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师太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幸运的人。
但是她一直觉得,人的一生,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哪怕老天不垂怜,自己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以七分胜三分,夺造化之功,胜天半子。
所以灭绝师太一直秉承勇敢去闯,自得成果的信条。
但是现在,灭绝师太也觉得自己贸然下井,或许,也许,可能,大概——
有点草率了。
话要从一刻钟之前说起——
话说杨逍留在井上边,对下入水井之中的灭绝师太非常的担心。
他没下放一点绳子,都要问一句灭绝师太如何,有没有感觉到危险,有没有感觉到冷。
好像只要灭绝师太说出一点不舒服,杨逍就会毫不犹豫的把灭绝师太拉上来。
灭绝师太明白这是杨逍对自己的关心,也非常感动于杨逍对自己的关心,但是话又说回来,灭绝师太向来是一个非常爽快的人,最讨厌磨磨唧唧,刚开始灭绝师太还是碍于杨逍对于自己的关心,客套了几句。
但是如此往复了八个来回之后,灭绝师太发现自己还没有下降两米,这下灭绝师太实在是有些生气,但是她也知道不能太过刺激杨逍,于是她决定换一个委婉的说法,于是她开口:“杨逍,你赶快把我放下去,再这样下去你把力气都消耗完了,那么我的处境会更加的危险。”
杨逍听到灭绝师太的话,觉得有道理,于是杨逍也不再废话,直接把手中的绳子慢慢的全放下去。
灭绝师太如愿的到达了井底。
只一路可以算得上顺利,但是也并非完全没有波折。
就比如快看到井底的时候,灭绝师太注意到,在距离井底还有三米左右的地方,有大约十个左右的铁钩子。
这些铁钩子上有腐烂的碎肉,而且因为放在这里很久了,已经开始生锈。
因为这些铁钩子上的肉腐烂的实在是太厉害了,灭绝师太纵然有很好的眼力,也实在是分辨不出来那是什么样的肉。
这腐臭的味道实在是太让人上头了,灭绝师太被这股味道熏得有些眼热,几乎要流出泪水来。
灭绝师太几乎要吐出来,好在她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这才稳住了自己。
井上的杨逍感受到自己手中绳子的波动,立即开口问道:“方姑娘,你怎么样?”
灭绝师太这个时候并不想开口回答杨逍的问题,毕竟自己一张口就会把那股难闻的气体吸入进去。
但是灭绝师太也知道,自己要是不回答杨逍的话,杨逍一定会因为担心自己而把自己从这里拽上去。
灭绝师太已经快要到井底了,距离知晓井底的真相也不过两三米的距离,灭绝师太手上的火折子还在透露出手指肚长的火苗,一切都是最好的准备,灭绝师太绝对不能放弃。
于是灭绝师太忍住自己的恶心,回应等在上边的杨逍:“杨大哥,我没有事情,接着把绳子放下来吧。”
听到了灭绝师太的回答,杨逍这才放下了心,接着把自己手上的绳子放了下去,灭绝师太也因此到了井底。
灭绝师太发现这井底竟然别有洞天,而且她手中的火折子上发出来的火苗这个时候竟然开始微微的晃动——
有风!
这里竟然有风!
这就说明——
这井底并不是封闭的,而是有可以出去的路!
灭绝师太这个时候想到——
自己在忏悔室遇到的那个死尸冰冷**,而且发白,这明显就是被水泡着保存,只不过很奇怪——
按理来讲——
一具尸体如果被水泡着,那么应该肿胀开来才对,但是为什么那些尸体还可以保持死得时候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被泡的发胀的样子?
灭绝师太觉得自己的猜想还是有漏洞,而这个时候,井上面的杨逍看到灭绝师太久久没有回应自己,觉得有些担心。
于是杨逍再一次出声询问:“方姑娘,你怎么样?”
灭绝师太一边解着自己腰间的绳子,一边对着井上面的杨逍开口说道:“我没有事,只是这井下面别有洞天,我先去查看一番,确定了一些线索再上去!”
