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重生从拒绝前男友开始 第6章 老友

有别于大都会和哥谭的繁华，布鲁德海文有一种城市与乡镇混杂的风格。

前两者是守望互助的两座超级经济体，并肩航行于东海岸的两艘巨轮。后者是发展到一半被掐住脖子的旅游城市，是哥谭船影下捡食渣滓的游鱼。

单看市政府抛出来吸引游客的部分，特指赌场与港口，布港勉强也能赞上一句“华灯璀璨”。除此之外的居民区、工业区，和哥谭倒退回三十年前的风景差不多。

布鲁德海文警察局就藏在三十年前的胶片里。

迪克走进饱受海风侵蚀的老旧办公楼，集合大厅的咖啡角和任务栏边上三三两两聚集了好几位警察。

有人注意到迪克，高声调笑：“格雷森回来了，你不是被FBI的漂亮女孩带走了吗？”

“你说得好像她会吃了我似的。”迪克拉开工位的椅子，“她没那么可怕。”

“哦，”端着咖啡杯的一位女警路过，“我听说他和鸳鸯眼分手了。”

最先发现迪克的警察听罢，勾住迪克的肩膀朝他挤眉弄眼，“仔细说说，搭档，你无往不利的漂亮脸蛋怎么不管用了？”

迪克肩膀一抬，抖落同事的胳膊。他没好气道：“你最好换一个朋友一起巡逻，麻烦把警车留给我。”

麦克斯丝毫不讲搭档义气，转身向众人摊手，“显然，他们没有复合。”

同事们哈哈大笑，办公室里涌动着快活的气息。

迪克羞恼地撕下工位上的一张便利贴，上面标注了庆功宴的时间和地点，用红色马克笔画了圈。

“受欢迎的格雷森又一次陷入了情感纠纷，你比你预期中更喜欢那位鸳鸯眼的女士。”低沉的男声从警监办公室向迪克身后靠近。

迪克诧异地回头，惊喜地展开双臂，“派翠克，你怎么在这儿？”

来者穿了一双旧皮鞋，踩着地面啪嗒作响，有一丝讲究，但不多。他穿着与皮鞋配套的西装三件套，领口又不系领结、领带，随意地敞开。

金棕色卷发，抬头纹极深，蓝眼眼角下垂。

英俊、狡黠又饱经风霜，这副形容是派翠克·简的代名词。

迪克年少时在游乐场与他相识。他是马戏团内“飞翔的格雷森”，而派翠克的父亲宣称派翠克能够通灵。两人都是明星小演员，只不过派翠克比迪克要大上好多岁。

后来迪克被哥谭富豪布鲁斯·韦恩收养，派翠克则由父亲领着四处行骗。有段时间迪克常常能在电视上看到这位假灵媒的身影，再后来，传来的就是派翠克的妻女惨遭连环杀手杀害的消息，曾经的明星灵媒成为了CBI的独立顾问。

迪克与久别重逢的朋友拥抱，“我们有好久没见了，我听说你为加利福尼亚调查局工作。”

“那是两年前，现在我和FBI是合作关系。”派翠克露齿微笑。

实际上两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CBI专案调查组的顾问派翠克·简亲手掐死凶名赫赫的连环杀手血腥约翰，踏上了逃亡之路。

夜翼知道这件事，他偷偷关注过派翠克的逃亡行程。但迪克不应该知道。

装傻天才格雷森惊讶道：“所以，现在你是FBI的顾问了，听起来不错。”

老友的眼眸里闪着机敏的灵光，派翠克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当他们在游乐园里为不同的客人表演时，他总能凭这双眼睛从客人的口袋里拿走钱财。

“我得到了一份刺激的工作。”派翠克努努嘴。

他左顾右盼，“布港警局连一张沙发都没有吗？”

迪克有些迷茫，“警局里为什么会有沙发？”

“不用管他，他就爱给人添麻烦。”一位气势汹汹的女探员走过来，黑发碧眼，是一位英姿飒爽的美人。

她挤开一刻也无法安静下来的派翠克，向迪克伸手，“特蕾莎·里斯本，你是格雷森警员吧。”

迪克不明所以地和她握手，“如果这里没有第二个格雷森的话，对，是我。”

里斯本在面对派翠克以外的人时通常显得和蔼可亲，“FBI前来侦办一起失踪案，简向我们推荐了你，希望你能辅助我们调查。”

她侧身，让出一条路，“我们的临时办公室在这边。”

迪克看向派翠克，FBI顾问脸上依旧是装傻充愣的微笑。迪克低声道：“搞什么，派翠克？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巡警，帮不了你们。”

“别这么说，”派翠克耸肩，“没准你可以替我们开车。”

“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会把你的鼻子打掉。”里斯本站在他旁边阴恻恻地威胁了一句，甩开步子走远。

