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爱意守恒 第27章 自由如风

果然，弗朗感觉到那与菲丽丝发动能力时如出一辙的震动感后隔了不久，一直保持着安静的周围环境忽然出现了略显嘈杂的声音。

弗朗心头一跳，一边期待菲丽丝的到来，一边忍不住担心她会不会因为顾及他不能使用自己的能力而受制于人。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菲尔，你可千万不能傻傻地一个人冲过来，你千万得带着人一起过来——

因为菲丽丝的能力确实好用，而且他们两个人很长一段时间是黏在一起的，所以只要他戴上针对性制作的防护耳罩，菲丽丝用能力就能横扫全场，从未展示过自己的肉搏能力。

因此，弗朗真的很担心菲丽丝会因为能力受限而影响发挥，甚至被敌方反将一军。

弗朗想：如果是因为菲尔要来救自己而导致她受伤或是出事，那他宁愿她不来。

他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都明显感觉到了周围气氛变得焦灼紧张，除了枪的保险被拉开的声音，还有看守他的人迅速地互相商量了一下，各司其职。

下一秒，巨大的冲击声“嘭”地响彻弗朗耳边。

弗朗知道，这不是菲丽丝使用能力的声音，而是有什么重物落地发出的撞击声。

而其他没有被蒙住视线的人则很明确地看到，是他们眼前那扇本应紧闭的门从外面被破坏，然后被人一脚踹到了地上。

他们一脸警惕地紧盯门口，看到了在被扬起的灰尘中，有一个人影忽然从门外踏进室内。

他们就等着这一刻，枪.口对准人影，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不断响起的枪.声震耳欲聋，几乎把弹夹都清空。

那个身影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子弹开出无数个洞，喷出一阵血雾，最后无力地瘫软到地上。

看守人员们低头看去，脸色都肉眼可见地难看了起来——这个身影哪里是入侵者，分明是本应在门外守着的、他们的同伴！

既然这个烟雾弹是他们的同伴，那么真正的入侵者——

在他们暗道不好的时候，门口又浮现了一个飘忽的身影，动作敏捷得不可思议，瞬息间就穿过了门口的那段距离，立刻抓住了离门最近的看守人员。

菲丽丝从那人的背后用一只手将他的双手桎梏到他的身后，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小刀抵在他的脖颈，维持着这个姿势冲向另一个看守人员。

因为投鼠忌器，另一个看守人员不敢抬起，明显慌了一瞬，还没能从腰侧掏出刀，就连带着那个盾牌人员一起，被菲丽丝一脚踹翻在地。

其他看守人员连忙移动对准菲丽丝，但她的动作实在又快又准，每次都能准确地躲在看守人员背后，体术又强的可怕，被她接近就会被立刻擒住。

因为室内空间不算大，看守人员又分布在每一处角落，菲丽丝擒敌做盾，再攻向其他敌人这么一套连招下来，很快就把现场的人解决掉了。

确定在场的敌方都没有行动能力了，菲丽丝立刻冲到那个被黑布蒙头的捆缚人质面前，心脏砰砰的跳，异常紧张地拉下了那块黑布。

看到黑布下那张熟悉的面孔和眼神时，她瞬间热泪盈眶，劫后余生的惊喜感让她差点软倒在地，不禁一阵哽咽：“弗朗……”

她将弗朗身上的束缚全部解开，撕下他嘴上的胶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重复地喊着他的名字。

弗朗也是终于松了口气，身上因为被绳子捆得太久，以及长久维持着一个姿势，血管不通畅，全身都松软酸麻，动一下都疼得他龇牙咧嘴。

即便如此，他也是努力抬起手半抱住菲丽丝，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回应她：“是的，我在。”

菲丽丝喜极而泣了一会，也是想起他现在状态估计很差，所以擦了擦眼泪，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看她脸上担心的表情，弗朗忍俊不禁地打趣她：“做得很好，菲尔，你现在哭的时间竟然比以前短了这么多，有大进步啊。”

