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降,七崎宅邸内灯火通明。
案件调查正式展开。
“收到的信件在这里。”
真宫司明奈将一封淡粉色的情人节信纸递给众人,字迹工整,落款却写着一串数字——“203-14-3”。
服部平次蹲下身查看信封材质,皱眉道:“这纸是高级进口信纸,在市面上不容易买到,但东京有几家老派文具店可能进得了。”
“重点是这串数字。”柯南眯起眼,“看起来像是某种日期密码。”
“或者是地址代码。”星野樱接口,“邮政编码 区段号也有这种排列方式。”
“不过,”南野秀一从茶几上拿起信封内的另一张碎纸,“这里面还有第二张,是被撕掉一半的信页。”
“撕了一半?”兰皱眉,“刻意毁灭部分内容吗?”
“或者是……”小樱低声道,“寄信的人临时改主意,不想全交代。”
她拿起撕痕仔细端详,语气凝重:“撕口很整齐,不是临时扯碎,而是用裁纸刀处理过。”
“也就是说,寄信者非常冷静、并且对信件内容的保留有明确目的。”秀一点头。
“目前有哪些人知道明奈小姐行程?”柯南问。
真宫司明奈脸色平静:“我身边的管家、司机,还有我丈夫。他平常工作很忙,但情人节当晚答应会回家陪我吃饭。”
“你和他感情怎么样?”服部问得直接。
明奈眼神闪了闪:“过去……还好。”
“‘过去’?”小樱敏锐抓住了关键词。
明奈沉默了一下,才轻声说:
“自从他去年年底升任副总经理后,就开始频繁出差、晚归……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但总觉得……他不像以前了。”
兰忍不住说:“你怀疑他外面有人?”
“我没证据。”
“可有人可能想让你‘消失’。”秀一直盯着那张信,“无论从感情、财产、继承权……你的存在可能是某人最大的障碍。”
—
晚间九点,七崎家的管家、司机与其他佣人都被请到会客室轮流接受询问。
“你们谁在近三天内替明奈小姐收过信件?”
“是我。”一位年轻女佣举手,“两天前,我在门口信箱发现那封信,就放进了小姐的书房。”
“你没打开看?”和叶问。
“没有。”
柯南走上前:“信上有没有指纹?”
“已经在调查中。”秀一说,“不过如果凶手戴过手套,可能查不出。”
“那就只剩一个方向了。”平次眼神一亮,“查信封邮戳。”
众人一愣。
“你说得对。”柯南点头,“邮戳显示的是米花町东区支局,邮寄时间为前天下午两点。”
“东区支局附近的监控可以调。”秀一当即拨电话给公司旗下安保团队,“我们有人脉,可以提前接入该区的部分监控画面。”
“有了这些,就能确定寄信者了。”小樱说。
“不过……”柯南忽然皱眉。
“怎么了?”兰问。
“有一件事不太对。”
“什么?”
柯南抬起头,目光落在明奈的脸上。
“这封信寄来的日期,和你丈夫说要回家的日期——完全一致。”
“你是说……”
“如果凶手知道你丈夫会在当晚回来……那寄信者,要么就是知道这场夫妻‘聚会’的人,要么——”
“就是安排这场‘夫妻聚会’的人。”
屋内空气一瞬间冷了下来。
“凶手可能就在这栋屋子里。”小樱低声说。
—
深夜十点,七崎家的副总经理——明奈的丈夫七崎翔一终于从外地回到宅邸。
他一脸疲倦,看到屋内聚集的众人时显然吃了一惊。
“出什么事了?”
“关于你的妻子,”服部平次看着他,“我们想问几个问题。”
“我?”
翔一皱眉,但没表现出明显惊慌。
柯南眯起眼:“你知道她最近收到恐吓信吗?”
“恐吓信?不,我不知道。”
“可你明明安排了情人节晚餐,说会回来陪她。”兰出声。
“因为最近有点冷淡,想和她修复关系而已……”
“那你知道东区邮局附近的哪家文具店,能买到进口情人节信纸吗?”小樱笑着递过照片。
“这不是……”翔一话卡住了。
“你认得?”秀一立刻问。
“那是……我去年情人节送过她的卡片用的纸。”
“你还有剩下的那批信纸吗?”柯南步步紧逼。
“……我不知道。”
“如果是在你办公室抽屉里找到了同款信纸,你会怎么解释?”
“你们在怀疑我?”
他终于语气变得急促。
“你确实有机会、动机、纸张来源,”服部冷冷道,“甚至,你还有‘让人以为你是在修复关系’的完美理由。”
“……我才没有——”
“别急。”小樱缓缓开口,海蓝色眼眸直视他,“你刚才第一反应不是担心她,而是先质问‘出什么事了’。”
“一个真的爱人……听到威胁信的第一句,应该是——‘她有没有事?’”
翔一怔住。
全场沉默了一秒。
—
案件的轮廓逐渐清晰,
当“夫妻恩爱”的表象被揭开,
我们看到的是权力、冷漠、利益与自我保护的裂痕。
在七崎宅邸的金色灯光下,
有一封信悄然暴露了——
一桩本该被掩盖的“家内谋局”。
富丽堂皇的七崎宅邸此刻却如一座沉寂的审判厅。
夜已深,现场却无一人倦怠。
“让我理一下。”服部平次双臂抱胸,目光凌厉,“七崎翔一,副总经理,明奈小姐的丈夫。表面上为修复夫妻关系而提前赶回家,却对妻子收到恐吓信毫不知情——你不觉得哪儿有点怪吗?”
