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爱意守恒 第15章 自由如风

第二天，佩珀来别墅找托尼处理文件顺便汇报工作的时候，发现后者极为难得地没在捣鼓他的发明，也没在做任何平常会做的事情，只是双目无神地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发起了呆。

佩珀脚步一停，好奇地走近他，尝试性地开口唤了一声：“托尼？”

他毫无反应。

“？”

这是怎么了？佩珀的脚步声也忍不住放缓，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去，迟疑地想：这是……在看钢琴吗？

看他那副面无表情地神游天外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是在思虑什么重大决策，但佩珀在他身边工作了这么多年，多少看出来了一点这人目前的状态没有这么严肃，更像是以前在发明过程中遇到了一时解决不了的困难时的样子。

这个困难并不算多么严重，但对他而言，是一个必需全身心投入进去的思考过程。

不过以佩珀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一般这种问题与其说需要他不断的思考，不如说是他不自觉地钻进了某个牛角尖，在其他方面让他开拓思维反而更好解决。

——而且，工作可不等人。

佩珀叹气，抬手拍了一下文件夹，略微提高了声音：“托尼！”

这下托尼总算是接收到她的声音了，他猛地眨了下眼睛，将视线从酒柜上移到声音发源处：“哇哦，佩珀，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瞬移？”

他还真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到来。

佩珀目光奇异地看了他一眼：“来了有一会了，你在发什么呆，托尼？”

“什么都没有。”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回答速度快得惊人，顿了一下后却忽然露出怀疑的神色，“……你真的不会瞬移？我的意思是，你是很纯正的地球人，没错吧？”

这人又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佩珀一脸我懒得理你的表情，走过来把需要他确认和签名文件递给了他，并且低头翻阅起了自己的备忘录，开始一件件汇报了起来。

托尼接过文件，在文件上标记的高亮处大致阅览了一遍，熟练地在旁边写上自己的评语，并在落款处签名。

虽然眼前是需要处理的文件工作，脑子里的一部分地方也无比熟练地开始了相对应的运转，但在那高速运转的头脑里，还是有那么一小部分，在不经意间悄悄地浮现了某个画面。

【怎么会？】

她挑起嘴角，抬眼看他，浅灰色的瞳孔里闪烁着似真似假的笑意，左耳的紫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在酒气微醺的环境中，她目光清醒、语气寻常。

【我脑子里天天想的都是你啊。】

他拿着笔的手无意识地停住，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食指，视线早已从文件上飘到了不知道哪里去。

“——托尼？”佩珀惊讶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文件！”

文件？什么文件？

托尼下意识地低头，看到本应落下签名的地方晕开了一小片深色墨迹，正是因为他长时间地把笔尖抵在纸张上，污染了整个文件。

“……”

托尼沉默了一会，若无其事地提起笔，在墨迹旁边的位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托尼！”佩珀没好气地从他手里拿过笔和文件，“你现在签也没用了，这个文件已经作废了。”

他满不在乎：“再打印一张出来就行了——那个是什么文件来着？”

“是你之前提出的斯塔克博览会的预案。”佩珀下意识回答了一句，然后皱起眉头打量他，“你到底怎么了？虽然我不看好这个事情，但这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吧？”

结果他竟然走神成这样？这个样子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小问题了啊。

佩珀很明显是在担心他，不过很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的托尼并没有跟私人助理探讨此事的打算，转念又想到自己一开始提出斯塔克博览会其实是因为考虑到自己的身体问题所以想多做一些事情……

尽管钯中毒的事情还没有跟维奥拉坦白，更别说解决方法了，但——

托尼略一思考，对佩珀说道：“那刚好，不用重新打印文件了，这件事先往后面放放。嗯，没有其他事情了吧？”

面对他这么快速的改口，佩珀又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目露怀疑：“你没发烧吧？还是喝多了？”

托尼脸上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随意模样，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什么都没有。所以这就是全部事情了吧？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确实没有其他事情了……”佩珀下意识地回想了一下老板今天的行程，确定了没有安排后才疑惑地提问，“你要去哪里？”

“唔。”他看起来像是被问到了，沉思了一会，“约会？”

佩珀更加迷惑：“为什么是不确定的问句？”顿了一下，她才露出看戏般的揶揄眼神，“难道是维奥拉？”

“……”托尼微妙地沉默了一下，“为什么你觉得是她？”

佩珀脸上的表情比他更微妙：“你难道要我相信，你会跟一个你愿意从她手里接东西的女性，不存在什么特殊的关系吗？”

面对托尼挑起一边的眉毛，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佩珀站直身体，露出职业假笑：“我是你的助理。”

托尼耸耸肩，转身走向工作室，头也不回地挥手：“拜拜，安迪小姐*。”

佩珀忍不住吐槽：“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啊，压榨人的米兰达先生*。”

托尼高声回复：“至少我给的工资比她给的高！”