因为菲丽丝泪腺相当发达，只要逮着能够肆意流泪的场合绝不会多等一秒，更不会这么努力地憋回自己的眼泪，不管弗朗怎么劝怎么哄都不听。

所以弗朗后来干脆放弃了，她哭的时候就在旁边给她递纸巾，随她怎么哭，甚至在她哭得一抽一噎的时候煞有其事地欣赏起来。

有的时候像猫，有的时候像狗，有的时候像仓鼠。

弗朗这么评价道：“能哭出这么多不同的感觉，菲尔你也是蛮厉害的。”

一开始跟他刚认识的时候，菲丽丝还委屈地缩成一团、敢怒不敢言地瞪他。

后来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哭怎么闹，这个人都会亳不抱怨地待在自己身边，甚至花心思逗弄自己，她的反应就变成了恼羞成怒地往他身上扑，捂住他的嘴。

对于菲丽丝现在还能习惯性哭得这么厉害，确实是弗朗一个人的功劳，维奥拉判断得非常正确。

又被他用言语挤兑，菲丽丝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帮他按摩四肢，让他尽快恢复行动能力。

救出弗朗这件事让她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菲丽丝一边帮他按摩，一边忍不住皱起眉。

她的思绪忍不住飘到了前往顶层找斯塔克的维奥拉身上，脸上的表情也重新变得忧心忡忡了起来。

弗朗立刻注意到了：“菲尔？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菲丽丝抿了下嘴，将自己与以前的姐姐重遇以及她们后续一起合作找他的事情简单陈述了一遍。

弗朗震惊：“啊？你还有姐姐？”

因为一开始遇到她的时候孑然一身，又丝毫不提起自己的过去，弗朗也贴心地从不询问，所以弗朗对她的过去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嗯。”

菲丽丝没有提起她不止一个姐姐，毕竟能在这里遇到维奥拉实属惊喜，如果不出所料她们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刻意寻找彼此，也就没有提起的必要。

接着，菲丽丝又补充说明姐姐的恋人也在危险之中，所以两人分头行动，她来找弗朗，姐姐去找斯塔克。

“？”弗朗忽然在头顶冒出了一个问号，“等一下，你说你姐姐的男朋友是斯塔克？哪个斯塔克？”

菲丽丝乖乖地回答：“最有名的那个托尼·斯塔克。”

弗朗：“……”

弗朗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沉默，表情空白地看着菲丽丝。

菲丽丝眨眨眼，甚至非常主动地证实了他的猜测：“是的，就是那个把你绑架到斯塔克那里的雇佣兵。”

弗朗：“……”

弗朗：“为什么你说这句的时候看上去还挺高兴的？”

“没有吧。”菲丽丝矢口否认，浅浅地微笑了一下，然后又垂下眼。

“这到底是什么孽缘啊。”弗朗痛心疾首地感叹自己这多舛的命运，安静了一会，忽然抬起手捏了下菲丽丝的脸颊。

菲丽丝疑惑地看他。

弗朗问道：“你会保护好我的，对吧？”

菲丽丝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

“那一起去吧？”弗朗说道，“不然你又得哭得头疼了。”

菲丽丝还没来得及感动，听到后半句话时困惑地歪了下头：“我没有哭得头疼过吧？”

“确实没有。”弗朗说，“因为头疼的是我。”

菲丽丝默默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把弗朗疼得瞬间面容扭曲：“我错了对不起别捏了——”

他连忙抬起已经恢复知觉的手，拉过她的手：“好了好了真的可以了，走吧？”

