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欧阳克]神女生涯原是梦 第20章 试炼

盘古一把巨斧开天辟地以来，各族间征战不休，天地几易其主。远古神祗大多应劫，消失的消失，沉睡的沉睡，只剩一位叫做折颜上神的，据说是大洪荒时代孕出的火凤凰，还活在世上，就隐在长留山附近的十里桃林。

每届仙剑大会前，长留都会派人去邀折颜上神，却总也请不来。据上次去十里桃林相请的落十一说，折颜上神原话是，“我退隐三界、不问红尘、情趣优雅、品位比情趣更优雅，不去观瞻这种打打杀杀的大会”。长留天下第一大派的名号，在他这里并不好使。

长留却是最在乎颜面的，为表礼数，依然每届仙剑大会前都派人去请。今年不知怎么的，竟然挑中了龙御风。

来到十里桃林，只见灼灼芳华漫山遍野。龙御风仿佛重回桃花岛一般，心里说不出的喜欢，忘了在门口通报，蹦蹦跳跳朝桃林深处去了。

“来者何人？竟敢擅创十里桃林。” 半空里响起一个清明的声音，虽是质问，语气却温柔。

这声音耳熟得很。吊坠朝半空中讶然一望，见一人一袭天青色长衫，横卧在花树上，抱着一壶酒，正将她望着。

龙御风不禁看得呆了。在仙界这五个月，她见过不少凡间罕见的美男子，比如总让花千骨移不开视线的尊上白子画。但他们都不及面前人的十中之一。

那人优雅地飞下树来，莲步轻移，犹若幻梦，长发与天青色衣衫随风摇曳，几近超脱了天地间的一切色相。

龙御风跪拜道：“长留弟子龙御风，特来十里桃林拜见折颜上神。”她听说折颜上神已三十六万岁，暗想他定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三尺银髯。眼前的人想必不是折颜。

那人噗嗤一笑：“都多少次了，还来。”

他走近时闻到她身上龙女花的气味，定睛看了看眼前人的元神，原来是洱海畔的神木花树幻化人形，心想：“长留也是精明，知道折颜天性对花花草草亲近，便派了她来。” 龙御风身上的花气极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带着这种气味。

通往折颜府邸的路上，二人边走边聊，言谈甚是投机。龙御风这才得知，身旁人的确不是折颜，而是一位名叫白真的上神。只是神祗哪能看相貌判断年龄呢？白真不偏不倚，也有十五万岁了。

长留三尊尚未成神，白真是龙御风见过的第一个神。她暗想：“这位上神比三尊更加平易近人，不知折颜上神怎样。”

“真真，和谁聊得这么开心呢？” 一个穿粉色衣服的人，唇红齿白的，一双桃花眼微微地上挑。

这声真真，生生将龙御风激得一抖。她头一回听到一个男子对另一个男子唤叠字的昵称。

白真对龙御风道：“他就是你要找的折颜啦。”

吊坠见折颜同自己二十年后在庐州遇见的花满楼长得一模一样，想起白真那时说折颜在凡间历劫如何如何，顿时恍然：“怪不得白真上神会出现在一个凡人家里，原来花先生是折颜上神在凡间历劫的化身。”

这折颜行事随性，往往出人意表。他听龙御风说明来意，幽幽地道：“你们长留规矩太多，教出的学生也死板得很。比如你们上届仙剑大会的状元落十一，人就极呆板。这样，我考你一道题，你答对了我就同你去，如何？”

龙御风一听有机会，自然是要试一试的。

折颜两指一旋，生出一张乐谱来，递予龙御风，便拉了白真坐在一边。

龙御风先是疑惑地看了折颜一眼，谁料折颜并不出言解释，反而一脸期待地回望着她，好像在等什么戏看似的。一旁的白真似笑非笑，看不出是什么态度。

她被二位上神望得发毛，习惯性地将手放在胸前的吊坠上，这才平静下来，而后坐到琴边，硬着头皮翻开乐谱。

乐声潺潺，从她指尖流泻，宁静致远，令人闻之豁然开朗。

折颜却在一旁不以为然：“我就说长留弟子迂腐。她没有用心体会这套旋律的奥妙，光在想我要考她什么。”

