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美妙天堂]与死同行 第31章 团聚的士兵

决战的时刻已经到了。

花无荒荆夜照着纪德给的地址，来到了Minic的躲藏点兼最后的战场。

踩在枯黄的落叶堆，花无荒荆夜照着自己平常走路的步伐，一路笔直不加躲避的向废弃的洋房走去。

那条通往洋房的道路上全是早就等候她到来的狙击手，只是那些枪弹火药无法伤及她一丝分毫，至多是弄脏了她的衣衫。

犹如死神过境，凡花无荒荆夜踏及之处，那些披着早就破烂不堪的外套的士兵们，倒在血泊中失去了脉搏与呼吸，他们的身躯像是被刑具切割过，没有完整的区块。

遍地开花的斑驳血迹是士兵们曾经战斗与挣扎过的痕迹，也是死亡的象征。

无论是树上、草丛或是巨大的障碍物后，皆是人类碎裂的肉块。

当花无荒荆夜的脚踏入建筑物的内部那个刹那间，数以百计的子弹直接朝她扫射，持枪拦截的士兵纷纷拿出最大火力轰击她。

空弹夹落在地上的清脆声响此起彼落，等花无荒荆夜听完最后一个铿锵声后，那些士兵早就被她以快到无法捕捉的疾风切成一块块，流着鲜红血液的肉块与破烂布料。

那些使用过的枪械弹药，皆被她以风削成能随风起舞的残渣，与那肮脏的灰尘和沙烟一起落地。

顷斜的暖橘余晖从玻璃照在她所前进的路上，赤红的血则像泼洒的颜料沾染墙壁与第板。

待最后一名士兵战死，花无荒荆夜便直接让无形的风将大门吹开，走进大厅。

站在她对面的是，等候已久的纪德。

「我等候阁下已久了。」手持双枪的纪德，欢快的望向花无荒荆夜。

距离他所期盼多时的战死，已经临近了。

他稍微看了一眼，面前黑发少女的面容与衣着，发现她的身上任何一处皆没有战斗过的痕迹，也没有一滴血液能染红她。

而唯一与之前见面不同的是，她那双漆黑如深渊的深邃眼眸，正闪烁着金黄耀眼的光泽。

比起外头如诗如画的黄昏景色，纪德觉得那双金黄而辉煌，无法知晓情绪起伏的淡漠死寂之瞳，比任何画面与时刻都还有令人振奋。

「既然这便是吾等的最后一战，鄙人是否有知晓您的尊名的机会？」闻言，花无荒荆夜仍是那副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情绪的神色。

待她轻启朱唇，开口之刻，整个大厅都瞬间失去了色彩。

缤纷的色彩像是经历无情时间摧残似的褪色，只留下黑白分明的界线与区块。

「花无荒荆夜，好好记住我的名字。」黑发少女猛地睁开双瞳，在纪德反应的顷刻之间，他所见到的景色开始龟裂剥落，崩裂的空间犹如拼图似一块块跌落。

陷入那扭曲的幻觉中，纪德感受到自己五感丧失，整个人往无止尽的漆黑，野兽嘶吼与鬼哭神号的凄唳深渊坠去，那仿若沉入湖底的窒息感不禁令他喘不过气。

身为以为国捐躯，光荣战死为目标的军人，自从被祖国无情背叛后，他与部下们穿梭在各个战场，游荡与被驱逐出境，在那茫茫的彷徨时间内，他们经历过的痛苦无助早就深根内心。

他们游历世界各处，只为了找到一名能终结这一切痛苦的强大异能者。

而当他置身于这震撼而充满着未知与不可跨越的鸿沟的幻境中时，恍然大悟的他才意识到以他那拘泥固执的己见，无法真正窥探那些神秘而不为了所知的一切。

他所见识过的任何异能力者，都比不上花无荒荆夜那自乌黑混浊的夜幕展示的能力。

于清晨微微冉冉上升的黎明曙光，在她那近乎疯狂与冷漠兼容的眼中，不值得一提。

恍惚神游的朦胧意识间，纪德发觉自己不再加速坠落，他往下降落的速度开始渐渐变慢，那些冷若冰霜似的泠冽寒风包覆在他的身边使他下坠速度变慢。

眼睛再次从晦暗中恢复视线，纪德手上的双枪早就在殒落的期间被不可视之风所夺取。

青年发觉自己自己站在一个此生从未见过的地方，四周环境是一处古代都市废墟，那些断垣残壁，千疮百孔的地面或废弃设施，皆能看出此地曾经为宏大辉煌的都市。

冷飕飕的风伴他行走在这个空无一人的都市，墙壁上的古文字和类似苔藓的植物，像是在静静地等候他的造访。

纪德左顾右盼，在这个废墟中四处游走，直到他在无意间走到了湖边。

那是一座没有任何涟漪，也无波光粼粼的平静湖面，那清澈透明的干净湖水，倒映着他那副沧桑迷惘的面容。

而后，那座湖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层层有序的涟漪，波光粼粼的湖面中央浮现出一尊似人也不像人的奇异之物。