菲丽丝轻哼一声，小心地拉着他站了起来，带着他往电梯里走去。

……

维奥拉没有选择进入大厦里面，而是直接从她和菲丽丝分道扬镳的那个楼顶天台处一跃而起。

她特意采取了托尼办公室玻璃落地窗看不到的视野盲角处路线，用能力将自己固定在办公室外侧墙壁的夹角处。

确定里面的人不会轻易注意到自己，维奥拉才缓慢地探出一点点头，观察里面现在的情况。

她首先看到了站得离落地窗最近的奥巴代亚·斯坦尼，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僵硬，紧绷着面对室内的某个方向。

接着，维奥拉看到了瘫坐在主椅上的托尼，他的脖子以下的地方刚好被奥巴代亚挡住，而他的头一直维持着一个方向和姿势，一点变化都没有。

令维奥拉格外在意的是，他的脸侧与脖颈都布满了像是血管一样的青紫色线条，一眼看去格外骇然。

中毒？麻痹？还是血管里面出问题了？维奥拉慎重地思考着。

本来她一开始的打算还是先进去直接把托尼带出来再说，但看到他目前的情况，她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继续转动视角，看看里面其他人的情况。

接着，她就看到了自己无意间留下的后患——旧十戒帮的二把手，新十戒帮帮主，费萨尔。

他正对着奥巴代亚的正面，也就是他的正脸也对着维奥拉，让她将他的脸看了个清清楚楚。

真是个让人火大的面孔。

维奥拉在心中无声地骂了一句，刚担心他会不会这么看到自己，然后就发现费萨尔的目光一直落在奥巴代亚身上不曾移开，看起来还挺警惕。

维奥拉想：他在警惕什么？

一边想着，她的视角一边继续挪动，发现费萨尔身边站了一个她没见过的陌生男人——她估计这个人应该是背叛弗朗的那个心腹——。

这个男人手上拿着一把枪，枪.口正精确地对准了奥巴代亚的方向。

维奥拉顿时了然：怪不得奥巴代亚的身体看起来这么僵硬。

她再继续转动视角，发现以她这边所在的角度，能看到这几个人已经是极限，至于菲丽丝提到的佩珀和另外一个男人，应该在室内的另外半边。

整理了一下目前的信息，维奥拉预计目前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

奥巴代亚来找托尼的时候，用某种办法把托尼和佩珀以及菲丽丝说的不认识的男人都暂时性麻痹了，而现在在这里的费萨尔和弗朗心腹两个人是在后面才进来的，现在一致对上了奥巴代亚。

既然弗朗心腹先掏出了枪，那么奥巴代亚现在就应该是处于劣势的——不过对维奥拉来说，不管谁优谁劣都没有区别，都算是狗咬狗罢了。

算了，小狗多可爱啊，他们怎么比得上。维奥拉默默地向狗狗们道歉。

不过既然他们已经掏出枪了，那么她是不是在这里等一会，就能等到他们自己先把其中一方灭了，而她到时候就可以更迅速地解决另一方，将托尼更安全救出来了？

在维奥拉思考这个计划实施的可能性时，她的视线也一直放在托尼脸上，时刻观察他此时的状态。

所以她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托尼的脸色是不是太灰白了？这是麻痹的副作用吗……？

接着，她看到弗朗心腹忽然动了一下手中的枪.口，轻轻摇晃了一下，明显是一个示威的动作。

果然，奥巴代亚立刻做出了对应的举动：他将自己的双手缓慢抬起，也将他一只手里拿着的东西摆在了维奥拉的眼前，让她浅灰色的瞳孔骤然紧缩。

——那是从托尼胸前拆下来的反应堆！！！

在这一个念头浮现在她脑海的瞬间，她立刻明白了为什么托尼的脸色看上去这么不对劲，在思考行动之前，她的身体率先动了起来。

维奥拉毫不犹豫地动身，带着一阵狂风猛然打碎办公室的落地玻璃，从外面毫无征兆地冲进气氛剑拔弩张的办公室内。

办公室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里可是一千多英尺*高的地方，这人是从哪里突然跑进来的，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最先发现她身份的是曾经被她绑架过的费萨尔，他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甚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开什么玩笑，他当初可是被她整了个落花流水，最是知道她的实力了。

