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王者征程 第21章 第 21 章

星浆体，宛如漆黑之夜中唯一的一缕光源。

无数诅咒师飞蛾扑火，趋之若鹜。

三人任务组，五条悟负责天内理子的人身安全，全天无休地开着术式，夏油杰和伏黑荣美充当护卫，在层出不穷的诅咒师围攻下，负责保护所有人的安全。

“这条路，有这么远吗？”

平日里，五条悟和夏油杰也常常前往京都做任务，往来东京和京都是常事。

飞机也好，新干线也罢，就算是夜间大巴，都算不上很长时间。

区区三四百公里的路程，这一路走来，居然无比艰难。

“真是废话。”

“因为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

不论乘坐哪一种交通工具，都会牵连无辜。人群越多，诅咒师们说不定反倒越兴奋，因为大片大片的鲜血绽放，正好能够刺激他们邪恶躁动的内心。

为了群众的安全考虑，伏黑荣美为几人选择了最安全、最可靠，同样也最缓慢的行进方式——骑车。

“不是——我会累死的！我真的会累死的！”

五条悟欲哭无泪：没日没夜地开着术式本来就是让大脑超负荷运转，现在这个邪恶的女人居然还想让我的身体也超负荷运转——三四百公里，骑车得骑到什么时候去？

恐怕等到了目的地，天元早就“飞升”了吧！

“相信你。”伏黑荣美不冷不热，“你一定跟你的术式一样‘可靠’吧。”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

五条悟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咽下痛苦：“呵！你就等着看吧！”

“不……我觉得……”

夏油杰终于确认，倒霉的五条悟还陷在伏黑家诡异的影响里没出来。

“根本用不着这样吧？”

说着，虹龙无声浮现在众人身边。

“搭乘这个，不仅能避开人群，还能保证效率。”夏油杰一边说，一边伸手在虹龙亲昵低下的脑袋上摸了摸，“你们觉得呢？”

嗯……办法是不错。

伏黑荣美却不准备接受：要是这些人达不到精疲力尽的地步，达不到精神恍惚的程度，悉心准备的计划，岂不是有可能落空？

不好，不好。

她仅仅只是眉头微皱，身边就立马有人帮她开了口。

天内理子虽然被五条悟牢牢地护着，可是目光却一刻都没有从伏黑荣美身上移开过。

就算大部分时候只能看见她的背影，有时候连背影也看不见，只隐隐约约瞧见她对战敌人时因为迅捷的动作而留在原地的虚影，天内理子就是忍不住想要看她。

就像，其他人一样忍不住。

五条悟对这个坏女人心情复杂，总觉得被不靠谱的五条家主丢进伏黑家一遭以后，自己与伏黑荣美的关系变得相当微妙，每一次看向她，那双眼睛似乎都在传达一些若有似无的情绪。

战斗起来的样子……倒的确很飒爽。

即使五条悟再不愿意，也得承认伏黑荣美行动如风，出手如电，唯一的缺点就是——下手太狠。

凡是落到她手上的诅咒师，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

一路上碰上过多少诅咒师，战斗结束后，伏黑荣美就淡淡地给中心收拾残局的辅助监督打了多少个电话。

夏油杰在战斗中，也忍不住看向伏黑荣美。

好几次并肩战斗的时候，伏黑荣美的可怜对手们鲜血四溅，喷到了一开始毫无防备的夏油杰的脸上。

偶有一次，夏油杰甚至看见伏黑荣美面无表情地踩踏着敌人的脑袋，脚下红白一片，令人目不忍视。

伏黑荣美的战斗还是倾向于使用体术。

不知是因为诅咒师们水平太差，还不值得她动用术式，还是因为她尚未找到将体术与术式攻击相结合的最佳方式，故而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成熟。

“你在说你自己吗？”

面对五条悟的疑惑，伏黑荣美踢开敌人的尸体，嘴角的弧度有些危险：“我只是喜欢。”

身为女人，不享受战斗的快感，享受什么？

“可是未免太过头了吧？”夏油杰忍不住皱着眉头，“我们执行护送任务，并没有权利决定这些人的生死。”

总不能仗着自己的强大，肆意妄为，随手剥夺他人的生命——纵使这些都是诅咒师，都是作恶多端的社会蛀虫。

这样……本质上跟那些诅咒师没有区别。

只是给自己的行为披上了一层虚假的“正义”外衣。

“有吗？”伏黑荣美战斗了十多场，身上居然比操纵咒灵的夏油杰还要干净。她咧嘴笑了笑，看向夏油杰的眼神里有种让他忍不住想要躲避的了然。

“那么，你告诉我。”

