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在武侠世界惩奸除恶 第71章 蜡丸传书

49.

忽闻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紧跟着还有一道口哨声，丐帮中有人吹哨相呼应，马蹄声更急，越来越近。

这下，没人再把注意力放在祝向云身上，均在担忧这疾驰而来的马群。

不待那匹马跑入杏林，祝向云已然率先出手，脚踏清风迅疾而至，将马背上信使的包袱抢过来，顺道把人从精疲力尽的马背上救下来，不至于摔得太惨。

“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几乎在场所有人都没有瞧见祝向云是如何抢过信使的包袱，甚至没有人会料到有人敢当着丐帮的面截下丐帮的东西，大信分舵舵主厉声问：“此人乃我丐帮之人，姑娘在此抢夺丐帮之物，是想与我丐帮为敌吗？”

丐帮常年有往西夏等边境国度安插刺探消息的信使，大信分舵舵主一眼认出了来的人正是派出去的弟子之一，近些年，因着边关变动，西夏时时兴兵倾扰边境，却从不与大齐正面交锋。

祝向云用内力震碎了包裹，对此丝毫不在意，但见里面包着一个蜡丸。

她正欲捏碎蜡丸，却被乔峰出声制止：“祝姑娘，且慢，此物是我丐帮机要，还望姑娘能将蜡丸归还于丐帮。”

还未等祝向云开口，东面的那道马蹄声已经奔入杏林来，马背上的人飞身而下，大声喝道：“乔帮主，蜡丸传书，此乃军情大事，你不能看！”【注】

祝向云意味不明地望了乔峰一眼，毫无心理负担地直接捏碎蜡丸，心道：说得是乔峰，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扫了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纸团扔给了朱淮序。

乔峰一惊，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去，只见一白须修长，一身鹑衣满是补丁，年纪极大的老者出现在杏林中，气势汹汹向乔峰走去。

丐帮的两位长老当即认出了老者，同时迎了上去：“徐长老，何事大驾光临？”

乔峰看到徐长老出现，脸上错愕难耐，这位徐长老虽退隐已久，在丐帮中辈分却极高，连前任帮主汪剑通都尊称他一声“师叔”，平日，乔峰对这位徐长老也尊敬有加……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若有所思地盯着这一戏剧性的一幕。

身为一帮之主，却不能查看丐帮的军情大事，真是妙哉妙哉，好大一出戏。

倒真是让他开了眼界。

陆小凤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重新选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

这位徐长老他也略有耳闻，陆小凤自然不缺朋友，丐帮的朋友也不缺。

德高望重，丐帮子弟尽数是这位徐长老的后辈。

陆小凤问了身边的丐帮兄弟一嘴：“这位小哥，你们丐帮这是要唱哪出啊？”

那丐帮弟子摇头：“我也不知道，既然徐长老出山了，想必有大事发生吧。”

见问不出什么，陆小凤也只好安静看戏，他这朋友当真和他如出一辙，十分对他胃口，一样的麻烦缠身，只是有一点，可惜是个姑娘，若是个男子，说不定他还能带她逛逛令人心旷神怡的地方。

唉，当真可惜。

但也可以聊聊花前月下，只要花满楼不会提着剑满江湖追杀他就行。

朱淮序接过纸团，嗤笑道：“丐帮要争天下第一帮派，六分半堂也要争，金风细雨楼也要争，我看，干脆打一架，谁赢谁当第一帮派，也免得闹出这样的事常在这里惹人笑话。”

王语嫣见状和阿朱咬起耳朵来：“说起来，包三哥和表哥之间好似从未这样过。”

阿朱心有领会，轻声道：“包三哥为人虽有几分傲踞，却十分敬重公子爷，自然不似丐帮这样的帮派。”

王语嫣回道：“表哥待人真诚，为人谦让，包三哥和风四哥自然愿意听表哥的话。”

阿朱故作疑惑：“可那位乔帮主与公子爷齐名，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怎地丐帮之内却无一人服他？”

王语嫣瞥了一眼前方，道：“方才不是说了吗，有人搬弄是非，准备造反。”