“……”佩珀无言以对，毕竟如果不是为了工资，她一开始确实不能忍受他当时麻烦的性格。

不过这么说起来，他现在性格好像真的变了不少，至少之前跟维奥拉相处的时候好几次佩珀都以为他会辛辣地嘲讽回去，结果他却什么都没说，脸上嫌弃，实际上却相当配合她。

……等一下，不对。

佩珀陷入沉思：可这么多年来，他这么配合的，好像，也就这一个啊？

……

——好热。

她仰头喝下一口冰水，在心里默默叹气。

“维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的小女孩小声地喊着她的昵称，面上的神色略显迟疑。

坐在餐桌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维奥拉回过神，放下手中的冰水，看向从自己身后走到左边的穆尼尔，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怎么了，穆尼尔？”

女孩的视线往她的背后转了又转，终于还是没抵过心里的好奇心，开口说道：“你的后面，好像在发光……好像是，紫色的？”

没想到会是这句话，维奥拉猝不及防地愣了一下，流露出了惊愕的神色，抬起左手按住右肩后方的位置，神色复杂地陷入了沉默。

这么多年了，她的图腾有反应并非是第一次，出去喝酒偶尔遇上合心意的酒伴也好，在工作中有时碰见的合作对象也罢，只要氛围到了，图腾都会快速地做出反应。

但无论之前遇到的是谁、她的心情又有多好，图腾都只会敷衍地散发出轻微的暖意，像是在跟她说：氛围到了，我意思意思地表示一下，再多就没了。

——只有在面对那个家伙的时候，它才会产生几近疼痛的炙热感，在她的身体里掀起欣悦的浪潮，并且像在此时一样，散发出甚至穿透衣物的光亮。

这是她源自基因的本性在向她宣告：去找他。

“……”

维奥拉安静地沉默了很久，直到穆尼尔担心地拉住她的袖口，怯生生地喊她：“维拉，你没事吧？”

她抬起眼，露出一个微笑，把左手放到女孩的头顶，很轻地拍了两下：“没事，穆尼尔。可以把这个事情当做我们之间的秘密吗？连爸爸妈妈都不可以说，好吗？”

她手下的小脑袋非常乖巧果断地点了头。

不过还好是穆尼尔先发现了这件事。维奥拉庆幸地想着：如果是另外的那对夫妇，尽管维奥拉也知道他们大概率不会多问、也会守口如瓶，但对她个人而言……还是多少有点尴尬在的。

在她刻意的压制下，图腾处翻滚的热意不情不愿地逐渐褪去，经由穆尼尔的确认，亮光也暗到看不见了。

考虑到再失控碰上别人就不好处理了，维奥拉同穆尼尔、娜吉玛告了别，在尹森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欲言又止的神色中离开了房子。

维奥拉本打算先回到自己在洛杉矶的酒店，但大概是图腾带来的影响作祟，她往外走出了一段距离而已，就忍不住掏出了兜里的新手机，点开了与某人的短信界面。

看着一片空白的对话页面，不知道为什么，维奥拉习惯性地往下拉了两下，像是这样就可以拉出存在以前手机里的聊天记录。

最后当然是什么都没有。

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感到好笑，维奥拉笑着摇了摇头，刚想切出这个界面，却惊讶地顿住了。

【？你跑去哪了？】

对面忽然跳出了一条来信，因为她停留在短信界面，所以它显示出来的下一秒就被标记为了已读。

对面显然也没想到她会秒变已读，毕竟这个已读速度只能说明刚好在他发消息的时候、她也刚好打开了他们的短信界面——

对面：【……】

显然，他没想过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对此，其实维奥拉并不觉得尴尬，只是苦恼地略微皱起眉头，压抑着右肩的热意，又在看到他发来的那两条短信时忍不住扬起嘴角。

她刚打算打字回复，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嗡鸣声，像是机器震动时发出的。

维奥拉回头看去，不出所料地看到了熟悉又带着点陌生的金银两色的人形盔甲从空中落在她左侧身后的不远处，一步步地向她走来。

接着，她手中的手机微微震动，响起了来电铃声，她低头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明显是她刚改没多久的备注：【托尼】。

这是在干什么？

在她不解的时候，马克也走到了她身边，面盔向上弹起，露出了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英俊面容，神色张扬地看着她：“怎么，不是你说的吗——”

【实在想我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啊。】

“——想你就给你打电话。”他这么说道，“你呢，接不接？”

维奥拉定定地看着他，此时只感到庆幸，现在是白天，他们也面对着面，所以他看不到她右肩后方的亮光。

现在应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亮吧。

这么想着，她微笑起来，在他的灼灼目光中按下了绿色的通话键。

“当然，为什么不呢？”

安迪和米兰达的梗来自《穿普拉达的女王》，在文里表达的意思差不多是被压榨的助理和压榨人的上司。【两个人都是女性，但小辣椒根据上司的性别改了下称呼hhh】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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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自由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