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镜像 第17章 第 17 章

【17】

布鲁茜为小丑侠这种沉醉的表情感到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她不太确定对方到底从这简短的会面中察觉到何种程度，但是应该也不会太多。

她打量了对方一会，直到小丑侠又开始大呼小叫并试图躲到什么遮盖物后面，才慢吞吞地开口：“比起我，你似乎更在乎夜枭。”

不要再说我了，谈谈猫头鹰吧，这才是你的目的不是吗？

小丑侠眼里装出来的瑟缩消失了，他的态度开始郑重起来，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仿佛真是全心全意为布鲁茜考虑似的，“小知更鸟，你得注意看好他。”

韦恩小姐为他刻意地用词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我以为这是你们「英雄」的工作？”

“这可是你的家事，蜜糖，你不想把猫头鹰拴在你的身边再也飞不起来吗？正如他试图对你做的那样。”小丑侠进行惯常的挑拨离间，“想想吧，这样他就只属于你一个人了。”

“就算我真想这么做，”布鲁茜略带厌恶地看了矫揉造作的紫发男人一眼，“也轮不到你开口。”话音未落她就挥拳打向小丑侠，在这之前韦恩小姐甚至抽空掏出一个指虎戴上右手，冷漠地把金属材质的武器怼到对方脸上。

那抹浑浊的黄色猛地缩了一下，杰克真的很努力在躲了，但最后他发现整件事完全是「自己吓自己」，他还不如别动，这样就不会导致整个面部都接到布鲁茜的拳头上，搞得自己半张脸都肿了。

他吐出一口血，呸了几声，仿佛没事人一样和布鲁茜打商量，有些忌惮地看向她服帖合身的外套，思考里面还会掏出什么可爱的致命武器：“冷静，冷静，小知更鸟，我是说他很在乎，很他妈的在乎你，你懂吗？”

布鲁茜露出一种“你他妈在说什么废话不想聊就滚去跳哥谭河”的表情，小丑侠终于开始说正事了。

“听着，我们都很注重夜枭的心理健康，虽然他和我们一直都不太正常，但这么多年好歹勉强维持了某种诡异的平衡。你看，他也不杀了我们，我们时不时给他找点麻烦调剂生活，让猫头鹰别飞得太远要记得回哥谭看看他弟弟的坟，大家各取所需。”

唯一的听众觉得这个“各取所需”有点美化事实了，但她没说话，夜枭一直没把他们灌进水泥柱里已经展现出一种微妙的态度。

小丑侠伸长脖子，似乎在找什么可以坐下的地方，最终他摞起来一叠书，把那本《东方帝国侵略史》放在最上面，一屁股砸了过去，“但是你出现了，亲爱的。你给这个岌岌可危的钢丝绳上的人塔重心吹了一口气，所有人开始摇摇晃晃。”

“看看你干的好事！猫头鹰已经将他那死去的兄弟埋进坟墓，你又把他枯朽的心活生生挖了出来！你这个嗜血的伯劳！”

“哦不，原谅我的失礼，小知更鸟。”小丑侠紧接着跳下来鞠了个九十度的躬，“现在看来你也巧妙地加入了平衡木表演。”

“但是这太危险了！太危险了！猫头鹰扇扇翅膀就能毁掉一切！到时候你，我，我们，所有人再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

布鲁茜一直在结合小丑的话重新评估托马斯的精神状态。

额，这话听起来真他妈怪，但这是无奈之举，好歹小丑侠在这个世界算是英雄......吧？

俗话说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她发现夜枭在哥谭英雄，或者说小丑侠眼里，要更为不稳定，像个随时都会引爆世界的炸弹。但按理来说与猫头鹰关系更密切的辛迪加盟友却从未展现出这方面的警告。

为什么？真的是夜枭隐藏得太好了？

托马斯确实对一切显得兴致缺缺，但是随随便便就去毁灭世界？这合理吗？

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与此同时她用一种不以为意的天真态度回应杰克：“我会拉住他。”

“我相信你，亲爱的。”小丑侠紧张地搓了搓手，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然后高声训斥起来，“但是你能保证你一直都在这里？你能保证你能无时无刻都看着他？你能保证你有足够的分量把他拉出来而不是被他拽入深渊？”

韦恩小姐开始为对方的喋喋不休感到一点厌烦了，他们此时进行任何争吵都毫无意义，何况小丑侠凭什么表现得好像他更了解托马斯一样？

在她缺失的这过去的几十年里，托马斯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出于何种感情将自己武装进夜枭的制服里，遥遥站在高处凝望哥谭？

但她无法回答对方的问题，也没能解决自己的疑惑。

她现在只能给出一个干巴巴的“不”，于是布鲁茜维持沉默。

杰克的绿色外套飞扬了一下，他做了个摊手的姿势，又紧紧地把用双臂把自己环抱起来，挤出两滴眼泪来：“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失去了所有家人，没什么朋友，活得东躲西藏，但我还是不想看到这操蛋的世界被猫头鹰炸成烟花送给你。”

他恳求的对象正在沉思，而他真正恳求的对象不在这里。

布鲁茜想再从小丑侠这了解一下他对这个世界本质的认知，和自己的调查结果以及托马斯的暗示进行对比。杰克是否知道在此之外还有所谓「正常运转」的世界？

“你知道「镜像世界」（mirrorworld）的说法吗？”最终她选择抛出一个概念。

但是布鲁茜选错了。

在听到这个专业名词的一瞬间，小丑侠开始抑制不住地抖动自己的身体，他埋下头，乱糟糟的紫色头发遮住了那双疯狂的眼睛，双手像帕金森患者一样在皱巴巴的西装口袋里摸索，想拽出什么东西却因为颤抖幅度过大而多次失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以为这里是假的！你以为这里是假的！！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侠高高地扬起嘴角。

他终于掏出来一把枪，看起来和玩具没什么两样，这是小丑拿出来的东西，他要用玩具逗笑他的观众。

杰克猛地凑近布鲁茜，直愣愣地和她雾霾蓝的眼睛对视，这瞬间小丑侠看起来简直像是被韦恩小姐伤透了，他试图从那水润里找到任何一点惶恐、怀疑、惊讶、迷茫之类的情绪。

“小知更鸟，你真有表演天赋。”他拖长调子，又恢复成最初那种黏腻的、故作甜蜜的尖细语调，然后双眼无神地垂下了。

一阵缥缈的气声接着传来，“那你为什么还要拯救一个在你眼里虚假的幻影？又凭什么觉得你能救得了夜枭？”

那把枪对准了布鲁茜的胸口，她没躲，只是觉得烦闷。

布鲁茜很讨厌这种事情突然脱离掌控的感觉，她出于对托马斯的信任没有过多犹豫就问出了那个问题。

但小丑和卢瑟有联系。

小丑和卢瑟居然在猫头鹰眼皮子底下有联系。

夜枭到底在干什么？！他和卢瑟合作这么久不管管这头豺狼随时想要反咬一口的心思？！他怎么会没有管卢瑟背着他和小丑联络的小动作？！

托马斯还在隐瞒我什么？他到底是如何看待这个世界，又是如何看待我的？

**

一只瘦骨嶙峋的手颤抖地按下了扳机。

砰。

她的心脏漫出了沸腾的愤怒的红血。

FIN

TBC（bushi）

=========

24号有球三的平安夜圣诞节番外！

有没有被我吓到！

哼，你们这些把作者放置play的坏蛋是会被我报复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章 第 1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