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荒荆夜明白越是反抗越是会被规则所拘束,越是渴求某个东西越是被冰冷的现实所击倒。
越是对一切抱有期望,越是容易失去所有的希望,只剩下遍体鳞伤的自身。
那是无法掩饰迷惘与焦躁,还有无限的懊悔与憎恶。
美好与恶梦总是牵连在一起,而希望也伴随着幻想的破灭所带来的绝望,只要有光必有黑暗的另一面,他们之间共存也互相排斥。
无人能打破平衡,也无法改变这个既定事实。若没有所求,亦没有任何期盼与希望,自然不会因为别人的背叛而感伤。
如果看透了一切,与之交换的便是来自各方的恶意与冷漠。
那份于胸腔中鼓动狂热的奔腾猛流,冲击了藏在人与人之间,虚伪而枯燥乏味的联系。
封尘在悠久历史洪流之中的奔腾信息,早在时间的摧残践踏下破碎斑驳,那些若隐若现,只能看见模糊轮廓的影子总是会一闪而过。
被封印所遮盖住的关键记忆,总会在万籁俱寂,夜深人静的时分悄悄地在脑内嗡嗡作响,发出令人思考缓慢而反覆鸣响的吟唱。
必然,偶然。
不论是那个,她知道拨云见日的那日必定会如同从冷寂静谧的半夜,将一切晦暗与不安从那抹白光撕裂的黎明晨光,降临于此。
孑然一身时所聆听见了终焉钟鸣至今仍回荡在幽谷中,而她仍然驻足在无人知晓的另一面,远远的挑望着其他人,与阴沉醉人的冷酷与无理智共存。
被无形却无法挣脱的锁链锁住的她,只能无声的呐喊嘶吼着。
被拘束于封印中的不自由和满腔狂热的怒火,一直反覆轮回在同一日。
在那个任谁都会互相原谅的未来中,或是潜行于互相伤害的另一个可能性中的那人,在瓦解那些虚有其表,伪装成甜蜜蜜外表的言语下的那面,到底为何?
永远的旅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旅者,横跨千年时间的时空旅人。
她的足迹遍地,每到之处皆会留下有关她的故事,她与时间并肩前行,包容彼此。
历史洪流对她起不了作用,人间的爱恨情愁她也不在乎,纷争与冲突延烧至所有人类聚落时,表现出的模样也只是身为居外人的冷漠与绝对的理性。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那些早已破碎,被遗忘的悠远画面中?
为何她的姿态能被记忆读取到?
为什么有关她的信息只出现在那些残破的碎片中?
花无荒荆夜知道那些破碎的记忆片段源自哈斯塔,被囚禁在遥远星球上的哈斯塔自封印起便做着无尽的梦,祂始终无法逃脱,而那些探索者自然也无法突破封印。
而诡异的是,那些画面中那位拥有着一头非常鲜艳夺目的七彩头发的旅人小姐,频繁的出现在那些失败者的身边,就好像她已经引导人们许久似。
那飘逸的七彩头发在反射光芒的那刻确实足够美丽,可封印幻境如此异常的地方与美丽几乎挂不上任何关系,旅者的热情背后似乎还隐瞒着什么。
那是不可能的是,花无荒荆夜如此想到,与哈斯塔绑定在一起的她能读取祂的记忆,而在哈斯塔那无法想像的奇幻思想中,米凯丝似乎从祂诞生起便已经在四处游荡。
米凯丝自称自己旅行超过千年,而哈斯塔那模糊的记忆也证实她很久以前便游走各处的事实。被拘束于封印的她已经无法再继续探索下去,更深层的记忆似乎被封印所彻底封住。
而哈斯塔在梦中所低鸣时无意间透露的信息更是让米凯丝的存在更加摸不透,理智与疯狂共存的他们至今仍无法从那长远的迷途之森奔逃而出。
想要知道封印的最底层,那些连哈斯塔都被镇压于此所藏的秘密。
她渴求着得到解答,而非谜团。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会使人安逸失去警戒,若一直被动的等待他人的帮助,肯定到不了哪里。
生灵涂炭的可能性,亦或是互相扶持的未来。唯有第一道关卡被发现才能判断。
快点察觉吧,花无荒荆夜如此低声呢喃着。
她抱着沉沦在深空星海的身躯,与那些触碰过无数次的星座与在幻想出的天空翱翔的候鸟,一起共同在这片无人能抵达的幻境沉眠。
整个王座都沉眠在这混沌不明的静谧中,待序幕被来自各方的人们揭开。
晦暗的深沉醉梦与人共渡,此间只盼彼岸的窗前,孤月挂天明。
人与人之间交递,将那个充斥着愿望与希望的故事传下去。
前人将死灰复燃,让渺小却明亮的星火可以传承;探索者替后人开辟未知与铲除危险,让未来的可能性不在拘束于一个;而后人则带着他们的期盼,将一切阻挡在前的冲破。
雨过天晴,她与祂依旧站在远方,守望着深空星海迎来曙光的一日。
此地是否还存有当时的祈祷?还存有当时满腔的热忱吗?
