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排球]排球...不，电玩少年 第2章 第二章

『身份信息更新：被绑架的小男孩 > 黑尾铁朗，八岁，其他信息不明。』

“……”

“……”

黑尾来到我房间后，我们迅速陷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尴尬。

每当我们的视线即将交会，他就像被烫到似的立刻移开，目光游移着四处乱看。老实说，我或许也在试图避免与他对视。两股视线相撞，带来的不是交流，而是某种说不清的别扭。

他站在我床边，眼神不时扫向我手里的游戏机，弄得我也有些不自在。他的手时而插进裤兜，时而又抽出来，最后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清了清喉咙，颤颤巍巍地举起右手，指着桌上一片游戏卡匣，小声问：“这个……是什么？”

我抬起眼，瞟了他一眼：“《魂x罗》，射击游戏。”

“哦……”他点了点头，然后沉默，再次占据了整间房间。

在他不讲话的这二十分钟里，我脑海里已经飞速计算过，我可以孵多少颗宝可梦的蛋，打倒几只魔物，甚至收集到几件稀有素材。一想到这些损失，我的心就不停地滴血。

我叹了一口气，决定主动终结这场对峙。

“要不……来玩玩看？”我将桌上的另一个手柄递向他。

没人会讨厌打电动吧？

“没玩过也没关系，我教你。”

他微微点了点头，双手捧着手柄，动作有些僵硬地坐下来。我转身面对屏幕，尽量不给他更多压力。

屏幕随着开始键的按下瞬间亮起，像素风格的丛林背景跃然眼前。我熟练地操控角色，一个短发军人，在敌人的子弹间灵活穿梭，毫不费力地清理着迎面而来的士兵和机械战车。

“按左边的十字键移动，躲子弹！”我提醒道，目光始终盯着屏幕。

“喔……哦！”黑尾显得手忙脚乱。他的角色刚登场，便被一连串子弹打得灰头土脸。没两秒，他便阵亡了。复活后，他立刻冲向敌人，却踩到隐藏的地雷，屏幕上再次弹出惨烈的“Game Over”画面。

“别冲太前面，等敌人出来再打。”我叹了口气，忍不住指导道。

这次他小心翼翼地操控角色，乖乖跟在我后面，似乎听进了我的话。但没多久，他还是被迎面而来的敌军打中，再次倒地。熟悉的“Continue？”提示亮起。

“抱歉……”他低声道，语气里带着点挫败，但很快又按下“Yes”，重新回到战场。

游戏继续，我熟练地跳过障碍，按下发射键，子弹铺天盖地扫向前方，摧毁了一台巨大的机甲。余光瞥见黑尾还在后头，时而挣扎地跟上，时而停在原地试图理解自己该做什么。

“『S』，可以增加你的火力。”

“S？”他疑惑地四处寻找，但刚跳上一个平台，就一头栽进河里，屏幕又一次闪起“Game Over”的字样。

“……”

在我的注视下，他颤颤巍巍地按下重新开始。

我继续操控角色推进战局，子弹扫过前方的敌人，一路摧毁机甲，跳过平台，闪避子弹。黑尾尽力模仿我的动作，偶尔成功闪躲，但更多时候还是因为判断失误而阵亡。

屏幕上反复出现的“Game Over”，几乎成了他的专属标志。

当我们到达关卡的BOSS前，黑尾的角色只剩最后一条命。我趁着战斗间隙，快速向他解释BOSS的攻击模式：“它会先开三次炮，你站在我后面，等我清掉炮弹再上。”

“明白了！”黑尾小声回应，语气紧张得几乎发抖。

战斗开始，BOSS从屏幕右侧登场，巨大的火焰炮弹铺天盖地袭来。我灵活地闪避，每当子弹逼近时，总能及时跳跃或翻滚避开。而黑尾的角色谨慎地躲在后方，模仿着我的动作，但没撑几秒，就因为一次判断失误，被一枚流弹击中，角色再度倒下。

“……啧。”

敌人的攻击都这么明显了，他还是用脸去接子弹。

我下意识转头看向他，想确认他的操作方式，却注意到他那双湿润的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决堤。

这游戏……有难到哭的地步吗？

“研磨……这电玩好像……有点难。”他带着鼻音的声音微微发颤，像是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

“……要不然，我们玩点别的？”

多年后的我依旧会问自己，当初到底该不该问这句话。

黑尾听到后，整个人像被瞬间充满了电，兴奋得连鼻水都喷了出来：“那我们来打吧，排球！”

『解锁新名词：排球。』

『是否接受该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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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阿姨好，我是刚搬到隔壁的黑尾铁朗。”他的声音比和我独处时还小了些，“很抱歉，没有事先通知，就这样突然打扰，给您添麻烦了。”

爸爸走进客厅，笑着对他说：“没事，他妈妈每次都会多准备点午餐。而且研磨已经用手机告诉我们你要来玩了，小黑尾不用介意。”

“哦，是吗？”黑尾略带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小声说了句：“谢谢。”

“不……”我刚想开口，门铃声突然响起。

看到自己的父母出现在门口，黑尾立刻屁颠屁颠跑了过去，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了不少。双方家长简单寒暄了几句，随后，我便看见爸爸向对方道歉的场面，而黑尾夫妇连忙将他扶起，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黑尾躲在他母亲身边，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而我则用沙发上的毯子把自己重新裹紧，假装没看到那些复杂的画面。

