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咒回]成为冤种的藤森同学 第2章 二周目

医生听完了藤森薰描述的一切后，终于道：“你这些症状，多久了。”

藤森薰老实道：“昨晚吧……”

“嗯，你提到的梦里男朋友伤害你这件事，他是在日常生活里对你有过什么暴力行为吗？”

“没有，不如说，”藤森薰想了下自己和夏油杰的初遇，“是他把我从混混手上救了下来。”

那是去年年初，刚上初二的她，因为佐藤光得罪了隔壁班的不良，对方动不了家世优越的佐藤光，就把主意打到了作为亲友的她头上，试图杀鸡儆猴。

那天佐藤光家里有事提前回了家，她就被那几个盯梢多日的混混盯上，堵在了小巷子里。

是夏油杰帮她赶走了那些混混。

藤森薰还记得那时，夏油杰只是双手插兜，慵懒地靠在墙上：“喂，那边的几个，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生，要不然和我动两手？”

然后她就目瞪口呆地看了场1v5武打戏。

夏油杰居然还打赢了。

“那个，谢谢你，”藤森薰靠近他，指了指对方的拳头，“你的拳头好像刮伤了，前面不远有个诊所，我们去包扎下吧，钱我出。”

夏油杰这才看清了这位被堵巷子的倒霉蛋长什么样，他愣了下，原本拒绝的话在嘴里过了下，变成了：“好啊。”

藤森薰走在夏油杰身边，她问道：“看你的制服也是我们学校的，是哪个班的啊？”

“2年5班，夏油杰。”

“那我们是同级，我是3班的藤森薰。”

等夏油杰在诊所包扎完了之后，藤森薰再次道谢：“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没什么，路过看见了帮一下而已，对了，要是我不在你打算怎么办？”

藤森薰想了下：“嗯，其实报警器我已经捏在手上了。而且——”

“而且？”夏油杰配合地问道。

藤森薰从兜里掏出一瓶防狼喷雾：“这个我随时带着，对付他们溜走没问题。”

夏油杰愣了下，然后笑着给藤森薰竖了个大拇指。

第二天，午休，夏油杰刚收拾完东西打算去食堂买个面包凑合。

就听到一声惊呼：“3班的藤森来找你了夏油！”

夏油杰一愣，走到教室门口，看到手上拿了两个便当盒的藤森薰：“你怎么来了？”

看不懂那他就是个傻子：“我们那边说。”这里看热闹的人太多了。

人少的走廊角落。

“谢礼。”藤森薰将最上面的便当盒递给夏油杰，“我听说你一直都是去食堂买面包，就给你带了份。”

虽然人口口声声说了谢礼，自己平时也很受欢迎，但夏油杰还是感觉自己出现了人生三大错觉，他开口：“昨天包扎不是已经算……”

藤森薰打断了他，一双眼无辜地盯着他：“不行吗？”

凭心而论，藤森薰长得是真好看，她也懂得利用这份优势，像现在夏油杰被这样盯着，拒绝的话莫名就说不出口：“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这样别人会误会，对你不太好。”

“我知道，所以呢，”藤森薰又重复了一遍，歪了下头，语气温和地询问，“不行？”

这下夏油杰确定了，不是他的错觉。

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没有收到情书也没有听到“我喜欢你”的告白，收到的是饭盒也不是情人节的巧克力，有种白天路走得好好的，一只幽灵往他身上创的荒谬感。

这个年纪的人对异性产生好感并不需要过多理由，长得好看，成绩优秀，性格温和，这些都能成为理由。

不过——

这个叫藤森薰的家伙也太会给自己找后路了吧！

不管自己接不接受她用这种方法都不会丢人，和那张毫无攻击性的脸比起来脑子好过头了吧。

鬼使神差的，他接下了那个便当盒。

一切都顺理成章了起来，

他们交往了。

……

交往后的夏油杰是一个普世价值观上很完美的男朋友，长得好，会说话，有责任感，情绪稳定，成绩优秀。

所以她才会在醒来后觉得那是个梦。

很明显医生也是这么觉得的。

而她一直感觉的现实的事情在梦里发生过了，都被归为了既视感。

开了些缓解焦虑的药之后，她被光送回了家。

一切似乎都在好转，直到快要初中毕业的某天，她问夏油高中在哪上，而他回答：

“咒术高专。”