“你在兴奋什么？”

“我没有！”夏油杰迅速否认，低头摸了摸虹龙，“上来吧，五个人虹龙还是可以承载的。”

兴奋？

不，我没有兴奋。

夏油杰竭力否认，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脏慌乱得不行——伏黑荣美，洞察了他真正的内心。

当鲜血飞溅到脸颊上，那一刹那的温热和湿滑，的确让他产生了兴奋。

夏油杰不知道伏黑荣美是否享受剥夺别人生命的快感，但是却很清楚自己心中有些恐怖且残忍的**受到了鲜血的滋养，逐渐萌发，破土而出茁壮成长的速度，让他自己都感到害怕。

原来……拥有力量，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地获得一切。

天内理子抬头看向并不算高大的伏黑荣美。那道潇洒强大的身影，完全占据了她的视野，让她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移开眼睛。

太厉害了……真的太厉害了。

黑井美里时刻防备着，全方位保护着天内理子的身心健康。每当伏黑荣美制造出令人不适的画面，她会微微侧身，及时挡住过分血腥的现场。

这样的保护下，天内理子心目中的伏黑荣美简直是完美的“天神”。

“我要是也能够像她一样厉害就好了……”

天内理子人生第一次萌发出变强的想法。

伏黑荣美身着制服，即使如此，也挡不住她挥拳摆腿时肌肉线条的显现。她好像是从传说中脱胎而出的战神，神情肃穆，以无上的武力“超度”所有罪人。

在这样的强者光芒照耀下，天内理子意识到：或许，我也可以像她一样变强。

“理子，你觉得呢？”

“啊？啊！”天内理子痴痴地望着伏黑荣美，当她忽然提问的时候愣了好几秒钟，“我……如果荣美同意的话……我也赞同。”

真是，真是不像话。

伏黑荣美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可是心底却对天内理子的表现再三摇头。

“OKOK全票通过！”五条悟举手代表所有人表决，“累死我了！我恨脚踏车！”

“我这辈子都不要再看见它！”

伏黑荣美微微一笑，点点头，跟其他人一起走到虹龙身边，排队等待着。

很好。

五条悟全神贯注，只为了维持术式，明显没有余力关注其他细节。夏油杰安抚着虹龙，同样也没有防备身边。

伏黑荣美暗自点头，伸出手，终于用出了术式。

膨胀的咒力气团上下翻腾，其中浮现出小小的漩涡，无形的引力牵引着周边的咒力，源源不断地汇入漩涡，成为斥力的咒力储备。

夏油杰起初并未发现，可是虹龙忽然痛苦地长啸一声，长长的身体扭曲起来，表情狰狞，一股一股地从鼻子里喷出粗气。

不等眼前的咒灵操使询问，虹龙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忽然自己解除了召唤，消失无踪。

“杰！你在干什么啊杰！”

你是不是傻了？

五条悟很不满意：“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不就是想要第一个上“车”吗？有必要这么打我的脸吗？

“不……不关我的事。”夏油杰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朝着周围看了看，“悟，快用你的六眼看看，这里是不是不太对劲？”

“你想让我变成傻子吗？！”五条悟指指点点，“我开着术式这么久，头疼得都要裂开了！你还要让我用六眼看世界——如果想让我早死，倒也不必这么委婉！”

“没办法。”伏黑荣美若无其事地双手插兜，“既然如此，走吧。”

她一马当先，跨上自行车，咕噜噜一下子就骑出去好远。

“杰……”五条悟和夏油杰落后几步，他们两个对视一眼，确认彼此想法一致，“她是故意的，对吧？”

五条悟凑在夏油杰耳边嘀嘀咕咕，绝不让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听见半句。

“她其实，并不想准时把星浆体送到，对吧？”

夏油杰犹豫了半分钟，毕竟这件事实在前后矛盾。

伏黑荣美如此卖力战斗，手段残忍，展现出的态度明明就是对天元同化这件事无比重视。

可是……她刚刚的动作虽然不明显，但是事后想想，很快便知道没有诅咒师出没的现在，唯一的意外，只会是她这个“队友”带来的。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嗯……我觉得也是。”

夏油杰看着伏黑荣美一往无前的背影，心中有块地方被她时刻牵动着。

“我想，她也不愿意让一个人白白丧命吧……”

伏黑荣美，其实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