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欢迎来到泽维尔庄园 第52章 第五十一章

查尔斯在睡过午觉之后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彼时他正坐在办公桌后翻阅学生们誊写的论文，专属的办公室内除了他再无旁人，窗帘遮住了从外界射入的强烈日光，午后的天气总有些闷热，幸亏还有空调可以解决目前的困境——他年轻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方便的工具。

金黄色的光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办公室的一侧，查尔斯搁下笔，用带了些许了然的笑意迎接这位特殊的客人。

来人将自己的面容隐藏在制式奇特的土黄色兜帽下，她的到来悄无声息，至少这座学院的其他人没有发现陌生人的访问。她似乎并不意外查尔斯的淡定与坦然，或许这是个很好的开端——在她决定要与X教授进行一场谈话的前提下。

“咖啡，还是茶？”查尔斯抬手示意来人坐在椅子上，这次的谈话也许会持续很久，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聊，或许还得来点儿甜点，作为对谈的佐餐。

“一杯白水，谢谢。”

来人优雅地坐到了查尔斯对面，然后摘掉了自己的兜帽。那是个看起来很纤细、长相非常寡淡，却让人印象深刻的神秘女人——当然，别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可能不会在意性别这种外在的东西。她没有头发，眼中仿佛盛着两滩幽深的湖泊，那是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的眼，她平静地与教授对视，也同样牵起嘴角微笑。

“你知道我的来意，professor。”她张口，语气中是尽在一切掌握中的笃定，“危机与机遇并存，你在天平的哪端加了砝码，我很好奇。”

“然而我并不是这一切事件的推手，至尊法师。”

法师们讲话总是语焉不详，这是他们常有的习惯。查尔斯从前并没有跟至尊法师打过交道，对方也没有找过他，然而从今天的会面就可以看出，就算是宇宙融合，至尊法师仍旧是守卫地球的中坚力量。

“你在做一些事情，教授。”古一法师的表情有些沉郁，那似乎并不是什么负面情绪，而是一些担心，掺杂着些许的疑惑——至尊法师也并非无所不能，“你试图改变它们，但却像是什么都没做，至少表面如此。”

教授闻言弯起眸子，眼角堆起了细细的纹路，他就像是多年前那个调皮的小男孩儿，偏了偏头，对至尊法师露出了一个糖分超标的微笑：“这不是很有趣吗？我从未傲慢到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一个陌生的世界，但我可以拨动其中的几条线，跟这个世界开几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它会包容这些，并且允许你的小调皮。”

查尔斯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能力逆转一切悲剧，事实上，他每踏出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引发更糟糕的事态。他一点点试探着世界能够承受的底线，又一点点控制自己的行为，看来这种做法是正确的——他没有引发灾难。

“有趣的说辞，”

法师将身体放松，“所谓的调皮……包括引来外来者？”

古一法师说的大概是死亡女神，这在查尔斯看到法师第一眼时就已经有所察觉了，但是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拐弯抹角心照不宣，就算彼此了解对方的意图，也没必要将其直接明了地诉诸于口。

“这个世界早就没有所谓的外来者了。”教授对古一的说法予以反驳，“外星人将这里当成游乐场，神明成为了常驻者，不知名的存在选择在地球安家。我们无法制止一切，法师，但是我们可以引导。”

“事实上你这种说法也非常傲慢。”古一无奈地叹息，她用那双仿佛能够洞彻一切的眼眸紧紧盯着查尔斯，“那么退一万步，请告诉我。”

“你是否仍旧坚守本心？X教授。”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至尊法师已经观察许久，但她还是没有得出答案——或许答案本身就是个迷，X教授与万磁王合作，他救了一些人，却仍旧对某些东西视而不见，他明明能做到更多，却只是浅尝辄止。X教授拥有一颗再聪明不过的大脑，也拥有最好用的能力，他可以使用自己的能力做很多事情，包括好的，自然也包括坏的，没有人会希望X教授站在他的对立面，那将是最可怕不过的场景之一。

所以古一法师想要从本人口中得出一个答案。

教授对古一问出这个问题倒是多出了几分意外，他挑了挑眉，像是刚刚结束课程的学生一样低头合上了打开的教科书，然后将钢笔的笔帽扣紧。他双手支成塔状，任由手肘抵在桌面上，海蓝色的眼眸透过手指和小臂的缝隙，就像是一片氤氲了云雾的海。他的语调稍稍上扬，却不至到达尖锐的程度，更不会让倾听者感觉到冒犯。