“他的反应过于平静。”柯南点头,“如果是普通人,在不知妻子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第一反应绝不会是问‘发生了什么’,而是‘她有没有受伤’。”
“更别说他对信纸来源的反应——”星野樱走到桌边,拿起那张半撕的情人节信纸,轻轻展开,“认出纸张,却试图回避它的出处,这是心虚的表现。”
“你们是在冤枉我。”翔一低声说,神情却比先前更冷,“我确实买过这款信纸,但那是去年送她礼物时用的。我根本没写过威胁信。”
“那我们再回顾一下时间线。”南野秀一冷静开口,“信寄出的时间是两天前下午两点——而你本人声称那段时间在出差途中,搭乘公司安排的商务车前往埼玉进行开发考察。”
“没错。”
“但我们已经调查过——”秀一眼神陡然凌厉,“那天下午两点,你的车辆并未离开东京,而是停留在东区邮局周边长达三十分钟。”
“这不可能!”翔一脸色瞬变。
“我们的监控调阅权限来自东区商户安保联会。”秀一将一张打印截图摊开在桌上,“这张图里清楚显示,你的车停靠在邮局对街的一家咖啡厅前,三十分钟,未曾动过。”
“更巧的是,”小樱接过话茬,“我们还查到——这家咖啡厅正好设有邮筒。信件投递无需走进邮局,几步之遥就能完成。”
“你根本没有离开东京。”柯南眼神锐利,“你只是编造了出差行程,为的就是制造你‘不在案发地’的假象。”
翔一咬紧了牙关。
“还有那半张被撕掉的信纸。”服部把信重新摊平,“撕痕干净,但裁纸器是七崎集团专用的型号,非公开贩售。这类裁刀只有公司高层办公室才会配置。”
“更别说——你本人正好就拥有一把。”
“你们这叫强行定罪。”翔一脸上浮现一丝扭曲的冷意,“就因为我不够激动,就因为我太冷静,你们就说我是凶手?”
“不。”小樱直视他,“我们说你是凶手,是因为所有证据都指向你。”
“你从未想修复这段婚姻。”兰轻声说。
“你只是在等待一个完美脱身的机会。”柯南眼神低沉,“一封匿名信、一场预告命案——你本可以成为无辜的‘遗属’,继承丈夫遗产与地位的同时,将名义上的妻子送入坟墓。”
“你高估了你妻子的忍耐,低估了这个家里有多少人在默默观察。”
“你知道如果她真的出事,警方也未必能查出真相。”小樱语气平静,“因为你没动手杀人——你只负责制造‘别人会动手’的假象。”
“但你错了一件事。”柯南说。
“这个世界不是你安排就会照你想法运转的。”
—
沉默片刻,七崎翔一终于苦笑了一声,双肩颓然下垂。
“……我本来也没打算她能活着看完那封信。”
“我没亲手下毒、没动刀,我只是……寄了一封没人敢无视的警告。”
“一个人一旦开始害怕,行为就会变得不稳定。只要她出了门、出现‘意外’,就算没人追究,我也可以推脱。”
“我只是……不想再背负她的存在。”
“我已经有新的人生、新的目标……她只是……不肯退出罢了。”
“她是你结发的妻子。”兰愤怒地说。
“你用她的信任构建了自己的晋升路线。”服部低声道。
“你不是不爱了。”小樱冷冷看着他,“你是想抹掉过去的一切痕迹,重新包装自己的新身份——从‘家庭男人’变成‘成功企业家’,而她只是你不想带上的拖油瓶。”
南野秀一的目光极冷,语气不带感情:
“这样的人,连我们商界也不欢迎。”
目暮警部与高木刑警随后赶到,将七崎翔一当场带走。
真宫司明奈站在门口,看着那个曾经与她誓言共度一生的男人被警方押走,眼中没有泪,只有空洞。
小樱走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
“你不用感谢我。”小樱柔声道,“但以后请你……别再为过去的情感留余地。”
“爱情是珍贵的,不该拿来当人设遮羞布。”
—
案件落幕。
夜风中,一众人走出宅邸。
“这案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阴谋。”服部长叹一口气。
“感情冷却的时候,人心能变得比刀还锋利。”柯南淡淡说道。
“幸好信先来了。”兰低声道,“要是晚一天,后果不堪设想。”
“别说这么沉重啦。”和叶拍拍兰,“我们今晚不如一起去喝点热可可放松一下。”
“我也要!”小樱举手。
南野秀一牵起她的手:“你不能喝太甜的。”
“你控制我饮食?”她微笑挑眉。
“我控制你糖分摄取,情绪我管不了。”他一边叹气一边揉揉她的头发,“不过今天你真的帅到我了。”
“那我可以加两颗棉花糖吗?”
“只能一颗。”
“哼,那你亲我两下。”
“成交。”
—
案子解决了,
但在爱与恨的缝隙之间,
他们也一次次确认——
不是所有的“婚姻”都叫归属,
也不是所有的“妻子”都需要等被选择。
有人用爱控制人,
而有人,
只愿在深爱里,温柔地被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