如果不是因为不敢正面碰上她，他怎么会费尽心思去和奥巴代亚合作，将这祸水东引给弗朗的女友？

费萨尔不禁在心中破口大骂（是的，他不敢直接说出口）：真是该死，她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另一边，因为被暂时麻痹而不能移动自己的身体，所以迟了一步才看清维奥拉身形的托尼和佩珀也立刻将她认了出来，两个人倶是松了一口气。

而没有见过她的弗朗心腹脸上只有不可思议：窗外明明没有直升机的声音，她身上看上去也没有穿戴任何道具，那么她到底是怎么从这么高的地方突然冲进来的？

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过不合常规，在担心这人是来干什么之前，他先被眼前的景象摄住了心神，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而在维奥拉一进来就被她干脆利落地夺过手上的反应堆，并且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到一边的奥巴代亚没有一点可以反应的时间，猝不及防地在地上翻滚了两圈。

他直接滚到了玻璃扎堆的窗边，还差一点就直接从被打破的地方摔下去，看着面前不远处的空旷高楼风景，一时间汗如雨下。

而维奥拉丝毫顾不上他目前的状况，在弗朗的心腹反应过来之前将他手上的枪也抢走，把他和费萨尔踹到了另一边。

紧接着，她几乎可以说是扑到了托尼身边，一刻也不敢停地将手上的反应堆重新放入他的胸前。

看到反应堆重新亮起正常运作的蓝光时，维奥拉紧绷的那根神经才骤然一松，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后怕来。

要是她再迟一点看到奥巴代亚手上的反应堆，那托尼说不定就……

一想到那种可能性，维奥拉的呼吸就一窒，脸上的表情冷得可怖。

而终于重获生命来源的托尼的脸色和呼吸也逐渐恢复了过来，胸前的起伏逐渐稳定，看上去除了不能动弹之外已经基本无事。

维奥拉抬手轻柔地抚过他脸色的青紫色线条，低声道：“你现在不能动对吗？能眨眼吗？”

托尼眼睫一颤，很慢很慢地眨了下眼睛：【对。】

她继续问道：“除了不能动之外还有什么其他地方不舒服或者有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就不用眨眼，有的话就眨一下眼睛。”

托尼安静地用零散分布着血丝的棕色眼睛看着她，一动也不动：【没有。】

维奥拉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大半。

他们这一连串动作花费的时间不算久，所以等她把佩珀的情况也简单确认了一下之后，那几个被踹得浑身都疼的家伙还没有彻底缓过来。

维奥拉冷漠地瞥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奥巴代亚，将这个重头戏放到了后面，率先抬脚走向了费萨尔那边。

听到她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费萨尔立刻挣扎着爬了起来，脸上终于还是抑制不住地露出怨恨之情：“你这臭——”

那句辱骂女性的脏话词汇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维奥拉就将从弗朗心腹手中抢来的枪抵在了他头上。

费萨尔蓦地睁大眼睛，惊恐之情满溢而出：“等等，求求你——”不要杀我。

维奥拉面无表情地扣下扳机。

“嘭。”

从他脑后喷出的红白色液体与半固体一大半洒在了地上，还有一部分落到了一脸空白的弗朗心腹的脸上。

他并非没有杀过人、也不是没有见过称得上残忍的杀人场景，只是费萨尔是他精挑细选后决定的合作伙伴，而那个中东悍匪只在眨眼间就被她这么流畅地解决了。

弗朗的心腹现在无比后悔，他们怎么就这么自信地把门外的所有看守人员都特意叫开，导致现在根本没有人能听到枪声来救他呢？

紧接着，维奥拉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弗朗心腹浑身一抖，瞬间汗流浃背，毫不犹豫地开口求饶：“不要杀我，你要钱吗？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