在场的人自然没有傻子，这两位姑娘间咬耳朵的“私房话”被不少耳力好的听了个全。

陆小凤点了点头，这两位姑娘当真是明秀聪慧，不仅人美，心地也十分善良，到了这种时候也敢站出来，勇气可嘉。

“徐长老，在场之中虽然属你辈分最高，帮中大事却需得由帮主发号施令。”此时此刻，作为执法长老的白世镜不得不站出来将规矩说清楚。

徐长老连忙立掌压下去，道：“此事从紧急，白长老有所不知，待会儿马大元马兄弟的妻子即将到这里来，届时再向诸位陈说，烦请诸位稍等片刻如何？”

“这位老前辈，你是不是弄错了一件事，你所说的紧急军情可是我打开的？”祝向云又是一剑劈下去，剑气卷起风声，乔峰正欲挡下了这一道剑气，却不料这道剑气在靠近乔峰时消弭在空中，忽地众人便听见树木断裂的声音。

四周的杏树皆被横腰截断，齐齐倒在地面，林中飞禽走兽尽数被惊醒。

饶是乔峰，也不得不惊叹这一剑的威力，无意瞥见地上数丈深的沟壑，才真的相信那个敢在拥翠山庄留下自己剑气的少年是眼前这个年纪不大，却十分不显山露水的少年。

徐长老久不经江湖，却在见到那把举世名剑时顿了顿：“自古非凡名剑，主人皆是名满天下之辈，你一介黄毛丫头，拿着这样的剑招摇过世，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祝向云弹指点住了徐长老的哑穴：“话这么多，上辈子长舌鬼转世吧。”

徐长老攥紧拳头，顿时怒起，左手成爪扣向祝向云。

“丐帮的老前辈怎么也欺负起小辈了？”陆小凤看到了就不会坐视不管，即便他知道凭祝向云这姑娘的聪明才智，那位徐长老决计不能伤她分毫，可他是陆小凤，陆小凤可从来不会让朋友涉险。

他的速度竟然比乔峰还要快上几分，在途中截住了徐长老的的手，两人手上的内劲撞在一起，徐长老当场就往后退了两三步。

陆小凤挡在祝向云跟前，笑着说道：“丐帮的行事风格，陆某今日总算得见一二，佩服佩服。”

乔峰一脸担忧地看着徐长老，他虽然不知徐长老方才所言为何，不过作为一帮之主的责任让他只想解除对方的点穴之道，点了几下，才发现根本解不开。

武林之中独家技巧并不少见，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点穴之事练得如此出神入化。

“祝姑娘，此事既然是丐帮家事……”还未等乔峰说完，朱淮序已然出口打断乔峰接下来的话。

“乔帮主，你们丐帮中已经有人说过，蜡丸传书，里面装的是紧急军情，既然是紧急军情，我想我应该有权利查看吧？”说完，他便丢出一个身份牌给乔峰。

那是一块由象牙所制成的随身鱼符，坠在一截粗穗子里，穗子的另一端坠着一截流苏，拨开穗子，才已见得牙牌，长方圆顶，上端云花穿孔，一面刻有“淮阳王”三字，一面上书着“亲王专用”四个大字。

“这是自然。”

拥有随身鱼符的普天之下除了皇室宗亲，也无其他人敢仿制，更何况上面“淮阳王”三个大字赫赫在目，来的人是朝堂之人。

“敢问兄台如何称呼？”乔峰一五大三粗的男人在此刻突然心细起来，或许是因为徐长老的举动，令他开始谨慎起来。

淮阳王在边关失踪，朝中也随之传出玉玺丢失的消息，皇帝也只是派出一队人马草草表示了一下，种种巧合早就在江湖传出了千百个版本，只不过碍于皇家威严，没人敢放在明面上谈论，丐帮内对此事的定论只有一个字“等”。

等什么，自然是事情真相水落石出的那天。

朱淮序捏着纸团：“乔帮主不必多礼，在下姜淮序。”

他将纸团打在徐长老身上，顷刻间便解徐长老的穴道：“这位前辈既然想要，给他就是，只是气大伤身，切莫伤了身体，犯不着和我这位年岁较小的朋友计较。”

被解了穴道的徐长老脸色一白，大声呼道：“胡扯——”

