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王者征程 第12章 第 12 章

不出伏黑荣美所料，伏黑家的财政在伏黑光耀的料理之下，一团糟。

很糟，很糟，糟到不行。

“有那么夸张吗？”伏黑光耀感觉自己身为长辈的尊严全无，忍不住想要抗辩几句，“明明都是正常的、必要的，有意思的支出！而且，家里的产业我也照常在经营……每年的收入也不算差……”

正常的支出——日常消耗。

“那么，请问母亲你为何要买□□造型的碗碟？”

是家里的碗碟不够用、不够漂亮，不够贵吗？

“哈哈——荣美你难道不觉得看起来很恶心吗？”

一般的丑东西伏黑光耀看也不看，可是丑到极致的，她就忍不住想要纳为己有，好好地欣赏欣赏。

“很有意思吗？”

伏黑光耀真不知道宝贝女儿的这份严肃和古板是遗传了谁——反正不是自己！至于是不是……是不是那个老太婆……见仁见智吧！

“这样啊……”伏黑荣美的语气听起来蕴藏着某种危险，“那么，母亲大人，这套餐具你用过几次？”

嗯……嗯。

“一次？两次？”伏黑光耀东张西望，“家里诸事繁多，这样的小细节我哪里还能记得这么多？”

家里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有人时时打理，就算一买回来就被“束之高阁”，伏黑荣美核对物件的时候，也依然是锃光瓦亮，不染尘灰。

“高端，私人定制，嗯？”

伏黑荣美把手里的账本翻得哗哗作响，那声音响亮得让伏黑光耀都担心，担心她用力太过，产生的风压会把纸张压破。

除了丑到让人眼珠子发痛的餐具外，伏黑光耀的博古架上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脑花一样的帽子、非同寻常狰狞的面具、造型形象得不应该的摆件……等等。

每一个，都与伏黑家古老的大宅，格格不入。

最廉价的一个，账本上也写得清清楚楚：十万。

十万？十万！

一眼望过去，这个房间里不知道有多少个十万。更何况，以账本上的记录来看，何止是多少个十万！多少个几十万、几百万！来之不易的钱财，居然就这样花费在毫无意义的东西上！

“母亲大人。”伏黑荣美冷酷的目光将摆满了整个房间的所有博古架都扫视了一遍，如果目光有温度，那么每一个丑东西都会被准家主大人残忍冻结。

真是，真是。

最起码……没有人做假账，不是吗？

伏黑光耀倒吸了一口凉气，扶着门框，悄悄退后：虽然荣美是我的好宝贝，但是目前看起来，她似乎有些望母成凤的意思……体术上没有胜利的可能……现在宝贝荣美又觉醒了很适合战斗的术式……形势比人强……还是走为上策——

嗯！

嗯？

伏黑光耀用力拔了拔自己的双脚，尝试挪动上半身，可是不论怎样，似乎都没有办法后退半步。

“母亲大人。”

账本一合，伏黑荣美脸上忽然带了笑：“您要去哪儿啊？”

唉……唉！

倒霉孩子怎么就不愿意放过无辜的老母亲呢？

“荣美，你在说什么呢？”伏黑光耀装傻充愣，“我只是看看，家主大人回来了没有。”

听好了！你这个小兔崽子！

家主大人！

你现在可还没有当家！必须要经过正式的转让流程，接受束缚，才能真正成为伏黑家名正言顺的家主！才能真正获得管理和调动的所有权限！

“原来如此。”

伏黑荣美走近，她受够了这一屋子的东西——每多看一眼，她的心都在滴血。

这些丑东西花费多，却又没有任何价值。想要折价卖出，估计还要受人白眼。

“那么，母亲跟我说说这个吧。”

账本上有一项特别的定期支出，数额相当庞大，可是去向却让人有些疑惑。

“盘星教，这是什么？”

难道……伏黑家还信仰什么“神明”吗？就算信仰神明，也从未听说过“盘星教”这个教名。

基于伏黑光耀的不靠谱程度，伏黑荣美第一时间甚至怀疑，盘星教是个邪|教。

“这个啊！”

百分百正当、百分百有意义的支出！

伏黑光耀笑容满面，抬头挺胸：“盘星教是一个很好的组织。”

“所有拥有共同理想和共同信仰的人自发聚集起来，形成了如今的盘星教。”

不妙！实在是不妙！

伏黑荣美听了两句，只觉得自己的危机雷达正在滴滴作响：这，越听越像是邪|教。

“可是，在咒术界，我似乎从未听说过？”