先是浮出披着褴褛破烂的黄色长袍，而后渐渐脱离湖面的是那庞大壮观的身躯，像是生活于海中的水栖生物放大版，那抖动的触手和软烂的吸盘的密度比章鱼还多至少20倍。

惊愕的纪德慢慢往后推去，最后因为脚步不稳被凸起的石块绊倒，往后跌去。

他瞪大的眼眸，缩小眼孔震动着，心跳因震惊与恐惧而加速起伏。

披着黄色长袍的怪异生物拖移着自己笨拙浩大的身躯，开始往岸边走去。

当奇异生物那被黑糊糊的阴影所遮盖住的瞳仁注视到纪德的那刻，它说话了。

「汝也是前往深空星海之梦的人吗？」纵使它的话和人类的语言一样，但那包夹着来自宇宙浓烈恶意与无道德的冷酷音色，仍让纪德无法说出话来。

喉咙因过度的战栗而暂时无法出声，纪德只能呆楞在原地，看见那诡异的生物伸出它粗大湿黏的软烂吸盘，把自己一起拖入它所居住的湖里。

被包覆在触手缝隙中的纪德，原本还算清晰的思绪意识再次因为无序混乱，而再次陷入昏昏沉沉，无法知晓也无法用自己知道的知识观念，去看待这名自深渊苏醒的怪物。

半梦半醒之间，那似海妖人鱼所歌颂的幽幻夜曲于死寂中响起，那些泡泡所折射出的光景是他过往的记忆和一些模糊梦境。

无法读懂的呢喃细语在耳边回荡，始终无法搞懂这究竟为何的纪德在无尽的黑夜中，看见了底下犹如璀璨星夜的画布，繁星璀璨，膨胀的感觉使他完全丧失意识。

最终，等他醒来之时，他发现自己被部下们包围在中心。

「指挥官！！」朦胧的意识被拨云见日，从夜空浩渺之梦苏醒的纪德起身。

包围在他旁边的是与他同生共死，对他忠心不二的部下们，他们快乐的表情写实到不真实。

「你们怎么在这里？我已经死了吗？」纪德向自己的部下问道，他握了握自己那长着茧的粗糙手掌，想要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死亡。

若能发现，他现在和部下是浮在水面的情况。

那倒映着熠熠生辉的繁星的水面沾湿了衣衫与皮肤，过分真实的触觉，让他感到不自在。

「我们已经死亡了，但灵魂还驻留在这里等您。」其中一名部下说道，此时的他早就撤下遮掩面目等兜帽，手上的枪械也早就不在。

「驻留？」「没错，就是等待的意思，这里是深空星海，哈斯塔大人的梦中。」部下们开始解释纪德的疑惑。

「您稍早之前造访的城市废墟是古代都市卡尔都萨，旁边的湖是哈利湖，伟大的哈斯塔大人，居住沉睡的地方，是祂带您来到深空星海的。」

闻言，纪德疑惑的问道：「哈斯塔是谁？」

「我。」冷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纪德转头一看，刚刚出现的诡异巨型生物拖着自己的巨大身躯，笨拙的前行。

祂伸出了触手，将兜帽往后退下，显现出的样貌竟和花无荒荆夜一样。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和那个人长得一样？」纪德颤抖的问道，从未见过如此离奇之事的他，被巨大的消息给失去冷静之色。

「看不出来吗？我就是花无荒荆夜啊。」与平时纤瘦的少女形象不同，花无荒荆夜那巨大的章鱼身躯让纪德完全不敢把两者合为一体。

「这里是深空星海，遥远的冷酷宇宙的倒映之地。」花无荒荆夜慢慢解释一切：「我查觉你的部下们的灵魂逗留人间，所以先把他们的灵魂全拉进来，待你过来。」

「为什么阁下要把他们和我带过来？」纪德不理解的疑惑出声。

「让你们团聚。」花无荒荆夜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神色，那双黑糊糊的眼眸倒映着底下的深渊星空。

「这里是与世隔绝之地，也是我沉睡的地方。」花无荒荆夜抬起头，仰望上方的星之海：「通常我陷入梦中后，便会到达此处沉眠做梦。」

「阁下到底是谁？为什么有这种能力？」诸多的疑惑与震惊，终于脱口而出。

那些画面烙印在脑海，这些远超过自身所想像的事迹与能力，让他确定。

眼前身披黄衣之人，并非只是异能力者这么简单。

「还记得【黄衣修道士】吗？」花无荒荆夜的冷漠音色刹那之间，变得模糊。

她缓缓开口，眼神淡漠的向无情无义的外来星神：「我的名字是花无荒荆夜，被称为的原罪超能力者，是异能力者。」

「亦是黄衣之王，哈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