祝向云疑惑探头：“你怎么解的？”

遥想当初楚留香和石观音想要凭蛮横的内力冲破，也都无可奈何，朱淮序居然能解她的点穴之术，真是奇怪？

“万物相生相克，它既然能存在，自有它的道理。”

随着朱淮序话音的落下，徐长老脸色涨红，双目充血，胸膛急剧起伏，他指着朱淮序等人：“你……你们……”

陆小凤摸着小胡子：“这位前辈样子不大好啊？莫不成要走火入魔了？”

经陆小凤提点，众人才注意到徐长老的变化，乔峰连忙飞至徐长老跟前，点住他胸前三大穴位，每一指的内劲顺着穴道流进经脉之中，徐长老的脸色却没有任何好转。

祝向云一手搭在陆小凤肩膀上，小声提示：“乔帮主，点穴没用的，他的穴道是硬解的，吐几口血就好了。”

陆小凤瞥了一眼搭在肩膀上的手，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怎么觉得自己无意间多了一个比司空摘星还难搞的朋友？

徐长老那口梗在胸间的血在终于哇哇几声吐了出来，心中的郁气当即理顺了，只是喉间一片火辣辣，想要开口说话恐有些难度。

陆小凤略显疑虑的目光在祝向云和朱淮序两人身上来回打转，很难不怀疑这两人是特意演的这一出，为的就是让这位徐长老有口难言。

乔峰见状再次为徐长老疏通经脉，道：“静心凝神。”

然后，他一掌移至徐长老的丹田朝其输送内力，作为武林人至关重要的丹田，徐长老也不敢轻举妄动。

50.

等了一会儿，忽闻两道马蹄声奔向杏林，众人以为来的人是马大元的妻子，哪知来的人是一个老妪和一个老翁。

祝向云小声问：“他们你认识吗？”

陆小凤愣了一下，道：“太行山冲霄洞的伉俪。”

“辈分很大吗？”她看丐帮几位长老很尊重这两人。

陆小凤认真想了一下：“上一辈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二位和丐帮关系不错，在江湖上颇有声誉。”

这件事他是真的不清楚，毕竟三十年前这些人名声大噪的时候，还没他呢。

“居然还有陆小凤不知道的事？”

陆小凤拍开她的手：“陆小凤又不是百晓生，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你要是问我哪里酒最好喝，哪里的姑娘最漂亮，我倒是能答出一二来。”

祝向云扬眉，突然冒出一个坏点子来：“这就是你连人家两姐妹都不放过的原因吗？陆叔叔——”

陆小凤差点当场摔个趔趄，他不可思议地缓缓转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气的。

“咳咳咳……”陆小凤直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此刻能说会道的他突然变得有些结巴，“不……不是，你……你听谁说的……”

他感觉自己风评被害。

祝向云抱着剑，开始细数陆小凤的情史：“上官飞燕和上官丹凤，还有欧阳情和……”

没等她说完，陆小凤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速度快得像是一道闪电。

“祝姑娘，我们打个商量，你要是真的看我不顺眼，打我一顿也行……”只是别在谈及这等尴尬的往事了。

他都快臊得把头埋在地下了。

见祝向云点点头，陆小凤这才放手。

祝向云十分嫌弃地擦了擦嘴，连连吐了好几次吐沫：“陆小凤，你太不讲卫生了……”

说完，她就抱着树吐了起来。

他大爷的，有机会她一定把陆小凤踢下河，让他成一只落汤鸡。

不一会儿，林中又出现数匹马疾驰而来，马蹄声却并不急骤。

祝向云接过朱淮序递过来的水囊漱了漱口，看到前面那五个样貌极其相似，清一色的浓眉大眼，年纪较大的大致比乔峰大上个几岁，小的不过二十余岁。

听得丐帮之内有人说道：“居然是泰山五雄，可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祝向云瞪了陆小凤一眼，问：“这几人谁啊？”

“拖家带口的，这杏子林都快成戏子搭台了。”朱淮序冷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

陆小凤脸上微微变色：“连江湖有名的铁面判官都来了，这丐帮是要发生大事啊？”

