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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国木田震惊地叫出声，“一所高专的一个年级竟然只有三个人吗？”
如果家入硝子所说的数据属实，那么他们足以推断出来，目前在就业的咒术师究竟有多少人了。
满打满算全日本的咒术师都不会超过一千吧，甚至可能更少，有可能他们方才猜测的学生人数，就是所有的咒术师总人数了。
“那...那你们所说的那种怪物，那种咒灵，一般都有多少呢？”
与谢野现在能够理解，为什么之前在集装箱那边的时候，咒术师们会对根除咒灵的说法嗤笑了，因为这绝对就是人数不足的一种体现。
家入硝子又倒了一杯梅子酒，青梅的芬芳夹杂着醇厚的酒液，还有一股回甘。
她慢慢地喝了一口，原先还有些僵硬的身体，在感受到顺着喉管向下的那股滚烫刺激，像是烧灼着这副疲倦的身躯。
“我不知道。”她说。
七海建人摘下自己的护目镜，锐利的眉眼中同样隐藏着社畜的厌烦感：“没有人知道。”
在他们的眼中，这座城市、这个国家，或者说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基本上都在源源不断、或多或少地散发着代表着负面情绪的污秽。
光是这座房间里坐着的社员们，那位身缠绷带的青年就可以说是一个产出大户。
“咒灵，诞生于人的负面情绪里。”
“除了咒术师之外的所有普通人，都是咒灵的天生母体。”
灰原雄忍不住插嘴：“七海啊，你这样的描述有点掉san嗷。”
混血术师无语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搭档。
灰原雄嘿嘿一笑，抬手比划着用现场举例：“比如说现场，刚刚大家讨论了不想上班的社畜专用话题，那有可能就会诞生一只不想上班的咒灵。”
“比如说你们讨厌下雨天，就有可能出现讨厌下雨的咒灵。”
福泽谕吉拧起眉头：“但是人生在世，天生就有喜恶，即便能够号召所有人积极生活，也做不到控制思维和心态，难道那一瞬间的念头，也代表着恶念吗？”
以此来评判，咒灵俨然是无穷无尽的存在。
灰原雄坦然应道：“没错，即便都说论迹不论心，但咒灵不管。”
听到从未见识过的异世界竟然如此险峻和无止境，大家的心情都有一点沉郁，对这三位咒术师都忍不住产生了某种钦佩的情绪。
家入硝子单手捏着酒杯，反倒只觉得这种氛围有点影响喝酒的心情。
对于进入这一行也有差不多十年左右的咒术师们来说，他们介绍咒灵可不是为了获取同情、怜悯之类的情绪，毕竟能好好活到现在的人，基本上都不会有过于充沛的同理心。
她面上还噙着一抹笑，却觉得有点无趣，冷淡地扫了一圈之后，转头和七海建人对视一眼。
两个人极有默契地笑笑。
福泽谕吉看着，只觉得有说不出的复杂。
就餐进行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梅子酒、烧酒之类的瓷瓶也堆放了好几个，基本上每个人都喝了好几杯，就连乱步都忍不住偷偷尝了一口被大力推荐的青梅救，酸酸甜甜，不是特别难喝。
而家入硝子和七海建人这两个酒豪都喝了好几瓶，脸上的神色却还是跟其他人差不多的微醺状态。
“接下来玩不玩真心话大冒险呢？”
不知道是谁先提议的，总之就是由找出来一个可以旋转的空酒瓶，摆在清空的桌面上，准备指到谁谁来参与游戏。
而第一个做庄家的操盘手，则得率先参与游戏。
“我先来吧。”
灰原雄跃跃欲试地举手：“我选真心话。”
他随手从题库里抽出一张小卡片，所谓的题库也是店里准备的小道具，翻转过来一看：
【考试的时候用过最牛逼的作弊招数是什么？】
“作弊啊，可是我好像没有干过作弊的事吧。”灰原雄为难地抓抓头发。
国木田问他：“咒术高专也有考试吗？要不你说说看你们的考试内容？”
灰原雄回忆了一下多年前的青葱岁月：“我们一般只有咒具介绍课和实训课，反倒是实训课的种类比较多，这种也没有办法作弊吧，一般情况下，好像就是在两名学长里挑一个作为考试对手。”
他沉痛地表示：“然后互殴，坚持时间越长，分数越高。”
太宰挑眉：“为什么是学长不是老师？听起来像不怎么靠谱的私人作坊，就是那种师徒关系的武馆呢。”
这样的描述其实是有点冒犯的，不过咒术师们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倒是接二连三地吐槽起来。
灰原雄：“确实啊，我也觉得叫咒术高专根本没必要，而且还每年都有姐妹校大赛，问题是学生就那么几个，参赛的都是老面孔。”
七海建人扯回话题：“不，只是因为学长们当时还在写检讨，所以被罚来给我们做对手。”
比老师还强啊那两个家伙。
家入硝子吃了一口腌扇贝：“看我也没用啊，我是那个保险装置，防止可怜的学弟们被打死。”
太宰治笑眯眯的：“但是家入小姐的体术明明也很优秀啊。”
放在mafia估计都是数一数二的呢。
“没办法嘛，体术是必修课。”
