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欢迎来到泽维尔庄园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哦，瞧这可怜的年轻人，闯入宴会中的样子就像是误入了狼群中的羔羊。

或许他身上穿着的服饰来自于同事的慷慨解囊，它看起来不像是特别定制的礼服，腰线不太明显，下摆过长。年轻人的身形稍显瘦弱，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空空荡荡。

“很高兴你能来到这里，瑞德。”

教授的微笑很好地安抚了‘小羊羔’的紧张感——好吧，在场的宾客成员中，大部分都是变种人，他们不排斥与普通人类相处，但也仅仅是不排斥而已。有些长相异于常人的变种人可以在同族中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可他们见到人类时，只想转头就走。

“看到您安然无恙，我也很高兴。“

瑞德跟查尔斯交换了一个拥抱，年轻的FBI不太擅长日常社交，在面对长者时总是拘谨得不成样子。查尔斯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从一旁的餐桌上拿了装有葡萄汁的玻璃杯。

“我得说……”瑞德端着玻璃杯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有趣极了，“我已经成年了，教授。”

“但酒精会麻痹大脑，你无法保证今晚不会接到来自匡提科的电话。”教授颇为坏心眼儿地跟年轻人碰杯——他的杯子里装着上好的红酒，“所以，不能因此放松警惕。”

“well，你是对的。”

瑞德小声地嘀嘀咕咕，然后喝光了杯中的超甜葡萄汁。

查尔斯无意跑去小辈中间打打闹闹，瑞雯倒是玩得比年轻人还要疯，她变成了BAU小组的霍奇，走到瑞德面前板着脸，差点把年轻的小伙子吓到摔碎玻璃杯。

斯科特·萨默斯站在教授的身后，如同最忠诚的卫士。他是查尔斯选定的继承者，也是这座学院的接班人——镭射眼从来都清楚该如何在恰当的时候做合适的事情，他有着超脱于年龄的稳重，想必再过几年，新一代X战警就会取代他们这些老人，成为变种人的庇护伞。

“不去和琴跳一支舞吗？”查尔斯略显揶揄地抬头与镭射眼先生对视。那孩子还戴着遮住视线的眼镜，但查尔斯知道，他在看着身穿红色长裙的凤凰。

“不能放松警惕。”镭射眼将教授刚刚对瑞德说的话原封不动奉还，他的唇角翘起一个细微的弧度，语气也稍显揶揄，“而且我要监督您少喝点儿酒，不然瑞雯会在下次训练中踢爆我的脑袋。”

“你真不可爱，萨默斯先生。”教授撇嘴，对卫士的调侃不予置评，他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撑在轮椅扶手上稍稍使力就站起身来。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走路，双腿还有些疲软无力，不过却处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镭射眼瞠目结舌，查尔斯苦笑出声，道：“别这么看着我，这是药剂的改良版，能让我坚持更久，但你知道，它就像是辛德瑞拉的水晶鞋。”

“午夜魔法？”镭射眼讲了一个不是很好笑的笑话。

“或许。”

站起身的教授吸引了大部分学员的目光，汉克无奈地扶额轻叹，说真的，他可不想为老友的任性买单。

教授走到魔形女的面前，如同真正的绅士一般抬手躬身，他们伴随着音乐声缓缓起舞。年轻人们围在舞池边缘，有些外向的小家伙儿开始起哄，让这对兄妹再亲密一点儿，最好是在汉克面前。

“坏心眼儿的家伙。”瑞雯借着音乐声的掩盖，在查尔斯耳边无奈地吐槽出声，“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查尔斯。”

“我只是在报复汉克，你知道他让我喝了半个月的奶油浓汤，还禁止我吃芝士披萨。”

那双海蓝色的眸子里盛满了深情，仿佛面前的女孩儿是他的挚爱，可他说的话却与自己的表情搭不上边儿：“还有，他偷走了我的珍宝，这笔账还没清算。”

“珍宝？”瑞雯扬眉，“是什么？”

教授没有说话，只是轻笑着随着音乐旋转半周，然后在瑞雯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他与瑞雯并没有血缘关系，却是从幼时就相依为命的存在。不可否认，他们无法失去彼此。教授曾在获得那些记忆后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梦到自己的挚友和至亲死在自己面前，他看到瑞雯就倒在不远处，那双金色的眼眸定定地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就像是已经寻找到渴望已久的自由。

“我可不想听老头子的甜言蜜语。”瑞雯不自在地撇头轻咳。

查尔斯的心蓦地柔软得像是一颗棉花糖。

真好，他的友人、他的亲人、他的后辈，他视为亲生儿女的孩子们，都在这里，他们都在这里。

这就像是一场完美的梦境，教授甚至想沉溺其中不复醒来，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为此付出了努力，并且也得到回报。

瞧，这世界还算美好。

“你想举办一场婚礼吗？”查尔斯问。

“我们是战士，查尔斯。”

瑞雯牵着查尔斯的手，裙摆轻扬，如同是舞池中最美丽的女王，“所以，话题到此为止。”

