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阿卡姆狗狗调查员 第13章 13 刺客联盟

当家里有一大堆衣服和化妆品的时候，女孩子可能会多花点时间决定要带什么，以及带多少。这是提姆根据过去经历总结出的经验，他知道薇拉可能用的时间比较多，但还是太久了。

想到薇拉过去一年多都没有居住在任何拥有“家”这个属性的地方，提姆不认为薇拉有太多东西要收拾，她应该有几分钟就够了。

所以她为什么这么久还不下来？参考最近发生在薇拉身上的种种意外和可以解释的巧合，提姆不由得担心起来。

他要上楼看看，然后看到薇拉拿着一个手提箱走下来。

“薇拉。”

薇拉没有在楼下等待的罗宾，只看到了正打算上楼的提姆。

“提姆，抱歉，我让你等了太久了。”

提姆从薇拉的脸上寻找到一丝不同寻常，“你的太阳穴怎么了？”

“低头找袜子时，忘记了上面的柜门还开着，然后就撞到了。”尽管漏洞格外明显，但这是薇拉能想到最像样的谎言了。

提姆用指尖在自己脸上划过，对应着薇拉的淤青位置，他看得很清楚，那痕迹不是一块，而是一条。

一个人要非常有想象力才能想出柜门是怎么磕出那样的淤青的，提姆自认为没那个想象力，所以他更倾向于认为薇拉说谎了。

问题是她为什么要说谎，提姆想了几种可能，没一个是他喜欢的。

最后他决定暂时不去深究，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薇拉送到韦恩庄园，为了让薇拉少制造几件麻烦事，这个办法最简单和行之有效。

“你有看到罗宾在附近吗？”薇拉还想着莱昂的话，并且试图自己寻找一个解释。

她为什么这么问？提姆心里犯嘀咕，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太像罗宾了。

“为什么你觉得罗宾会在附近？”

“因为比蝙蝠侠在要好。”

对话越来越让人费解了，提姆不明白为什么薇拉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他唯一能理解的就是薇拉拿他和蝙蝠侠的对比，也许是自己当罗宾时对薇拉的态度比较好吧，这让薇拉觉得见到罗宾比蝙蝠侠更好。

不过为什么薇拉会想见到罗宾？提姆想不明白。

让那些晦涩的魔法存在和女孩子难懂的想法去死！只有提姆自己知道，这几天为了扮演薇拉的守护天使，他忙成了什么鬼样子，折腾得有多累。

就让薇拉把头痛转移给别人吧，反正提姆是不认为自己还有脑细胞可以燃烧了。

书店距离韦恩庄园有二十分钟车程，提姆选择了一条需要从企鹅人的冰山餐厅前经过的路线。

他选择这个路线时并没有去想冰山餐厅，等他远远的看到冰山餐厅时，认为是自己的潜意识在作祟，潜意识这样安排时一定有道理。

“提姆，你要小心些。”薇拉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上一句。

提姆疑惑的看了一眼薇拉，“你在说什么？”

薇拉自己也不知道，“没什么，谢谢你救我。”

“看着一个女孩子陷入危险，很难不去救啊。况且你以前也救过我。”提姆看着冰山餐厅，“企鹅人的审美还不错，要换以前，你估计会给建筑物画一幅吧？”

“现在我的画技大不如前了。”薇拉尽可能避免去想原因。

一年之前，高中旁边的窄巷里有人会售卖一种绿色的亮晶晶的药物，只有滴在纸上，舔一下就能刺激大脑，带来薇拉渴求的灵感。

刺骨的寒意从薇拉的脊柱底部开始，爬上了她的后颈，然后是耳朵，就像有人恶作剧在她耳边吹气。

“一定是神经过敏了。”

薇拉想找到令她不寒而栗的力量的来源。

毫无头绪，薇拉没看出任何地方有问题，她认为不管那个能让她这样紧张的存在是什么，都一定聪明或强大到把自己隐藏得很好。

该做点疯狂又愚蠢的事了，薇拉想象事后提姆可能会怎么责怪自己，亦或是那样做以后根本就没有“事后”了。

现在需要的是不管不顾，薇拉扑向提姆，让他低头。她知道打扰驾驶中的司机会引起什么后果，她由衷的希望不用这样做。

她知道如果自己错了，后果会很严重，提姆可能会受伤，可能会死于车祸，更重要的是自己也会死。

庆幸的是她没错。

刺客的子弹没有命中目标，只是轻微的伤害了提姆的头发。

提姆嘴巴动了动，薇拉听不见他说了什么。

“提姆，松手！”薇拉尖声喊道。

尽管不知道薇拉到底要做什么，提姆还是松开方向盘，让薇拉自由发挥。他看到了玻璃上的弹孔，也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刺客再次拉动枪栓，他没有瞄准提姆，即使是刺客联盟的神枪手想射中这么快且移动不规律的目标也需要求助于运气，而他知道以自己的运气是没希望了。