顿了一下，维奥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无语的好笑来，低笑了一声：“……这台词听起来是真够耳熟的。”

她将枪放了下来：“喂，你是弗朗·加拉的手下，对吧？”

弗朗心腹此时也顾不上自己已经彻底背叛了前上司，看她的样子，自己的生命似乎有回转的余地，所以很干脆地点头：“对，没错，我就是加拉先生的手下！”

真够厚脸皮的。

维奥拉轻嗤一声，将枪.口对着他晃了一下，命令道：“你在这里，不准动。”

弗朗心腹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不动。”

此时，她身后忽然响起一阵轻微的动静。

不等她回头，一阵像是能够穿透大脑的强烈声波从她身后骤然发起，剧烈颤动的超声波瞬间便响彻了整个办公室。

弗朗心腹瞪大了眼睛看向她身后，那再熟悉不过的青紫色线条从他的耳朵为起点，逐步攀爬上他的脸颊和脖颈，将他整个人都强硬地控制在了原地，全身僵硬。

原来如此，是超声波攻击导致的神经暂时性麻痹啊。

维奥拉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观察着弗朗心腹此时的样子，明白了托尼和佩珀脸上的这些线条都是哪来的了。

“哈哈，你这脚可踹得我够痛啊。”奥巴代亚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维奥拉身后传来，“不过我也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那两个蠢货处理起来还是挺麻烦的。”

嘴硬。维奥拉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她来了，他这会说不定尸体都半冷了，对他来说哪里只是挺麻烦的程度？

就在这时，弗朗心腹的眼珠子一转，视线终于从奥巴代亚身上勉强移到了维奥拉的脸上，瞳孔骤然一缩，眼神中再度浮现了不可思议的震惊来。

与他对视的维奥拉微微一笑。

弗朗心腹的目光在她和奥巴代亚身上来回转了好几圈，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到底有多可怕，再者自己现在也被强控得很彻底，终于放弃了自己的一切想法。

而对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还一无所知的奥巴代亚冷笑着走了过来：“不过就算我要感谢你，具体到底要怎么感谢，也是我说了算。”

奥巴代亚拿着手中的超声波阻滞器走到维奥拉身后不远处，脚刚抬起来踹出去，就被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脚腕。

理所当然地，这出乎意料的情况让奥巴代亚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地愣在原地，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维奥拉侧头看向他，毫无变化的面孔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怎么感谢是你的事情没错，至于接不接受，那就是我说了算才对吧，斯坦尼先生？”

奥巴代亚瞪大眼睛看着她，又看了看全身僵硬不能动的弗朗心腹，再看了看手上确实在运行的超声波阻滞器：“你……这怎么可能？！”

维奥拉轻瞥一眼他手上的东西，又瞥了一眼他双耳上闪着蓝光的特制耳机，手上蓦然用力一拉，让他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上，并眼疾手快地抢过了那个超声波阻滞器。

她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会手上的这个东西，确定了它似乎只能发出同一种麻痹用的超声波后失去了兴趣，随手把它关上了：“原来就是这么个玩意啊……”

维奥拉的话语听上去格外嫌弃。

倒在地上的奥巴代亚神色惊疑不定地看着她，视线流连在她手上的东西上，但又因为她的表现而不敢直接上手去抢，只是不敢置信地重复道：“为什么？你真的是人类吗？你为什么没有任何影响？！”

对于他无意中道破了真相这件事，维奥拉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只是看了一眼他脸上渴望拿回自己的保命武器又惧怕的神色，扯了下嘴角。