的确。龙御风一边抚琴，一边心中暗忖：“折颜上神不会单想考我琴艺这么简单。”音律课上说，乐音中可以攻合拒战。可她往指尖运功时，却没有什么力道从琴弦上发出。

一曲奏毕，折颜满脸失望之色，刚要开口，只听龙御风道：“请上神容我再奏一遍。”折颜一抬眼，见她若有所思，似乎已沉浸在什么之中。

她闭上眼，双手回到琴弦之间。

琴声流泻，仍是宁静致远。外人听来或许与第一遍没有什么不同。可在御风眼前，白云苍狗，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一幕幕波澜壮阔地铺展开来。

曲终，龙御风缓缓睁眼：“我好像有些明白了。折颜上神是要告诉我，世间诸般变化，万变不离其宗。”

白真拍手称赞：“妙极，妙极！”随手变出一面落地的镜子，陈在龙御风面前。

龙御风一看，自己俨然成了白真上神的模样，大呼“失敬”，忙试着变回原样，却不得法门。

白真笑道：“折颜有一绝技，是易容换颜。这桩仙术不同于你们长留教的七十二变，而是的的确确把你真身的样貌给改了，纵是火眼金睛也看不出。他将这仙术的心法暗藏于琴谱之中，你能悟到其中玄机，仙资不错。”

折颜目光欣慰，一挥手，将龙御风变回原貌：“你聪明伶俐，甚合我意。这易容换颜术，你现在还不够纯熟，不能随心所欲地变化。这样，你先回去告诉长留那三个小朋友，说折颜和白真会如期赴约。仙剑大会之后，有空来十里桃林，我再好好把你教会。” 折颜爱倚老卖老，非称长留三尊为“小朋友”，反被白真说成是为老不尊。

吊坠终于明白为什么二十年后自己的易容术无师自通却能冠绝天下，原来是受了神仙的点化。

龙御风回长留复命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说“请来了十里桃林的折颜上神和白真上神”，把摩严气得面色铁青，吹胡子瞪眼。后来她偷偷问人，才知道白真上神不是十里桃林的，而是青丘北荒的狐帝。折颜与白真原是断袖的情谊，仙界许多人心知肚明都不说破，却被龙御风明晃晃说了出来，难怪摩严要生气了。

她这次一下请来两位上神，长留上下都很开心。当晚花千骨难得的说“不练剑了，我下厨给御风庆祝”，做了好多好吃的，叫了轻水、朔风、落十一，还有火夕、舞青萝他们来小聚。

吊坠倒很抑郁。她在长留没遇到一个与她通灵的人，好不容易见了两位上神，以为他们能够发现自己被困于吊坠之中。谁知喊了半天，二位上神也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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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人数太多，仙剑大会一共进行十天。到第七天，已经决出最后能留下拜师的三十二名弟子。之后的三天，都是为了夺魁而战。排名越靠前的弟子，越有可能被收为三尊的徒弟。

比武不是龙御风的强项，偏在第九天早上对上最厉害的朔风，落了个第五名。下午朔风不知是不是故意放水，又输给了霓漫天。于是霓漫天和花千骨成为第十日争夺魁首的两名弟子。

最后一日魁首之战，折颜上神和白真上神果然如约而至，三尊亲自下山迎接。

龙御风跑上前去打招呼。折颜在她脑门上一弹，佯怒道：“枉我还来观战，结果你小丫头不争气，都不能上场呀。可别告诉别人折颜曾经传过你法术。”

他只是随便说说，逗龙御风玩，看着她羞愧得低下头，暗自好笑。

霓漫天是蓬莱掌门独女，争强好胜从不服人。花千骨则铁了心拜尊上白子画为师。最后一战，如预料中一样，斗得甚为激烈凶狠。白真微微蹙眉，对折颜道：“长留这是比的什么剑，说什么切磋比试，难道不到认输或一方身死，就不叫结束么？”

只听轻水、火夕、舞青萝同时尖叫，霓漫天的碧落剑整个从花千骨左腹穿通了过去。没想到花千骨的血里带着煞气，凶灵如碧落剑，竟只因为沾了她的血而顷刻间成了破铜烂铁。霓漫天失了剑气却不认输，徒手招招迫人。花千骨心肺剧痛，头晕眼花，几乎已失去知觉，却仍强撑着那半口气，猛然反击，直至二人双双从论剑台落入海中。

龙御风与朔风立刻潜入水下，将她们两人救上岸。

1. “退隐三界、不问红尘、情趣优雅、品位比情趣更优雅的神秘上神”是他对自己的定位。——唐七《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2. “一声尖叫……仍强撑着那半口气”——Fresh果果《仙侠奇缘之花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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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