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疏影横斜 第10章 变与不变

梅疏影把人背起来，却没回掷杯山庄。

因为他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白衣人。剑气迫近了他的眉梢，熟悉的剑意正在诉说眼前人的身份——薛衣人。

如果梅疏影没有背着楚留香，他或许会被这样难得的对手激起一点战斗的兴致。他自认不是剑客，却也无比爱着这君子之器。没有人不曾在看武侠时幻想自己是一名白衣胜雪的剑客。

“前辈可是‘天下第一剑客’薛衣人前辈？”梅疏影出声，“香帅负伤，在下还需照料伤者，恕我失礼了。”

秋风卷起黄叶，在白衣人身前飞舞盘旋。那锋锐的剑意更甚，几近杀意。

“此事与你无关。”薛衣人只看着梅疏影背上的楚留香，冷声说道，“我在寻你，却没想到在此地见到你。”

楚留香示意梅疏影将自己放下。他面色不好，眼中精气神却足。

“我不曾隐瞒过我的行踪。”他说道。

“我倒以为你会躲着不敢见我。”薛衣人道。

“你是我的朋友，我又怎会不敢见你？”楚留香笑道。

“你曾是我的朋友……”薛衣人面色更加不渝，“但你现在已经不是了！”

“这……”楚留香话说到一半，忽地意识到什么，“莫非你的剑失窃了？”

“正是。你走后不久，那里就传来响动，剑架上的剑全部不翼而飞！”薛衣人道，“我唯独今日带你去过一次。后来你误闯了笑人的院落，而盗剑贼正是从那院落中进来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梅疏影听到此处，知晓薛笑人应是急了，担忧楚留香发现自己秘密要嫁祸给他。

“那条路并非楚留香一人可走。”他说道。

“除我弟弟笑人，下人没有见到楚留香以外任何人进入那个院落。”薛衣人道，“你要不分黑白维护他吗？”

“为何不能就是你弟弟薛笑人呢？”梅疏影道，“香帅，想必你已经寻到了证据，不打算告诉薛前辈吗？”

楚留香无奈说道：“我确实在房内找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但当时一些细节没有想通，就被误闯进来的人撞破了。”

风止了一瞬。

“我在薛笑人的房间天花板上，找到了一套普通成年男子的衣衫。除此之外，我还发现房内有一条密道……实不相瞒，我正在调查江湖上近年崛起的一个杀手组织。若不信，前辈进屋内一看便知。衣服虽然可以隐藏，密道却不能短时间消失。”

话到这里不必再说，薛衣人已知晓一切。

“那个组织首领……”

在薛衣人顶罪前，梅疏影打断了他的话。

“谁？！”他望向一个方向，双瞳微微缩小。在他眼中，能够看见一道危险的灰影突然窜出。

楚留香和薛衣人也发现了。

来的人不是薛笑人又是谁！

原来他早潜伏在不远处，将对话听了个明白。

“是，就是我，楚留香，方才我真该杀了你！”

薛笑人一剑刺向楚留香。这一剑，比梅疏影生平所见的剑都要快，都要狠。

“叮！”

薛衣人截住了薛笑人的剑。

“你这是——”他看起来气急，脸上泛青，双目通红，可到最后，从牙缝间只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薛笑人狂笑，随后又扭曲了嘴角。他的表情又笑又哭。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啊！”薛笑人愤怒地说，“世人只知我兄长是薛衣人，可我呢？！”

话语间，二人已过了数招。

薛衣人不忍杀弟，对他多有留手，胜算去了三分。梅疏影不愿见到兄弟相残，正要出手，就被楚留香拽住了衣袖。

“此事非你我能插手。”他道，“薛笑人也没有对薛衣人下毒手，他只是想杀了我。”

这时梅疏影忽地想起楚留香提到的那个闯进院里的下人。

“那个闯进来的下人见到薛笑人了吗？”他问。

楚留香面色一变，快速说道：“我感到有人从密道出来，不及躲藏，直接从屋顶离开，才被那进院子的下人发现，叫薛衣人看到我误闯。若薛笑人真从那里回来，肯定会撞上的。”

二人下意识看向薛笑人那边，只见薛衣人被薛笑人一剑刺中胸口，薛笑人却松开了手上的剑，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

“不，我……”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仿佛中剑的那人是自己。

生死危急，梅疏影飞身到薛衣人身边，伸手点穴止住了薛衣人胸口外涌的血。伤及心脉，就非楚留香或者玉罗刹那样只需敷药就能处理的，他深吸一口气，将衣服上的口子扯开一些，从怀中取出银针来。内力灌注银针之中，他先急速落了几针，用这个世界不科学的内力将心脏上破损的伤口按原样封牢。

现在他身上什么都没有，也只能先用这个法子吊着命，真要把人救回来，还得快点赶回掷杯山庄拜托张简斋。

方才他一心救人心无旁骛，回神才想起自己对楚留香真是信任过头，相信他能够处理好薛笑人的事情。往旁边一看，梅疏影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放心早了。

薛笑人竟已经服毒自尽。

面对这一场闹剧，梅疏影闭了闭眼，叹了一口气。

薛左两家是死仇不假，好在楚留香的面子够大，梅疏影能将人带进掷杯山庄。张简斋见到梅疏影又带了个伤者回来，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一变。

梅疏影托张简斋照料，又告知自己还有别的事情，从窗户窜了出去。

他先是去了趟薛家庄，确认了一件事情：那个意外闯入的侍从就是她的情郎，且已经被薛笑人杀了。只是倚剑为什么要到那里去，成了未解之谜。

待他又回转到石绣雨家的房门口，踟蹰一瞬，还是将此事告知了石绣雨。

“抱歉，我原本是想和薛斌提的，无论成不成都是交代，可……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梅疏影说道。他的声音很轻柔，就像带着些微暖意的晚风。

少女垂泪，低声哭泣。她没有说什么指责的话，却让梅疏影更觉愧疚。他的手悬空落在少女的发顶，似想安慰，又觉不妥当。石绣雨恰巧一抬头，感到自己的头顶贴上了一只温暖的掌心。

她双眼含泪看向梅疏影，朦胧中瞧见一双好似星河一般的眼睛。眼中流露出关怀与包容，无端让她想起了早已逝去的母亲。

“谢谢你。”她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想……记住你。”

梅疏影愣了愣，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梅疏影……真好听。”石绣雨破涕为笑。

昏黄的夕阳光落在少女白生生的脸上，为她满是病气的容颜镀上一分光泽。

“要是我心动的那个人是你就好了。”她说。

梅疏影见她已经放下心结，也笑了。

“那可不好。”他说道，“我只会特别过分地在一开始就拒绝你。世界上喜欢我的人很多，我不可能每一个都答应。为了不拖累他们，就只好全都拒绝了。”

石绣雨伸长了手，轻轻拍了梅疏影额头一下。

“那你真是个混蛋。一个很好的混蛋。”她说。

小梅扇飞了香帅的情缘，但是好像给自己招了一个【完全没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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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变与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