灭绝师太把这句话说完,腰间的绳子也剪了下来,于是灭绝师太利落的跳了下来,双脚稳稳的落到地上。
因为井底下的空间并不是封闭的,而且有风经过这里,所以这里的空气并没有腐臭的味道。
灭绝师太先是四顾一周,发现有一处有些不同寻常。
灭绝师太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朝着那不同寻常之处走过去。
灭绝师太知道此时虽然平静,但是暗处凶险如同暗流涌动,灭绝师太自然要小心谨慎。
走了两步,灭绝师太就发现不对,但是为时已晚,灭绝师太的口鼻之处感觉有一阵灼热,有一种奇异花香萦绕在灭绝师太的鼻尖,然后灭绝师太身体一晃,双眼一闭,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在灭绝师太倒地之前,她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就是一张熟悉的脸——
寒山寺长老。
……
等灭绝师太醒来之时,头脑仍是晕晕沉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自己的眼睛张开。
灭绝师太眨了一下眼睛,视线才慢慢的恢复。
身体疲乏的进,而且有钝钝的疼痛,就像是宿酒初醒一般。
灭绝师太尽力忽视自己身体上的不适,努力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
灭绝师太虽然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办法转动自己的脖子,但是紧紧依靠自己有限的视角,灭绝师太仍然可瞧出自己乃是被坐着绑在一张实木椅子上,被扔在一间充满了湿腐之气的石室角落中,虽然绑在灭绝师太身上的绳子很松,几乎没有办法束缚灭绝师太的四肢,但灭绝师太的全身却是软绵绵的,使尽全力,依旧不能动弹。
这并不是最糟糕的事情。
最糟糕的事情是——
灭绝师太发现,自己身边旁边还有被绑着的杨逍!
灭绝师太瞧杨逍竟也在她身旁,身子也是动也不能动,灭绝师太又惊又骇,嘶哑着声音呼道:“杨逍,你……你怎么也会如此了。”
灭绝师太她对自己身上事倒并不如何关心,但瞧见杨逍如此可真是心疼如裂。
杨逍微微一笑,摇头不语,面色仍是镇静如常。
这个时候有脚步声传来——
竟然是寒山寺长老!
寒山寺长老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灭绝师太和杨逍:“你们醒了?”
灭绝师太恶狠狠的看着面前这个老和尚,“你这个老秃驴,到底是使了什么下作手段,把我们绑到这里?”
寒山寺长老听到灭绝师太这样问他,面上不禁现出得意之色,缓缓道:“这迷香也是老衲独门秘制,其名为神仙一日醉,就算是神仙,只要嗅着一丝,也要醉上一日,神智纵然醒了,四肢还是软绵绵的不能动弹,你们此刻若已经是我案板上的鱼肉,任我揉捏,怎么样?多管闲事的滋味怎么样?”
灭绝师太这个时候已经动不了了,可是她平生最讨厌这种下药的恶徒。
用尽平生之力若是公平鄙视,无论输赢,那就是他都可以接受结果。但是背后下药这种下作手段,如论如何灭绝师太都不认可。
看着眼前这个老和尚得意的嘴脸,灭绝师太开口大叫道:“放屁,你这个老秃驴,竟如此混帐,用这种下作手段把我们绑在此处,你可真是阴沟里的老鼠,上不得台面!”
寒山寺长老听到这话,面上挂不住,他怒道:“好泼辣的丫头,此刻还敢骂人……”
那个寒山寺的长老满脸愤怒,正想要走到灭绝师太的面前,打算狠狠地给灭绝师太两个耳光。
这个时候,又有脚步声传来。
下一刻,突然看见石门缓缓开了一道线,一道眩目的灯光,自门外直照进来,寒山寺长老大笑道:“好了好了,我大哥来了,看你这小姐脾气还能发狠到几时。”
灯光一转,笔直地照在杨逍,灭绝师太与寒山寺长老三人脸上,这眩目的光亮,也不知是哪种灯里发出来的,委实强烈无比,杨逍等三人被灯光照着,一时间竟难以张开眼睛,也瞧不见眼前的景象。
但此刻已有一条灰衣人影翩然而入,大模大样,坐在灯光后,缓缓道:“两位远来此间,在下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他说的虽是客套之言,但语声冰冷,绝无半分人情味,每个字发出来,都似先已在舌尖凝结成冰,然后再自牙缝里迸出,砸到灭绝师太和杨逍的脸上。
寒山寺长老眯着眼睛,隐约瞧见有条人影闪入,只当是她大哥来了,方自露出喜色,但听得这语声,面目又不禁为之变色,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可是我大哥的门下?还是教主的派下来的使者?”
那灰衣人似是根本未曾听到她的话,只是冷冷道:“二位旅途奔波,既已来到这里,便请安心在此静养,二位若是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一声,在下立时着人送来。”
灭绝师太见到杨逍在这里,本就着急,而眼下出现这个男人明显和寒山寺长老不适一伙儿,这就说明,还有另一个势力加入其中。
局势混乱,就如同乱麻。
灭绝师太面对太多谜团,只觉得的心力交瘁,再加上那个寒山寺长老说出教主二字,灭绝师太猜想可能和所谓的拜月教有关。
如此而言,灭绝师太和杨逍可以说是落入了虎口。
此番想来,灭绝师太此刻再也忍不住大叫道:“你究竟是谁?将我们骗来这里是何居心,你……你究竟要将我等怎样,要杀要剐,你快说吧。”
灰衣人的语声自灯光后传来:“闻说江南方家的千金,也不惜降尊纡贵,光临此地,想就是这位姑娘了?当真幸会的很。”
灭绝师太听到这话,心中一惊,对方竟然将自己的底细都已经打听到了,当即就怒道:“是又怎样?”
