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韩剧]他的世界 第5章 第 5 章

夜晚的集市灯火辉煌，街上熙熙攘攘，看起来很是热闹。

外地来的商贩也在此时聚集在一起，百姓们背着装东西的包袱。有的人神情悠闲，有的人行色匆匆。

他们以物换钱，以钱换物，重复着一遍遍这样的生活。

高清明对这样的集市没有太大的兴趣，也没有闲情逸致像那些两班子弟一样花费数个时辰逛街。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窄袖劲装，独自行走在热闹的街市。他不笑时，那种凛然的气势不禁让人生畏，连小偷都不敢近他的身。

无殇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后面，像小时候一样。

高清明无奈地笑了笑，“无殇，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无殇一张小脸分外严肃，“清明，我说了，我要阻止你。我好不容易从鬼域逃出来，就是为了救你，我不想你死。清明，别参与护送松花公主，你真的会死的。”

高清明停下，认认真真打量着无殇。无殇娇小，看起来就很容易被人欺负的模样。

“逃？你在鬼域被别人欺负了吗？”

高清明并不怎么在意无殇所说的命运，况且作为护卫，为护送松花公主的任务而死是光荣的事情。

“我可是鬼域使者，谁会欺负我？在鬼域，所有的鬼看到我都要绕着走。况且我都是鬼了，又感觉不到疼痛，我什么都不怕。只有长老们喜欢唠唠叨叨的，有点烦……”

无殇嘟着嘴，有些不开心，“你不要岔开话题，我现在和你说的是重要的事情，是关乎你性命的大事情！”

在说到“大事情”这三个字的时候，无殇特意加重了语气，用着那种语重心长的模样，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巨大的圆圈。

无殇那夸张的动作逗笑了高清明，“嗯，看上去确实是很大的事情。”

高清明这无所谓的模样让无殇万分泄气，她怎么就说不动他呢！

无殇想，清明一定是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清明，还有十天就是护送松花公主远行的日子了。你如果去了，你真的会后悔的！清明，你不去不行吗？”

“王已经下了命令，我如果此时反悔不去，那些跟随我父亲来投靠永州城的族人们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父亲将那些族人的生命看得比自己还重，我亦是如此。”

高清明看着她愈加担忧的神情，不自觉地和缓了语气，“无殇，生死有命。”

无殇没说话，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看起来有些可怜。

高清明回了几次头，都只见无殇低落地埋着头。

他有些于心不忍，又跑回去安慰她，“无殇。”

无殇抬头，眼中还是化不开的担忧，但她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你今日来这里是要买什么东西？”

高清明道：“跟我来。”

走到打铁的院子里，高清明看着面前一排排摆着的刀剑，对无殇问道：“无殇，我要选一把合适的刀，你说我该选哪一把刀呢？”

无殇没有心情挑选，但出于对高清明安危的考虑，她还是选了其中最好的那把刀。

她身为鬼域使者，从数把刀中挑选出一把好刀是轻而易举。

由于她现在的状态是魂灵，她触摸不了实物，也不想用灵力造成凡人的恐慌，于是走到那把刀前面，指着它道：“这把，它是这里最好的刀。”

高清明没有怀疑，拿起那把刀，在手里颠了颠，确实是把好刀。

“老板，就要这把刀了，多少钱？”

“十两银子。”

高清明从怀中摸出银子，递给了老板。

回到家，高清明就开始练习刀法，他动作迅速，刀法熟练，仿佛与刀融为了一体。

无殇从不会进屋，她喜欢坐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上，看着高清明辛苦地在院子里练习刀法。

她双手撑在粗壮的树枝上，轻轻地晃着自己的脚，黑色长裙在树叶掩映下摇曳生姿。

除了高清明，没有人会看见无殇。这样很好，无殇的世界里，本来就只有高清明一个人。

时间一晃而过，距离护送松花公主的日子就只有一天了。

无殇的焦虑显而易见，即便她依旧故作老成地绷着一张小脸，可是她晃动的脚丫不在悠哉，时常靠在树枝丫上叹气。

无殇有时候在想，如果不能阻止高清明死亡，那她来人间一趟是为了什么呢？

她明知道一切，难道真的无法阻止吗？

无殇想到珠子的预言，萌生了一个想法，既然无法阻止高清明护送松花公主，那么阻止高清明和那个姑娘见面就行了吧？

她可是堂堂的鬼域使者，只要略施法术，就能让高清明见不到那姑娘。

明日，等高清明和土匪缠斗的时候，她可以在高清明到达之前带走那姑娘。

只要那姑娘不和高清明见面，一切应该就可以回转吧？

无殇为自己的聪明而高兴，忍不住笑出了声音。直到发觉高清明早已停下练刀，正站在院子里看着她时，无殇才慌乱地捂住了嘴，又恢复成那老成的模样。

高清明无奈地摇摇头，无殇果然还是一个小丫头。看她那么忧心忡忡的样子，他本来还想安慰她，没想到她倒是自己想开了。

这样也好，总归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无殇没有必要为了他而不开心。

出发之前，高清明的父亲多次叮嘱高清明要小心行事。

“清明，护送松花公主一事事关重大，你切不可掉以轻心，一定要安全护送松花公主回城。你要记得，我们的背后还有那些族人，他们跟着我们一起来到永州城，我们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们的安危。”

“父亲，儿子记住了。”

高清明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从小就很懂事的儿子，他欣慰又担心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清明，你一向很让为父放心，我知道你都能做好的。此行，为父希望你也要小心。”

无殇坐在树枝上看着高父和高清明话别，心里不禁也泛起一丝酸涩，然而眼泪却无论如何也流不出来，连一丝湿润都没有。

无殇是被追杀着长大的，对于父母的回忆很模糊。

她只记得在比人还高的杂草丛生的地方，父亲将她扛在肩上疯狂逃跑。

母亲好像很久以前就不在了，她记忆里只记得曾经有一个女人的温暖的怀抱。

她看不到父亲的脸，却看到父亲的身后有好多人在追赶，然后父亲中箭倒下。

无殇当时很小很小，还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只是趴在父亲怀里哭。但很快，鲜血就在地上蔓延开来，她衣服上都是鲜血。

她终于意识到父亲可能真的醒不过来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哭晕了过去。

那群人快要追上来时，高清明的父亲带着族人救了她。

高清明的父亲用一身黑色的斗篷裹住她，将她带了回去。

她醒来时，床褥边坐着一个小男孩。她从有记忆开始，父亲就一直带着她逃亡，并且不许她接近任何外人。

她从来没有朋友，生平第一次和差不多年龄的孩子如此近距离。

无殇躲在角落，小声问道：“你是谁？”

高清明扬起一个笑容，“我叫高清明，你叫什么名字呀？”

高清明的笑容像冬日里的暖阳，温暖又舒服，无殇紧张得有些结巴，“无……殇，我叫无殇。”

无殇的父亲从来没有告诉过无殇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