他这朋友麻烦找上身的本事可不比他少。

难不成他陆小凤是有什么特别的魔力，每一个朋友都有招麻烦的体质。

祝向云缓了缓，道：“这不就是好管闲事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够在场的每个人听见。

紧跟着又是一匹马闯进杏林，马上坐着一个身穿茧绸长袍的老者，旋即飘身而下，向乔峰拱手示意：“乔帮主，许久未见，单某不请自来，多有打扰。”

她的那番话自然被单正听得一清二楚，单正也仅仅扫了一眼，和乔峰等人客套了几句，朗声道：“我们还是请马夫人出来叙话吧。”

说着，一顶轿子出现在杏子林间，前后各一名壮汉抬着，健步如飞，帷幕被人撩起一角，轿中缓缓走出一抹全身缟素的女人。

祝向云找了个平稳的地方坐下，问：“陆小凤，你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异常眼熟？”

陆小凤一时没看出门道来，只觉得这妇人眉清目秀，一身缟素显得越发美艳动人，但周身的感觉只让陆小凤觉得这妇人简直像朵带刺的玫瑰，碰不得，也不敢肖想，这要碰上，那麻烦只会源源不断。

他很快移开了眼，有些纳闷：“眼熟，哪里眼熟了？”

祝向云微笑着，眼神意味深长：“上官丹凤呗！”

“咳咳咳……”陆小凤这次真的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他一脸震惊，“你怎么又提起这事呢？”

“哎呀，这不忆往昔吗？让你长长记性。”

陆小凤一脸后怕：“你这忆往昔也太吓人了些吧？”

祝向云瞥了丐帮的人一眼：“哪里吓人了，这不才过去两三个月吗？”

陆小凤无语凝噎：“你记忆力真好，但愿你不因为想起了某个人。”

别以为他记不得，那上官丹凤和上官飞燕是同一个人假扮的，而且花满楼对上官飞燕有意思，为此还伤心了好一段时间。

祝向云白了他一眼：“是你想起了某段不可说的往事吧？”

陆小凤看着她，沉默了片刻，面露可惜：“可惜现在没有酒。”

祝向云有些讶然：“有了酒你要如何？”

陆小凤笑道：“若是有酒，我一定要和你喝个天昏地暗，将你灌醉，然后问问你，你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祝向云闻言展颜一笑，像极了今晚的月色，惊艳中又带着几分孤寂：“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这人很少碰酒水茶汤之物，很少有例外的时候。”

陆小凤突然凑近，独特的四条眉毛在夜里特别显眼，他的眼里是一片死寂的孤岛：“那谁会是你的例外？”

祝向云垂下眼帘，看着鞋尖，轻声道：“没有例外，也不会有例外，哪怕是我自己。”

不会有这么一个人成为她的例外，她也绝不可能成为别人的例外。

例外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实在太沉重了，她担不起。

陆小凤却说道：“可你已经成为很多人的例外了。”

西门吹雪愿意为她破例下山，改变自己定下的规矩，花满楼还是花满楼，却不像花满楼，他如今也有了喜欢的花束，盗帅楚留香……

这些人都在改变，包括他。

他清楚的认识到一件事，他和西门吹雪对她都只是朋友之情，愿意为她有所改变，因为她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普天之下，不会再有第二个祝向云有如此大的魅力。

她在无形中吸引着无数人，她很优秀。

这是不争的事实，但也很胆大，有时候都不太像是真人。

这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陆小凤从她的眼里只读到这一点。

祝向云顿了一下，道：“你错了，我从来不是谁的例外，我只是我自己，祝向云也只是祝向云，不可能成为谁的例外。”

她是绝无仅有的祝向云，绝不可能是谁的例外，也不会有例外这两个词。

这几句短短的话掷地有声，让吵闹的那边突然静下声来，无数目光落在她身上，却在触及那把赤霄剑时收回了视线。

赵钱孙惊呼道：“居然是传闻中的赤霄剑，当真是难得一见。”

谭婆也叹道：“能得见名剑一眼，也算我等之幸事了。”

谭公觑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素有铁面判官单正也仅仅是粗粗扫了一眼。

康敏眼里闪过一丝惊愕。

【注】摘自原著天龙八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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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蜡丸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