伏黑荣美这两天抽空温习了一遍常识，翻遍了脑海，也没能找到与之对应的组织。

“真是可爱，我的小宝贝！”

伏黑光耀感觉自己的心脏又被女儿难得露出的天真疑惑给撞得软软的提不起劲儿来：“这是崇拜天元大人的非术师们的组织。”

等一等。

伏黑荣美少有脑子转不过来的时候：“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家每年都会定期给盘星教汇出百万？”

“这也算是……”伏黑光耀叹息一声，“我们对天元大人尽的一点心意。”

好奇妙的逻辑！好清奇的脑回路！

“这盘星教，到底给天元提供了什么？”伏黑荣美真不明白伏黑家自我感动的“心意”到底付出在哪里，“是让天元更强大？还是让天元更稳定？”

唔、唔。

伏黑光耀被问得越来越心虚，毕竟她从未深思过这些问题。小时候她不问，是因为她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存在；长大后管家她也不问，因为她觉得是家族传统，约定俗成。

“嗯……荣美宝贝……等家主大人回来，你好好问问她吧……”

就不要再为难你无所事事的好母亲了，行吗？

伏黑荣美拿着厚厚的账本在手里拍了拍，竭尽全力把心口那声叹息压下去。

“母亲，我有个想法。”

想法？又有想法？

伏黑光耀感觉自己需要吸氧，需要用术式好好让自己的身体和精神放松一下：每一次荣美宝贝有想法……遭殃的都是别人！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欲哭无泪的伏黑光耀僵硬地弯起嘴角：“好吧，宝贝，我洗耳恭听。”

一听，就听了半天。

“倒有些长进。”

伏黑曾一踏进家门，第一眼就看见正在案桌前埋头苦学的伏黑光耀，皱巴巴的脸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整个人都好像舒展开了。

这长进是我自己愿意的吗？

伏黑光耀敢怒不敢言：为什么无辜的我一下子成为了家里的最底层？不应该啊……不应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思来想去……对！都是那家伙的错！都是该死的禅院甚尔的错！

“家主大人。”

“祖母！”

伏黑曾一的脚步声有力轻快，完全不像个五六十岁的中老年人。伏黑荣美第一时间从侧房走出，冲她笑眯眯地点点头。

呼——终于走了！

侧房里一堆莺莺燕燕全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没有人出声，彼此间只敢用眼神偷偷交流。

天知道这位被两位伏黑大人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大宝贝蛋，为什么这么有事业心？

伏黑荣美不仅给自己的好母亲分配了任务，家里其他的劳动力也不愿意遗漏半个。

这些莺莺燕燕们挤挤挨挨也能放满一个屋子——伏黑荣美也奇怪，伏黑光耀一个人，到底是如何消受这么多美男的？

也难怪她不愿意理事，头脑也不怎么清明。

伏黑荣美先是记录了每个人的特长，又把每人每月的花费重新计算。

振兴一个败落的家族，开源节流，一个不能少。

伏黑光耀的开支已经被不讲任何情面的准家主大人严格限制，防止她再进行无意义的消费。这些莺莺燕燕人数众多，但也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呵。

要什么花费？

伏黑荣美以一种冷酷到残忍地方式思考着：伏黑家这样的地理位置，周围物产丰富，土壤也肥沃松软，这些无所事事的男人，就该自给自足！

此话一出，莺莺燕燕们脸色苍白，神色凄惶，身形摇晃，一个两个地落下珍珠泪。

伏黑光耀心疼自己的美男，在宝贝女儿不赞同的目光中尝试争取：“荣美宝贝，我们伏黑家传承至今，也要有些体面的。”

让家里的男仆自给自足，未免太过苛刻夸张。

哼。

“我记得，他们也是咒术师吧？”

不愿意自给自足，也可以。

“原来如此。”伏黑曾一坐到上首，听了来龙去脉，对宝贝孙女的处理方式不能更满意，“荣美，你做得很好。”

早就看那些不事生产，只知道勾引伏黑光耀沉迷享乐的莺莺燕燕不顺眼！

从前没有荣美的这份巧思，现在一听——果然是振兴伏黑家的希望啊！

虽然都是些不入流的低级咒术师，但是到普通人的世界里祓除一些低级咒灵，想必也不在话下。

“只不过，这样一来，有些东西你有没有考虑过？”

之所以没有低级咒术师单独在普通人的世界里行动，是因为有更庞大的组织垄断了“祓除咒灵”这个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