硬，那触感抵在肖恩脑后，如同一盆冷水迎头浇下，瞬间便让他冷静下来，“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布洛克对坎贝尔博士口中的新世界并不感冒，但他知道，那位大人对于拥有一支变种人军团应该颇有兴趣。

这也是他在接到越级报告后，没有选择给收受贿赂的副官一梭子，反而是在敲打副官之后亲自前来这处偏远基地查看的原因。

肖恩举起双手，缓缓坐回沙发上。

“如果能够成功，那么我将会是。”坎贝尔博士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这项发明，足以让人类再次走向伟大！”

实验室中的巴希尔已经做好了准备。调试设备和为他安装监测贴片的的实验员陆续退出了实验室，在机械运行声中，厚重的铅门“轰隆”一声闭合。

实验员通过内置在实验室重点扩音器逐条讲解注意事项，巴希尔站在半球形的的仪器边，深吸了几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几下后，似乎做足心理准备，他抬步跨入仪器正中。

随着“嗡”地一声轻响，巴希尔感觉有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穿透了自己的身体，他挺起胸膛准备迎接这一切。他知道，属于命运的转折将从这里开始。

每个人都曾经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博士告诉过巴希尔，也许改造的过程会很痛苦，但他有信心撑过去。他已经在这片土地上失去除了生命之外的一切，还有什么会比那更痛苦呢？

忍受过痛苦，就能拥有改变的力量。

没有枉费自己术前谈话的那番话术，看着实验室中的巴希尔愈发坚定的目光，坎贝尔博士满意地点头，“布洛克大人，改造大约要持续二十四至三十六小时，您可以稍适休息，我会在这里盯着实验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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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自与肖恩博士分开后，杰森一整天被关在房中，除了守卫隔着门洞送来的两顿饭，他没有再见到任何人。

杰森在房间中焦躁地来回踱步，现在唯一的选择只有等待。时间似乎流逝地格外缓慢，杰森有理由怀疑，再这样下去，他将会对这种没有窗户，无法判断时间流逝的空间产生PTSD。

好在封闭环境暂时没能影响到他的生物钟，疯狂耷拉的眼皮在提醒杰森，夜深了。

夜深代表着很多事情有了发挥的空间。

简单用洗手台掬水搓了把脸，冰冷的水刺的杰森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他将袖口放到鼻尖嗅了嗅，又嫌弃的挪开，太味儿了。

在武装基地的几天完全没有洗澡的条件，大家的形象都不敢恭维。这里倒是有，但杰森没有在危险且被监控着的地方把自己脱得赤条条的打算，哪怕隔着磨砂玻璃。

就着水流简单搓洗脖颈和胳膊，杰森关上龙头，准备走出卫生间，和衣休息片刻。止水随时可能会来救他们，他必须保持良好的状态，时刻做好准备。

杰森没有意识到，他从未想过止水会有脱离危险后，不再来救他们的可能。

“pi——si——pi——si——”正当杰森一手握住洗手间门把按下，一阵急促的气音自头顶响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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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