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月光穿过半开的窗帘,在卧室地板上映出一缕银白色的光影。
星野樱洗完澡,披着一件宽松的居家棉绒外套,坐在床上擦头发。床头柜上的小夜灯投下柔光,将她金色的湿发映得柔亮而温暖。
“你还不睡吗?”她轻轻转头,看着正坐在地毯上翻阅说明书的南野秀一。
“马上。”南野秀一低声回应,手里拿着的是一份家居安全用品的目录,上面标记着各式各样的宝宝防护设备,像是防撞角贴、防夹手门卡、婴儿护栏、插座盖板……
他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你不是说等孩子出生之后,希望我们家里也能变成‘全保护等级’的吗?我在研究这个。”
小樱一愣,随后轻笑,眼眸里泛起柔意:“我都还没开始列清单,你就已经在准备啦?”
“当然。”他将目录递到床上,“你看看,要不要在这周末一起去订购?银座那家专卖店,我看口碑很不错。”
“嗯。”她点头,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说起来……我其实好奇,这个小家伙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呢?”
南野秀一撑着床沿,轻巧地翻身上床,躺在她身边,一手枕着脑袋,一手自然地落在她的腰间。
“你比较想要男孩还是女孩?”他问。
“我啊……”她偏头看着他,眉眼弯弯,“只要是健康的,我都喜欢。不过,女孩的话,好像可以跟我一起穿亲子装。”
“那男孩呢?”他挑眉。
“男孩的话,就交给你教啦。”她嘴角扬起,“不过,不可以带坏他喔。”
“那我教他像我一样疼老婆、尊重妈妈,这样可以吗?”南野秀一凑近一点,脸几乎贴上她的额头。
她脸颊泛红,伸手轻轻戳了他一下:“……你怎么每天都能讲出这种让人害羞的话。”
“因为你太可爱了。”他说得理所当然。
“说不定宝宝以后长得像你——红色头发、绿色眼睛,整天装正经其实脑袋都是老婆。”她笑着打趣。
“或者像你。”他看着她的脸,眼神里全是温柔,“金发蓝眼、又聪明又顽皮,还会撒娇。”
“谁顽皮啦!”她气呼呼抗议。
“你啊。”他凑得更近了。
脸贴贴。
两人的鼻尖相抵,呼吸交错。小樱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但并未躲开,而是任由他的额头贴着自己的,像两只正默默传递心意的狐狸。
他低声说:“其实我最近在想,以后你一个人在家带宝宝,我会不会太不放心……”
“所以你才一回来就看防撞贴?”小樱一脸得意。
“是啊。”他无奈,“这个家得变得更安全,不能让你摔倒,也不能让孩子碰到危险的角落。我已经标注了厨房的柜子,还有走廊的边缘。”
“好像有点紧张过头了?”
“第一次当爸爸,没办法。”他坦然承认,“连你用的吹风筒坏掉,我都要去买最好的。”
小樱笑弯了眼:“嗯,我知道的。我家狐狸最贴心了。”
两人静静对视着。
隔着夜色与月光,是轻柔的吐息,是将来共同面对的育儿生活,是每一个即将到来的温柔晨曦。
她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心跳的节奏,轻声说:“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希望他能像你。”
“你可真是个盲目恋夫的女人。”他低笑。
“你是我老公,不恋你恋谁?”她回抱住他,脑袋埋进他脖子窝里,“就算未来很辛苦,我也想和你一起面对。”
“我也一样。”他低头亲吻她的发顶。
灯光逐渐熄灭,卧室陷入一片静谧。
只剩下两颗心,紧贴彼此。
正如他们贴贴的脸一样,不分彼此的未来。
初夏的阳光洒在东京街头,车窗上映着一抹蓝天。
“那我就先放你在这了。”
南野秀一侧身看着副驾驶的妻子,语气温柔,“和小兰、园子好好聊聊,别走太远,有事马上打电话。”
“我又不是小孩子。”
小樱嘴角一翘,手却很自然地覆在肚子上,“你去银座路上开慢点,柯南那边别吓着他啊。”
“他是侦探,不是小猫。”
南野秀一失笑,解开安全带,俯身贴近小樱脸颊轻吻一下,“我晚上过来接你。”
小樱“嗯”了一声,推开车门下车,刚好看到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已经在波洛咖啡馆门前等候。
“哇~小樱!”园子一见她,立刻冲过来搂住她的肩,“今天气色超级好欸,你怀孕之后整个人更亮了诶,是传说中妈妈的光辉吗?”
