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冤枉的!”
那个满身血污的男人不停的挣扎了而他旁边的人不断地把那个男人压在地上。
那个男人变得更加的狼狈了。
那个男人即使是被压在地上,也依旧没有放弃挣扎,就算是身体紧贴在地上,他也努力的养起自己的头颅,看着围绕自己身边的人,他大喊:
“不是我,我真的只是路过,我是冤枉的!”
而这个时候,灭绝师太也赶来了。
灭绝师太也不管各种各样的人在说话,一下子就拨开众人,来到了众人中间。
看到那个男人狼狈的被压在地上,灭绝师太看了一眼杨逍。
灭绝师太不由得心想:
“若是刚才没有杨逍的外套,现在被冤枉,误会的就成了自己了。”
于是灭绝师太感激的看了一眼杨逍。
而杨逍脸上出现了一个笑容,甚至对着灭绝师太眨了眨眼睛。
灭绝师太一下子把脸别了过去。
在短暂的三次呼吸的时间之后,灭绝师太来到了那个被压制的男人身边,高声道:
“大家住手!”
灭绝师太在开口的时候用了内力,所以即使场面非常混乱,大家也能够把灭绝师太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因为灭绝师太的声音带着力量,所以即使在场是个顶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也纷纷听从了灭绝师太的安排。
灭绝师太这才挤到了男人身边。
灭绝师太尝试把对方扶起来,可是对方被打的太严重了,以至于现在浑身无力,根本没有办法站起来。
这个男人尝试了几次,最终还是选择坐在地上,用这种方法保存自己已经狼狈至极的尊严。
那个男人大口喘息,也不忘在这个时候向周围所有的人阐述自己的冤枉。
灭绝师太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问道:
“你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那个男人听到有人问他,下意识地回答:“我叫安逸西,是松阳镇的大夫,我来到这里是因为我们镇上的姜老板生了病,作为他的主治大夫,来给他送药。”
灭绝师太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并没有说谎。
但是这个男人说的话又实在有很多的漏洞。
比如说——
既然这个男人是送药,为什么不直接送到姜云的禅房里去,而是要来到忏悔室?
况且姜云早上便已经死了。
而现在已经临近中午,这个男人却还以送药为借口,实在是太多可疑了。
灭绝师太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开口说道:
“你为什么要说谎?”
那个男人听到灭绝师太这话,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不可思议,他震惊的看着灭绝师太,就像是看着一个可怕的魔鬼:
“我说谎?我哪里说谎?我明明说的句句是实话,倒是你们黑白露芬把我围在这里,我根本不是新手,我完全是无辜的,我只是一个大夫,因为关心病人,过来送药而已。”
灭绝师太也不管周围的人各种各样的议论,而是接着问眼前这个人:
“你说你是给姜云姜老板送药,可是姜老板早就已经在今早去世,而且这件事情已经由姜老板的管家姜忠确认,你既然是一个大夫,又怎么会给一个死人送药?”
“死了!!!”
这个叫做安逸西的男人一下子抬头看着灭绝师太。
因为太过震惊,这个男人一下子站起来,然后又因为身体无力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他没有管自己身体上的疼痛,而是努力向着灭绝师太的方向爬过去,一边爬一边认真的问:
“死了?!
真的死了?!
怎么可能——
明明他的病至少还能撑半年,他怎么可能会死呢?”
这个男人的模样如此震惊,灭绝师太看着眼前男人的样子,觉得男人并没有说谎。
这样的样子是靠表演演不出来的。
难道这个男人真的与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而围观的群众这个时候的议论也渐渐的增大。
有人开口说道:“看这个姓安的这么表现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难道我们真的错怪了他?”
有人立即接口:“我说兄弟这你就是太单纯了吧,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装成这样博取我们的同情,让我们相信他?”
“是啊是啊,这年头什么人都有能够在四里面杀人的,一定是那种杀人不眨眼,心理变态的家伙,这个时候可不能轻信别人啊。”
“哎哟哎哟,你们说的话可真吓人,弄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也不一定吧。现在寺里面的和尚也没有一个说法,谁是凶手谁不是凶手,现在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能相信谁,真希望能有个人快点出来主持一下大局。”
……
这些人的议论声纷纷传到了灭绝师太和这个男人的耳朵里,那个男人听着这些议论声,只觉得非常的伤心难过,他做了一辈子的医生,自我问心无愧,却没有想到——事到如今,自己还会有被怀疑成杀人凶手的那一天,顿时觉得生活无比艰难。
灭绝师太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开口说道:
“既然你说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你也没有杀害人命,那为什么你会来这里送药?”