“什么？”

夏油杰挠了挠头，他误会了藤森薰的意思：“全名是叫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来着，听着是有点奇怪，不过是正规学校。”

她总觉得这段对话似曾相识，这也是既视感？可是，这么奇怪的名字也会是既视感吗？

藤森薰一时没有说话。

夏油杰把对方的脸色难看和沉默理解为担心，伸手揉了揉藤森薰的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藤森薰依旧沉默，在她的记忆里每个被诈骗的人在给骗子转钱之前也都会这么说。

“……别拿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夏油杰有些郁闷，但他们这行也不能把普通人过多的牵扯进来。

她晃了晃脑袋，似乎这样就能把不好的事情甩出去：“我高中是在剧团名下的，所以有的时候也会有演出，如果我出演的话，你会来看吗？”

“当然。”

“那约好了！”藤森薰伸出了小拇指，“拉钩。”

“真像个小孩子。”

“拉嘛，不只是舞台，而且上了高中之后也不能因为不在一所学校忘了我，要像你说的一样一直保护我。”

“好好。”夏油杰将右手伸了过去，两人的小拇指相互纠缠，然后同时念道，“拉钩上吊不许变，谁变了那就吞掉针千本。”

夏油杰看着终于露出笑意的藤森薰：“满意了？”

“嗯！”

他的小女朋友太好哄了点。

就在夏油杰这么想的时候，突然被抱住，他听见了藤森薰继续说道：“当然夏油要是在那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能跟我说，我会一直陪在夏油身边，所以难过的时候就放心的依靠我好了。

我可能不会打架，学习方面夏油自己就很聪明，以后不在一个学校也不能帮你做些什么，但是一直陪在你身边，在你难过的时候，累的时候给个休息的地方还是能做到的。”

也太好骗了点。

“嗯，那先谢谢你了。”夏油杰伸手回抱住藤森薰。

就像夏油杰许诺的，两人就算分校也还是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就算有的时候夏油杰莫名失联，几天后也会打电话过来解释。

藤森薰是真的相信两人会一直这样走到最后，毕业，就业，结婚。

如同童话一样的happy ending。

但现实不是童话，高三临近毕业的某天深夜，她收到了夏油杰的一条短信：“睡了吗？”

他很少这个时间给她发信息，毕竟总是体谅她白天练习累了，晚上需要早点休息，一般过了晚上9点就不会发消息了。

藤森薰觉得夏油杰可能出了什么事，正要发信息告诉他自己还醒着，不管他发生了什么都可以和她说。

可字打完的时候，许久未曾出现的既视感再次涌上了她的大脑，梦里的自己好像也是这么回答的，然后，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他想见自己。

他说他就在楼下。

自己披了件外套就赶了下去。

他看上去很不好，很难过。

自己拥抱了他，希望能给他些安慰和依靠。

死亡的回放让她瞪大双眼，她瘫坐在床上，沉思了许久，最后还是颤着手把刚刚未发送的内容改成了：“刚吹完头发打算睡觉，怎么了？”

按照夏油杰的性格，那么他应该会回——

“那你先睡吧，以后记得早点休息。”

和自己想的一样，藤森薰松了口气，她迅速熄了灯躺到了床上。

一夜无眠，等第二天她调了下自家门口的监控，发现夏油杰昨天深夜果然站在了家门口。

一股冷意漫上心头，长达三年的自欺欺人终于画上句号。

不是她压力大，也不是既视感，是梦里的事情确确实实发生过。

她关闭了监控，回到了房间，看着手机上昨晚和夏油杰发的信息。她缓缓地蹲下，用双手抱住了自己，似乎这样就能驱散包围着自己的寒意。

没事了，藤森薰，你错过去了，你还活着。

不管夏油杰昨天想做什么，现在的你都还活着。

她深吸了一口气，刚打算站起来，就听到了母亲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薰，你起来了吗，有警察来了，说是夏油的父母被杀了，所以想问你些事。”