教授无奈叹息，望向瑞雯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了然——战场是战士们赖以生存的土壤，他们在血与火中重生，死后也将化为掺杂着血液的泥土，也许就在不久后的某一天，他们就会坦然奔赴死亡。一个婚礼？听起来像是幼稚鬼才会做的事情，比起一场毫无意义的仪式，瑞雯更喜欢在战斗结束后，借着硝烟的掩护跟蓝色的野兽先生接吻，那定然会是最浪漫不过的景象。

大卫用手肘碰了碰仍旧在发呆的瑞德博士：“嘿，说真的……你喜欢变种人吗？”

“我不知道。”

瑞德的回答非常诚实。

一旁的摩根翻了个白眼，却也没说什么煞风景的话。他不太提倡跟变种人有过多接触，却无法否认学院内的变种人们都非常友好，他们拥有强大的力量却不滥用，他们用包容的态度面对这个世界，当然，他们也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

午夜的钟声敲响时，魔法也宣告结束。空旷的宴会厅里一片狼藉，学生们准备休息一会儿再过来打扫。查尔斯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最终只能跌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地揉按自己的太阳穴，以便于赶跑能力突然回归而生出的不适感。

“我以为你已经过了任性的年纪，查尔斯。”

“既然是舞会，当然要尽善尽美。”教授接过汉克手中的杯子，声音中也带了几分沙哑，“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呆一会儿。”

“你总是对的。”

野兽先生非常善解人意。

瑞德和摩根也告辞离去，学生们经过一天的狂欢后，三三两两回到宿舍进入梦乡。查尔斯独自一人去了花园，在蝉鸣声与月光的陪伴下陷入沉默。

“好久不见，超人。”

身穿红色披风的超级英雄从天而降，他的身体比例看起来非常完美，就像是传说中的天神。大都会的守护者还是个年轻人，但海蓝色的眼眸中已经有了坚定至极的、可以被称为‘觉悟’的光芒。

查尔斯与超人的相遇是在纽约大战前，彼时年轻的氪星男孩儿刚救下被恐怖分子劫持的科研人员，换掉属于超人的服饰后，戴着土气的黑框眼镜溜去了一旁的咖啡馆，准备拿走他寄存在这里的文件包。

教授那时刚刚结束自己的下午茶，准备离去时不小心被地上凸起的石块阻挡了行动。星球日报的小记者在教授还未摔倒时将他的轮椅扶正，然后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查尔斯意味深长地盯着克拉克看了好久，才缓缓道了句感谢。

一个普通的记者……好吧，彼时教授的能力正好处于有些失控的增长阶段，不小心听到一切有趣的真相也不是他的本意。年轻的超人能力高强，精神力也十分强大，却不懂得如何合理地运用自己的天赋，他总是对魔法类和精神类的攻击没辙。

这真是太糟糕了。

幸好发现他真实身份的不是别的变种人——那之后，克拉克·肯特不止一次这样庆幸。

年轻的超级英雄还没有正确认识到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复杂，他痛恨一切罪恶，也愿意拯救一切美好，他拥有一颗善良的心，也拥有能够负担得起这份重任的意志。但他仍旧有些天真，这对超人来说不算是弱点，但敌人可不会宽恕你，任何时候都不会。

“好久不见，教授……听说你们打赢了入侵的外星人，真是抱歉，那会儿我在外太空。”超人把他强壮的身体塞在了长椅上，坐姿非常乖巧，“我刚刚救了一船的游客，现在有点儿困。”

“你不必说抱歉。”教授偏头安抚道，盛满笑意的眼眸与超人的对视，“而且现在应该回去睡个好觉，而不是陪我在这里吹冷风。”

超人无奈地扯了扯自己的披风，然后抿唇转移话题，道：“你喝酒了，教授。”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超级嗅觉。”

“没有酒的舞会太过无趣。”教授如此回应，“我的酒柜还没有被搬空，要不要尝尝看？”

“我又喝不醉。”

这时的超人看起来不像是所谓的神之子，他放松下来的样子就跟那个农场男孩儿克拉克没什么两样，只不过穿了一件蓝色的紧身衣，背后还披着红色披风而已。

“事实上，我听到了你的心跳。”超人眨了眨眼，“它的声音平缓有力，但我却感觉到了悲伤。”

“那只是……”

那只是疲惫而已。

教授吞下了未竟之语。

超人总是这么真诚坦率，而他却满腹心事，他很高兴认识这位代表着光明的超级英雄，却不想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事惊扰这名小镇男孩儿。

“其实我更愿意把它称为老头子的烦恼，你知道的……喧闹过后总是会留下一地寂寥，有些人会悲春伤秋，但那只是个例，过会儿就会恢复正常。”教授安慰道，“你该回去休息了。”

“愿好梦常伴。”

“您也是。”

为了避免家人太过担忧，超人选择离去。

查尔斯望着仍旧悬于天际的明月，闭上眼疲惫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他被汉克唠叨了许久——幸亏教授没有因此患上感冒，不然汉克会抓住他念叨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