那个男人梗着脖子解释:“我真的是一个大夫,而且我来就是为了给我自己的病人送药,这里面也有松阳镇的人,麻烦你们站出来好好的辨认一下,我,我真的是一个大夫。”
那个男人还在强调自己的身份。
而灭绝师太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只觉得有些着急。
灭绝师太的言下之意并不是追问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一个大夫,而是——
灭绝师太想要知道这个男人到这里的原因。
为了能够让男人明白自己的意图,于是灭绝师太清了清嗓子,又问男人道:
“我想问的是,你既然是来送药,那你为什么要来忏悔室,而不是姜云姜老板的禅房?”
安逸西这个时候有点明白过味儿了,而且他也大体能够猜到眼前的女子,向自己询问这么多问题,是为了帮助自己洗脱嫌疑。
于是安逸西非常配合灭绝师太,王老师是把自己从家里到这个寒山寺的原因说了一下。
安逸西告诉灭绝师太:
“姜老板是他的大客户,而且每隔三个月都会邀请他去江府为姜老板的家人诊脉。
而之前半个月,姜老板诊治出了不治之症。
姜老板给了安逸西50两银子,让安逸西保密他的病情,并且还许诺了安逸西巨额诊费,姜老板不奢求安逸西可以把他的病治好,但是希望安逸西可以压制住不治之症给姜老板带来的疼痛。
于是安逸西给了姜老板很多的止痛药。
姜老板的病情虽然日复一日的加重,但是他的身体却因为止痛药的加持,而没有多余的痛苦。
这次安逸西之所以会来寒山寺,就是因为有人给他信息,信息上告诉安逸西——
姜老板的止痛药吃完了,现在身体十分疼痛,急需要止痛药救命,让安逸西赶快把止痛药带到寒山寺。
安逸西收到消息之后,立即朝着寒山寺赶过来。
因为早上发生了命案,所以寒山寺的大门紧闭,安逸西敲门敲了很久,都没有人开门。
安逸西担心姜老板的身体,于是他心一横,直接找到寒山寺最矮的围墙,用足的劲儿翻了过来。
巧就巧在这里,翻过围墙之后就是忏悔室。
安逸西心中惦记着姜老板的病情,根本就没有时间管别的,可是却在这个时候听到忏悔诗里面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发出来。
像是有一个受伤的人在喊救命。
作为大夫,天职就是救死扶伤。
安逸西没有办法看着有人受到伤害而自己袖手旁观,所以他心一横,还是进入了忏悔室。
进入了屋子里之后,因为没有窗户,屋子里格外黑暗,再加上安逸西,之前行走在无比明亮的室外,骤然进入到黑暗的环境中,双眼一抹黑根本什么也看不清,他只是按照本能,模模糊糊的朝着前方发出声音的地方走过去,然后他就摸到了冰凉的液/体和一个人模糊的身形,他以为自己摸到了伤患,便开口问对方的情况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谁知道他问了半天对方都没有开口,而且他感觉到自己闻到的血腥味道似乎不对,因为这不是鲜血的味道,而是鲜血伴着腐肉的味道,这不像是活人的血液,反而更像是死人流出来的淤血。
安逸西这才发现不对劲,而这个时候他的眼睛也渐渐适应了黑暗,他也看到了面前到底是什么?
一具尸体!
一具手拿着人头的尸体!
安逸西,这下彻底慌了,他急急忙忙的向外面跑去,谁知道人越是慌就越容易出错,他直接把这句满是鲜血的尸体撞倒了,那具尸体就趴在他的身上,他惊恐的大叫,并且在恐惧中迸发出了巨大的力量,他推开了身上的尸体,然后一路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结果刚刚重见天日,还没来得及享受劫后余生的兴奋,就被突然出现这些人打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
安逸西看着眼前的所有人,用几乎赌咒发誓一般严肃认真的语气开口:
“我发誓——这一切和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