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我没死,小白也没死。
坏消息俺俩双双被套头关进小黑屋中。
“小白,你太让我失望了——姊姊使出九阴白骨爪的时候你怎么没用狮吼功打配合?”
我靠躺在阴冷的墙角,百无聊赖地登了登锁住我们的铁门。
白玉堂不语,只沉默地呼呼大睡。
“……”
“小白?小白?”
俯身拍了拍小白的脸,照往常他早就一蹦三尺高逃开了。
我嘞个老天奶这哪里是呼呼大睡,他都快没呼吸了。
……他都粒米未进已有两日,也难怪鼻息微弱。
我吓得连滚带爬坐起来,把小白搂进自己怀里使劲儿摇晃。
“白爷爷!!!二少爷!!白玉堂!!”
小白没醒,倒是他的发带被晃得欲坠不坠。
不是俺力气大,是那些歹徒看他发冠镶着玉,直接给薅走了,连带他的蜀锦罩衣也没放过。
这地方阴冷,小白衣着单薄,再加上歹徒们没顿只送来馊饭,起初我在白云城当侍女的时候什么没吃过?区区馊饭不在话下,只是小少爷矜贵,说什么也咽不下去。
——便落得个昏迷不醒的下场。
我掏了掏前襟,掏出被压碎的老婆饼。
emmmm……凑活能吃。
也多亏了我打扮够磕碜,歹徒们的目标不在我这里,没收武器后便了事。
我本来打算把它当断头饭,可为了小白只能忍痛割爱——毕竟他也算是一个出手阔绰的好股东。
而且,虽然这小子嘴毒,但是有时候还挺可爱,我早把他当弟弟看了。
我捏着老婆饼放在白玉堂鼻子下面,诱哄似的:“有好吃的~快醒醒~”
睫毛颤了颤,但还是没动静。
还好我勉强能想起现代的急救知识。
事到如今,只能出此下策!
我长叹一声,以荆轲刺秦的魄力低头凑近小白的脸,努力维持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表情让这个画面显得没那么刑。
对不起,你的初吻怕是得交代给姊姊这里了。至于私塾的女先生那边,日后她若问起,姊姊全当无事发生!
默念了几句罪过,我猛吸一口气,按着小白的脸——
等等,人工呼吸是不是还得压胸口来着?
于是我把老婆饼放一边,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小白平放在地上,跪在他身旁按压他的腹腔,按压几下,低头含着他的嘴灌一口气。
……手腕好酸。
正当我一边往他嘴里灌气一边疑心是不是把小白的肋骨压断时,掌心下的身体急剧起伏,小白猛地一睁眼,看到我近在咫尺如花似玉的面容瞳孔地震。
救了人,我满意起身拿起老婆饼,放他手里。
可怜孩子,刚从鬼门关走回来,神智恍恍惚惚,瞪大了眼睛满嘴“你你你你你”看着我,老婆饼也忘记吃了只顾着掩唇。
别捂了,我知道你在为我的英勇而赞叹,再捂我也能看到你惊讶的口型。
小白一脸震惊地啃了口老婆饼,然后摸了摸身上披着的明显粗糙了百倍的衣服。
“姊姊……你你你……我我……虽、虽然你我、我……但……”
冷风从窗户缝里钻出来,我搓了搓鸡皮疙瘩。
哼哼,感动吧?感动的说不出来话了吧?
我尽量让自己显得真诚,握住我家肉铺最大股东的手,双眸含泪。
“小白,现下只有你我二人同生共死,同甘共苦,你我——”
日后就是异父异母的结拜姐弟,你往我这里投资,我给你两成分红!
我相信,小白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伶俐,一定心领神会。
“同甘共苦……同生共死……”
小白依然满脸纠结地捂着嘴,秀眉皱在一起,反反复复琢磨着这八个字。
就在我差点以为他不懂这俩成语的意思时,小白也许是想起了前两天我挡在他身前替他抗住歹徒乱拳的事,又或者终于发现了他身上披的衣服是我的外套,也可能是老婆饼唤醒了他的神智——总之,小白眸中闪过一丝动容,而后缓缓放下了捂嘴的手,眼神坚决。
“姊姊为我所累狼狈至此,窘境时处处关切——我绝不会忘。”
他那张虽然青涩,但一看以后就是大帅哥的脸犹犹豫豫凑近。
干嘛?
这孩子,是想撒娇?
我就像被家里矜贵的猫难得亲近时那样,傻乐着垂头侧过脸凑近他。
诶,这孩子嘴巴真软。
心花怒放。
小白的嘴巴在我侧脸上印了一下,不知为何他好像有点懵——我将此归结为小白主动亲近姐姐时的害羞——往我鼻子下方瞟了几眼,声音有些磕绊。
“姊姊这是觉得我还太年幼?……再等几年……”
“等、等我名满江湖之时,一定——”
一定?
一定给我投一个亿?
一定帮我开肉铺全国分店?
我眼睛亮闪闪期待他的豪言壮语,没想到他只是小脸红扑扑,不肯再说了。
算了,孩子还小,画饼画不利索很正常。
我没逼他把话说完,只欣慰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姊姊信你!”
美丽的误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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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寡妇屠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