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英] 恐惧毁灭工程 第96章 Ch.96

事后，在那辆迈巴赫里，他们静静地坐在各自的座椅上。皮特罗去买了一杯闻起来就像是药用搽剂似的草药茶。

莉莉安从前也有收藏的爱好：用宝石点缀的装饰品，一些古魔法书，还有一些历史战利品和武器的复制品。

她一边呷着茶，一边细细地阅读着手机里的那些简讯。

而皮特罗此时正处于一种男性承欢后的典型状态中：想好好睡一觉。但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还有事要做。

莉莉安问他：“你究竟准备了什么礼物？”

“阿尔赫娜女神的武器。你能猜到吗？”

“当然——不能。我随便在哪儿顺手捞个趁手的东西，都可以当作是我战斗的武器。所以我曾经使用过的武器不计其数。或许你可以给个提示？”

“这我可以想象的到。但是现在我们最好还是期待一下吧，它与珍珠有关。”说实在的，皮特罗不确定那个老妇人有没有说谎。

她接着说：“有几个关于珍珠的物品和武器都与中庭有关。你想知道其中最出名的一个吗？那就是破晓之弓（Leuk's Bow'）。”

“我当然想。不过我对这把弓剑的来历和与你并肩作战的那一段经历更感兴趣，从那儿开始讲好吗？”

礼物拆开了。

出现了短暂的静默。

皮特罗既然已购买下了一把弓箭，就仔细地打量着莉莉安的脸。

她的嘴唇很红润，眼睛很大，火红到宛如夕阳余晖般的卷发十分浓密，散乱地披到双肩上。

她正在注视着他的礼物，仿佛看到一张活期兑奖券似的。

他终于打破了沉默，说道：“跟我讲讲破晓之弓。我总对你过往的事迹感到好奇。”

“好吧，首先，破晓之弓是我成年礼那天奥丁和弗丽嘉赠送的礼物。更确切地说，是我受封‘战争之神’称号的仪式。”

“现在你仍然喜欢这个称号吗？”

“其实我算不上讨厌，当时华纳海姆被时间女皇和泰坦星永恒族联合攻击，中庭作为主要中转站。受华纳海姆国王尼奥尔德委任，我于阿斯加德出发，通过彩虹桥来到中庭并拿下了那场战争的胜利。”

“我看称号由此诞生，所以你也算不上喜欢。”

“没错。”

皮特罗用心听莉莉安讲述这个故事。

他在想莉莉安为何会被委任出征，她的确是一位拥有强大魔力的女神，但如果她都参与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她的那些哥哥都无法委以重任？

为什么她会在百年后离开华纳海姆？据他在神话故事书中的内容来看，阿尔赫娜的记载十分简单，只是简单提及是丰饶之神弗雷的女儿，司掌战争、生命和灵魂而已。

当然，野史有可能还会有别的内容，但是它又产生了许多编造的传奇和秘史，如同他在迷宫中胡乱猛撞，那么多的岔路口、假线索使它在历史的记录中都变得无意义了。

他又想起了在那个公共图书馆看到的那个翻出阿尔赫娜的书籍。看来事实总得亲眼所见才是真实可靠的证据。

莉莉安接下去说：“在奥斯蒙德试图为继位做出努力却连连碰壁后，他决定以摧毁我的武器为要挟。结果在那场争夺中他截获了我的破晓之弓。不慎掉下彩虹桥后便再也没见过了。”

“现在它又回来了！”

“你是我的幸运星，彼特。跟我说说吧，你为了这样东西破费多少？其实这把弓剑在大多数人类手中发挥不了作用，奥丁在上面刻下了符文，只有被承认资格的人才能使用。”

“金钱万能。”

“——一贯如此。”

这是对金钱的**裸的揭露。

这时皮特罗的脑海中又掠过了托尼-斯塔克的影子。虽然他并不是因为嫉妒斯塔克与莉莉安的关系，但他还是想看到自己终有一日取代斯塔克首富椅子的那一天。

好了，好了，皮特罗警告自己不要再多想了。

莉莉安继续说：“这之后，我与奥斯蒙德便形同陌路。他在华纳海姆逗留期间，发现有部分子民不服我的继位。为防不测，我派兵在西部围堵了他们。而他的许多追随者不愿伤害无辜民众，所以他们甘愿向我臣服。他就离开了华纳海姆，不知去向。当时跟随他的还有部分我祖父的心腹，也算是发挥了他们的用处。”

皮特罗问：“你怎么会放那些人顺利离开呢？”

“当然，有一部分原因还是念在他与我同胞的份上。他是我最后还幸存的手足兄弟。”

“换做是我也是如此。”

“我想也是。先不谈我与他之间的矛盾，就想想那我和他共同度过的千百年岁月是无法忽视的。再想想看，那时候的华纳海姆，如今就只剩下一片狼藉。如果他能够带领华纳海姆重归荣耀，那即便是与我反目成仇我也愿意。”

