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被阮星竹一把抱住,吃惊的看向面前这个美妇人,疑惑的问道:“你,你是我娘?”阮星竹泪眼婆娑的注视着面前这个与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姑娘,满含愧疚的说道:“当年娘未成亲便生了你,你爹又不在眼前,娘害怕被人知道,便将给你打的小金锁戴上了,又在你的肩头刺了一个段字,便让奶娘将你送走了。阿朱,你不要怪娘,娘也是没有法子了,娘一个人怎么样都行,可娘族中还有姐妹,不能因为娘一人害了她们啊。”
阿朱眼中含泪回抱住阮星竹,激动的喊了一声:“阿娘!”段正淳看到面前的一幕,惊讶的开口问道:“阿星,你是说这是我们的女儿?”
阮星竹放开怀中的阿朱,擦了擦眼泪,脸上带着笑对段正淳说道:“段郎,这是我们的女儿啊,当年你离开后我才发现有了身孕,我怕被人知道了,便留在了小镜湖待产。可直到女儿出生你也没有回来,我爹娘又要来看我,没法子,我只好将女儿送了出去……如今我终于又见到我们的女儿了。”
段正淳看着面前的这对母女,伸手将二人揽在怀里,激动的说道:“如今找到了女儿,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团圆了。”
阮星竹听到这句话,从段正淳的怀里抬起头,带着几分伤感的说道:“段郎,不是一家三口啊,阿朱还有一个妹妹呀。”
阿朱惊讶的退了半步,吃惊的看向母亲:“娘,你说什么?我还有个妹妹也被你送了出去?”阿朱无法接受的连连摇头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明知道自己未婚先孕会害了同族的姐妹,却还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你已经扔了一个女儿了,却还是又一次怀孕生子,呵呵,如果你第二次生的是个儿子,是不是就不会再扔掉了?”边说着边连连后退,后退时没注意已经退到了湖边,不小心一脚踩空,惊呼一声掉了下去。
段正淳几人一惊,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正在这时,突然从树后转出一个人,一头扎进了湖里,几下便来到了阿朱的身边,伸手拉住阿朱,两人向着湖岸游了过来。
来到湖岸边,在众人的拉拽下,两人都上了岸。阿朱看向跳湖来救自己的女孩子正要说些什么,突然目光一凝,盯着面前的女孩子胸前露出来的金锁看,伸手抓住女孩的肩头问道:“你的肩上是不是也刺着一个‘段’字?”
那女孩子古灵精怪的一笑说道:“你才是想不开,为了这点儿事就受刺激啦,”说着伸手一指段正淳和阮星竹两人说道:“那两个人一个只知道勾引良家女子,却从没有把情人的死活放在心上;一个眼里只有情郎,自私的很,生而不养,给刚出生的婴儿身上刺字,却没想过孩子会不会因此送了命,这样的父母我是不会要的,你要是想不开要认,那你这个姐姐我也就不认过了,免得连累了我。”
阿朱看着眼前的妹妹,突然破涕为笑,说道:“你倒是想的开,你难道不怕别人说你侮逆不孝吗?”
阿紫仰头哈哈一笑,说道:“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是在四处流浪,过着乞儿的生活,直到我七岁那年被星宿老怪身边的人收留带到了星宿海,在那里,不管你想要什么,都必须自己去想尽一切办法去获得,否则就会死。”说着阿紫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说道:“在星宿海我学会了坑蒙拐骗、溜须拍马,这些能让我活下来的一切法子。别人说什么关我什么事,看不惯就不要看啊,死人的想法又不重要。”
阿朱心疼的搂住妹妹,安抚的说道:“阿紫你说的对,他们既然不想要我们,那我们也不要他们了,以后就我们姐妹俩自己生活。”
段正淳听了二人交谈的话急切的阻止道:“这怎么行,你们是我段正淳的女儿,就是大理的郡主,你们两姐妹若是不愿留在小镜湖,那就随我回大理吧,你们的伯父伯母一定会喜欢你们的。”
阿紫轻哼一声说:“我们两姐妹天生地养,生来就没有爹娘,也活这么大了,现在更用不着什么伯父伯母喜欢!”
这时,一阵清朗的声音响起:“说得好!你们两个很有趣,既然这样,有我在,你们想去哪里都可以,没有人能拦住你们。”众人四处寻找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突然段誉指着不远处一颗柳树惊呼出声,众人望去,就见适才杀了云中鹤与叶二娘的那个少年正站在一根柳枝上看着这边,众人皆惊。
段正淳眯起双眼望向那少年道:“少侠,这是段某的家事,还请少侠不要参与的好。”
越荇单手负于身后,轻笑一声道:“那姐妹二人认你才是你的家事,若是不认,那就不是。如果不是家事,我自然可以打报不平啊。”说着看向阿朱两人问道:“两位姑娘,不知这是不是家事啊?”
阿朱还没说话,就见阿紫一伸手拦住了姐姐,讪笑着说道:“自然不是,我们姐妹两个与大理段家无关,还请越公子能带我们离开这里。”
越荇右眉微微一挑,上下打量了几眼阿紫,突然说道:“原来是你?你倒是机灵。既然如此,你们姐妹就跟我走吧。”说着看了眼段正淳几人,轻笑道:“我倒要看看谁敢拦你们。”就这样段正淳几人眼睁睁的看着阿朱阿紫二人离开了小镜湖。
阿朱阿紫跟在越荇的身后离开了小镜湖之后,在一条官道边坐下来休息。越荇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解下腰间的水囊给姐妹俩递了过去,看两人接过去轮着喝了几口后,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们两个就这么相信我?”
阿紫举起水囊往嘴里灌了几口水后,将水囊递给了姐姐,看着越荇开口说道:“丁春秋在你手里轻轻松松的就被杀了,以你的功夫,想要对付我们岂不是简单的很,根本用不着耍什么招数。再说了,你为什么也不认那个段正淳呢?”
越荇扇着扇子的手一顿,转头看向阿紫,上下打量了片刻后,突然一笑说道:“你倒是不像是丁春秋教出来的,聪明过了头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