迪克总觉得派翠克的笑容变得更灿烂了点，他面上维持着茫然的表情，跟在两人身后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除了海文警局重案组探长索姆斯，还有一男一女两位探员。女探员干练利落，男探员是亚裔面孔。

警局探长索姆斯瞧见迪克，双眼微眯，不屑地从鼻腔里哼气。另外两名探员和迪克自我介绍，女探员是金，男探员是周。

派翠克、里斯本和周在加利福尼亚调查局时就是搭档，三人后加入FBI，与金探员在重案组工作。

金探员是这次行动的领头人，她向布鲁德海文警局少得可怜的两位支援警察介绍案件详情。

“失踪少女名叫珍妮特·夏皮罗，家住哈里斯堡。两个星期前，她母亲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她开车去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上学。”

警局探长语气不善道：“宾州的案子，怎么转到了布鲁德海文。一个少女失踪案也要惊动FBI，没准她逃学出去玩了呢。”

金探员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因为珍妮特有一位即将竞选宾州州长的父亲。今天我们在这间办公室里说的每一个字都要保密。”

布鲁德海文警局并不欢迎FBI，更不欢迎外地的FBI。FBI重案组经过FBI布鲁德海文办公室介绍，才和迪克所在的分局搭上线。

迪克和警局探长纯粹是警局扔出来接待客人的“招待”，难怪探长满腔满腹的不情愿。

迪克头昏脑胀地听完案情介绍，案件经过他了然于胸，但金探员和索姆斯探长针锋相对，加上派翠克偶尔挑衅的插嘴，办公室的气氛几乎凝滞。

迪克叹了口气，他旁边是那位亚裔面孔的探员周。对方是办公室里少数在冲突中不选边站的人。

“办公室里的暖气开得太足了，有点缺氧。”

“我也这么觉得，”迪克苦笑一下，把战战兢兢的小警员形象表演得活灵活现，他向周递话，“要不要出去透会儿气？”

“反正他们也没讨论出有用的结论，”周说，“你不抽烟吗？”

“不抽。”

周严肃的脸上挤出一个很难看见的笑容，“不抽烟有益健康，你是一个少见的警察。”

“残害健康的部分我用油炸面包圈代替了。我可是警察，每天的工作就是骑斑马（警车）和吃甜甜圈。”

迪克自认为说了一个幽默的双关语笑话，而周只是疑惑地看着他。

没人理解他的幽默。

总是这样。

迪克讪讪道：“楼道在这边。”

两人离开办公室，到楼道里透风。迪克呼吸着灰尘味的冷空气，掏出手机。

消息发给克莱尔。

“你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记得去医院看看，不要勉强自己行动。”

他当然知道克莱尔不能去看医生，医院肯定会把她缺失的心脏称为“医学奇迹”。但这同样不在“迪克应该知道”的名单上。

不一会儿，他收到了克莱尔的回复。

“谢谢你的关心，我感觉不坏。”她只字不提医院。

迪克回复了一个“：）”。完成一段表演，他看向对面的周，他也在发消息。

察觉到迪克的目光，周抬起头。

迪克轻松一笑，“在和你的女朋友发消息吗？”

FBI常年忙碌，探员抽空向家属报备一点也不奇怪。

周的嘴唇微微抿了抿，“是前女友。”

迪克表情微僵，他心中升起一丝同病相怜的怅然，又不方便打探他人的**。

他怜爱地向周微笑，多看了一眼克莱尔的回复。

她没再回复。

跨越半个布鲁德海文，克莱尔正坐在一处牙医诊所的接待室里。

牙医在本国是高薪行业，不然一个牙医也买不起她口袋里昂贵的宝石吊坠。

前台的接待已经替她联系了诊所的主治医师，等待的间隙，克莱尔抽空看了看震动的手机。

通讯耳机里，罗宾打着哈欠问：“你在玩手机？”

“回消息。”克莱尔答道，“你的耳朵有点太灵了，小鸟。”

罗宾得意道：“我很熟悉手指触碰电子屏幕的声音。”

“真厉害，你得到了我诚心诚意的夸奖。”克莱尔说。

她忙着回复前男友的消息。

两个。

“谢谢你的关心，我感觉不坏。”

敷衍完一个，她去敷衍另一个。

“我和重案组到布鲁德海文调查案件，没有在布港办公室见到你。你在布鲁德海文吗，我们要不要出来见一面，共进晚餐？”

克莱尔简单思考了两秒，回道：“今晚我没有时间，不过你走之前，我一定实现晚餐的约定。”

她按下“发送”，消息飞向备注为“周”的联系人。

收到消息，周飞快地回了一句话。

“没问题，有空联系。”

他收起手机，友好地与迪克相视一笑，两人结束了短暂的休息，并肩回到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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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