那就打汽车引擎，他扣动扳机。

胳膊不够长，又坐在副驾驶上的薇拉想够到方向盘已经很费力了，还要在狙击手的枪口下玩特技驾驶，她感觉自己不可能逃得掉。

可她并没有犯类似在极度紧张之下把油门当刹车这类错误，事实上她格外冷静，脑子比平时还清醒。

寂静在车内弥漫着，薇拉感觉自己的心被紧紧攥住了，她榨取内心中仅剩的勇气去应对越来越猖狂的恐惧感，以更狂乱的车技应对即将到来的危险。

“薇拉，前面！”提姆满脸惊恐的指向前方路面。

恐惧消失了，现在薇拉只觉得现在遭遇的一切就只是个挑战而已，是她想要成为超级英雄的一个必须迈过的门槛。

既然这是入门关卡，那就不会太难。

薇拉一个急转弯，避开那个模糊到只有一个轮廓的拦路者。

“提姆，把枪拿出来。”薇拉说。

“啥？”提姆当然明白薇拉说的是什么，可他不想让薇拉碰致命武器。

“快点，把枪给我！”薇拉的声音听起来一点的不着急，可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让她看上去多淡定，她没管提姆的反应，直接把枪拿走。

在薇拉强硬到不容拒绝的帮助下，提姆被迫换到副驾驶上。

体型比提姆小得多的薇拉就像小动物般灵活，但在车辆的急转弯中，要溜到驾驶位上并不容易。她的手没能准确的扶住车门，而是手一滑伸出了车外。

然后车门开了。

不怪我！薇拉在内心中尖叫着，然后把油门踩到底，试图以最快的速度试图冲出钢筋水泥的密林中。然后她的头撞到了车门的边框，整个人差点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汽车。

至少还能做点什么吧？薇拉不想就这样摔死，就算死也得挣扎着做点什么，她看不见杀手在哪，但她可以去瞄准路灯。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刺眼明亮的星空，直到一双手把薇拉带回现实。提姆一条手臂搂住薇拉的腰，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在她与地面接触之前把她拉回车内。

“我知道很惊险，但别忙着飙垃圾话，也别把枪口对着我！”

“哦。”

薇拉想通过后视镜去看身后的追杀者，却发现后视镜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了。

“提姆。”

两人不是多年的搭档，没有多少默契可言，但只要提姆的脑子没有被撞得坏掉，就能明白薇拉想说什么。刚刚只有薇拉的世界因过度的惊险刺激而变亮了，杀手则因路灯坏掉而陷入黑暗，跟丢了目标。

“我没看到后面有人，你的急转弯战术相当有效。”

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心脏已经没能力继续做一个高负荷的引擎，身体也开始对薇拉的胡闹问责。意志终于挡不住透支感，薇拉以半瘫的状态靠在舒服的椅背上，就连眼皮都想歇一歇。

薇拉的精神依旧紧张，可身体却不再像刚刚那样紧绷着，她慢悠悠的开着车，“提姆，这就是我拒绝的原因，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不，是我的麻烦。”提姆很难因为这个责怪薇拉，是他自己强制要求薇拉跟他去韦恩家的，而且他也不会把自己招来的灾祸归咎于别人，“谢谢你救了我。”

急刹车的惯性提姆向前扑去，脑袋差点把已经开裂的玻璃彻底撞碎，等他稳住后，埋怨的看着薇拉，无声的表示谴责。

“你是说杀手其实是来找你的？”

“我没这么说，不过可能性确实更大。”

薇拉嘟着嘴，继续开车，提姆可以从她的侧脸看出不悦来。

些许愧疚，但更多的是后悔，提姆开始思考自己究竟哪一步做错了。明明是要帮助薇拉的，现在却是自己给她带去了危险。

而且刺客联盟比企鹅人的效率高得多。

“提姆，你刚才在说什么？我听不见，但我有看到你的嘴在动。好像是T开头的，像是……塔利亚，或是类似的什么。”

