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英美/崩铁]药名为真理 第6章 不出意外的话

当许久不见的夏目漱石出现在我的办公室外，我就明白有什么发生了，果然，他带来了一个荒谬的消息:“老夫那不成器的弟子在离开前办了件荒唐事，这件荒唐事让现在横滨乱起来了。”

我还抱着教案，刚下课回来，我不想理解他跟我说这些的意义:“而我只是一个老师。”

“但你的耀眼无法遮盖，还请保重自己，我为此致歉。”让一个老人来为你鞠躬，让一个孩子来为你扫尾，森鸥外，你小子罪大恶极。

白麒麟出没，荒神入侵，横滨好不了一点。我先是确认了中原中也的状况，确定他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后我给太宰治打了个电话:“白麒麟是前任首领的手笔吧？龙头战争的起始？”

“呵，”太宰治轻笑一声，“毕竟他自认才能有限，当然需要一些外力来帮助他掌控横滨的黑夜。”

我看着终端上不断移动的高能信号源，随意的问了句:“你能搞定吧？继承了港口黑手党自然也要继承它的债务，前任首领挑起的战争由你来解决也是正好。毕竟我们都没空。”

太宰治拖长了声音，近乎撒娇一般:“啊——？可是我原本能有一个很好用的狗狗哦，被你弄没了，你不打算补偿我什么吗？”

“一个能让你轻松达成目的的世界，”目标点距离我越来越近，不枉我就差把自己的简历扔报纸上来吸引魏尔伦了，“这份礼物怎么样？”

“……哼，”他哼笑一声，声音变得冰凉，“你先从他手里活下来再说吧。”

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形容疲惫，金色的能量从他手中溢出化成构体将我困在中间:“……那个孩子，你把他送去哪里了？”

我合上书，看向另一个方向:“还有一个人，不出来吗？很久不见的老朋友生死相隔后再见面的场面还不错，我不介意你们先叙叙旧。”

疲惫的男人愣住了，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被不同人在我耳边喊了数天“狼来了”的魏尔伦缓缓踱步而出，他们对视一眼，霎时间风云变幻，我感觉自己直接退出了赛道。这构图可真绝，我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电控笔，很想给这一幕拍下来，但很可惜，我要是敢这么干他们就要调转矛头统一先干掉我了。

“……我不知道你还活着。”魏尔伦低声说，他神情有些麻木，就像在高压且枯燥的环境中待久了的动物，我去过一些经营不善的动物园，里面出现刻板行为的猛兽就是这样的状态。

“说来惭愧，我也是才知道我还活着，”大夏天裹得让别人看着就想中暑的男人依旧是略显疲惫的样子，但遇见故人还是能让他精神稍微为之一振，“你为什么在这里？”

“和你的理由一样。”魏尔伦原本稍松的态度又冷漠了下来，狼一样的眼睛盯住我。

他的实力让他强硬:“把那孩子交出来。”

这态度硬到让我感到奇怪，忍不住挑了一下眉才想通他们的思路:“你把我当成那些愚钝无能却狠毒的研究人员了，”我的语气有多肯定，被如此污蔑的我就有多生气，但不是因为被误解，而是，“只有蠢货才需要从一个孩子身上寻求力量和答案，我虽不是天才，但还没有沦落到这种地步。他被我送去当普通人接受所有人都该在这个年纪接受的义务教育了，你有任何的意见吗？”

而魏尔伦完全不吃这套，甚至对我有着相当大的意见:“他不是你们的一员，也不会是你们中的一员，我要带他走，”红色的力量隐约可见，“不说是么，我会让你开口的。”

兰波的彩画集如金色水晶罩困住我，但也在魏尔伦的突然发难中护住了我，我不禁有些诧异，但也明白他会比魏尔伦更能接受我的做法。太宰治啊，他太过聪明，聪明的人更难读懂自己的内心，在我最敏感且思维敏捷时我也曾会迷惑于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好像无论从任何角度解读都能说得通，同样的行为，我可能是因为好心，也可能出于恶意。太宰治就是如此，他或许自己都分不清对我的态度，既厌恶又关注，所以才会在得知我成为魏尔伦的目标后又将我的消息透露给兰波，让我同时也成为兰波的目标。

这种给水深火热中的人递蛛丝的行为充分体现了太宰治的别扭，或许他是想救我，或许是想观察我的能力，又或许还有别的打算。但他绝不会直面内心，“是否关心他人”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是无解的。

你问我是怎么猜到的？兰波可是森鸥外一手提拔上去的港口黑手党干部，他会出现在这儿怎么可能和太宰治无关。

被困在原地陷入被动可不是我想要的，魏尔伦毫不留情地将重力砸向兰波，击碎了琉璃般的金色异能，不愧是老搭档，他们之间的见招拆招可比一般人凶险多了，太过了解彼此的结果就是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这场战斗像一首激烈的探戈，一方进一步，另一方就会退一步，因此为数不多的交手张力十足，看得我眼花缭乱。

最乱的是对他们打斗时我在脑子里给他们画的受力分析图，不画不知道，他们体术是真的离谱，一旦将所有动作的受力分析标明清楚就能发现他们没有浪费一分的力量，每一个动作都是最有效的打击或格挡。而他们太熟悉了，所以每一次最有效的攻击都能遇上最有效的应对，当这构图被细细标出，我敢说没人能拒绝这美丽的画面。