灰衣人道:\"武林中成名的英雄,已有不少位被在下请到此间,这原因是为了什么,在下本想各位静养好了再说,但方姑娘既已下问,在下又怎敢不说,尤其在下日后还有许多要借重方姑娘之处……”灭绝师太大声道:“你快说吧。”
此刻她身子若能动弹,那无论对方是谁,她也要一跃而起,与对方一决生死,质问对方究竟对自己的家人怎么样了,但那灰衣人却仍不动声色,还是冷冷道:“在下将各位请来此间,并无丝毫恶意,各位若要回去随时都可回去,在下非但绝不拦阻,而且还必将设酒饯行。”
灭绝师太怔了一怔,忖道:“这倒怪了……不对,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这人一定有后手!”
一念还未转完,那灰衣人已经接口道:“但各位未回去前,却要先写一封简短的书信。”
灭绝师太道:“什么书信?”
灰衣人道:“便是请各位写一封平安家书,就说各位此刻俱都十分安全,而对于各位的安全之责,在下却多多少少尽了些微力,是以各位若是稍有感恩之心,便也该在家书中提上一笔,请各位家里的父兄姐妹,多多少少送些金银过来,以作在下辛苦保护各位的酬劳之资。”
这么大的周折,原来就是为了求财。
灭绝师太心中冷哼,但是却做了一个害怕的样子。
刚才杨逍虽然没有和灭绝师太说话,却对着灭绝师太眨了眨眼,似乎是——
有后手。
既然如此,灭绝师太心中安定了几分。
也是如此,灭绝师太决定尽可能的让那些人放松警惕,好给杨逍出手的机会。
于是孟鲁司特做出惊讶的样子,颤着声呼道:“原来你……你竟是绑匪。你怎么——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听到灭绝师太的话,灰衣人喉间似是发出了一声短促,尖锐,有如狼嗥般的笑声,但语声却仍然平平静静。
那是一种优雅,柔和,而十分冷酷的平静。
就像是狼王一样,是披着人皮的优雅野兽。
灭绝师太只听他缓缓道:“对于一位伟大之艺术家,姑娘岂能以等闲匠人视之,对于一个伟大的炼造师,姑娘怎么能只可以把他看成一个铁匠?对于在下此等金银收集家,姑娘你也不宜以绑匪两字相称。”
灭绝师太道:“金银收集家……哼哼,狗屁。你好大的脸!”
灰衣人也不动气,仍然缓缓道:“在下花了那么多心思,才将各位请来,又将各位之安全,保护得这般周到,就凭这两点,却只不过要换各位些须身外物,在下已觉十分委屈,各位如再吝惜,岂非令在下伤心?”
杨逍忽然微微一笑,道:“这话也不错,不知你要多少银子?”
灰衣人看到杨逍这么“识相”,笑了笑,开口道:“公子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老话说得好,物有贵贱,人有高低,各位的身价,自然也有上下不同,像你面前这个和尚,在下若是多要他的银子,反而有如抬高了他的身分,这种事在下是万万不屑做的。”
寒山寺长老听到这话,眉毛几乎要被气的翘起来。
“你这个家伙到底是谁?还有,谁给你的脸让你造老衲的地盘上放肆?”
寒山寺长老说道这里,还没有来得及说下一句话,就发出一声惨叫。
那灰衣人竟然一脚把寒山寺的长老踢到了墙上。
寒山寺长老跌落到地上,还狼狈的滚了两圈。
长老恐惧的看着这个灰衣人。
而灰衣人不屑的看着寒山寺的长老。
这个灰衣人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高傲。
高傲的像是神明在恩赐他的仆人。
真奇怪——
这个灰衣人他明明是问人家要钱,但他口中,他的神情却好像是他在给别人面子,灭绝师太当真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这世上有这样的人存在,真的是好奇怪,灭绝师太忍不住问道:“你究竟要多少?”
灰衣人道:“在下问上一个客人的要价很便宜,不过只是十五万两,但姑娘么……最少也得一百五十万两……”
灭绝师太骇然道:“一百五十万两?”
灰衣人缓缓道:“不错,以姑娘如此冰雪聪明,以姑娘如此身分,岂非高寻常人等人十倍,在下要的若是再少过此数,便是瞧不起姑娘了,想来姑娘也万万不会愿意在下瞧不起姑娘你的,是么?”
