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夏洛克依然和往常一样,因为伦敦的和平而百无聊赖地待在221B的会客厅里,盯着被他打出无数弹孔的可怜墙面焦躁不安,“真是糟糕的一天,多么和平——伦敦的罪犯也需要假期吗?
难道他们就不能敬业一点?虽然他们是做着一份全年无休没有基础工资保障的职业,不要告诉我他们已经洗手不干了。”
“夏洛克,说不定你需要出去走走,”华生摊了摊手,他对于夏洛克的日常烦躁已经习以为常,而这也说明最近的伦敦是真的风平浪静,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又是美好的一天,“我约了伊莉雅,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别把客厅拆了。
对了,维斯珀给我发了讯息,她希望请你我共进晚餐——你不会想要拒绝吧?反正你最近也没有什么事。”
夏洛克陷入在自己的专属沙发里,他那头黑色的卷发散乱地翘起,形象滑稽,在听到维斯珀的名字的那一刻,他眨眼的频率略微加快,但极快地恢复了正常。
而华生的心思全在自己的新女友,也就是在医院认识的那位棕发护士身上,那支蓝色的风信子帮助华生俘获了这位感性女士的芳心,他真是想不到自己也有感谢夏洛克为自己提供助攻的一天。
在华生离开之后,夏洛克面无表情地从沙发垫下掏出了一把扎实的羊角锤,他在手中掂了掂,眼神游离——拆家什么的,华生应该早就习惯了吧?
夏洛克起身,挽起自己的袖口,看向了会客室墙面的一幅挂画。
他走近了几步,沿着画框往下摸索了大约两寸的距离,然后就抡起锤子,带上护目镜,兴致勃勃地开始开凿着墙面。
他的动作有力而沉稳,姿态自然而优雅,迸溅的块体和弥漫的飞灰伴随着他那富有节奏的敲打,谱写着诙谐而又暴力的乐章。
还好哈德森太太前几天出门短期旅行去了,不然恐怕此时又会因为夏洛克的暴力拆家而心脏骤停,虽然这位任性的房客每次都会补偿修补房屋的钱款,但是哈德森对于自己的公寓还是很有感情的,她担心迟早有一天自己的房子会和自己这把老骨头一样被夏洛克折腾得散成零件。
夏洛克在凿开了大概五厘米的的墙面后他逐渐放缓了节奏,他改变了自己的切入角度,以一种更平缓的方式挖掘着墙体。
很快,随着水泥块的剥落,一个神秘的黑色金属盒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夏洛克扔开了锤子,沉重的锤子触及厚实的地毯依然发出了不可忽视的重重闷响,夏洛克伸手摘下了自己的护目镜,随意地插进口袋里,然后伸手取出了那个铁盒。
他没有打开铁盒,却已经知道了里面所放置的东西——他当然不是靠基础演绎法推理出来的,毕竟这个物品出现在这里毫无逻辑,上面更没有多少遗留信息可供推理,放置他的主人将相关痕迹清理的相当干净,确保了后人不能从上面读出更多可用内容。
他之所以知道这些内容,完全是因为——放置这个盒子的人可能就是他本人,夏洛克·福尔摩斯。
是的,他又开始做关于维斯珀的古怪梦境了,就像是有人在用关于维斯珀的讯息设下层层关卡,等待着他闯关解谜。
他现在已经确定了,这次和上次出现在他的梦境中的“维斯珀·李”都是如今的维斯珀·李本人,他将之称为维斯珀·李的主人格,而之前他和华生所接触的应该是副人格。
有意思的是,主人格和副人格都各自拥有一套完整的记忆,不同之处在于,主人格的记忆都是真实可查的,而副人格的记忆就像是凭空虚造,尽管她拥有独立的思考逻辑和行为模式,但她对于自己的定位却是完全不合情理的。
显然,她的口音有些明显的澳洲特色,但是整体上却更偏向美音,这说明她有着在澳洲生活的丰富经验,而最近却前往美国生活了——可能是因为留学或是其他原因,但是维斯珀·李的处境记录上并没有前往相关国家的记录,她的假身份也没有。
维斯珀·李的主场依然还是欧洲,当然模仿其他地方的口音,这一点夏洛克也能办到,不过副人格有时使用的一些词汇,是只有在澳洲和美国生活过的人才会使用的,这一点有点不同寻常。
维斯珀·李的副人格拥有很强的心理障碍,她害怕血腥的事物,害怕看到他人受伤流血,因此在对付闯入自己房间的杀手时,她的第一选择是□□而不是其他武器,这一点与主人格是截然相反的,主人格杀伐果断,处置自己下属时从不心慈手软,从主人格回归后的一系列动作也可窥见一斑。
而且副人格坚信自己的那些“经历”,她将自己与主人格完全划分开来,她不会去主动触及主人格所涉及到的一些事情,最近所开展的一系列项目甚至完全是主人格从未踏入过的新领域,而副人格看起来对这方面完全是游刃有余。
