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野]分歧格 第62章 番外-织田作2[番外]

任谁一到家拿钥匙打开防盗门，发现自己20平方米的客厅里坐着七个身着黑大衣红围巾的青年男女，恐怕都会吓一跳，本能的反应是倒回去看看门牌号，是否是自己走错了公寓。确定地址无误，我仍然试图把责任归结于眼睛看花了。我退出玄关，关上门。重新打开门，再一次我见到了里面的七个青年男女。

不可能再推卸责任给幻觉了，我冷静地在脑海中破口大骂：

汤姆，你这次又干了什么好事？

汤姆自知理亏，亦唯唯诺诺，说道：次元壁出现了一点问题，没办法，只好先把他们集中送到你这里来，暂且安置一下了。反正你是□□的老熟人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你就吃点苦吧，宿主。

没错，在我租住公寓的客厅里，坐着七名平行世界的□□首领，他们分别是：太宰治，织田作，中原中也，尾崎红叶，芥川龙之介，泉镜花以及中岛敦。无一例外都是我在这个世界的熟人。

七是一个多么奇妙的数字，一个星期有七天，上帝造世也花了七天。我对汤姆说：等着吧，这次事件结束我要把你撕成七份。

七个人里，我唯一已经认识的是首领宰，认识他的时候他才只有14岁。眼下男子亲热地迎上来，一只手接过我的外套，嘘寒问暖地说上学和打工辛不辛苦？洗澡水已经帮我放好了，织田作（首领版）也被他派去厨房烧晚饭了。这两个人不愧是一对好朋友，初次见面，首领织就被他骗进了厨房。

首领尾崎红叶气定神闲地翻出了我的一盒古董麻将（侦探社寄放的），目光从我手上的黑曜石戒指一闪而过：“你来得正好，吃完饭，算上你刚好可以开两桌麻将。你就是这个世界的□□首领吗？”

我：“？”

我：“您误会了，首领女士，我只是这个世界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

“我明白了，”红叶说，“总而言之你也是一位唐娜。”

唐娜在黑手党的发源地意大利兼有女性首领和首领夫人的意思，她说这话跟我被森鸥外包养，区别也只是多了一层法律上的正当性。我打算澄清，我和那个狗男人之间绝没有不正当男女关系，首领宰极其温柔地执起我的手：

“没错，我从14岁起就决定嫁给她了。”

我：“……？”

首领中也极其嚣张地坐在唯一一把单人沙发上，嗤笑了出来：“那她的眼光可算不得好，连你这样的人类低质量男性都能看上。小心她看中的只是你爱自杀短命的特点，打算趁你死后兵不血刃地接手□□。你身为你那个世界的□□负责人，最基本的责任心是要有的吧？”

我该如何告诉他，我手上的这枚戒指正是来自先代死鬼。搞不好还是现任□□首领在他死后尸体还没完全僵硬，从他的手指上拔下来，擦干净血迹送给我的。首领版的中也区别并不明显，只是头发更加长，编成了细细的麻花辫，言辞里多出严峻和愈发警惕的冷感。看起来不像受过苦，只可惜气质上却更为冰冷了。

太宰替我辩护：“就算她想吃□□绝户，我身为首领，难道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吗？我就不知道主动退位让贤吗？”

我：“……？”

发梢泛白的黑发青年猛地站起来，震得玻璃茶几上的水杯齐齐颤抖：“在下绝不同意这桩婚事！”

“什么？”首领宰大发雷霆，“难道非要看到我连个名分都没有，只能当小三你才满意吗？”

他们这一头吵得热闹，我瞥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发现红发的男子正在中岛敦的帮忙下准备八人份的晚餐，泉镜花用手指拨弄我养在阳台的一盏绣球，神情里透出郁郁寡欢的味道。首领中也捕捉到我神情之中的凝重：“是觉得送我们回去太棘手了吗？我不管，反正我必须尽快回去处理事务。”

“我在想一个问题，”我缓缓说，“我的公寓只有两间卧室，今天晚上我们该如何分配入寝？”

中也：“？”

按照一般人的思路，自然是按照性别划分，男人一间女人一间。只可惜在场的都是大人物，边界意识极强。就连看上去脾气最柔和的敦亦表示，大不了他可以在厨房的椅子上将就一晚。保密不再具有优先级，我打了几个电话，饭后餐桌刚刚收拾到一半，第一声门铃已经响起了。

一个身着和服的优雅女人显出她的身形轮廓：“这可真是稀奇…”

她说不出话了，一眼看见了室内黑发蓝眼，五官早已变得秀丽成熟的女儿。泉镜花亦愣在原地，露出了极其稀有的茫然的惶恐。关于她一个公务员（？）世家的孩子如何流落到了黑手党的一边并且最终成为了首领，总归是一个浸透了血泪的故事。她低低地喊了一声：“妈妈。”

异能特务科的泉长官沉默地站在我的公寓门口，整个人的高华气质与略显平庸的楼道格格不入。最终开口道：“我们回家吧。后天早上要把我的女儿再送回来是吗？”

对于性格桀骜不驯的芥川，我自有大把折磨他的手段（？）我一个电话叫来了他在这个世界的同位体，看到自己成为了对家侦探社的高级打字员，首领芥深感羞耻，表示要劝说他改正归邪，不然就要替□□清理门户，顺便他们也带走了忧心忡忡的首领敦。

