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杀队的训练很有章法。
不仅包括锻炼身体素质的跑步、负重跑,俯卧撑和仰卧起坐,还包括剑术的精准训练。
产屋敷耀哉请回了那些已经退休隐居的柱,包括前任水柱鳞泷,前鸣柱桑岛慈悟郎,还有前炎柱那个大叔。
不过其中的鸣柱则是带着伤来的。
“爷爷!!”
刚刚在泥塘里训练过,满身泥巴的善逸吓得要命,抱着鸣柱这个个子矮小的老头大哭,脏兮兮的脸上被眼泪冲出两条干净的痕迹:“你不要死啊!!呜呜呜!”
桑岛慈悟郎低着头,蔫蔫的,一言不发,直到产屋敷耀哉的儿子辉利哉到来,他才忍不住流出泪来。
“辉利哉大人……老夫我实在是识人不清……竟然教导出那么个恶毒的家伙!”
他老泪纵横,双手紧紧的抓住被子:“我实在没脸再活在这世界上……”
薰和炭治郎几人都在旁边,闻言惊讶的看向善逸,善逸也被这话惊住,一脸茫然,显得脸上的两条痕迹更加滑稽好笑。
辉利哉人不太大,却极像其父,他伸手拉住桑岛皱巴巴的手,才道:“事情父亲已经知晓,然您为鬼杀队做出的贡献更大,实在不应该采取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
他的眼睛闪闪亮亮:“父亲说,如果您实在过意不去,可以帮我们特训那些低等级的队员,为杀死鬼舞辻无惨献出一份力量。”
桑岛慈悟郎低着头,沉默了半响,才道:“若是主公不嫌弃我这带罪之身,我愿继续为鬼杀队出一份力。”
辉利哉立刻答应:“有您帮忙,那些队员的进步一定会更大。”
临走前,他还向薰几人打了招呼,才急匆匆的走了。
由于产屋敷耀哉最近的身体情况又有些恶化,辉利哉作为继承人,便被耀哉放出来锻炼,实际上,如果不是蝴蝶忍和珠世夫人两人改良了产屋敷耀哉的药物,恐怕就是辉利哉代替他主持会议了。
“爷爷……究竟发生了什么……”
善逸顾不上辉利哉,小心翼翼地看向桑岛慈悟郎。
他知道的不比其他人多,毕竟他自从学成——指雷之呼吸共六式只能学得会一式——之后,就再没回去找过爷爷,只写过几封信而已,这次也是听说爷爷来了兴致勃勃地过来,结果就听说爷爷受伤了……
桑岛慈悟郎拿过自己的手帕,仔细地帮善逸擦拭脸上的泥土的泪痕,托着他的头,嫌弃的道:“这么久也没长进,真是的。”
善逸的脸一下子红了:“爷爷!”
桑岛慈悟郎哼着,沉默着沉默着,他才开口:“你最近有狯岳的消息吗?”
善逸摇摇头:“我和师兄没什么联系……”
他一直很羡慕师兄的天赋。同样是学雷之呼吸,师兄就能学会其他几个式,但是自己就只能学会第一式。而且……师兄对他的态度有点差,所以他有点害怕。
桑岛慈悟郎摸着他的头。
“狯岳变成鬼了。”
他的语气平静,但是在那一瞬间,他的脊背就弯了下去,连眉头都带了老态,像是失去了精气神。
“什,什么?”善逸茫然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桑岛慈悟郎反而像是放松了,絮絮叨叨的:“你师兄原本是个好孩子呢,不知道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明明以前很乖的……”
“那,那爷爷你的伤……”难道是师兄……?
桑岛慈悟郎顿了顿:“我切腹了。”
善逸张大了嘴,说不出话。
“如果不是那位水柱来了,恐怕善逸你已经见不到我了吧。”桑岛慈悟郎感慨着,又道:“不过现在,我不会选择这样了……我会帮大家提升能力,直到打败鬼舞辻无惨……那小子从小就对训练没什么耐心,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炭治郎本以为善逸会大喊大叫,可是出人意料地,他冷静的望向这位曾经救了差点被打死的自己的老人,默默的转身出去了。
于是几人也跟出去,将这位显出老态的老人留在了房间里,关门的时候,还能听见他的喃喃声:“明明是个好孩子……”
他们出去的时候,善逸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炭治郎连忙叫他:“善逸!你要去哪里?!”
善逸紧了紧腰间的刀,停下脚步,看向追上来的三人。
“我要杀了狯岳。”
他转过头来,认真的道。
从那之后,善逸的训练强度明显提升了。
原本的速度训练对他的压力不大,他也懒得给自己加码,有点得过且过的样子,而从那天之后,他开始主动努力,每天累到精疲力竭才回房间,甚至还激发起了伊之助的好胜心。炭治郎则乐的这样,于是整个小队的实力飞速提升。
而在这样训练了半个月后,鬼杀队的情报组终于意识到了问题。
似乎,好久没得到鬼吃人的消息了。
一般而言,鬼舞辻无惨所创造的鬼组织只能说是一盘散沙。
他所承认的鬼只有十二鬼月,而剩下的零零散散的鬼则是“消耗品”,随着他的兴趣创造出来,作为地毯式寻找蓝色彼岸花的工具鬼存在。
虽然那些鬼大部分都没在干事,大部分是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吃人,但是无惨也没说不要他们,更多的是放任不管。
但是最近这种鬼消失了个干净。
于是鬼杀队陷入了一种“明知道有鬼,但是根本找不到”的困境。
在这个消息被提交给产屋敷之后,他为此再次开了个会议。
认为鬼舞辻无惨也进入了战前准备阶段,并且对鬼按照实力进行了收缩——也即是“淘汰”。
实力不够的大概率已经被他销毁,收回血液继续壮大自身,恐怕目前只有两三只上弦还残留在外。
“那么,我们也收缩。”产屋敷耀哉深思熟虑后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