好不容易通过自我安慰汲取到的些许温暖瞬间消散，她的牙齿好像在打颤，她就这样穿着睡裙一步一步走到了楼下，看着自称是警察的几个人，颤着声问道：“你们说，谁死了？”

“薰，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藤森薰感觉母亲被自己吓坏了。

也难怪，谁一晚上没睡又受了惊吓脸色能好。

几个警察互相看了几眼，最后还是一个看上去与其说是警察，不如说是极道老大的人来到了她的面前。

毕竟谁家警察戴墨镜啊！

似乎是怕刺激到了自己，他的声音很温和：“今早接到邻居报案，夏油杰的父母死了，初步推测为他杀，夏油杰有重大嫌疑，他最近有联系过你吗？”

男人停止了说话，为什么，因为自己在哭吗？

藤森薰不想去猜测也没有精力思考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她只是蹲了下去，双手捂住开始作痛的头部，发出了悲鸣。

“薰，你怎么了，不要吓妈妈。”

有个人抱住了自己，应该是母亲。

母亲在哭，她在担心自己，对，不能让母亲担心，她不能被扯进来。

“昨天晚上，”就在母亲哭泣的声音变小时，藤森薰听到自己开口了，就连母亲都被她吓得哭泣声止住了，“昨晚，夏油突然联系了我。太晚了，他从不那时候找我的。”

“几点”

“凌晨12点23分。”

“你见了他？”询问的男人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没有，我说我要睡了。”

“为什么你没有见他？”

“我做了个梦。”

“梦？”

“他想见我，我去见他了，然后被他杀死的梦。”藤森薰抬起头，看着男人，“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之前都好好的，他高中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叫着奇怪的名字的咒术高专到底是什么地方？”

上一次她死在了昨晚，她没能把这些话问出来。那个高中她在网上搜索也只是所普通的宗教性质的学校。

“……”

很荒唐，谁能想到呢，品学兼优，性格温和的一个人，有朝一日能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甚至连自己的女朋友都不放过。

藤森薰觉得，今天起，夏油杰怕是会成为她的噩梦。

对方最后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给了她一张名片，说如果见到夏油或者再做了什么奇怪的梦的话可以联系他。

她看到那个名片上写着【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校长夜蛾正道】。

她收下了这张名片，但她也从男人今天沉默里知道，她不会从他那里得到任何别的信息。

这场事件似乎被压了下去，不奇怪，夏油杰到现在都没被抓到，如果传出去，按照这件事情的恶劣程度，对社会的影响太大了。

母亲每日不离自己身边，上下学都有人来接送，他们都怕我出事。

可墨菲定律告诉我们，怕什么来什么。

在毕业时学校举办的舞剧舞台幕后，藤森薰看到了观众席上的夏油杰。

跑得掉吗？他能这么堂而皇之的坐在这里，那么她逃还有用吗？

人在得知自己将要死亡会怎么样？

否认、愤怒、交涉、抑郁、接受。

她想，从初三那晚醒来开始，她已经到了最后接受的阶段了。

音乐开始，她踮起脚跃上舞台，这是她的毕业演出，她是这场舞剧的主演，她想夏油杰会允许她活到舞台结束。

直到舞台落幕，她弯腰鞠躬时看到夏油杰站了起来，他鼓了几下掌，然后和她对视时说了句话，太远了，掌声太吵了她听不见。

但她见过这种口型，在上一次被他杀死时。

“对不起。”

伴随着幕布的落下，她的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打开手机，上面写的时间是三年前。

她又回到了初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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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