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聊斋〕炮灰逆袭 第8章 耳中人4

大夫很快就来了，却并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只说可能是太累了开了安神的方子。但是这张方子最终也没有能用上，因为大夫刚落笔谭晋玄就醒了，大家还来不及松口气却发现他很不对劲。

谭晋玄疯了。

虽然被制止后很快就神志清醒了，但是他刚醒来就号叫着要往老鼠洞钻的样子还是吓到了三叔三婶，就连谭晋言也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就突然疯了？

大夫再次诊断，得出他受了刺激得了癫症的结论，平时好好的，可能会时不时犯病发疯。

三叔三婶听了觉得天都要塌了，他们好好的天才儿子，被寄予了厚望的未来举人老爷，怎么就疯了呢？

但遇到这种情况大夫也没有好的治疗方法，只能开了方子让他按时服药。

等到谭晋言神情恍惚地进了自己家，还有些不敢相信，玄弟怎么就疯了呢？他因为那个梦的原因一直担心自己，结果现在自己没事，怎么玄弟竟然疯了？

翻来覆去到后半夜才勉强进入梦乡，迷迷糊糊却发现自己好像又到了玄弟的门口。这次他没有选择让鹅堵门，而是自己敲门进去了，之后的梦境都是痛苦和黑色，他好像被困在一个黑色的房子里出不来了。

这样的痛苦过了好久，他突然就看到了玄弟发疯的样子，然后是地上躺着的自己，他像是个局外人一般，灵魂飘着看完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玄弟得了疯病之后整天吃药，直到半年后才慢慢好转，但自己这边醒了之后，脑子里却经常有人说话，甚至时不时地咆哮，他也因此有了头疾，每天都头疼地想要撞墙。

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病症，他不仅再无缘科考，甚至连正常的生活工作都干不了，只能每天忍受着疼痛的折磨。

眼见父母妻子都日渐白头，生活的重担他却不能扛起来一点，为了解脱自己也解脱亲人，他在一次头疼的时候直接撞墙自杀了。

但是他死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里飘出来两个灵魂，黑白无常说那个丑陋的小鬼是他的堂弟。

不是玄弟，是玄弟的孪生兄弟，一个没有来得及出生的孩子。

它的身体在娘胎里就被玄弟吸收了，所以他的灵魂只能寄居在玄弟身上，只是不知道后来怎么就到了他这。

这样的真相荒诞又离奇，看着尸体边痛哭的亲人，他不知道到底该怪谁。

谭晋言从梦中醒来才发现，自己的枕头都要被泪水淹没了，梦中的痛苦还历历在目，但他却露出了畅快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的命运改变了，再不会像梦中那样撞墙自杀，他会好好读书，好好照顾家人，再不会让他们跟着自己受苦。

这之后的日子果然像是梦中那样，隔壁的谭晋玄时不时发疯，缭绕在空中的中药味道一直飘到了他们家，就这样过了半年的时间，他的疯病终于好了。

谭晋言对此没有任何动容，梦中的一切历历在目，他知道不能怪玄弟，但让他再像之前一样和他亲近却是不能了。

谭晋玄好了之后，三叔三婶大喜之下要杀鸡庆祝一下，三叔说有只大白鹅一直病恹恹的越来越瘦了，还是把它给吃了吧，省得再拖下去尽剩骨头。

三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两人磨刀霍霍向大鹅。

谭晋言听着隔壁的鹅叫声，想到当时自己在门口看到的那个被鹅吃了的小人，忍不住笑了。

这辈子他没有大富大贵，是个开了一辈子私塾的老秀才，这样的生活他很满意，他本来就不是个聪明人，能开家私塾养家糊口，就是他最大的安稳了。

至于谭晋玄，或许是疯病影响了脑子，这辈子同样止步秀才，只是他是个热爱玄学的性子，每天修炼导引之术，倒是也能从中得到不少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