的确是塔利亚，薇拉猜得每次，只是提姆不相信她能猜得这么准，他更愿意解释为薇拉在阿卡姆的时候听某人说过刺客联盟。

问题是为什么刺客联盟会突然想杀自己？提姆想不明白，近期蝙蝠家族可从没有和刺客联盟活动有什么关联之处，而且上次没把刺客联盟得罪太狠，不至于让他们把报复当成第一要务，刺客联盟一定还有更多更紧要的事要做。

刚才那个人影显然是女性，而关于刺客联盟的女性成员，提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塔利亚，刚刚那人的身形的确像她。

“提姆，你有事瞒着我。”

“抱歉。”

不用道歉，薇拉觉得很公平，她也有事瞒着提姆。

“你知道真正让我难过的是什么吗？”

“我想不出来。”

“来杀你的是超炫酷的刺客，而企鹅人却只派来迟钝愚笨的小混混，我感觉被瞧不起了。”

在遭遇暗杀这件事上，提姆讨厌高规格待遇，他希望自己也被瞧不起。

刺客联盟的围追堵截让薇拉不得不尽量加快速度，但在街道上，快速的相对的。

这意味着有太多紧急加速和突然刹车，她驾驶车辆穿过了十几条小路，挤过了一个糟糕的十字路口，穿过停车场，在车流中紧急七拐八弯。

以至于让薇拉的胃部开始以一种明显能让任何人都难以忍受的方式在腹腔中晃悠，没来得及消化的菠萝披萨在她的肚子里漂移，薇拉想把派和咖啡送给大地。

刺客联盟，在阿卡姆时薇拉听说过这个组织，她知道这个组织了解长生的秘密，和魔法息息相关。

“提姆，我没必要知道为什么刺客联盟的人想杀你，但我希望事后你能决定好要不要和我开诚布公的谈谈。”

她知道的还真不少，提姆惊讶于薇拉竟知道刺客联盟，他好奇薇拉是从谁那里听说的。

嫌疑人锁定为书店的店主。

那个劳菲森实在是神秘，让提姆想去调查，但他和蝙蝠侠每次想调查，都会因某事而耽搁，就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或是另一只手在操纵。

是他自己，他想到了那天晚上薇拉被希瓦劫持为人质，他提过刺客联盟。

“提姆，小心。”

提姆顺着薇拉的目光看去，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看不清是谁，只能看到闪烁的白光，较为瘦小的拦路者手里可能拿着剑一类的东西，而另外一个人的体型巨大。

紧接着拦路者身形清晰了一些，是塔利亚没错，提姆认出那个女人，也认出了旁边的巨汉。

“贝恩！”提姆感觉浑身上下一阵幻痛。

薇拉略微低头，以最快的速度咆哮着踩下油门，并把提姆的头按低。

只是瞥了一眼速度计，提姆就明白自己唯一能做的仅有闭眼睛了，他等着血腥场景的出现。

然而撞击感并不剧烈，提姆睁开眼睛，看到了目狰狞的贝恩用一只手推着车头，想让车停下来，他看起来没有半点力量上的劣势。

一个妩媚而残忍的笑容吓得薇拉立刻摆脱了撞击带来的眩晕，她看到了塔利亚手中有一把剑，不是正常的拿着剑，而是那把剑的剑柄是环形的，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塔利亚一剑对着薇拉的心口刺去，可薇拉及时倒车，退开一点距离。

塔利亚一击落空，气恼的轻声叫道：“达米安。”

突然失去了角力的对手，贝恩没防备，往前扑去，差点趴下。

由于太过惊险刺激，薇拉没有注意到一个矮小的身影靠近，并轻盈的跃上车顶。她只是再次踩油门冲上去，企图撞倒壮到不可思议的贝恩。

肉掌与钢铁的碰撞引发了巨大的响声，制造的震动也很大，让车顶那个被成为达米安的小刺客不得不放弃对目标的刺杀，而是用刀卡住车顶与车门的连接处，以免自己滚下去。

贝恩已经全力去拦车了，却因角度而使不上力，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然后飞身向提姆那边扑过来，抓住他那边的车门。

超级英雄绝不会看着普通人死于非命，薇拉坚信自己是超级英雄。即使自己这边情况已经够危机了，薇拉还是决定帮助提姆，她拿枪瞄准了贝恩的头。

达米安也通过声音瞄准了薇拉。

提姆不需要帮助，他非常冷静的去掰贝恩的手指。

正当薇拉准备开枪时，利剑刺穿了车顶，就在薇拉耳边，她几乎感觉到了金属的冰冷。薇拉不得已放弃射击，可第二剑她没躲过。

几乎同一时间，达米安的刀也命中了薇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