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噬罪录 第20章 储藏柜婴儿

前台咨询对于青鸟和狛枝的到来表示了欢迎，她悄悄凑近两人，用手挡住嘴巴说悄悄话。

“那间病房所承担的费用一直是由脑科主任所垫付的……说实话有点不太好，两位愿意结清账单替他转院再好不过了。”

青鸟没有询问诸如这个植物人的监护人去哪里了的问题。苹果里体现的很明显了。

“现在恐怕还需要多麻烦你们一阵……”青鸟有些窘迫，“因为疗养院还没有完全建好，要正式开业估计得再等一个多月吧。”

“喔，是深柊集团的疗养院吗！听说里面的设备全都是世界顶尖啊，真想去看看……”前台咨询一边畅想着什么，一边嘱咐身边的会计，会计手指翻飞敲击键盘，将长长的账单打印出来。

狛枝留意了一眼，似乎真的要交很多钱，如果不是前台时不时按压一下的话，几乎要把整个桌子淹没了……不知道把事务所当住址的青鸟先生能不能付得起。

“给，我的卡在这里。”青鸟递出一张看着很旧的卡，在前台的示意下输入了密码，他看了几眼前台，“这话由我来说不太合适，但是以后有人要来带走贵医院的病人时，记得要多警体一些。”

“这个病人欠了太多费用，如果不是认识的熟人，哪位冤大头会那么想不开去偿还债务啊。”

青鸟无奈的应道，“是是，我多虑了。”

狛枝意外的瞅了几下青鸟的后脑勺。

难道对方还是个隐藏的富豪？

前台咨询结完账问他，“好了，这些账单你还要吗？例如给疗养院那边作治疗参考之类的。”

青鸟思索了一会，“唔，保险起见，装起来吧，谢谢。”

于是会计和前台咨询招呼了几个空闲的人员，开始整理众多账单。

“你后面的人跟你一起的？”

“是的、啊也不是，狛枝君有些头疼，伴随轻微的呕吐症状，我带他来看病。”

前台沉吟半晌，把叠好的账单装进塑料袋扎紧封口，替狛枝挂号，“去三楼的21A室吧，可能是神经痛。”

青鸟收回自己的卡，以及塑料袋，转过身哽了哽，拍拍狛枝的肩膀，“我们走。”

狛枝侧头盯了青鸟两秒，跟着他去电梯间。

“这个人是谁啊。”

“……一个很有名的人吧。”

狛枝捏捏自己的脸颊，对这个有些敷衍的答案不太满意，他看着电梯屏幕上升的数字追问，“还有其他的提示吗？”

“可能会在电视里出现。”青鸟摆出招架不住的表情，委屈巴巴，“别挖苦我了，狛枝君。”

“说起来，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青鸟先生的真名。”电梯门开了，狛枝先一步走出去，侧身斜睨青鸟，“莫非是不能被知道真名的存在？好像有听说过类似的情况呢……”

“没有那么复杂，我不喜欢听别人用名字称呼我而已，”青鸟也从电梯出来，眼神有些躲闪，音量渐弱，“那会让我想起不愉快的事。”

只是认为[应该]觉得不愉快吧。

自从奈亚向他拆穿青鸟没有感情的外衣后，之前的一些疑问也有了解答，这是为数不多狛枝认同奈亚的话。

“我没有故意隐瞒狛枝君，只是我不想从自己口中讲出来……如果你想要探查的话，我不会阻止的。”

“是吗，但我更喜欢挑战高难度，我会让青鸟先生亲自告诉我的。”

青鸟愣了愣。

“不是说要适当展现真面目？”狛枝眯起眼睛笑了笑，语末的字眼像是弯起的尾巴，扫的人心发痒。

他看着对方，一种奇怪的、从未有过的感觉流入体内，他无措而茫然，青鸟未曾找到过相似的标本。

“嗯……”青鸟轻轻点头，想去揉揉狛枝的脑袋，看到英智的模样有点下不去手，只好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偏过头去，调整好声线。

“我会尝试接纳你的全部，狛枝君。”