当然，要是能不威胁到我的生命就更好了。

这两个人思路很一致，都是想在逼迫我说出中原中也下落的同时防范着让我落到对方手里，这就给了我在中间借力打力的机会。不过他们并不傻，几乎是几个交手后就意识到我并不是他们争斗之余还能随手收拾掉的人物，迅速……不，笑死，他们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达成共识一起来对付我呢。

再强调一遍，笑死，有些时候这群人就是会在知道真相明白正确答案是什么的情况下还是硬着头皮走在错误的路上，给我充足的时间去和身体磨合，适应真理医生的身体素质。

我能够看清他们的出招，也能在脑海里模拟出最适合的应对，但是真正做到还是需要我去摸索着适应这具男性的身体，这么说可能有点抽象。打个比方，你很久没运动了，然后有一天突然开始锻炼身体，最开始的时候身体会酸痛不适，但是当你捱过这段时期就会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提高了一大截，明明和之前发力的姿势和提前量一样，但是最终使出来的力气却比以前大很多。我要适应的就是这样的差异性。

哪怕我在脑海中已经模拟到手从什么角度用怎样的函数曲线代表的速度伸出，用的力气精确到小数点后三位，但是把理想数据化为现实还是需要练习的，感谢两位陪练，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的今天。我一边在心里调侃他们，一边往既定的路线跑去。

打不了，我还跑不了吗？跟两个前特工、接近超越者级别的异能力者硬刚我当然不行，但是在这种计算能力和强大的身体素质加成下我跑还是跑得掉的，要不是我有自己的计划要做，他们都不一定能找到我跟我正面交锋。

我选择等他们的地方距离海滨不远，随便跑两步就能看到海岸，非常方便我开展下面的计划。

魏尔伦的异能力与中原中也同源，深红色的所谓“重力”被粗糙地使用着。这种粗糙并不是指他的控制很粗放——事实上在我认识的人中少有能够在使用异能力的精确度上与他相提并论的——而是对其性质和本质的认知浅薄而致使的用法单一。“重力”在物理学上的本质是万有引力的一种表现形式，弦宇宙理论的推崇者或许更能理解我的扼腕，换句话说，魏尔伦的手中掌握着物质世界的构筑本质。

科学猜想的事且放一放，尚且不提这些他接触不到的领域，但他拿来攻击我的手段也不过是试图靠近我来将异能力直接作用在我身上，或是控制其他物体来砸向我。还记得真理医生在游戏中的大招吗？他可真是个天才，用我的招数来对付我。

“就这么点本事？”我对身体的控制越发得心应手后，还有余裕在躲过飞溅的石块的同时回头看他，我忍不住挑了下眉毛。

魏尔伦脸色阴沉:“你又能跑到什么时候？”他一挥手，红色的能量甩出，将兰波击飞出去。看来是被成功激怒了，他要认真了。

我不禁微笑:“再强大的异能也有上限，和自然的伟力相比，你又如何呢？”我是在挑衅他，也是在真情实感的发问，我确实很好奇。

所以我转头就跳入了海中，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行迹的打算，甫一入水就直冲而下，向着海底的一个固定坐标冲去。魏尔伦的异能力跟在我的身后顺着海水向下蔓延，我能感受到身后水流被外力刻意控制而变得不自然的走向。

早在拿到书的时候我和太宰治就在横滨转过一圈了，书会为接近天敌而反应剧烈，但它的天敌也会为猎物的主动靠近而兴奋。探测奇物的那个机器就是这样被制作出来的，现在我能够确定方向地前进也是如此原因。不得不说，拉帝奥作为读书人的武德是真的充沛，颇有以前的汉唐之风，至少我很难想象以普通人类的身体情况能够在短时间下潜至如此深度还能保持清醒。

看到了，那个平平无奇碎纸机，在深海里看到这玩意儿真的很出戏啊，就好像下一秒就会有旁白开始指责“不要乱丢垃圾”或者“人类对海洋的污染影响了海洋生态环境”什么的。这就是崩铁同人吗，也太随意了。

看到目标的我随手将它捞进手里，然后终于停下了深潜的脚步。现在，是让我们看看魏尔伦的能力能做到什么程度的时候了。

这一天，所有人都看到横滨的海岸线无风自起，掀起了近十几米高的滔天巨浪，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潮汐起落时都不会露出的石岸。后来太宰治真诚的跟我说，虽然他也是会为计划涉险的人，但是真正的场面人他还是扶我的。

但是现在的我尚且还没得到他的“亲口承认”，只是伏在经年不见日月的海底——现在应该说是地面上——一只手摁着怀里的书不让它逃跑，一只手摁住地上的奇物不让它发癫，然后承受着魏尔伦的异能力压制，一边还抽空吐出几口不小心喝下去的海水。而我的背后，是被异能掀起的海水，只消他撤去能力就能落下来把我拍个粉身碎骨。

还是得说一句，海水不是咸的，是化学溶剂的苦味儿，我倒希望它是氯化钠溶液的咸味儿！这也太苦了吧呸呸呸！

“真是精彩。”我一直在等的第三人出现了，费奥多尔戴着他的毛帽子笑眯眯的，我就说是谁在针对我，如果是他的话倒也没有太意外。他现在出来估计是想发表一下什么感想，但是这个世界上所有自诩聪明人的家伙可能都不太接受“意外”的存在。

而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家应该都明白了:不出意外的话，是出意外了。

想写一个我流的费奥多尔——我一直觉得这个人设如果只是个单纯的人渣那真是太浪费了，一个追求理想的毛子诶！还是走岔路了的毛子！我靠！《罪与罚》我靠！

朝雾你暴殄天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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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出意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