“也请你告诉我，至尊法师。”

“所谓的‘本心’，究竟是什么？”

他像是在质问，又似乎没有：“是当一个人人敬仰的英雄？还是希望世界和人类与和平为伴？又或者让纷争消失，让坏人死去，让真理的光芒铺满大地？”

X教授并没有讽刺的意味，他只是单纯地在询问，像是在问着别人，又或者是自我问讯：“我们都是凡人，法师，凡人能做的事情有限，我们无法面面俱到。”

你能想象一夜之间这世界颠覆成你不认识的模样是什么感觉吗？又或者你知晓了一切，包括尚未发生的和已经发生的，你对真相了如指掌，你甚至觉得能将这个世界掌握在你手中。

这是何等巨大的诱惑，又是何等的可怕，像是沾染了就无法摆脱的毒、药。人格高尚者也会堕落，权力与**会让人变得陌生，而查尔斯不知道每日每夜用多强大的意志力让自己不被那些记忆影响，他深知这并不是馈赠，而是另一份沉重且让人无所适从的责任。

“但人类可以竭尽所能。”法师的语气十分平静。

“我已经竭尽所能。”

教授回答。

至尊法师在喝了一杯白水后选择告别，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并且准备回到卡玛泰姬继续观测这个世界。

古一并不担心接下来即将来到地球的死亡女神，她所担忧的是另一件事。世界线已经有所变动，它的走向变得模糊，即使身为至尊法师，也很难理清这些，所以她更需要殚精竭虑，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准备。

“我很高兴与你会面，X教授。”

临行之前，古一这样对查尔斯告别，“你是锚，是一盏灯，永远不要怀疑这点。”

“希望与你同在。”

查尔斯只能在至尊法师走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苦笑，然后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是什么指路明灯，他只是个孱弱无力的凡人，他的身体机能逐渐下降，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X教授将会迎来自己的死亡之日。

这也很正常，不是吗？

而死亡女神的到来是在三天后的下午，刚刚下了一场雨，而在前一天的晚上，学院内部举行了暑期课程结束的小型派对。

“我可没有好喝的葡萄酒来迎接你的到来，昨晚他们闹得太过，甚至没人去打扫小礼堂。”教授撑着伞坐在学院门前，迎接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他身边没有任何成员陪同，比如说习惯战斗的瑞雯和汉克，或者是精神控制系的琴和幻影猫，“欢迎你的到来，女士。”

“我更喜欢你精神体的样子。”

死亡女神的出现仍旧悄无声息，她的状态看起来比海姆冥界时要好上许多。她仍旧穿着那套修身的墨绿色战甲，头发被梳得整整齐齐，或许在阿斯加德的这段时间她过得不算太舒心，但很显然，重获自由已经能让这位女神恢复往日的模样了。

女神上下打量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露出了一种微妙的嘲讽感，神明的年龄数以万计，甚至会活得更久，他们对人类的短暂寿命嗤之以鼻，纵使查尔斯已经活到了大部分人类都已经去世的年纪。

“让你看到了这副狼狈姿态，真是非常抱歉。”

查尔斯毫不在意地揭开自己的短处，“我说过，我只是个派不上用场的可怜凡人。”

他在再一次为之前死亡女神的招揽做出回应。

很显然，海拉对他的小聪明没什么正面看法，她施施然走到查尔斯面前，用挑剔的眼光看着那把纯黑色的雨伞：“这是什么？”

“遮挡大雨的工具。”查尔斯苦笑着望向直接将雨幕隔绝在外的海拉，十分无奈地回答。他觉得对方可能跟万磁王有共同语言——特别是在如何躲雨这方面。

“这个呢？”她的视线向下移动。

“轮椅，代步工具。”查尔斯使用操纵杆，让自己转过身为客人带路，“你知道，我说过自己无法行走。”

“脆弱的人类，”对方傲慢地得出结论，“为你的女神带路吧，查尔斯。”

“……我就知道。”

X教授小声嘀咕着，然后与海拉一前一后进了学院的大门，他们即将去往已经准备好的客房，那将是死亡女神在中庭度假的第一站。

“对地球有什么看法吗？”在前行时，查尔斯这样询问。

对方的回答是：“脆弱、肮脏，无趣至极。”

至尊法师为了确认教授的选择

海拉目前还带着挑剔与评判的心态将地球看成是一个玩具

教授：心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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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