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论DC与无期迷途的适配性 第17章 回合

今天的夜晚，巨大的轰鸣将我从睡眠之中吵醒。脑袋还有些发蒙，由远及近的爆炸声像魔鬼的窃笑，毛骨悚然。身上盖着的沙被滑落，微凉的温度引起鼻腔的瘙痒。

我打了个喷嚏。

李美丽那边还没有消息，现在和失联了没什么两样。不过这几天通过偷偷观察“蝙蝠侠”的行动轨迹，大抵将这位暴力警察摸个透底。该说不说，他真的很像李美丽的变异体，那种对付暴徒就一枪处决的样子和李美丽把犯罪者打个半死的身影重合，恍惚间让我认为这两人存在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密码。

但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穿好衣物，我打开任务面板，预定今天死亡的倒霉蛋。等从花园走出后，顺着先前留好的线索一路追寻。

在哥谭的夜晚，那抹黑色的身影似乎永远消失了。这座城市正缓慢滑向一个无可挽回的地步，终究会变成蝙蝠侠降落之前的模样。

可今晚注定不会平凡。

当脑内响起熟悉的嗓音时，我就知道，李美丽回来了。鬼魅的身影悄然出现这哥谭的某一角，但她没有管如今混乱不堪的局面，反而首先选择联系自己信任的友人。

李美丽是在一处废弃的工厂里醒过来的，进入异世界前的景象历历在目，身体上没有任何异样，只是脑袋有些痛。缓过神来后，她立刻检查自己的装备。特制蝙蝠战衣完好无损，腰带上工具包一应俱全。

“如你所见，如今的局面就是这样。该乱的乱，该死的死，该跑的跑。蝙蝠侠的时代早过了，你的日子可难办咯。”

我将自己知道的信息悉数告知李美丽，但隐瞒下对那位“蝙蝠侠”的真实感想。这样有趣的人，还想让他多给提供几天的快乐给我呢。

“所以，你迄今为止能明确记住的一共杀害了将近三十多个人，是吧？”李美丽站起身来，将身上的灰尘拍拍干净，准备与我汇合，然后再商讨之后的事情。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谨慎的贴着墙壁行走，地面上灰尘和砂砾因为长久没有人踏足而积起半指厚的高度，恰好证明了这里是无人之地。但这些并不能放松李美丽的心。

越往出口走，空气就越是弥漫着难以言喻的腥臭。那味道像李美丽童年时期去姥姥家看她圈养的猪身上发出的。以多年的经验来看，前方一定存在着敌人或者是其他，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李美丽掏出腰带中的微量胶囊毒素，这种从小贩手里缴来的狂厄结晶提纯出来的毒素，能短暂使人失去行动能力。远处传来打斗声，仔细听能分辨出是几个女人。在思忖一会儿之后，李美丽决定绕道而行。

顺着另一处道路前进，角落里野兽的呼吸声攀附上岩壁。传感器里的警报器嘀嘀作响，李美丽抬手将胶囊塞进护手手套里的隔层，高温熔化外壳，毒素沿着手套脉络浸润每一处。拿出腰间的钩枪向左上角的横梁发射，来到这处高地后拐角处走出几位猪头人。

李美丽皱起眉头，注视着开口肆意诉说污言秽语的猪头人们。不是人体变异，而是头戴猪头头罩。其中一个身形高大的和同伴锢着一位已经晕厥的女人，领头的手上捏着女人身上撕下来的披风，原本韧性较强的紫色尼龙布料如今像纸片一样脆弱。

收回自己的目光，李美丽按下自己手套上的冷凝键，等待着这群猪头人离开。领头的猪头人突然回头，他将手上的披风凑到猪鼻处嗅了一下，也不知道戴着头罩是否能够真的闻的出上面的气味。

“兄弟，为什么我们不就在这里杀了她呢？这个女表子早就该死了。”手下振臂欢呼首领的决定，反应快的已经掏出屠刀，就要朝面具下女人的脸砍去，剩下的也掏出刀，瞅准机会要见见血。

“她该死，夜翼也该死，阻止我们的都该死!”

