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红头罩与哥谭暴君 第9章 24小时监视

“把他放下，杰森，你疯了吗？”芭芭拉试图阻止怒不可遏的红头罩，“我不管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但今天，我可以作证，市长先生一整天都坐在这里办公。”

杰森死死地拽着图拉真的领口，将他在半空中举了一会才缓缓放到地上。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芭芭拉？”杰森喘着粗气道，“阿卡姆的罪犯今天早上全被枪毙了，动手的是我部下的民兵。”

“那这更说明了此事与我无关。”图拉真插了句嘴。

“你当我是傻子吗？”杰森尽量控制住情绪让自己不要对他动手，“我的手下都是智力正常的健全人，我不相信他们会突然发疯把阿卡姆的罪犯全杀了，这一定是你在捣鬼。”

“万一是雷霄古派刺客联盟干的呢？”尽管嘴上不愿意承认，但他可以确定自己就是幕后黑手。以他和副官哈德良多年来的默契，对方绝对能第一时间领会到“清洗阿卡姆”的命令并付诸实施。

反常之处在于，哈德良为何能劝得动那些民兵下手？

副官的口才确实不错，但图拉真不相信三言两语就让那些人放弃职责大开杀戒——当然他并不准备深究此事，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就不重要。

“既然你认识雷霄古，应该会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家伙。”杰森随意地抽出了一把办公桌里的椅子并坐了上去，“所以我要承担起保护你的职责，市长大人——24小时，形影不离。”

“欢迎，陶德少校。”图拉真幸灾乐祸地答应下了这个提议。杰森可能以为这样做是在监视他，但芭芭拉的前车之鉴证明了来这里当间谍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口干舌燥的杰森一把取下了脸上戴着的红头罩，顺手丢在了办公桌上，让图拉真第一次见到了他的真容。

这个身形矫健的强壮男人有着轮廓分明的精致五官，气质忧郁，额前有一抹白色的刘海，不知道是挑染还是自然变色的。

图拉真莫名觉得杰森看上去有些熟悉，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会，才想起来在很多年前他们确实有过一次偶遇。那时候图拉真还只是一个哥谭街头的流浪孤儿，而杰森也还没有撬过蝙蝠侠的车。

现在杰森肯定已经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可图拉真却还是记忆犹新——那天杰森赶走了欺软怕硬的霸凌者，并且递给了他一块脏兮兮的黑面包。

“瞳孔放大，心跳加速，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杰森握住图拉真的手腕，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图拉真决定还是先不要提起这件往事，转而称赞起了杰森：“那是因为您魅力非凡，陶德少校。”

“你的情话和你的品味一样糟糕。”杰森凑在图拉真耳边低语道，微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上，“还有，叫我杰森。”

*

仅仅在市长办公室里待了半天，杰森就开始后悔做出亲自监视图拉真的决定了。这位“监政官”的日常工作比想象中还要无聊。

作为一名技术派军官，图拉真总是对各种各样的细节吹毛求疵，就连秘书递上来的修缮市政府项目书，他都让AI翻来覆去地核算了好几遍，建材用料甚至都必须精确到小数点。

杰森也无可奈何地被卷入了这些极其枯燥无聊的工作中，在人工智能的辅助下进行处理这些毫无意义的工作。市政府的资金储备已经见底，这意味着绝大多数的政令和厕纸没什么区别——在哥谭，没钱就不可能做成任何事。

“我强烈建议停止手头的工作，市长先生。”芭芭拉看上去已经快撑不住了，她比杰森的情况还要糟糕，估计有好几天没合眼了，“我们一分钱也没有，那么这些数字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敢苟同，戈登小姐。”图拉真的精力倒是十分充沛，“你正在为人工智能提供数据支撑——请记住，前期的准备工作越完善，后期我们就会越轻松。”

“前提是我能活着看到后期而不是被你累死。”芭芭拉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图拉真很宽容地没有计较芭芭拉的抱怨，转而找杰森帮忙做事。他从办公桌里拿出一份文件交给杰森。

文件上记载着哥谭市官方政府的各项机构，其中检察院和法院的部分都被画上了大大的红叉。

杰森对上述两个部门惨遭废除的事情有所耳闻，图拉真这位冷酷无情的大独裁者对司法和程序正义漠不关心，而是只追求最终的结果。

“你想干什么？”杰森不相信图拉真会想出什么好主意，又或者说，图拉真的办法其实都不错，只是过于简单粗暴，而且一定会死人。

“我只是想精简一下政府部门，裁撤一批冗员，就比如阿卡姆疯人院和与之相关的机构，现在应该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图拉真说着便在“阿卡姆”那一部分也画了个红叉。

“那以后的精神病罪犯关在哪里？”杰森刚问完这个问题就后悔了，在刚复活回来的那段时间，他就绝对不会有这样的顾虑。这些年受蝙蝠侠的影响越来越深，他的思维方式也与之越来越像。

