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调音计划 第23章 韦恩家与野女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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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挥了挥手上的传单，她回过头仰起脸看向仍处于修改记忆后的混乱余韵中的巴里，淡粉色的唇瓣恰到好处上弯成纯良无害的弧度：“这看上去很有趣，也许我们可以在那里填饱肚子？”

传单上印着最新的优惠券，只要带着去拐角的快餐店，就能以超值的价格获取一份英雄主题儿童套餐和一个限定扭蛋玩具。

这份福利是由穿着汉堡店制服的员工站在人的潮涌中发放。

热情的笑容，以及装扮成漫画人物美国队长的“空中舞星”充气人偶在鼓风机吵闹声中舒展的身体，吸引那些对超级英雄怀着喜爱的或者对超值优惠怀着喜爱的人看过来。

人人手里就该拿一份传单！

说起来还说是新推出的某个游戏打算和正义联盟联动，里面的角色请来了扮演者出场。那游戏的出品方在宣发方面，对待钱就像是对待要销毁的过期报纸，广告牌、大屏幕、ip联动轮番上阵，只恨不得让消费者对比强烈的广告色彩如猛虎般塞满每一个人的眼睛。

为快餐店优惠事业奋斗的人，比之前见过其他的工作者更加有集体荣誉感，听到了雪莉的话之后，就又往她手里塞了两份，雪莉好奇歪歪脑袋，后者在她的注视中闹了个大红脸。

她为自己精挑细选的身体所展现的魅力而感到得意。

他丢下工作，扭扭捏捏朝雪莉招手，领着她往地图上标注的位置走去。门口果然有一个穿着颜色鲜艳制服的人站在那里，健硕的身体不断地带着一些吸引人的姿势，当有小孩子和他拍照的时候，演员就会用自己结实的胳膊把孩子抱起来，扛在肩膀上，十足一副英雄作派。

而汉堡店里现在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在知道自己不得不排队等待的时候，雪莉不满地嘟起了嘴，她难耐地环顾四周拥挤的人群，觉得自己的高贵与他们的吵闹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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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伙人吵吵闹闹地从远处走来，他们旁若无人地大声打闹着。一群身体健康的高中生，从那鼓鼓囊囊的肌肉和既具有代表性的夹克衫来看，这大概是附近某所高中的橄榄球队。

他们就好像完全不在意周围的人的看法一样，谈论着之前的某场比赛，而附近本就因为人多而拥挤。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单纯没有看见矮矮小小的雪莉，她在撞击中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上，连洁白的裙子都因为摔在地上而染上了一大块泥泞，她摇摇晃晃地爬起来，眼睛里已经隐隐约约闪动着泪花了。

她的嘴唇颤抖着：“你……”

小碎步走上去，怯生生拉了拉撞到自己的人，耳朵上已经蔓延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她呼唤那个人，声音细若蚊声：“你，你就这么走了，不向我道歉吗？”

那群橄榄球运动员虽然看上去五大三粗，甚至符合刻板印象，但人却意外通情达理，在意识到的确做了错的事情后，他用一种符合年龄的方式道了歉——摸摸后脑勺，耸耸肩膀，咧一个僵硬的微笑并抬起两边的眉毛——看上去虽然不算特别真挚（卑躬屈膝），但也算得上诚恳。

雪莉却不依不饶：“轻飘飘一句道歉也太没有诚意了。”

“啊，那我要怎么为你道歉呢？”道歉的那个人挠了挠后脑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是两张门票，比赛就在这周六，请务必赏光。”

雪莉这才半带挑剔地接过了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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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着拉拉队服的黑人姑娘，身材高挑健朗，一双大眼灵动。她伸出手把那个好脾气过分了的队员护在身后，扬起声音：“给这种人看橄榄球，她也看不懂，我们的比赛可不是为这种人打的。”

之前的人劝阻道：“算了吧，琳达算了。”

“啧，今天就这么放过你了，”琳达也顺着台阶往下说，“这家伙走路不注意，请你别在意。”

她看了一眼手表，似乎是真的有什么急事，也不再停留，而是和她的同学们一起消失在人群中。

只剩下雪梨盯着她高挑性感的背影，咬住嘴唇。她扭过头，看见身后的同伴，忽然发了脾气：“为什么你都不知道帮我一下？”

忽然被cue到的巴里直感觉莫名其妙：“我要怎么帮你？”

“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那么欺负我，是吗？”