“说的没错，不是蝙蝠侠就没有人可以控制我们，低级货。”

千钧一发之际，李美丽跳下横梁，精准无误地落到一个猪头人的身上。随着这位幸运之人发出的惨叫，其余猪头人相继大喊以提醒同伴，但李美丽没有给他们缓冲的时间，蝙蝠镖在她降落之时飞出，恶狠狠地插进猪面头罩深凹的眼部位置。

哀嚎之中，李美丽掐住猪头人首领的脖子，对着其胸膛猛揍一拳，轰然倒塌的身躯激起一阵尘埃。原本还算镇静的其余猪头人们方寸大乱，趁此机会释放奎恩特制窒息烟雾弹。李美丽咬住呼吸器，将昏迷的女人带离现场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后便离开了。但她顺手拿走了女人藏在身上的交流器。

李美丽打开头罩内部的透视系统，将这个不到拇指大的东西进行修复。两分钟的时间将里面的定位器拆除和解锁限制，交流器里便传来嘶嘶啦啦的交流声。几位李美丽不曾认识的义警们在交流工作。他们的语气中充满了疲惫与急切，像是亡命之徒的奔袭。

“夜翼，这里是先知，岸口出现新一□□乱，你那里可以抽空吗？黑金丝雀和护卫都脱不开身。”

“给我几分钟，马上就赶到。”

“哥谭市中心又出现爆炸了，现在除了双面人和企鹅人那几个混蛋外，怎么还有这么多。”

"这里是护卫，我们现在正在追查三个逃走的暴徒。完成后我会和提姆一起去支援黑鹰。"

“达米安呢？谁有他的消息？”

"女猎手不见了，她可能在猪头人手上，天哪，我去救援！"

修复完成后，李美丽安静地倾听频道里的话，在意识到自己要暴露时捏碎交流器。通过这次的窃听和之前得到的情报，大致能推断出这个世界的现状。

蝙蝠侠死后，夜翼与蝙蝠少女等其余人组成了一支名叫“神网”的组织，企图挽救哥谭的局面。

但当哥谭的地下势力们意识到蝙蝠侠不再，立刻明白这是他们重新瓜分哥谭的大好时机。不只是双面人和企鹅人，其余的一些野心勃勃的小团体也发疯似地加入这场狂欢。

这场危机的时间持续的太久了，久到超乎每个人的想象。可这也侧面的认证了蝙蝠侠已死的传言，就这样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

李美丽继续赶路，利用钩枪站到哥谭这座城市的最高点，俯视灯光下建筑。打开头盔内的电子地图，按照我提供的描述拼接出以后的路线。她在脑内与我联系，告诉现在自己的赶路进程。

“我现在在哥谭中心的韦恩钟楼上，据你提供的消息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就能够和你在最显著的百货大楼汇合。”

“好。不过现在按照任务我马上要去拦运囚车，上面待着一个目标，你可以在四周先观察一会儿再来找我。”

这么说着，我迎面撞上一堆站在囚车面前对峙的人们。两拨人，一拨是以头戴黑色全包面具为首的一伙人，而另一拨就是囚犯们。气氛剑拔弩张，似乎一根针的声响便可以引发恶战。

"晚上好。"伸出手打个招呼，我若无其事的走向囚车。时间紧迫，之后还要与李美丽汇合，哪怕他们现在直接开打也无所谓

“小姐，请问你是来加入我们？或者说，成为我们的敌人?”身穿黑色风衣戴着套到脖子的骷髅面具的男人说，他举起手中的枪对准我的脑袋。□□PB，意大利制造，以极其出色的精度闻名，双排弹匣设计能容纳十五发子弹。

我歪头望向面囚犯们的对立方:“黑面具？现在呢...我只想要完成我的任务，如果你执意阻止，不介意加你一个。”

鲜红的花朵在黑洞洞的枪口上绽放，堵住弹道的同时又展示了自身的实力。这里的所有人只要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再上前冒犯，这几天警局和哥谭市民间流的“艳花杀手”，如今不就出现在他们面前吗？

“女人，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美丽的女人。”黑面具收回枪，没有再说试探的话，而是邀请我加入他的团队，完成他的计划。

