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僵尸大吃特吃 第4章 晚钟

15:59 11月21日 1999年

哥谭机场 。

萨米菈被卡拉套上了一件宝蓝色的高领毛衣。她用灰白的海豹纹皮裤和衬衫领棉质风衣搭配这件有点紧的衣服。

她今天在诊所工作到中午，鲍西只在夜里见了她一面就走了，不仅没给她搭把手，还又派了个活给她。

“你下午要去机场接个人,新同事。”

“那我还要举着接机牌？上面该写什么？

“莫杜萨医生。“

“什么？“萨米菈停下走向地下室的脚步，她抬起头，望着在上几阶楼梯上站着的鲍西，感到自己的听觉有了十足的退化。

“莫杜萨医生。”鲍西重复了一遍。

“天呐，他是如何流落到这儿的？”萨米菈听到这个姓氏时只感到一阵错乱，“他不应该顺着乘五月花号来到的先祖的足迹，在长老院之类的地方数账户余额后面的零吗？”

“五月花没号上没他们的人，那是西班牙的船。”

“重点是这个吗？我觉得是葡萄牙。总之他来哥谭干什么，丰富贵族图鉴？”

“你知道你慌的时候话会变多吗？”

萨米菈止住话头，冲鲍西眨了眨眼。

“我知道呀。”

（I know this.）

她把尾音拖得长且轻，像毒蛇吐信，又形似撒娇。

“总之，你下午要带他来这儿，他从华盛顿坐……”鲍西打开手机，翻看着信息，“Df13e04班机。”

于是，萨米菈精神萎靡地杵着一块硬纸板，倚在栏杆上偷偷打瞌睡。

笑死，根本不敢真打。哥谭机场里的小偷密度是市中心的两倍。毕竟在市中心，鬼知道你会偷到新鲜的小指还是帮派的密信，在机场就没那么高的事发率了，外地人也是能偷一把是一把。

萨米菈听着阵阵人群发出的噪音，忍不住感到烦闷。

据西西统计，她在诊所这三个月，一共处理尸体329具，取下323副肺（含半副），602只眼珠（含角膜），277只心脏（含冠状动脉），185副胰脏，266副胃，541个肾脏。

还不含各种血液、骨髓、胆囊、小肠、皮肤。

而且她的工作是随着时间递增的，就好像是伯恩利区所有需要处理的尸体都到这儿来了，还外加犯罪巷的！看起来工时没有多大涨幅是因为萨米菈已经越来越熟练了。她一个人支撑起了整个地下室的工作，鲍西或是护士只需要把尸体拉过来。

该死，她们以为我是什么分解机器吗，尸体送进地下室然后就会有源源不断分解的器官被输送出去，然后再换成巨量的钞票？

这时候西西就要问了，萨米菈，你的薪水怎么样？

好吧，其实萨米菈对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她的薪水足以让她把姐姐留下的房子整理得很棒，而且给那个卡拉喜欢的天台安上沉重的实木门。她能在身上套上这件RALPH风衣也是因为现在的薪水让她能所见即所得。

总之她看起来活得很好，好到现在就有一个接近她的脚步声……她能从里面听出一些试探和急切。萨米菈睁眼朝那看去，一个带着针织帽的老太太，哼，一看就知道是这一带被罩着的。她把那人瞪走了。

而且！而且！萨米菈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还是那些外表看上去勉强完整的尸体，最后会被送去警局等人认领！如果有人想要追查，诊所可能就要完蛋。

“这也是一种规则，不然在戈登那里也没办法交代。而且我们还给警局提供了尸检服务，他们都不需要雇佣一个法医了。

追查？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西恩尼斯家族底下办事，没有人会闲到揪着这个不放。”

对了，戈登是现任警察局局长，同时是芭芭拉的前夫，这对前夫妻的女儿小芭芭拉由戈登抚养。老实说，萨米菈并没有想着攀这支关系，进入官方的视线对一个容貌常年不会改变的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萨米菈的思维在西西的注视下洒落成一地的毛线，她快要铺满记忆宫殿里的会客厅了。