“哪有。”小樱哭笑不得,“明明是你太夸张。”
“她最近一直在看孕妇杂志。”兰在一旁笑,“说是要为以后做准备。”
园子立刻跳起来:“喂喂!我只是想了解嘛,不代表我要生孩子!”
三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咖啡馆,留下开着车的南野秀一一边轻叹:“果然女生聚会就是这种氛围。”
他一边启动引擎,一边拨出电话:“喂,江户川。五分钟后我到你门口,不许跑。”
“……欸?”电话那头柯南一口咖啡没咽下,“等、等一下你要干嘛?”
“你不想被你家小樱姐姐说成‘没良心的弟弟’就给我乖乖来。”
五分钟后,阿笠博士的门口。
南野秀一驾驶银灰色轿车稳稳停下,副驾驶座门被拉开,小个子的柯南不情不愿地坐了进去。
“你到底要我干嘛?我还以为你要带我去调查案子。”
柯南一边扣安全带一边抱怨。
“调查当然是要做的,只不过今天的案件是——『婴儿用品哪家强』。”
南野秀一耸肩,一副正经模样,“你不是很聪明吗?就当做陪我这个老公做功课。”
“……你就不能找飞影他们?”柯南一脸无语,“你找个小学生?”
“你是小学生吗?”南野秀一眯起眼睛,“我还以为你是‘名侦探工藤新一’。”
“喂——”
车子在两人的斗嘴中驶往银座的育婴用品专卖区。
银座?贝比百货
南野秀一和柯南并肩走进百货公司,柜姐看到一身西装、气质优雅的红发青年时眼前一亮,还没来得及搭话,就见他身边跟着一位戴眼镜的小学生。
“他是我顾问。”
南野秀一淡淡道。
“……噗。”柯南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柯南看着南野秀一在防撞贴、婴儿监视器、尿布更换台、奶瓶加热器之间来回穿梭,认真得仿佛在执行国家机密任务。
“这个防撞角是硅胶材质,缓冲性最好;那个插座保护盖带锁,不怕小孩强开……”
“还有这个!温湿度监控器,不然小樱半夜担心宝宝踢被子你就完了。”
柯南从最初的抱怨渐渐变成了分析军师,甚至开始帮忙推婴儿车模型。
“这辆车的刹车系统比较好,而且可单手收纳,小樱应该会比较喜欢这个。”
“你要不要考虑这个奶瓶,口感更贴近妈妈,会比较适应。”
南野秀一站在旁边看着柯南,说不出话。
“……你是查了多少资料?”
“我是侦探。”柯南推推眼镜,“只要是‘被托付的任务’,我都会认真对待。”
南野秀一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可以当我未来儿子的教育顾问。”
“别太早下决定啦。”柯南一边推推购物车一边咕哝,“不过你啊……还真的是个‘老婆控’。”
“当然。”
南野秀一坦然应下,语气没有半点犹豫。
下午五点,波洛咖啡馆门前。
小樱提着一袋孕妇友好点心站在路边,远远就看到红发的南野秀一牵着柯南从银座回来,两人居然还像买了好多战利品。
“咦?你们怎么真的满载而归?”她忍不住笑。
柯南翻着白眼:“你家狐狸社长疯狂购物,连婴儿澡盆都想买两个。”
“我们家两间浴室,不是刚刚好吗?”南野秀一理直气壮,“而且,这小侦探比我想象中靠谱。”
“那当然。”小樱摸摸柯南头,“柯南可是最懂大人的孩子了。”
柯南一秒脸红,撇开头小声嘀咕:“……笨蛋小樱。”
夕阳洒落,三人肩并肩走在人行道上。
购物袋里装着未来的生活,也装着一个即将诞生家庭的踏实感。
他们都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别动,就坐那。”
南野秀一语气温柔坚定,把小樱带到客厅软绒沙发上按着她的肩坐下。
“你不是让我监督你的吗?”