灭绝师太竟有些被他说的愣住了,过了半晌,方自怒目对着那个灰衣人吼道:“是个屁,你……你简直是个疯子,是一个豺狼,是不折不扣的黑心鬼……”
灭绝师太不断骂着这个灰衣人。
但这时灰衣人的对象已转为杨逍,她无论骂什么,人家根本不理。
灰衣人看着杨逍。
杨逍也没有有任何顾忌的和灰衣人对视。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
最终还是灰衣人先开口。
灰衣人道:“至于这位公子,人如玉树临风,卓尔不群,心如玲珑七窍,聪明剔透,在下若要个一百五十万,也不算过分——
你说是吧,杨公子?”
杨逍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哈哈笑道:“多谢多谢,想不到阁下竟如此瞧得起我,在下委实有些受宠若惊,这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又算的了什么。”
灰衣人尖声一笑,道:“公子果然是位敞快人,至于这位老……老和尚”
寒山寺长老大喝道:“你这是想要做什么?你难道还敢要我的银子。”
灰衣人缓缓道:“你虽然形如妖怪,老丑不堪,但终究也并非一文不值……”
寒山寺长老怒骂道,“放屁,畜牲,你……你……”
灰衣人只管接道:“你虽看轻自己,但在下却不能太过轻视于你,至少也得问你要个二三十万两银子,略表敬意。”灭
绝师太虽是满胸急怒,但听了这种话,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寒山寺长老额上青筋,早已根根暴起,大喝道:“畜牲,我大哥少时来了,少不得要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将你碎尸万段。”
灰衣道:“谁是你的大哥?”
寒山寺长老大声道:\"上官金虹,你难道不知道么?装什么糊涂。”
灰衣人冷冷道:“上官金虹,不错,此人倒的确有些手段,只可惜远在和小李探花一役中,便已死了,在下别的都怕,鬼却是是不怕的。”
寒山寺长老大怒道:“他乃是主持此事之人,你竟敢……”
灰衣人截住寒山寺长老的话,淡淡然开口道:“主持此事之人,便是区区在下。”他语声虽然平静轻缓,但无论别人说话的声音多么大,他只轻轻一句话,便可将别人语声截断。
寒山寺长老身子一震,双眼瞪大,如痛被人抓住的癞蛤蟆。
寒山寺长老愣住一瞬,然后立即怒骂道:“放屁,你这畜牲休想骗我,上官金虹若是死了,那给我的信件,却又是自哪里来的。”
灰衣人一字字的开口,生怕眼前这个老和尚听不清楚,
只听得灰衣人道:“乃是在下手中做出来的.”
寒山寺长老面色惨变,嘶声呼道:“你骗我,你骗我……世上除了我大哥外,再无一人知道这独门秘方……上官金虹……大哥,你在哪……”
突然一道风声穿光而来,打在他喉下锁骨附近的“哑穴”之上,寒山寺长老“哪里”两字还未说完,语声突然被哽在喉间,就像是被人忽然掐住咽喉,脸憋得青紫,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灭绝师太看着这个灰衣人的手法,十分惊异——这灰衣人隔空打穴手法之狠、准、稳,已非一般武林高手所能梦想。
灭绝师太心中计较——
这般高手在这里,恐怕难以出逃。
但是——
灭绝师太看向杨逍,又觉得心中有了底气。
而这边,灰衣人道:“非是在下无礼,只是这位老和尚的声音委实太大,在卜怕累坏了这个老和尚,是以只好请他休息休息。”
灭绝师太冷笑道:“你倒好心的很。”
灰衣人道:“在下既已负起了各位安全之责,自然处处要为各位着想的。”
灭绝师太被灰衣人的歪理气得快疯了,气极之下,反而纵声大笑起来。
杨逍瞑目沉思已有许久,此刻忽然道:“原来阁下竟是拜月座下之人,瞧阁下如此武功,如此行径,想必是酒、色、财、气四大使者中的财使了?”
他忽然说出这句话来,灰衣人面色如何,虽不可见,但灭绝师太却已不禁吃了一惊,脱口道:“你怎会知道?”杨逍微微一笑,道:“这人可以组织小李飞刀和上官金虹的聚会,又知晓上官金虹的死讯,世上既无旁人知晓,而此刻这位朋友却已知晓,这自然唯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
灭绝师太道:“一个理由?我却连半个理由也想不出。”
杨逍道:“世上都传上官金虹和拜月教瓜葛很大,就连金钱帮也是因为拜月教而创立,这位朋友既是金银收集家,又能够知晓上官金虹的下落,自然也必定就是拜月教教主门下的财使了。”
灭绝师太完全被惊得怔住,许久说不出一个字。
这事——
竟然又和拜月教有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