“你好。”一个嘶哑的男音让萨米菈找回了自己，她快速地睁开眼睛挺直腰背，望着刚刚下飞机的这位“贵族”。

他面色苍白，眉眼看上去十分阴沉，浅棕色的头发有些凌乱地伏在前额上，身材并不高大，肌肉稍比一般人发达。

照片里的他似乎更神经质，但现在哥谭的阳光削弱了这点。

这个人看起来有些贵族病的影子，而且萨米菈觉得哥谭欢迎他，起码比起自己是这样的。

“你好，莫杜萨先生。李医生让我现在就送您去诊所，请问您有在哥谭订好酒店之类的吗？我可以在送您过去以后把行李带去。”萨米菈尽力表达了一下友善，虽然似乎有些过于殷切了。

策梅洛.莫杜萨微微点头，萨米菈便从善如流地收起接机牌和他一前一后向停车处走去。

莫杜萨，三十一岁，在家族的决策下被作为牺牲品流放到哥谭来。他现在跟随在一个长得不符合上帝对人类设定的外表的女人后面，去家人为他安排好的新工作地点。

她大概四十到五十岁？莫杜萨医生感到有些诡异，他看出来萨米菈的身体有些地方在衰老，有些地方却被固定在一个较为年轻的时间。整容？还是易容？

莫杜萨对她感到熟悉，猜测她或许当过自己的病人。

但是怎么可能呢，自己之前都在私人疗养院里工作。

如果测试她的骨龄，或者牙齿，会得到截然不同的结果。

等萨米菈把他送入诊所并带到李医生办公室门口时，他还在琢磨这个问题。

“再见。”萨米菈没有打开李医生的门，她在门口向莫杜萨道别。

等莫杜萨坐在李医生的沙发上倾听自己接下来的安排时，他才从自己井井有条的记忆里找出那个不正常的夹缝。

刚刚那个女人，是不是……在他大学的校史廊里有一副黑白挂画？

萨米菈没什么好说的，她只是发觉最近新来的莫杜萨医生有点意思。

鲍西在两天前提醒萨米菈，莫杜萨在和李医生，还有她，打探萨米菈的身份。

“让他问去吧。”萨米菈那个时候正气着，鲍西刚刚送来了一批已经严重尸僵的尸体（她从哪搞来的？），她费了很大力才把那些关节掰开。那些尸体的器官。大部分不能用了，但是她还得把肺一个个刨出来。

鲍西说这话的时候就倚在工作室的门板旁。她看起来想抽支烟，但是在萨米菈的瞪视下，还是是把烟收起来了，只是抱着臂看萨米菈工作。

“我马上要走了，你小心一些他，不过……算了，过几天你就知道了。”萨米菈听了这话也没什么表示，她最近已经摸清了鲍西，或者说，鲍西在有意地包容她。

萨米菈知道，鲍西既然已经这么告诉她，那就是说她已经不用为此担心了。

鲍西她对诊所里的所有人都很宽容，甚至可以说是体贴了。但是这毕竟是在哥谭。鲍西不可能只是一个看起来宽厚的上司？萨米菈对此不可置否，且不太在意。

总而言之，鲍西对萨米菈来说是一个很有包容心，但是总会带着麻烦，麻烦，非常麻烦的工作会成堆的出现在她眼前的好前辈。萨米菈这么想着，在心里忽视了西西的嗤笑声。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说一下鲍西最近的异常了。她开始经常消失，而且也不跟着李医生，到处去上头那儿看诊了。

对此，萨米菈只是静候佳音。

这来得很快，在这次谈话后的第二天，或者第四天？李医生把萨米菈叫到办公室去。他要和她谈一谈。

萨米菈对策梅洛：贵族就可以用打量尸体的目光看人了吗？

鲍西对萨米菈：这还是人吗？但看起来是，能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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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知道莫杜萨和自己一个大学但是并未在意，因为自己时期的教授都死了，自己的校友也都快死了。

萨米菈是1942年人，她姐44年的，她侄女70年的，芭芭拉现在7岁。

请不要问这是什么时间线，问就是多重宇宙中的一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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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杜萨是Medicine音译，medicine-医学，真正的古老贵族，策梅洛只是小小旁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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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