如果是你们的话,或许不再迷惘吧。
如果是他们的话,一定能窥探到真实吧。
如果是她的话,会来救我吗?
她的声音回荡在冷寂的回廊里,来来回回,反覆轮回,日复一日。
她望着自己无法踏足的地方,呐喊着,期望其中一人能听见。
在绝望与祈祷共同降临时,放手一搏,孤注一掷。
盼望着,能够与她再次在不同的时空背景中,再次偶然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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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中啦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闪电日本队的各位与其他来自不同国家的队员们一起踢球。在总结传说过后,他们一行人一时间也没什么办法。
只好先踢个球放松情绪,将所有的纠结与烦躁不安都抛开脑后。
虹色妮诺第一个喊赞成,她兴奋的跑进球场,和众人来场刺激的练习赛。
而梦川正午则是选择坐在一旁观赛,望着来自其他国家的选手们到来。
「话说回来。」来自义大利代表队吟游诗人的费迪欧疑惑的指着一旁的真中啦啦等人:「阿守,那些人是谁?之前从未在你们的队上见过。」其他来自异国的选手们也满头问号的看向他们。
「他们是莉香她在商店遇到的人,是偶像喔。」闪电日本队的队长圆堂守向其他选手们介绍。
据说那些人都是闪电日本队的朋友们,都是来祝贺他们进入准决赛。
在众人的怂恿下,真中啦啦与梦川正午清唱一首,祝贺闪电日本队的众人能够勇夺冠军。一曲完毕,掌声连绵不断:「太棒了!!不亏是偶像!!」「真是美丽动人的歌曲啊。」
所有人都笑着鼓掌,全是对于两人歌曲的赞美。
众人们开心的笑容不禁令真中啦啦烦闷的感觉减轻许多。
自从听过那名叫夏未所说的莱欧克特岛传说后,她便察觉到有什么事正悄悄地运转,而那道若有若无,飘渺不定的微弱呼喊声也因而回荡在脑海。
她听见她戴在手腕上的手镯正在呼唤着人,谁的呼唤声正透过这个手镯发出。
仿若置身与世隔绝的国度中,里面的一切皆披上了薄纱,弥漫着四周的白雾缭绕,而那个正在发出呼唤声的人则被拘束于那方。
「啦啦?妳还好吗?」梦川正午注意到真中啦啦的面容有些憔悴,像是被迷惘和懊恼缠身。
少年温和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真中啦啦只是摇摇头,勉强露出微笑。
「没事的。」少女轻轻笑着,祖母绿的瞳仁包含着本人独有的闪光。
她低下头,仔细瞧着手镯的纹路,散发着萤光的图纹一闪一暗,似乎在传递讯息。
正在比赛开始时,天公不作美,原本晴空万里的苍空被厚重的云层覆盖。
「什么鬼啊!」虹色妮诺见状露出被泼了桶冷水似,兴致完全被糟糕的天气搞坏:「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下雨?!」一时间天打雷劈,道道闪电轰隆巨响,像是天空的怒火一口气反扑地表似。
「怎么会?」一旁负责录影的闪电日本队经理疑惑不解的说着:「明明天气预报说是晴天啊。」他们早上还特别看了天气预报,所以才离开住所练球的。
雷声大作,天摇地动,甚至刮起猛烈若飓风似的强烈暴风,将选手们吹的快要被卷走。
一些较为娇小的人纷纷抱着体型巨大的选手,防止被暴风带去无法回归的地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梦川正午抱住被吹的摇来晃去,无法站稳的真中啦啦,一边朝其他人的大声询问道。
猛地,真中啦啦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人影。那是谁?
「圆堂学长!上方!」闪电日本队的备用守门员朝着圆堂守大声疾呼。
站在圆堂上方的足球篮框上神秘人一脚踢飞足球,把众人纷纷击倒在地。
而另一个貌似与神秘人是同等存在的高大少年则走到真中啦啦的面前。
望着少女手中闪闪发亮,甚至刺目到快要晕眩的手镯,他展露出邪恶的微笑。
「我来带妳走了,魔王的祭品。」他如此宣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