好不容易有个在了解他一部分性格后，仍然愿意跟在自己身边的人，他会再次……试着保护起来的。

就如之前在咖啡店所说的那样，青鸟很珍惜这样的缘分。

狛枝听见这句话，总有股熟悉的感觉，在踏入21A室的时候他想起来——

【“我明白了，那么我会用自己的眼睛去确认。”】

原来是小羊羔啊。

——————

开好药，下一步就是去买鞋子了，两人搭上前往商店街的公交，正好赶上某所学校的补习班放学，车里四处洋溢着青春活力的气息，男生勾肩搭背，女生交头接耳，恍惚间让车内明亮了好几个度。

“啊，直到此刻我好像才终于有了回到现实的实感……”青鸟靠在椅背上叹息，“狛枝君和你的同学们也会这样吗？”

狛枝环视一圈，“我大概是那种在吵闹边缘待着，偶尔说两句讨人嫌的话，让大家把矛头转移到自己身上，导致双方吵架和平解决的存在吧。”

“诶……”青鸟想象了一下，笑出声，“听起来很热闹。”

“嘘——”

坐在窗边的女高中生比出手势，想要招揽身边的几位穿着同样制服的学生集中注意，却不小心用力过猛，让整辆车的人们都忽然安静了下来。

“咦、不是……呃，抱歉，请大家继续，继续。”她一脸慌张，显然没预料到自己成为视线中心的场景。

“继续讲嘛，不是说接下来才是重点吗？”

女高中生微红着脸，咳嗽两声，放低声音，“知道、知道储藏箱婴儿的都市传说吗，各位。”

尽管她只是想讲给为数不多的同伴听，但这个充满吸引力的开头已经让车上大多数人竖起了耳朵。

公交车颠簸的空间，年久失修的咯吱声响，以及寂静下来的氛围，将方才还算明媚的环境抖了个干净。

女高中生咽了咽口水。

“有个女人不经意间怀孕了，但是她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自己也不想要这个拖油瓶来增加生活负担，于是就把孩子关在车站的临时储藏箱里扔掉了。”

“从此以后，她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当时在想些什么，仿佛都能在视野的角落里捕捉到那个刚生下来的婴儿，浑身浴血，带着难闻的腥臭，死气沉沉的瘫在面前……被日益变强的愧疚所折磨，女人深切的怀有罪恶感，不敢再靠近那个储藏箱。”

公交车到站了，有人脸色青白，赶紧下了车，好像身后有人在追似的。

女高中生尴尬的顿了顿，重新酝酿了一会。

“但是有一天，因为一些原因她不得不从那个车站的储藏箱路过。然后发现储藏箱旁边有一个小男孩在哭，旁边也没有亲人跟着，好像是迷路了。”

“女人觉得他很可怜于是就上前说道：小朋友你怎么了？”

“但是男孩没有回答。”

“女人继续问:不要紧吧，哪里受伤了吗？”

“男孩还是没有回答。”

“女人再问:你妈妈呢？”

“我妈妈就是你！！！”

女高中生提高音量，猛地喊了出来，把公交车内的人们吓了一跳。

周围传出众多心有余悸的喘/息声。

“呼……呼、怎，怎么样？我讲的还不错吧？”

“太棒了小里美！试胆大会就这么表演！”

“请问这个故事是从哪里听来的？”

女高中生同朋友合完掌，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卷发男性看向自己，眼神相当温和。

“啊啊是从朋友那边听来的，我朋友说最近横滨那边好像封闭了很多车站，交通都受到了影响……有人猜测是为了让大家自主地避开车站，才把车站的储藏箱讲的那么恐怖。”名叫美里的女高中生紧张的攥紧了手，她面对着这位陌生的男性……感觉就好像看见了自己学校的老师一样，忍不住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所以、嗯，就是这样。”

“横滨？”狛枝打开手机顺手查了查，“啊真的，交通系统瘫痪了，不过新闻没有报道太多消息，可能是怕引起恐慌。”

“让这种故事传的这么远已经很能造成恐慌了。”青鸟无奈的笑笑，凑近狛枝悄悄说道，“那边恐怕有一个，或许不止一个足够动摇政/务机关的组织，所以才会这样……与上层息事宁人的想法背道而驰”。

“谢谢，”青鸟朝她挥挥手，走过去将一枚铜币递给她，“这个给你，是谢礼。”

“我们到站了，青鸟先生。”狛枝提醒道。

“好好，”青鸟站起身，待后门打开的时候回头笑了笑，“后会有期。”

加藤美里发了会呆，她摸摸手里的铜币，上面有一个像是扭曲着的……五角星的图案？是什么地方的纪念品吗。

“小美里，好狡猾——怎么一外出就有幸认识帅哥啊！”