据他所知,维斯珀.李的副人格完全是近期才出现的,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掌握新的领域的知识并有所创新,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她所提出的一些新理论内容就算是行业内的专家也要经过多年实验论证才能实现。
凡事都有万一,夏洛克不能排除这是维斯珀的有心演绎,但夏洛克直觉却告诉他,这个副人格是完全独立的,不受主人格控制的,更不可能是维斯珀扮演出来的角色。
收回自己发散性的思绪,夏洛克又把目光锁定在了眼前的铁盒上,他的手放在盒盖上,微微停顿片刻,才打开了这个盒子,而在里面的靛蓝色丝绒内衬的包裹下,静静地浅躺着一枚眼型的精巧挂坠。
夏洛克伸手将其取出,铜黄色的挂坠有着不小的分量,他将这枚挂坠抛了抛,只觉得对于维斯珀而言作为装饰有些过于沉重了,应当是有着其他的用途。
他执起这枚挂坠放到眼前,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里面的细节,这比起装饰更像是什么容器,眼的中心缠绕着类似藤蔓的机关,中间本该放置了什么东西,此刻却空置着。
夏洛克尝试了一些方法都无法驱动中心的机关,在按捺下拆解这个古怪的小玩意的打算后,他将这个小物件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将那个空置的铁盒扔到了书架的角落。
他很确定自己了解哈德森太太这栋公寓的历史,而每次装修都有据可循,这个小盒子是何时砌进墙内的却无处可寻。
除非它在自己住进221B之前就待在这个角落了,否则,他不可能注意不到这处的变动。
而且就麦考夫那个控制欲极强的家伙,也不可能放任有人在221B做出这样奇怪的动作。
在昨晚的“梦境”中,是维斯珀·李将它交给了自己,她还告诉自己,这个东西叫做阿戈摩托之眼,是枚关键的“钥匙”。
在梦里,他收下了这枚挂坠,并将它藏在这副挂画之下。
夏洛克看着被自己砸毁的墙面,心中的烦闷稍有缓解,他长腿一迈,整个人又瘫倒在了沙发里。
就通常而言,遇上难解的谜题,他总是兴致盎然,愉悦非常。
但是关于“维斯珀·李”的谜题实在是过于诡异而离奇,甚至超脱了科学的范畴,这让他少见地感到了无措——
在维斯珀·李的副人格消失后,他的这种无措和烦闷加剧了。
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迹象。
很多时候情感都是最危险的不利因素,夏洛克曾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被这种无用情感所困,他最开始觉得自己是被维斯珀·李神秘的身世、有别常人的生理素质所吸引,但逐渐的他察觉到自己对于她的兴趣与他对于那些复杂案件的兴趣截然不同。
而且他面对维斯珀·李的时候,他的思考会受到影响,这种影响几乎是不可避免的,这简直不可思议。
他也曾怀疑过自己是否遭受过催眠或者是药物影响,以至于见到维斯珀的副人格时他的心率都会发生变化,多巴胺分泌加剧——他当然通过血液检验证实过这一点。
但后来的一系列事实都证明了,他没有被催眠更没有被药物影响,这一切都是基于某种情感因素的影响。
一旦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
所以事实就是,他对于维斯珀·李的副人格拥有类似金鱼们所描述的“喜欢”的危险情愫。
这个认知让一向淡定,面对恐怖组织威胁都面不改色的夏洛克竟然罕见的出现了动摇。他甚至决定先回避这种情感,暂时避免这种因素干扰自己的大脑。
但当他决定回过头处理这个问题,起码先确定一下维斯珀·李对于自己的影响究竟到了何种程度的时候,他所接触的维斯珀·李的副人格竟然适时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所一直好奇的主人格。
至尊法师=奇异博士 阿戈摩托之眼
所以
夏洛克 阿戈摩托之眼=至尊法师
这个逻辑没毛病吧?
哈哈这个道具其实是维斯珀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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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贝克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