“在我看来你一直无畏勇敢，这也是我最喜欢你的一点，可是你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看着眼前的人，除了陌生就是陌生：“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就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能放任你和他们起冲突。”面前的男人态度软下来，好声好气宽慰她，“这里人这么多，磕磕绊绊很正常，况且对方已经道过歉了。”

雪莉盯着他，忽然之间就落下眼泪，她声音哽咽，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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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不得女孩落泪，手忙脚乱从兜里想要掏出卫生纸给她擦擦脸，却不知碰到了什么，从手指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他皱着眉头，抽出手来，看见指尖渗出一滴鲜红的血，可伤口却好似不存在般，疼痛褪去之快恍若幻觉，仔细去看，只有一个淡褐色的小点，用手一擦就掉了，好像一粒不小心沾上的灰尘似的。

心中一动，他便趁着女孩回头之前去看兜里有什么，却从其中翻出一枚徽章。

他花了几秒钟来思考，才勉强回想起来，这枚徽章正式正义联盟的纪念周边，背后是安全别针，整体金属外加烤瓷，由于是定制的Q版形象，比起平日里的严肃，倒更生出几分呆萌的气质来。

安全别针上面的保护装置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所以才扎了自己一下，真可谓是无妄之灾。

只不过，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花了工资去买这种东西。

作为警署的一员，他觉得自己和同事们一样，对待超级英雄的态度总是复杂的。一方面，他们很庆幸能拥有靠谱的同时，另一方面，他们可以说是被遮掩在那样的能人志士的光辉之下，好似比起他们而言，那些穿着鲜艳制服的人更值得信任。

就巴里·艾伦而言，他并不讨厌正义联盟或者其它任何真正在做实事的超级英雄组织，但不代表他要像一个粉丝一样去买自己不必要的东西。

更何况，他又在衣兜里摸了摸，还摸出了一枚像是闪电侠周边一样的戒指——做工意外不错，完全不是塑料玩具的样子。

“巴里，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雪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她指着角落的一处桌子，声音轻快活泼，好似完全没有被刚才的事情影响到，“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我们快点坐下吧。”

她颇为娇气地翘了翘脚：“真是的，我的脚都开始疼了啦。”

“那是因为你穿了高跟鞋。”

“我觉得我的脚在上刑。”雪莉柔弱说道，“可能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路了。”

“看来我们的游乐园之行就要到这里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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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插在衣兜里的手下意识地把玩着那枚戒指，而在听到不能够继续二人的游乐园之旅后，雪莉的脸垮了下来。

他假装没看见，扭过头去看窗外。快餐店明净的落地窗上贴着汉堡的logo，临时规划出的街道上，挤满了脸上带着轻快惬意笑容的游人。

只不过刚才还明朗万分的天空，此时却从天边卷起一片压抑的雷云来，这怪诞的云层出现得突兀异常，已经有游人小声抱怨起来。

“天气预报没说过今天会下雨。”

“在这里生活久了，就算明天外星人入侵，我也不奇怪。”

“还好我早就买了Retcon的超英损害加强险。”

会抓住商机的小摊小贩已经拿出雨伞售卖了，而那些买不到雨伞的，或者是无意为此而花上一笔钱的人，就四处找地方躲避。

原本不算大的快餐店里顿时挤满了人，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而随着人越来越多，交谈声虽然没有变大，屋子里也开始变得吵闹。雪莉的眉毛拧成秀气的一团，在有人认出她试图叫她名字的时候，皮笑肉不笑弯了弯唇角，扭头看向窗外。

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那漆黑的浓云逼近的速度比想象中的更快。玻璃模糊一片，仍未找到躲雨之处的人踩着泥泞乱成一团。

狂风呼啸之时，小摊小贩使劲儿抓住自己的篷布，他们的财产在恶劣的天气下岌岌可危。雪莉的心中只有庆幸，庆幸自己不需要面对这一切。

而巴里，他竟然把自己对面的位置让给一个陌生的孕妇，好似坐在自己对面，是多么让他无法忍受的事情一般，就算修改他的记忆到如此这种程度，他还是对自己报以警惕？

雪莉置气扭过头去，落地窗前传来猛烈的撞击。她吓了一跳，只看见陌生人的背紧贴在玻璃上，刚想问一句这人为什么这么没有素质，那不算瘦弱的躯体竟从中间被生生撕开。

——她看见。

——她看见怪物巨大通红的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