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明媚,初夏的风轻轻拂动窗帘。但高级公寓的厨房内却氤氲着一股清淡得近乎“无欲无求”的气息。
“早餐是黑豆燕麦糊配无糖地瓜泥和蒸南瓜蛋羹。”
南野秀一戴着围裙,端出精致得近乎教科书般的营养早餐,脸上写满自豪。
“今天的组合特别调整过,加入了一点胡桃粉,补脑养神,还可以帮助肠道蠕动哦。”
“……”
坐在餐桌前的小樱,脸上毫无表情,纤细的手握着汤匙,却没有一丝动作。
“……怎么了?”南野秀一终于注意到爱妻的沉默。
“我问你。”小樱慢慢抬起头,蓝色的眼睛带着如潮水般压抑的愤怒,“你是不是打算让我到宝宝出生前都忘记‘咸味’和‘辣味’是什么感觉?”
“……我只是想……”
“你连续两周都没让盐巴踏进我们餐桌一步!”她猛地站起身,金色长发飘起,“你知不知道我上次吃到肉味是什么时候?”
“那天的清蒸鲈鱼……?”
“那叫‘肉味’?那叫水煮过后被拔光魂魄的鱼条!”小樱抱着胳膊,眼圈微红,“我现在对食物已经无感了,连昨晚梦见草莓蛋糕都哭醒!”
“你可以跟我说嘛,我会调整——”
“不行!”她打断他,声音清脆如银铃,“我要离家出走!我要自由!我要麻辣锅!”
“……你怀孕了欸?”
“就因为怀孕我才想吃东西!你不能剥夺我作为一个人类的味蕾权利!”小樱一边说一边冲进卧室抱起小包,转头还不忘回击,“我去阿笠博士家住几天!”
“你……你别乱来!”南野秀一惊慌地跟在后面,“你现在要保持清淡饮食,小心肚子不舒服!”
“放心吧,我会活得很好。”小樱头也不回,气鼓鼓地穿上外套,“我会用我的嘴,吃出一个小宇宙。”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气冲冲出门,留下厨房内站着还提着胡萝卜牛蒡汁的南野秀一,一脸茫然地看着妻子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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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小樱姐姐……你、你真的逃家了啊?”阿笠博士家中,柯南抱着果汁,看着窝在沙发上小小的一团小樱。
“我没有逃家,是‘战略性撤退’。”小樱理直气壮地拿出手机,“现在预约麻辣火锅一桌。”
“哈?”
“你陪我去。”她抬头冲他微笑,“你可不准报告给那个营养狂人。”
“呃……可是你不是孕妇吗?可以吃辣的?”
“只要适度,少辣少油不就好了嘛。”小樱反手甩出一本“怀孕期间可吃食物大全”,“连牛肉都可以吃好不好,只要熟透就行。他居然让我吃两周豆腐我才应该控告他家庭暴力。”
柯南咽了口口水,认命地跟着她出门,心里默默祈祷:秀一哥晚点才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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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两点,池袋·川香居火锅店。
“我要少辣锅底,一份雪花牛肉,一份午餐小菜拼盘,一份腐竹,还有你们的蒜蓉酱多给一点。”小樱口若悬河地下单,眼睛发光,“再来个银耳红枣甜汤当饭后甜品。”
柯南在一旁点着果汁,默默在心中为南野秀一点了蜡。
锅底沸腾的热气升起,小樱终于露出了这几天来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啊——这才是人生啊。”
牛肉在锅中翻滚,汤底香气扑鼻,小樱夹起一块软嫩肉片,轻轻吹凉后含进嘴里,整个人如同灵魂被治愈般睁大双眼。
“天呐,牛肉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
“……你这样讲秀一哥听了会哭。”柯南喝着橙汁,忍不住吐槽。
“他欠我一整个礼拜的味觉自由。”小樱挥挥筷子,“你看我有控制,没吃辣底、没喝汤,多健康。”
“虽然这么说……但你真的要晚上回去吗?”