“绞刑，或者枪毙也可以。”图拉真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满意。

他还没有停止在纸上画叉，杰森看见除了GCPD、医院和消防队等应急部门，其他都被图拉真给否决掉了。

杰森对于某些部门的裁撤还是大力支持的，就比如所谓的哥谭市教育局，实际上就是打着兴建学校的幌子给黑手党洗钱的机构——在哥谭，除了韦恩集团没有人会真正关心未成年人的教育。

接下来杰森又大致地浏览了一遍图拉真手写的改革方案，具体内容其实挺简单的，就是参照撤销司法部门时的做法：会用枪的去GCPD当巡警，剩下的来市政府当文员，不愿意服从的直接滚蛋回家。

“从此以后市政府只存在两种人：拿笔的和用枪的。”图拉真向杰森陈述起了他的宏愿，“文员将市民的投诉和举报收集起来，整理后提交给人工智能，再由我根据数据分析的结果做出决策。多余的、浪费钱的部门将不复存在。”

“很有趣的提议。”杰森将手中的文件放回到了办公桌上，“那么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我希望你能执行这项改革，陶德少校，或是至少让民兵组织把这些部门的人接到市政府来。”

“我不会帮你。”杰森一口回绝了图拉真。

他用戴着手套的指尖划过图拉真的颈部，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对方的喉结，压低声音道：“我们说好的互不干扰，不是吗？”

图拉真推开了杰森的手，面无表情地回复道：“那就这样吧，我会另想办法。”

“我还没有忘记你之前擅自处决小丑的行为，市长先生，你答应过把他留给我的。”杰森这次更是直接坐在了图拉真的办公桌上，以一个极为潇洒的姿势凑到了他跟前。

“那我在此向你郑重道歉。”

忙了半天政务上的事，杰森终于得以吃上一口热饭了，可迎接他的却是图拉真带来的比猪食还难吃的军粮。

“你不准再让我吃这玩意儿了！”

到了晚餐的时候，对杰森言听计从的图拉真竟然真的亲自动手下厨了。

他本以为这位西点军校毕业的高材生至少能做点美味可口的家常菜出来，然而图拉真只是将食材和调料按比例计算好，煮熟之后放到破壁机里打成浆糊，味道甚至还不如中午的军粮。

“一定要让他远离厨房，杰森，这简直就是灾难！”芭芭拉忍无可忍地抱怨起了图拉真的厨艺。

“好吧，以后由我来做饭，或者是叫点汉堡外卖什么的。”

始作俑者图拉真倒是浑然不觉，津津有味地享用着自己制作的美食——天哪，他真的是人吗，为什么这种东西也能吃得下去？

晚餐过后，图拉真这个工作狂又拉着杰森和芭芭拉加班到了深夜。精疲力尽的芭芭拉实在撑不住这样的工作强度，离开岗位休息去了，而杰森在办公室里干耗了一天，也有点累了。

“芭芭拉是一个才治好了下半身瘫痪的病人，你这样压迫她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图拉真直言不讳：“她是蝙蝠侠和戈登派来监视我的。”

说话的同时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杰森几眼，就好像是在说“你也一样”。

“我不是任何人派来的，也没有人能使唤我，但你确实需要被监视。”

才上任不到一周的时间，图拉真就杀光了黑门监狱和阿卡姆疯人院的囚犯，如果不拦着他一点，保不齐还会做出什么样偏激的事来。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图拉真现在应该在黑手党的死亡名单上名列前茅，所以他们实际上不仅仅是在监视，同样也是在保护，他毕竟是本地的最高长官，一言一行都会对哥谭产生巨大的影响。

“你今晚跟我睡——不，是以后每天晚上都跟我睡。”杰森不放心让图拉真离开自己的眼皮底下哪怕是一秒钟。

晚上开着坦克偷偷溜出去杀人这种事，他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按理说看管图拉真是芭芭拉的工作才对，但让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归有些不妥，而且杰森也不想让迪克误会，于是只能担此重任。

图拉真的卧室也和他本人一样无聊。

卧室位于办公室的下方，整体装修乏善可陈，内部更是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卧室中央有一张中等大小的床，床头放着几本枯燥无味的大部头工具书，文学作品什么的完全看不到。

杰森不知道像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最起码他在闲暇的时候都会读一读《傲慢与偏见》这种文学名著。

顺便提一句，图拉真对灯具的选择也相当糟糕。卧室里所有的照明设施都不约而同地散发着俗气的红光。

“你是有毛病吗？还是说你真觉得这样的红光很好看？”

杰森抱怨完后才想起来图拉真是个严苛的实用主义者，他这样刻意为之应当不只是出于个人兴趣。

可是红光又能有什么用呢？杰森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超人的身影——的确，红光能让超人变得虚弱，但图拉真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卧室搞这些呢？难道他认为超人会跑到这里来刺杀他？

图拉真的防备措施还不止于此。在洗澡的时候，杰森注意到他贴身的项链上还镶嵌了一块巨大的蓝色宝石，就和那双大海般的眼睛一样漂亮。

“这是蓝氪石，作用是让氪星人在其辐射范围内失去超能力。”图拉真耐心地向杰森解释道。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看上去很像氪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