“不用了，现在下单可排不上你。等我有空你再来吧。”我一间间的在囚车里寻找目标，擦肩而过得囚犯们有手脚不干净的，下一秒猩红得花朵便绽放在他们的手臂上。

“花，我还以为是植物的花，不过这样看它们依旧貌美。”浑身绿色的女人突然开口。“真是漂亮的宝贝们。”

倒是她旁边的鳄鱼怪人有些不解风情的打断她的话：“真够恶心的。”

那倒是实话，吸食血肉而生长的花朵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血腥味，花瓣的形状像心脏的瓣膜，仅一眼就让人不适。恐怖的繁殖速度，很快就将手臂之外的部位蚕食殆尽，被蚕食的可怜人甚至连本能的求救都做不到。

在倒数第二辆囚车上，我发现了那位蜷缩着的目标。他了无生气的躺在那里，身体骨瘦嶙峋，唯有一双呆滞的眼睛在看到我的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光采。嘴巴里说着听不清的低喃。

“花...花，花。”

人的潜力属实是无法预料的，一眨眼的功夫孱弱的目标便冲到我面前，枯槁的手死死握住，指甲深深嵌入干枯的皮肤，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流出黑色的液。但那双浑浊的双眼居然充满了解脱。

最终他朝我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即使用手捂住嘴巴也阻止不了黑血的溢出，顺着指节流下的血液如泥浆般粘稠，就这么目视着我死去了。

...

真是有够晦气的。

哪怕任务完成，也不能抹平刚刚那个极度古怪的目标带来的冲击力。离开的时候那些原本因为黑面具而窃窃私语的囚犯们集体噤声，只有绿色皮肤的女人热情地朝我道别。

现在我可没有那个心情，头也不回的走开了。但还是能够感觉到有视线一直跟随到再也不能追随，十几分钟的旅程被缩短到不到十分钟，等到来到百货大楼楼顶时李美丽还没有来。

夜风吹的我遍体发寒。深吸一口气，我尝试将那副画面驱赶出脑海，索性直接躺平看风景来忘记。

“你这么来的这么早。”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距离之近甚至能闻到一股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臭味。看来这一路相当困难啊。

我转过头去看她，眉头还没有舒展开来，一副苦大仇深地样子。这样的表情让李美丽讶异地微微张开嘴巴:"谁让你难过了?跟我说说。"

她在我旁边坐下，我们两人待在哥谭百货大楼顶部地一处阴影处，这处隐蔽性很好，是到来之前就划好的碰头地点之一。四周是细碎的爆炸声，还有一两个义警荡来荡去。

“没事，能力使用过度了，身体有些不舒服。”

李美丽在我一旁坐下，把披风往我这边摆，特殊材质的带来冰凉的触感通过裙摆传来，虽然会引起一阵鸡皮疙瘩，但总比直接坐沾了满屁股灰尘强。

蝙蝠腰带上的一个万能口袋被打开，朝里面看去竟然满满的都是糖果。李美丽拿出两颗，白色与蓝色。她的白色打开放入口中，将另一块蓝色递给我。

“能量糖果，冬瓜味。”

简单的包装，好吃的味道。糖果进入嘴巴里的那一刻脑子里想到的就是这句话。不好的心情也被逆转了。我放松的伸懒腰，身体却虚弱起来。

“你不去帮他们吗？”李美丽听见我的话后只是摇头：“帮过了，没必要。”

“我在来的路上劫击了一个名叫猪头人的组织，然后又和一伙半边脸搏斗，在走了几步之后又去把一个只会爱丽丝，爱丽丝叫的疯子拉走，最后再打断了一个传教士搞得什么邪教活动。这个强度还行，但是这些我没必要做。累人，且不是我的义务。”

我一边听一边拍手赞叹李美丽精彩的经历，谁能知道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体验到如此人杰地灵的哥谭，这么原汁原味。但换个角度不是证明哥谭这个地方已经乱的没边了。

“可是我搜情报发现这些个义警和这里的蝙蝠侠关系不错啊，你这个蝙蝠侠难道不得关照关照。”

"我会的..."

李美丽打马虎眼，不想正面回应我的话。在她眼里摸不着底的东西就不会乱碰，对人对事都是一样的，想和和这些义警打交道，似乎还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