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人，但盗版 第11章 一只鸟球球

13、

“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安。”

在我介绍完后，少年似乎觉得很新奇，尤其是当我含含糊糊提到自己的超能力时。

“Wow，cool——”

少年由衷地发出惊叹。我清晰地看到，迪克的目光径直与我交汇，没有恶意，没有厌恶。

他与布鲁斯一样都是蓝眼睛，但是又略微不同。迪克的眼睛更容易让我联想到月光下退潮时呈现出瑰蓝色的深海，那铺满银色光辉、翻涌着的海浪。

迪克的语气亲和又真诚，在向我介绍自己之后，还向我伸出了右手。

“很高兴认识你，安！我是理查德·格雷森——你可以叫我迪克！”

罗宾也拥有热视线之类的能力吗？和迪克那明亮且炽热的目光相接，我的眼睛仿佛被突然灼了一下。

我的目光落在理查德伸出来的那只手上。我知道，阿福说过这是表达友好的手势，此时我需要做的，便是伸出右手进行回应就行了。

就在我正打算回握的时候，我缓缓地眨了眨眼，突然留意到门口旁边躺着的那只玩偶。

罗宾喜爱超人。这并不难理解，每个人都敬爱这位光明之子，红蓝制服胸口的“S”标志着希望。超人给予世人的，是纯粹的善良与勇敢，他热爱人类，人类也因此对他崇敬有加。我也是其中一员，不过非到必要时刻，我并不愿过多接触这位英雄。

原因很简单，我不过是个蹩脚的仿制品罢了。不管是我主动做的事，还是曾经被迫做的事，本质上我并非一个好人。

……

我忽然就不想回握他的手了，至少现在不行……受畏缩情绪的驱使，我抬起的手又缩了回去，只是干巴巴地回应他。

“……我也很高兴。”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我却像挤牙膏一般从牙缝中挤出。我有些悲哀地想，或许我应该和布鲁斯一起去阿福那里学习《说话的艺术》了……

我的交友知识匮乏得可怜。

……

看到面前这个刚刚还笑嘻嘻的女孩在面对握手时突然变得不知所措，迪克心底莫名涌起一丝怜惜。

其实在安做完自我介绍之后，迪克就立刻明白了安为何会选择给一个陌生人送玩偶这种在常人看来有些奇怪的举动。

一方面，安缺乏人际交往知识；另一方面，她想要安慰迪克，又没人教过她应该怎么做，所以下意识就想到把自己喜爱的东西送出去，希望对方能够和自己一样变得开心。

不得不说，这一招效果意外显著。

迪克感觉自己的内心此刻就像晒过太阳一般，暖乎乎的。

而且，安对自己的大部分信息讲述得都很简略，只提到之前被九头蛇抓住过，逃出来之后恰好遇到布鲁斯。

迪克下意识地从这些只言片语中进行人物侧写。比起“抓住过”这么简单，迪克更倾向于认为是监禁，这甚至还算是最乐观的猜测了。

迪克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以九头蛇的尿性，没切片研究只能说明他们的实验遇到了瓶颈，没有取得进展才没有对实验品进行“处理”。

一群人渣。

迪克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一句。当他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安身上时，发现她已经默默地把手缩回去了。

她在害怕什么?

迪克看着面前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就像打了败仗的小狗一样的女孩。

有点可怜，又有点好笑。

迪克一下子没忍住，笑得眼角弯弯。

他朝着安的方向迈出一步，主动握住了她的右手。果然，迪克看到安那双微微下垂的狗狗眼一下子瞪大，露出诧异又惶恐的表情。

迪克朝着她俏皮地眨了一下眼，轻声说：

“瞧，握手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对不对？”

在这种直球式的行为攻势下，安几乎难以招架。作为回应，她抱起那只玩偶，用力地塞到迪克怀里，借此挡住他的眼睛。

……

14、

我在大都会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每天的日常就是和迪克在公园里散散步、喂喂鸽子，偶尔陪他吃一点联名款麦片。

我还记得当我拿出那几十袋麦片的时候，迪克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变得无比崇敬。

“你简直就是我的救星！”

迪克抱着那堆麦片头也不抬，一个劲地翻找自己喜欢的口味，还想和我分享。

我委婉地拒绝了他给我泡麦片的请求，并指出我会监督他一日三餐的营养均衡。

“你这样会长不高的。”我说。

“……胡说！”迪克听完我的话像遭受了雷击一样，他一转过头瞥见我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恍惚间似乎发现我比刚来的时候又长高了几厘米。

“这不公平！”他愤愤不平地尖叫起来，氪星基因遇上阳光就像见风就长的野草一般，生长速度快得惊人。

“只吃麦片是没法长高的，而且我觉得你有暴饮暴食的倾向。”我说出了这段时间对迪克的观察看法。“而且你还经常盯着制服发呆，我不太理解。”