泉长官来的路上通知了好朋友红叶干部。关于异能特务科高级官员的best friend为何是□□的干部，这里面的水很深。

红叶姐十分大方，对自己的同位体也无排斥，两个人如一对亲密的双胞胎似的离开，首领中也像小弟弟一样被她们夹在中间。事实上有个插曲。她上门之际看见中也，把他当成了自己认识的那一位，十分吃惊道：“你们不是分手了吗？这么快就请求复合，可是容易被女人瞧不起的，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首领中也：“？！！！！”

我十分心虚地将他关在门外。

一通快刀斩乱麻，这间公寓终于只剩下首领宰与首领织。太宰免不了心动地拿长睫毛底下的眼睛试探我：“你打算跟我们中的哪一个分享自己的主卧？实在不行，我们三个……”

“这还用说吗，”我义正词严，“当然是你们一人一间卧室，我睡沙发了。天底下没有怠慢客人的道理。”

首领宰：“……？”

分配空间完毕，首领织就一声不吭地走进了卧室，晚安也没有说就关上了房门。太宰的笑容消失了，叹了一口气：“你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吧。”

我怎么会不清楚。与其说站在我面前的是织田作，倒不如说是长大后的ghost。从来没有在他的少年时代萌生过“为什么要杀人”的反抗，从来没有读到一本没有下文的小说，也从来没有遇到会说话会骗人当小说家的猫。他保持着人格上的僵硬与苍白，从少年成长为一个男人。

“这样也好。”太宰低声呢喃说。

我明白他的意思。

成为□□地位最高的奴隶，总比成为隔壁世界利用价值最大的底层成员的好。

从那个世界森先生手中偷来的异能开业许可证，在我家发挥了全新的作用。因为它质地坚韧，不易磨损和脏污，被折成了纸盒盛放吃剩的果壳。每一个来我家做客的人都夸我有创意。尤其是太宰吐瓜子壳吐得最得劲。

半夜，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喝水，喝完水熟门熟路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全然忘记了里面现在住着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我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绊倒才跌进被子里，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我的肩膀上横着一只结实的手臂，枪口抵在我的喉咙上方压迫着气管。一个沙哑的声音：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趁我卸下防备的时候暗杀我？”

这样一来对方肯主动进厨房也有了合理的解释。警惕性强烈的野兽怎么肯让别人代劳处理入口的东西？席梦思很厚，我并没有受伤，只是摔得有些懵，加之这一幕似曾相识，我下意识回答：

“不，我真正的目的是□□你。”

首领织：“……？”

我的床头放着一只巨大的棕熊玩偶，相册里跟织田作有关的东西都被他翻出来了，少年时期他的闭路电视监控截图也好，后来我们的信件，跟孩子们一起拍的大头贴…零零散散地摊在写字桌上，摆出了一股分析情报的架势。首领织的目光在合照上停留了很久，礼貌地问：

“他们是他培养的下一代杀手吗？”

我：“……”

“我也不太确定，”我老实说，“毕竟孩子们的兴趣爱好太分散了，更新起来也十分迅速。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目前还没有人想当漫画家，要我说，这是日本最没有前途的职业之一。”

“哦，”首领织说，“那他呢？”

“他目前是一名自由供稿人。”

“这个世界的ghost残废了吗？”红发男子问，蓝眸在窗外路灯的映射下显得冰冷而平静。

我：“……”

我抬起了一只手，慢慢放在了他心脏的位置上。这个过程中他的喉结一直在滚动，显出了明显的不适：“恰恰相反，他只是找回了属于自己的意志。”

“我听说他不再杀人了，”首领织道，“难不成是因为他某次出任务的时候撞到了脑袋？”

我：“……？”

除了那一次我和自己异能的巅峰对决，我很久没有听到人这么酣畅淋漓地辱骂自己了。我有些心平气和道：“这也不是什么大缺点呀，就像有些人不喜欢吃茄子一样。”

“你喜欢吗？”

“什么？茄子？”

“不喜欢吃茄子的人，”他在人造城市微光的笼罩下慢吞吞地问我，“你喜欢他那样不吃茄子的人吗？”

“我喜欢织田作，”我露出了一个笑容，这大概是我为数不多坦率的时刻了，“喜欢吃茄子的，不喜欢吃茄子的，死去的，活着的。意志坚定的，优柔寡断的，大概我都不会讨厌。因为爱就是这样一种蛮不讲理的东西。”

在那一刻他到底想说什么呢？然后最终他也只是放下了枪，慢慢将一只手放到了我的脸颊上，我的呼吸停顿了一下。黑暗中棕熊玩偶的身影像一座小山，他突然僵硬了，肌肉紧绷猛地翻到了床的另一侧，卧倒在地板上，将枪口对准了阳台的方向。

作为对应，一只握着枪的手拂开了悬浮的窗帘，十分有礼貌地推开阳台门说了句打扰了。红发男子一只手拎着一个貌似是出差伴手礼的纸袋：

“我打扰你们了吗？”

他问我，蓝灰色眼睛轻描淡写地盛放着冷酷。

我的冷汗悄无声息地流下来了。

织老师，现在谁还不知道你是纯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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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番外-织田作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