小樱晃了晃腿,一手扶着肚子,另一只手拿着刚切好的苹果片往嘴里送,语气带点笑意。
“是监督,不是参与。”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你是怀孕的人,连拆包装都禁止。”
小樱望着他一身西装外套还没脱、袖子早已挽起的模样,不由自主笑出了声:“你现在真的很像准备迎接新生命的‘超认真型老公’。”
“我一向认真。”
南野秀一打开购物袋,动作利落地把里面的物品一一摆上茶几:宝宝用的温湿度感测器、插座防护盖、可爱图案的防撞角贴,还有婴儿房墙壁装饰贴纸、柔软地垫、初生用被毯。
他动作熟练地按照顺序把各个物品整理分类,像是在执行一项极其神圣又不容许出错的任务。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家里也没有这些东西。”
他说着,拿起婴儿房温控装置调试,“那个时候我妈……也很忙,但她总会提前帮我准备好东西。”
小樱靠在抱枕上,看着他一边布置一边轻声说:“所以你也想为宝宝提前准备好全部,对吧?”
“嗯。”
他顿了下,望向她的方向:“不只是为宝宝,我也想让你安心。”
窗外金色阳光洒进来,落在他发尾那抹红上,像燃烧着的温柔火焰。
小樱捧着肚子,低声笑道:“你知道吗?宝宝听得见你的声音哦。”
南野秀一弯下身,在茶几上摊开地垫,调整对齐角度,然后才抬起头:“那我该常常对他讲话才行。”
“你可以跟他说话啊,现在。”小樱微微侧身,将肚子轻轻转向他。
红发的男人眨了眨眼,竟然有点紧张地蹲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她的小腹,轻声说:“辉一,或者葵,爸爸今天买了很多东西,等你出生以后都会用得到。”
“我还准备了两个澡盆,一个给你洗,一个……给你当游泳池。”他低低笑着,“但你妈妈说你肯定喜欢在她怀里。”
小樱听着这略显笨拙的独白,心跳不由得温柔加速,视线落在他认真地看着肚子的眼神时,眼眶微微发热。
“秀一。”她唤了一声。
“嗯?”他抬头。
小樱眼角噙着笑意:“其实不用准备得那么完美,我和宝宝只要你在,就安心了。”
那句话像是落在心底的一根羽毛,轻轻一拍,便激起他眼神中一阵更浓的柔情。
“我知道。”他伸出手,抚了抚她的发丝,然后附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但我想把我能给的全部都给你们。”
—
不久后,婴儿区基本完成。
柔软的婴儿垫上铺着温暖奶茶色的绵毯,墙上贴着可爱的熊猫与星星图案,角落的防撞贴已经包好,连电源插座都装上了白色童锁。
“我记得你说想把宝宝房做得像绘本里那样。”
南野秀一打开手机给她看参考图,“虽然空间有限,我把你说的森林主题尽量还原了。”
“森林守护小动物主题……真的实现了欸。”
小樱望着装饰好的空间,眼睛闪闪发亮,“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我曾经提过。”
“我记得。”他温柔回答,“你说你希望宝宝每天醒来都觉得这个世界是温暖的。”
他坐到她身旁,将她轻轻揽入怀里,吻了吻她的发顶。
小樱靠着他肩膀,轻轻感叹:“我们是不是……真的越来越像爸妈了呢?”
“早就是了。”
他轻笑,“你一怀孕,我就变成了‘妻管严爸爸’。”
小樱扑哧一笑,靠得更紧:“但我是会保护爸爸的妈妈哦。”
那一刻,两个大人就那样安静坐在彼此怀里,身后是为未来准备的小天地,窗外阳光正好,照进他们新建的家庭世界里。
这一切——正如他们所期待的那样,温柔、安稳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