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眼睛就一定不会欺骗你吗?
想象能成真吗?
麦尔斯觉得能,眼睛告诉他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迷上了魔术这个没有限制,没有规则,全然是各种可能,各种奇迹的表演。
他热爱魔术,为了魔术,他逃离了他原本枯燥无味的世界。
麦尔斯看着面前男孩惊喜的笑脸,他眼中尽是他所感觉不到的温柔。
他一步步走到这个地位,最知道魔术该怎样表演了。
眼睛给你认知的修改。
想象给你无限的可能。
他抬起手轻抚上他的眼睛,月光之下,眼睛被合上。
黑暗之中,他感受着人们认知的修改。
他要的认知增长了许多,但还差一点。
眼睛立马睁开,不复之前的温柔,充满犀利地扫视着面前的人们。
啧,太麻烦了。
本来以为到这就够了,但他还是低估了以认知修改现实的难度。
没办法了。
麦尔斯摸摸开心的男孩的头,直起身,踩上甲板的台阶。
台阶并不是很高,至少没有一个正常的舞台高。
但足够让他俯视到所有人,也让他们看到他。
“女士们先生们,今夜真是个美妙的夜晚不是吗?”
他高举双手,托举住月亮。
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辉,如此圣洁,又如此危险。
他抬头盯着洁白的月亮,轻轻一笑。
我可没有这么洁白。
下一秒,所有人的注意力在他双手上时,手指开始舞动,摆出一个个奇怪却美丽的动作。
以洁白月亮为背景,手指的动作被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他轻缓低沉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相信我,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一切都是真的。”
如同恶魔的低语,轻而易举地操控人心。
男孩怀里的小熊掉在地上,他无神的双目死死盯着他的双手。
地上的灰染上了干净的小熊。
啪。
他的手停了下来,一个清脆的响指响起,震醒了迷失的心灵。
男孩眨了眨眼,茫然地四处张望着,他看见了掉在地上的小熊,他赶紧把它捡起,拍去它身上的灰,紧紧的抱在怀里。
“他做了什么!?”
史蒂夫盯着梅问道。
他也看见了那奇怪的动作,让他不自觉的想要相信麦尔斯说的所有话。
但那股感觉对他来说太弱了。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在麦尔斯做完所有才清醒过来。
他也看见了其他人怪异的表情,很明显,他们不像他,能挣脱出来。
“只是普通的催眠罢了。”
史蒂夫紧皱着眉,这个词听着可不太好。
“放心,不会伤害他们,只是加强了一下心理暗示而已。”
他不是不知变通的人,他知道这会有助于计划的成功。
史蒂夫轻叹一声,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相信他们,还把人命交到他们手上。
梅早在麦尔斯举起手的时候,就把视线移到另一边去了。
那当然只是普通的催眠,对她没什么用,但她可不想让自己有不清醒的时候。
催眠是麦尔斯原本就有的能力,并不会超过普通人的能力范围,也只对普通人有效。
还真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这下该成功了吧。
梅静静地看着台阶上,闭上双眼的男人。
够了。
认知足够,现在在甲板上的人都相信炸弹是假的,倒计时结束就只会是个小小的惊喜。
忙活大半天,终于要结束了。
修改现实。
麦尔斯猛地睁开双眼,金色的光芒在他眼底一闪而过。
“感谢各位的配合,我的表演到此结束。”
他弯下腰,行了个他每次表演结束时会行的礼。
台阶下,立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欢呼声。
他低下头,嘴角上扬。
对上男孩崇拜的眼神,他轻轻眨了下眼。
他可是神奇的魔术师,奇迹才是他的名片。
倒计时结束,零点的铃声响起。
餐厅里,客房里,工作间,各处各地,响起礼花炸开的声音。
彩带散落在地,收到小惊喜的人们脸上挂着惊喜的笑容。
估计苦恼的只有船上的清洁人员吧,彩带可不好打扫。
“结束了。”
梅直接转身向一开始的大厅走去,约翰还在那里吧。
零点已经过了,没有爆炸的声音。
史蒂夫沉重的心放了下来,他若有所思的跟上梅。
“你们怎么做到的?”
梅斜看他一眼,没说话,这怎么会告诉他。
他也没觉得能得到回答。
只是,有这样实力的组织出现,不知道是好是坏。
尼克会很头疼吧,作为神盾局的局长。
“她去哪了?”
史蒂夫知道梅问的是娜塔莎,他刚刚已经把情况告诉她了。
“她去调查了。”
在刚刚大厅一战之后,他们从领头的那个男人身上发现了一张房卡,娜塔莎当即就决定去调查一下。
如果死亡无法阻止,那至少要把幕后凶手的消息传递出去。
娜塔莎是这样想的,当然,史蒂夫很快就告诉了她麦尔斯和梅或许有解决炸弹方法。
房间离大厅不远,静谧的走廊上只有她轻巧的脚步声。
她站在房间门口,摸出腰上的手枪。
在刷开房门的一刻,枪口就对准了里面。
出乎意料的是,里面没有人,灯光却亮着。
等她走进去才发现,里面只有一个眼熟的人昏倒在沙发上。
是那个奥利弗的小叔。
他额角上有明显的伤口,是被人打晕的。
她挑挑眉,收起枪。
看来奥利弗并不像他表面上那么尊重他小叔。
甚至很讨厌他。
那这就说得通了,这个游轮上,只有他讨厌的人和与他无关的人。
能用他们的命来换对自己非常有利的条件,合理。
却令人作呕。
娜塔莎眼神冰冷。
等她把房间搜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发现,只有一张奇怪的白色卡片。
上面什么都没有。
但她直觉这不是个简单的东西。
这里实在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她探了探昏迷着的老人的气息,还挺稳定,就直接离开了房间。
她也听到了广播,就直接去了甲板上。
可惜,她来的太晚了,什么也没看到。
在她离开房间不久后,灯光明亮的房间里。
沙发上昏迷许久的老人突然睁开了眼,直起身,眼神犀利的扫视着周围。
又抬起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经过了零点。
看来计划失败了。
他眼神微眯,思考了半响,又闭上眼,躺倒下去。
房间又回到了娜塔莎离开时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