她连忙捂住朋友的嘴，“少说点吧别发花痴！那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救命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

他们在商店街入口旁边的储藏箱逗留了两分钟，不约而同想到了刚才的都市传说。

青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听了这类怪谈变得敏感了还是……似乎这里确实有种奇异的不和谐感，就像是在流畅的乐曲中，于不该停下的地方强制空了一拍。

横滨啊……自己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呢。

“青鸟先生？”

还是先解决狛枝君的事情好了。

“唔，总觉得有些渗人，药和账单我们拿在手上可以吗。”

“行啊，我无所谓。”

他们进入了商店街，青鸟先后带领狛枝去了几家店，不过都没什么进展，狛枝秉持着不支持也不拒绝的态度，让青鸟摸不准对方的喜好。

“深色系……”青鸟苦恼的想了想，“如果狛枝君运动鞋还能穿的话，我干脆给你买一双靴子吧？”

狛枝考虑了一会，“可以。”

青鸟双眼一亮，“狛枝君的腿型又长又直，如果能找到衬托腿型的靴子就好了。”

狛枝下意识的张嘴，“我这种垃……”说到一半强行改口，“您喜欢就好。”

青鸟终于克服了心理障碍，顺从内心揉了揉狛枝的脑袋。

啊……毕竟想不出来英智会说那种话。

两人又去其他专区挑选长靴，最终选了一个黑色漆皮，有防水台，可以紧贴狛枝小腿防寒的靴子，据售货员说，还能客串雨靴。

“狛枝君，你把运动鞋脱下来装着，换成这双吧！”青鸟有些新奇的看着镜子里的狛枝，“貌似连气质都变了！”

狛枝看了看自己穿的靴子，“这可穿不进学校啊，青鸟先生，看起来就像会违反校规的样子。”

“但是我很喜欢……”青鸟眨眨下垂眼，语气轻柔的进行哀求，“狛枝君可以穿给我看。”

狛枝无语的沉默半晌。

“好吧，因为我把选择权主动让给了青鸟先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青鸟兴致满满的付了账。

“我们顺着这个劲头，把配套的衣服、裤子都买了吧！”

“……青鸟先生还是个购物狂？没看出来呢。”

狛枝觉得青鸟现在像个找到装扮游戏乐趣所在的幼稚鬼，而自己是可怜的人偶。

等到他们配好一身全新的打扮时，天已经快黑了。

狛枝只答应青鸟换了靴子，其他的配件都只穿了一次。

“青鸟先生这么急躁的话，新鲜感很快就会被磨灭的。”

“到时候我会再带狛枝君来采购的！年轻人就是要多尝试一下嘛……”

狛枝停下脚步，“到此为止，我不会轻易接受这种好意，对我来说过于灾难了。”

青鸟愣住，失落的低下头，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小声道歉。

等等。

“现在您眼中的我是什么人？”

不会是……在给另一个不知名的谁，做免费模特吧。

“那个我不想面对的人，”青鸟见狛枝逐渐变得有些奇怪的表情连忙手忙脚乱的解释，“但是幻觉已经解除的差不多了！真的啦！我不会把狛枝君当做替身的——”

好，这家伙真的说出那个词了。

狛枝在心底呵呵笑了两声，脸色愈发冷漠。

“我挑选的东西都很合适狛枝君的身材啊，我刚才都亲自用手量过！即便面前的人看起来不是狛枝君，可你的模样在我眼中已经留下印象了！”

“我把他过滤掉了哦，狛枝君！”

青鸟说完，喘了几口气，忐忑的看着狛枝。

狛枝的视线凝固在那不安的、颤抖的眼睫上，忽地笑了。

他把手里装着衣服的袋子交给对方。

“作为您在人群中明目张胆进行问题发言的惩罚……请一个不少的提着吧。”

青鸟后知后觉的望了望周围……他们左眼中写着“八”，右眼里写着“卦”，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

“咦……”青鸟微弱的发出疑惑的声音。

他勉强捕捉到一两句感叹说是“我去太劲爆了”，可是也没懂为什么劲爆。

“狛枝、狛枝君，等等我，”青鸟加快脚步，跟在狛枝身后，“呜，他们的眼神好可怕啊……”

纺君他还是那么会说话（感叹）

不愧是原作钦定的踩雷达人（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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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储藏柜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