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教]我的脑叶操作障碍 第12章 Between two worlds

她手中的长枪散发浑蓝色的光芒。

姿势标准地扣下扳机。

宛如奇装异服的中世纪猎人从书中走向现实。

把枪抬起，虚无例发，百步穿杨。

划过空气，肉眼都能可见轨迹是黑色的弹痕。

鲨鱼的尸体消失了。

黄昏把所有人的影子拉长，落日余晖弱化女孩冷漠的脸，她缓缓转过身放下将近一人高的枪，与下面的人交谈，后又抬起眼眸望着他。

明明之前扬言见面就要挥刀相向，斯库瓦罗的脑袋此刻却空白一瞬，没有动作。

那似乎冷漠的外表之下，有片刻转瞬即逝的哀伤。

…哀伤？

为什么会哀伤？

“没人受伤吧？”他听见她这样说。

瞬间，之前和她对打的记忆像喷发的火山一涌而出。

没错，没错。

那时候，那把非常奇怪的武士刀几乎是要了他的命，他被砍了数刀，伤口小原本无关紧要，可除却□□之外，几乎是对精神和灵魂的一种折磨。

他牺牲了一只眼睛才毁掉的刀刃，原本打算松了口气，就看见这小屁孩不知道从哪又抽出一把西洋剑。

——开二阶段了。

他最后几乎是咬着牙，让意志强撑不会倒下才抓准机会破局，然后她从哪掏出来的三颗球激光一射倒地，本来已经抱着必死的信念了，却在意识中又被救了回来。

决斗的武士刀，西洋剑，三颗不明能量球。

能治疗，能瞬间移动，会打抢，而且射程超级远。

随便一个技能放出去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又是哪个家族破土而出的人间杀器？？？

玛蒙的念写不起作用，身世背景一片空白，唯一知道的就是很早死去双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那对双亲的信息无从查阅，简直就是世界平白无故多出的异类。

非常古怪，太古怪了。

“Voiiiiii——又见面了！”

他想了很多的事情，想到很多仇家，想到很多黑手党的敌对家族的阴谋，想到一个个他斩于剑下的面孔。

都没有一个人，一个团体，一个势力，一个家族，能培养出这么轻轻就天赋异禀的孩子，倘若有，也不应该籍籍无名。

斯库瓦罗一无所知。

瓦里安其他人也一样。

现在正是紧要关头，马上就是两个继承人的势力对打的时候了。他们为此准备了很多，谋划了很多。

但未知的因素加上强大的实力，越想越忌惮——包括他们BOSS的计划，会不会因为这个突发变故而偏离？

却表面仍旧气势汹汹挑衅，企图多知道一些关于这个女孩的东西。

她压根没理会自己，旁若无人地和那个废柴的继承者聊天，说什么自己是劳什子公司的主管，头还侧过去朝身边人悄悄话。

完全不理人。

XANXUS的表情已经很不耐烦了，蓄势待发的攻击被突然出现的沢田家光打断，在出手之前，姗姗来迟的父亲出面阻止一场斗争发生。

所有人都被家光的出现暂时吸引了注意力，将视线从突然闯入的女孩放到门外顾问上。家光作为门外顾问传达九代目的敕令，分别让沢田纲吉和XANXUS作为彭格列继承者决斗。

两个带着眼罩的女人从书树上跳下，“这次的指环战，由我们直属第九代的切尔贝洛机关当裁判，拥有相同指环的两个人进行一对一，在明天晚上……”

说到一半的话终止，她们目光对着刚刚拿猎枪的闯入者，“你是谁？无关人士请退出黑手党纷争。”

“刚才不都介绍了吗？我是脑叶公司，Lobotomy Corporation的主管……”

一直沉寂的玛蒙打断，“主管？公司？我可没听说过，你们公司干什么的？”

“卖能源的。”

“刚刚那个怪物是什么东西？”