她总不能在术式公开的时候大喊一声我是奶妈啊，出门祓除咒灵总得有点自保能力，家入硝子也知道这是为了不让她成为那个只能待在东京咒专的吉祥物。
□□练的时候也很少会有什么怨言。
反正自己给自己用反转术式蛮快的。
灰原雄再次转动桌上的酒瓶，接下来指到的对象是国木田，眼镜青年纠结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真心话，庄家灰原雄抽取小卡牌。
【承受过的最大的委屈是什么？】
国木田忖度起来：“委屈啊，好像也没有什么委屈，生活一直在按照理想的计划慢慢前进呢。”
蓦然，他的目光锐利起来，脸颊漂浮着红晕，毫不留情地指出：“最大的委屈就是跟一个混蛋成为搭档，上班的时候总是跑去做些奇怪的事，被路人围观的时候总感觉很尴尬！”
太宰治拉长语调：“国木田君，说这样的话，人家可是会伤心的哦~”
国木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看，这就是奇怪的事。”
然而三名咒术师却同时目光复杂，看了眼太宰治后开始光明正大的窃窃私语。
“很像啊。”
“确实很像，是同一种人吧。”
“真可怕啊，还以为这个世界上只会有一只鸡掰猫。”
太宰治好奇起来：“诶诶诶，感觉是什么非常有意思的事呢，真的不能让人家知道吗？”
沉默，沉默，可怕的既视感似乎又增强了。
三名咒术师再次窃窃私语：“要不然下次把他骗过来吧。”
“让两个人见个面，都说一山不能容二虎，说不定打一架后就治好了。”
“哪怕互相消磨一点可怕能量，都觉得我的人生会变得幸福很多呢。”
最终家入硝子公布结果：“太宰君，我们有一位朋友想要介绍给你认识，相信你们肯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太宰治惊讶地微笑起来，似乎非常期待，嘴上却不怎么留情：“和我会有很多共同语言的人，光是听起来，我就已经有点讨厌和期待并存了呢。”
国木田：“......原来你这家伙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吐槽着再次转动酒瓶，命运之神似乎非常公平，这回又来到咒术师这边，七海建人叹了口气：“大冒险吧，感觉今天说的话太多了。”
国木田抽出一张卡牌。
【请大声的喊出你初恋的名字。】
七海建人略微头疼地捏了捏鼻梁，眼看着搭档灰原雄要开始起哄，他淡淡说道：“抱歉，因为工作太多了，所以一直没有谈过对象。”
所以，没有初恋。
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毕竟咒术师确实非常社畜呢。
然而与谢野晶子却开口，思考着说道：“不过初恋的定义，在美国和日本似乎有区别，在美国指的是第一个谈恋爱的对象，在日本，指的似乎更多的是第一个心动的对象，七海先生既然是混血，不如也可以参考一下日本的标准？”
灰原雄立即敲着筷子如同太鼓达人那样开始起哄。
“与谢野小姐说得对，第一个心动对象也算初恋哦。七海！七海！”
七海建人无情地拿起一串提灯，堵住搭档的嘴。
但是玩真心话大冒险么，重要的还是略微放开自我，参与者如果太重视**，反倒会影响体验。
更何况，他其实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啊。
话虽如此，混血术师却还是下意识地侧过脸，心跳有着些微的加速，他的声音很低。
“......家入硝子。”
房间里大概静了一秒，他们立刻反应过来，这个名字就是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
原来混血术师第一次心动的对象，正是坐在他身边的棕发学姐。
七海建人说的坦然，家入硝子的脸上也只是微笑，没有任何不好意思，这让那种有可能出现的尴尬立即烟消云散，气氛几乎是又上一层的热闹。
并且吃瓜也是所有人刻在DNA里的欢乐源泉，几乎是下一秒，他们就用目光开始期盼着发问。
是表白吗？
只是心动吗？
有过追求吗？
家入硝子忍笑，俏皮地眨眨眼：“现在可不是我的回合哦。”
酒瓶重新转动，家入硝子含笑注视着那个旋转的玻璃瓶，眼角余光却瞥见，先前一直都是慢慢啜饮的某位邻座，不知为何将酒杯里的梅子酒一饮而尽。
啊，真可爱。
私以为感情也是月满则亏、水盈则溢，走到极点就代表着下降的到来，所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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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当硝子小姐成为mafia首领夫人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