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迪克还想反驳，但是听完之后他却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你不开心，为什么呢?”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迪克已经对安的性格了解得差不多了。虽然她和自己年龄相仿，但是安对事物的理解并不比孩童多多少，她的世界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看着安清澈的眼睛，迪克缓缓说道：“……我在思考自己的未来。你知道的，罗宾这个身份，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仿佛被困在了这个角色之中。”

安歪着头，一副不太理解的样子。她轻轻皱着眉头问道：“被困在角色里是什么感觉呢？是像我小时候被关在九头蛇的小房间里，没有自由吗？”

迪克听着她直白的类比，忍不住笑了一下，摇摇头说：“不完全是，安。你看，蝙蝠侠需要罗宾，哥谭也需要罗宾。我一直在这个身份下打击罪恶，但有时候我会想，除了罗宾，我还能是谁呢？要是没了罗宾，我还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梦想吗？”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拍了拍迪克的肩膀，像个小大人一样安慰他：“那你可以停下来思考一下呀。就像我从九头蛇那里逃出来后，我也想了很久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也许你可以先把罗宾的制服收起来，穿上普通的衣服，去过几天普通人的生活，看看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迪克听了安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认真地看着安说：“你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安。可是，我又担心我离开这个身份之后，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哥谭不能没有罗宾的守护。”

我双手抱在胸前，思考了一会儿说：“那你可以找一个信任的人暂时代替你呀，就像我们去喂鸽子的时候，我们不在的时候，可以让别人帮我们照顾一下鸽子一样。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迪克，你有很多伙伴不是吗？”

迪克静静地看着安，这个在人际交往方面笨手笨脚的女孩，此刻却说出了让他深有感触的话。他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安说：“谢谢你，安。你总是能够给我一些意想不到的建议。”

“哎呀，我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而已。”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自己的头“最重要还是要看你，你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嘛。”

……

15、

话说回来，在大都会待了那么久，我都快忘了我来这里干嘛了。

于是我和迪克说了我的甜饼大计。在大都会这些天，迪克也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一次机缘巧合，他发现大都会有一伙人打算偷运一批来路不明的货物去纽约，如果是普通货物也就算了，可那些庞大的集装箱内层无一例外全都采用了铅涂层，而且，货运系统里根本没有这批货物的相关登记。

肯定有什么蹊跷。

他查到这伙人准备在后天夜晚动手，于是继续潜伏在大都会，情况不对就立刻阻止他们。

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摆脱蝙蝠侠，证明自己的好机会，试问谁能不心动？反正迪克不能。

“ 我有个小问题——什么叫做偶然发现？你不是外派任务才来大都会的吗？”

我越说越没底，最后只能惊恐又疑惑地盯着迪克。

迪克沉默了，但我莫名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怨气，这股冲天的怨气好像把这只红绿灯小鸟变成了什么阴暗爬行会在半夜啃掉小孩脚趾的怨念怪物，我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你不是离家出走吧。”我甚至用上了陈述句。

得到迪克肯定的答案后，我心如死灰。

很好的答案，使我的屁股旋转。我无助地捂住我的脸，假装晕倒在沙发上。

“哎呀，你别装死——”迪克开始疯狂摇晃我，企图把我感召进他的行动中。

“你想想，如果这群人真是坏蛋，那你的甜饼大计岂不是有着落了？”

我无情地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无视他湿漉漉的puppy eyes，和他约法三章。

“那先说好，你不许把超人引来。”

迪克一下子就精神了，他拍胸口保证，他绝对不会告诉除我以外的第三个人。在我同意加入他的计划之后迪克变得异常兴奋，他一边在我面前走来走去，一边还要给我们的组合起个组合名。

“不。”我拒绝了他，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英雄，称号什么的对我来说没什么必要，而且……

“为什么不？”

迪克挑挑眉，终于冷静下来，他似乎发现我的态度有些异常，这种感觉很熟悉，和之前我握手退缩时很像。

“我……我还没准备好。”

我有我的理由，但是我不能说。

“没关系，”迪克来到我身边坐下，软软的沙发因为他的动作陷了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但如果有一天你想找个人聊聊烦心事，我永远都在这里。”

我没回答，只是沉默。

……

理查德，我该怎么和你说其实我害死过很多人呢?

我说不出口。

……

迪克: 不开心 (?í _ ì?)

安妹: 别不开心了，容易长不高(抱抱)

迪克: ……好像被安慰了，好像又没有。(｀⌒?メ)

下一章两小只就要一起行动啦[熊猫头][玫瑰][玫瑰][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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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只鸟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