就在大门即将关闭的瞬间，我余光瞥见黑尾躲在母亲身后，偷偷对我比了一个打勾勾的手势。

“……”

“研磨真棒呢，还没上学就交到朋友啦？”餐桌上，妈妈的语气比平时多了几分兴奋。

“不是朋友，是隔壁托我帮忙照顾他的。”我盯着桌上的秋刀鱼说道。

“哈哈，那研磨也很厉害啊，居然能照顾比自己大的哥哥。”妈妈将一碗茶泡饭放在父亲面前，笑着说，“听说你还特地多留了点饭菜给小黑尾，真懂事呢！”

我夹起一块鱼肉，淡淡说道：“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再说，他比我高，自然需要更多能量。

这时，父亲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开口道：“不过上午的那件事……”

“安全意识，这不就是我们希望他学到的吗？”母亲迅速打断他的话，语气仍旧轻松。

“可再怎么说，报警也太……”父亲声音稍大了一些。

“快吃吧，汤都要凉了。”母亲用更大的音量终止了话题。

两人停止交谈后，餐桌上只剩下碗筷相互碰撞的声音。

晚饭结束后，我从礼盒中拿出一颗苹果，准备带上楼去。

”研磨，吃饱啦？记得，今天也要一样早点睡哦。”在厨房的妈妈朝站在楼梯上的我喊着。

“知道了。”

每天爬这十几阶楼梯还真是累人。等我有了足够的资金，一定要设计一个装置，帮我省下这点力气。洗澡时，我脑海里已经开始勾勒出这个装置的细节，想着想着，时间就过去了。

回到房间，我设好闹钟，倒在床上闭上眼睛，直接进入梦乡。

现在的时间还不到九点。

我行走在一条乡间的小路上。突然，一只头上顶着鸡冠的哥布林从阴影中窜出，手里拿着一颗球狠狠朝我砸来，砸完就立刻缩回黑暗之中。头两次还好，可等到第四、第五次，我终于忍无可忍，对着牠吼了起来：“啧！“

”你到底在搞什么？”

没想到，我的怒吼让那哥布林愣住了。牠僵在原地，没动几秒，脸上的眼泪突然像断了线的水龙头似的流了下来，绿色的，扑簌簌往下掉。

“你怎么了？”我有点慌张。更离谱的是，我竟然听懂了牠的回答：“对不起……呜呜……对不起……我只是想跟你玩而已。”

话音刚落，牠哭得更大声了，声音尖锐得像警报。四周的村民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个用诡异的眼神盯着我，指指点点。我顿时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幸好，这时口袋里传来了震动。

我赶紧掏出手机，关掉闹钟，睁开眼盯着天花板，愣了好一会儿。

“……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稍微清醒后，我打开NS64，再次挑战那款游戏。深夜的房间格外安静，只有偶尔从窗外传来的鸟叫声，以及手柄按键清脆的点击声。这是我一天中最喜欢的时刻。

或许是因为这份宁静，天还没亮，我便成功通过了最后一关。

“果然不难。”我忍不住笑了笑，将手柄放回桌上后，准备再睡个回笼觉。哦，对了，差点忘了删存档。

桌上的苹果早已被我吃完，香气还未散去，我伴着那淡淡的果香再次缓缓入睡。

『魂斗罗通关，任务完成。』

“研磨，下来吃早餐啰。”妈妈的声音听起来比平常还要温柔几分，“快点哦，你朋友来找你了。”

“！”我猛地睁开眼。

“这么早？”

“知道了。”我拖着步子下楼，果然在饭厅看到黑尾。他坐在椅子上，整个人显得不安，盯着面前的饭菜发呆，像一只不知道该不该进食的小动物。

“……早。”我的声音似乎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他立刻转过头，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研磨，早。”

“你怎么这么早过来？”我拉开椅子坐在他旁边。他的声音更小了：“我……问过爸爸，他说只要不打扰人家就没关系。”话到一半，他又低下头，像是想到什么让他不安的事，“我、我有吃过早饭再来的。是阿姨太好了，又帮我准备了一份……”

他沮丧的语气让我想起昨天梦里的那只哥布林。

“哎呀，小黑尾能来找我们研磨玩是好事呀，只是多一双筷子而已，没关系的。”果然没错，妈妈的声音今天比平时更温柔。

爸爸也少见地放下了报纸，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没错，你们只管好好吃饭，乖乖看家哦！”

“嗯！”黑尾立刻挺直腰杆，乖巧地拿起碗，飞速把饭菜拨进嘴里，像是完成某种使命。

我扫了一眼餐桌上的苹果礼盒，不自觉想起昨天和他约定的场景。

『解锁新名词：排球。』

『是否接受该任务？』

“嗯……”看着他那张写满期待的脸，我实在不忍心直接拒绝。

“要不要嘛，排球，很好玩的哦！”见我没回应，他连忙追问，眼神亮得过分。

我从桌上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他，示意他擦掉脸上的鼻涕：“条件交换。”

“嗯？”他停下擤鼻涕的动作，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我。

“你帮我通关《魂x罗》双人模式，我就跟你打排球。”我用平淡的语气说，尽量让这听起来不像挑战。

”『魂x罗破关任务，是否接受？』“

谁说我只能单方面接受任务的。

研磨！来打排球吗！研磨！ ！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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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