然后，她在奥巴代亚紧缩的瞳孔中，毫不犹豫地把手上的东西往破碎的落地窗处一扔。

奥巴代亚的视线立刻下意识地追随了过去，心惊肉跳地看着那个物体呈一道抛物线飞了过去，最后竟是像他刚刚一样，恰好地落在了边缘的不远处。

奥巴代亚立刻松了口气：还好没真的掉下去，就差一点。

将他的神色变化全部收入眼底的维奥拉轻蔑地勾了下嘴角。

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能把那个东西扔多远？会刚好落到那里只是她故意的而已。

——毕竟，只差一点点，就可以从那里直接掉下去了嘛。

果然，奥巴代亚虽然知道了那个东西对她没有用，但他身上此时已经没有可以反击的装备了，所以他的全部身心还是不自觉地被那个东西所吸引。

奥巴代亚在心中想着：只要他拿着超声波阻滞器，那他就可以用那个继续控制住托尼不能动作，那起码还可以用人质来牵制这个女人的行动。

他一定要拿回那个超声波阻滞器。

……他能做的，只能拿回那个超声波阻滞器了。

维奥拉浅灰色的瞳孔平静地倒映着他略显扭曲的面孔，将他的一切表情变化都清晰地收入眼底。

很好。

维奥拉想：托尼当初已经给过了你一线活着的希望，既然你把事情做到了现在这种地步，那么也就是说——

“你已经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吧，斯坦尼？”

奥巴代亚咬紧了牙关：“你到底想说什么？”

“当初花钱雇佣十戒帮去杀托尼的你，结果到头来还是继续把矛头对准了他——我真的不明白，你不是看着他长大的吗？”

维奥拉发自内心地提出自己心中的困惑：“你真的对他没有一点愧疚或者后悔吗？”

奥巴代亚冷笑一声：“愧疚？后悔？既然霍华德那家伙都没有，凭什么我要有？这么多年来我为斯塔克集团可以说是奉献了自己的大半生，凭什么只是因为托尼姓斯塔克，我就要理所当然地辅佐他？”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要做当然是要做最顶端的那个人——而只要这个臭小子活着，我永远都不可能抵达那一步。”

不，抵达顶端还有其他很多很多道路可以选，比如另立门户，比如白手起家。

而不管他选择其中哪一条道路，托尼或许不一定会理解，但他一定会提供力所能及的所有帮助。

但奥巴代亚肯定是听不下这些话的——他已经将斯塔克集团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不容他人夺取。

明明这家公司主要靠的就是斯塔克父子的智慧与创造性才能达到现在的地步，但这个男人将这一切都视若无睹，将自己的野心粉饰在了和蔼的外表之下。

然后用最锋利、也最无从躲避的背叛之刃穿透了托尼的心脏。

维奥拉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的托尼，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她警惕地转头望去，看到门口的两个人影时表情一松：“菲丽丝？噢，你把弗朗救出来了啊，恭喜。”

菲丽丝对姐姐露出了一个笑容，看到室内的情景时眉头一挑：“是的，谢谢。”

弗朗的手脚还不太利落，半站半靠在菲丽丝身上，看到维奥拉后嘴角一抽：“……你好。”

维奥拉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好啊，加拉先生。”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想起某些悲惨回忆的弗朗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终于不再接话。

忽然，菲丽丝的表情一变：“维奥拉！”

对发生了什么事情早有预料的维奥拉面不改色地对菲丽丝点了下头，后者一愣，倒也是立刻放下了心。

果然，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陷入叙旧氛围的奥巴代亚抓紧时间，转身冲向了那个超声波阻滞器的地方——

维奥拉冷静地转过头，看着他奔向那个破碎窗口的背影，缓缓眯起了眼睛。

正当她打算做些什么的时候，因为奥巴代亚冲向那个窗口的时候脚步匆忙，也顾不及那附近的玻璃碎片，毫无自觉地用皮鞋底踩上了其中的某一块大型玻璃。

他在冲到超声波阻滞器的前一秒，脚下一滑，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往窗外冲了过去。

不得不说，在场所有看着他的人都统一地露出了愕然的神色。

——奥巴代亚·斯坦尼就这么从斯塔克大厦顶层坠落了下去。

*注:：斯塔克大厦的高度来自百度：1138英尺（347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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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自由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