“我看你们真不愧是亲姐弟。”

莉莉安微笑了，之后，便看了皮特罗很久。她说：“这一定与我们的性格有关，是吗？”

皮特罗迎着她的目光，说：“请继续说下去吧。”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了下去：“我们都曾在神殿许下誓言要为子民付出一切，包括灵魂，然后走向了不同的道路。在他看来，只有武力才能为华纳海姆带来荣耀。”

“等等，受到武力的胁迫后，他还是认同这个理念？”

莉莉安没理睬他，继续说道：“那期间，奥斯蒙德与曾经的反叛者取得联系，他们短暂地联手。我知道那些反叛军不赶尽杀绝誓不罢休。”

“你是说他为了夺权伤害了自己的子民？”

“实际上，他并没有，他与反叛军的首领达成了某种协议。”

皮特罗看着莉莉安说话的样子。

她的面前摆着那把奢华耀眼的弓箭，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中，她看起来甚至听起来都像是位久经沙场的战士。

她使他想起了他在索科维亚认识的几个士兵：他们在战场中，勇敢、坚毅、冷静、果断。

这在某种程度上，使皮特罗感到她独特的魅力。

可能他只会从各种细节中，以不同的方面爱上她。尤其是她认真的样子，显得格外光彩迷人。

莉莉安继续说：“不管怎样，他最终还是成功夺得了王位。同时他将反叛军一网打尽，以此确保华纳海姆的安全性。他的做法虽然与我的初心相背而驰，但确实对华纳海姆有利。”

皮特罗问：“他选择了他所认为的最有利于华纳海姆的方式，至少他既没有伤及你们的子民也没有放任反叛军攻击。”

“没错，可是皮特罗，出于这种目的，他背叛了太多曾经忠诚的部下，迫使各个势力一分为二。”

“不应该采取这样激烈的手段，在这种问题上，他应与你联手，而将那些试图分裂华纳海姆的人绳之以法。”

莉莉安扯动嘴角着说：“是的，这些与我的想法一致，可我们的治国理念不同，注定无法合作。”她又补充了一句：“可现实却是我也并非完全公正毫无私心的。”

“这个定义太难以界定了。”

“当然了，我和他都并非绝对善恶的。”

“人性矛盾。不过他如今用什么方式统治着华纳海姆？”

“那正是问题的所在。我会告诉你奥斯蒙德的治国理念为什么是以暴制暴，但现在并不是个坦诚的好时机，我想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告诉你。”

“好吧，我最好的品质就是有足够的耐心。”

莉莉安接着叙述道：“然而，我并非是名好统治者，我以为只要将反叛者和敌人绳之以法就能给子民带来安稳。事实上，奥斯蒙德比我更适合成为一名统治者，他认为……”

她捧起礼品盒里的破晓之弓说道：“他认为一昧的退让只会让华纳海姆遭到鄙视和更加汹涌的攻势。他的意见是如果我真如我自己声称的那般将进攻者完全解决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华纳海姆子民流离失所。我对他的想法没有任何异议。”

“但以暴制暴不是长久之计。”

莉莉安点点头，继续看着弓身上雕刻的文字：“镇压所有战争……我曾向众神发誓会保护子民，而且我一直以来都遵守诺言。”

她抬头望着皮特罗问：“这把弓与我经历颇多，丢失之后我也伤感了一段时间。”

“很高兴它又回到了你的身边，庆幸我这次没做错什么决定。”

“奥斯蒙德的武器是一把剑。他是个天生的战士，又是王子。我又能怎么办呢？在崇尚武力的华纳海姆和阿斯加德，他都是个拥有相当资格的继承人。阿斯加德的雷神和两个国度的士兵都承认他的能力，而且他曾经的那些丰功伟绩确实不可忽略。更重要的是，他可以为了华纳海姆不择手段，他甚至能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子民的平安。”

皮特罗点点头。

在这件事中，他并不认为莉莉安就不够资格继承王位，她没有提起过，但光从称号中就能明白，她做了不少事情，但由于某些原因，她拒绝了继位。

但即使奥斯蒙德这样将她逐出神界，莉莉安还是认为所有过错都是她造成的。

“同时，我来到这儿的原因也不仅仅因为惩罚，在中庭生活可算不上痛苦，皮特罗。”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年轻时过于自大犯下的错。”她说：“有人为了追杀我不惜牺牲数万生灵，而我知道自己随时有可能在任何地方被发现。她不找到我誓不罢休，虽说我现在还算安全，可终究无法躲避一辈子。要是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溜之大吉。”

“我的背后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援军了，而且很快就会面临将危险带给周围人的问题。还有，别忘了我仍在逃亡的路上。”

“但是你现在有我，我的速度足够快，带上你逃跑不就行了吗？”

“这事没那么简单。我决定面对。但我也并不傻，没有充足的准备就去挑衅对手。要记住，这才是生存之道。你的能力还有待开发，它有朝一日将会成为你的救生符。”

皮特罗点点头，“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