“哼哼。”小樱咬着牛肉笑得神秘,“我要先住阿笠博士家两天,看他有没有悔改的打算。”
“你这是精神惩罚吧……”柯南无语地看着她。
“说得我好像不是受害者一样。”小樱叉着腰,眼睛里闪烁着不容动摇的倔强。
“……不过,火锅真的很好吃。”柯南低声补充。
“我就说吧。”小樱笑容飞扬,“下一次我们去吃酸菜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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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南野秀一正站在公寓厨房,看着那一整桌“晚餐营养组合”——清蒸地瓜鸡胸肉、菠菜豆腐煲和两杯亚麻籽牛奶——发呆。
“她……真的离家出走了。”
下一秒,他的手机响起,一条LINE消息跳出来:
小樱:今晚不回家晚餐,谢谢你最近的照顾^_^
小樱:P.S:我要申请恢复【调味权】。
南野秀一看着手机,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也嘴角勾起笑意。
“……这丫头。”
虽然担心她身体,但看到她恢复精神的模样,他竟也松了口气。
“下次就……偷偷加一点辣好了。”他自言自语着,打开冰箱,把豆腐盒往后一推。
阿笠博士的家中,黄昏的暖阳斜洒进客厅,窗台上的多肉植物被映得一片金黄。灰原哀坐在沙发上,正捧着一本书静静翻阅,小樱则盘腿坐在旁边的小垫子上,抱着一杯热茶,满脸满足地靠在软垫上,脸上写满了两个字——幸福。
“小哀,我今天终于吃到火锅了。”小樱用夸张又满足的语气说着,眼睛里仿佛都冒着热腾腾的红油香气,“而且还是那种真正中国开来的麻辣火锅,哎呀——简直是人间美味啊!”
灰原哀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如常淡然:“你不是还在孕期吗?吃辣没问题吗?”
“问题大了,”小樱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所以我只喝了一点点锅底,都是柯南帮我调的温和版,还贴心地把所有辣菜都夹给我旁边的锅里。重点不是辣,是——我终于没有再吃清炖胡萝卜鸡汤了啊!”
灰原哀闻言轻笑,放下书本,看着她略带浮夸的抱怨:“我都能想象出秀一最近的菜单:胡萝卜炖鸡、山药排骨、清蒸鲈鱼、炒蛋加菠菜、还有一大碗黑芝麻糊。”
“你居然……都说中了!”小樱瞪大眼睛,仿佛发现外星人,“你不会是南野派来的卧底吧?他到底有没有在暗中监控我饮食行为啊?”
灰原哀摇头失笑:“你自己太好猜了。”
两人正说笑间,大门传来“叮咚”门铃声,小樱下意识一缩,低声对灰原说:“完了,是来抓老婆的老公来了。”
果不其然,门一开,南野秀一那头标志性的红发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衬衫,神情看似温柔,眼角却有一丝“你以为你躲得掉”的笑意。
“小樱。”他唤了一声,眼神在她脸上停留几秒,随后移向灰原哀,“谢谢你照顾我家小祖宗。”
“我只是提供避风港,她才是火锅狂徒。”灰原淡淡地起身,把空间留给这对夫妻。
小樱坐着没动,小小地哼了一声,双手环抱着枕头,娇声说:“不回去,我要在这边吃一整个月火锅。”
南野秀一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那毫无气势的“离家出走”姿态,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昨天才说这个月要和我贴贴,现在就跑出来闹‘离婚’?”
“那你每天都给我吃那些苦兮兮的营养食谱,我感觉我下一秒就会化身为一条清蒸鲈鱼!”小樱一脸委屈地控诉,眼眶甚至故意泛起了点点水光。
“那你不乖。”南野秀一俯身将她横抱起来,小樱立刻惊呼一声,双手紧紧勾住他脖子,“你、你干嘛啊!我可是在抗议你!”
“那我带你回去好好抗议。”他低声说,语气又宠又坏,“你不是说你家宝宝也支持你离婚吗?那我们回家好好开个家庭会议,看看宝宝站哪边。”
“他站妈妈这边。”小樱抬手按住自己的肚子,严肃地说,“他刚刚还说,如果再吃清淡的山药炖排骨,他就要从子宫墙壁上踹出来示威。”
“那我也只能采取爸爸的管教方式了。”南野秀一一边说,一边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小樱顿时脸红大叫:“你怎么打人家啦!你这是家暴,我要报警——”
“报警电话在你口袋里。”他微笑地回应,眼神柔和地望着她,“不过你得先告诉警察,我是怎么每天为你三餐研究营养表的。”
“你凶我!”小樱委屈地瘪嘴,伸手捂住自己屁股。
“我宠你。”南野秀一轻轻亲吻她的额头,然后继续往门口走,“乖,我们回家。”
“你要答应我,不准再清炖胡萝卜了,至少给我多加点盐吧!”小樱一边靠在他怀里,一边讨价还价。
“我考虑。”他露出一个“已被吃定”的宠溺表情。
阿笠博士站在厨房门口偷笑:“真是恩爱到让人牙疼的夫妻啊。”
小樱听见这话得意地抬起头:“那当然,谁让我家秀一是世界上最宠老婆的老公!”
“你刚刚不是还要离婚?”灰原哀从背后不急不慢地补刀。
“那是策略性的抗议。”小樱一本正经地说,转头望向南野秀一,“对吧?”
南野秀一笑而不语,抱着她出了门。东京傍晚的风微凉,落日余晖映在他们肩并肩的背影上,仿佛一幅温柔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