“嗯，异想体，我们公司内部的东西。”

披着斗篷的小婴儿语气升高，语气也渐渐开始颤抖：

“……那是人类吗……？”

所有人都看到女孩的表情愣住了。

“喂，你这个表情是怎么回事？”

*

那是人类吗？

那曾经是人类。

这真是一个好问题。

T-02-71，WAW级，梦中的洋流，伤害类型为精神，这个怪物的身躯布满了针孔，那是曾经还为人类的时候，研究人员给他注射的实验痕迹。

那深陷绝望的眼中时刻溢出黑色的血泪，那背部被一个注视射用的医用软管残忍插入。

它身上鲜艳的舌头是彩色斑斓的，会想起某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是的，那个男孩的父母得知他感染了无法医治的流感后，就毫不犹豫抛弃了，然而研究所的成员收留了他。

教他说话，让他走路，但最后也没能实现。

他非常喜欢海洋，于是研究员给他吃了一个“糖果”，一个能让他忘记痛苦，毫无感知，在梦中看见海洋的糖果。

那色彩斑斓的海洋陪伴了孩子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度过了日日夜夜。原本被认为注定死亡的孩子，也活着很久很久。

它还是那么听话，顺从，喜欢吃甜甜的糖果，空有躯体的活着。

“梦中的洋流”梦想着有一天能开心地离开这家公司。就像大家都希望的那样，“梦中的洋流”将在这里得到永生。

我拿着枪的手微微顿了。

眼神惊奇的第一次认真注视着那个全黑斗篷的小个子。

“为什么这么说？”

玛蒙第一次因为自己猜测的结果感到未知恐惧。

“异想体到底是什么？”

从人类大脑潜意识注入Cogito提取的产物——当然不能这样说。

为了研究心灵具象化，失去了太多生命来做前进道路上的工作。

无数人赌上性命然后垮下，迷茫看着自己憎恨的对象。

而最终引用惩戒部部长Gebura的话:

“硬要说——”

我回忆起很多人的脸。

陌生的，熟悉的。

带着微笑的，恐惧的。

折断的腿，砍下的手臂，被撕扯的身体。

“突刺，猛砍，锁喉，践踏，歼灭，怎么杀都杀不死的畜生？”

……

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转头看着沢田纲吉，“干嘛这么意外，它们死后会回归的。”回到收容单元。

“也不用害怕，你以后说不定还能经常见到嘞。”

玛蒙：“……你是站在沢田纲吉他们那一方吗？”

“？”

“我是沢田的同班同学，但这不代表我站队彭格列啊？任何黑手党一方都不站，我站在公司利益那一方。”

*

[以后，还是改改你那没有情商的说话方式吧，会吓到这些没经过血腥的初中生的，他们才15岁]

瞧你这话说的，难道我不是15岁吗？

电子音笑了，[你十五岁？你一万五千岁吧？]

怎么，你嫌我老啊？

[果然是在脑叶公司待久了，就算清除记忆，还是会下意识的用以前的思考方式和说话习惯]

……我觉得，自己说的也没啥啊，一没威胁二没骂人的，没有任何偏颇和错误。

异想体就是怎么杀都杀不死的畜生，对它们投入感情就是最大的错误。

——可是好像两方的好感度都降低了，看起来都被吓到不少。

看人们的表情就知道，年轻的彭格列十代目没有隐藏自己的疑惑和恐惧，他的同伴们都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向手中的刀和身上的装备。刚刚玛蒙那番话就像一个种子，深深扎在每一个人的心里，而我的反应证实了猜测。

【这到底有什么可害怕的？】我本想这样说。

沢田被狱寺隼人拉回去，后者拦在身前，一脸“你敢做什么我就和你拼命”的样子。

“干嘛这么警惕……”

[主管，人类的警惕是有原因的。]

望着这些人怀疑的面孔。

[这里和你所认知的脑叶公司不一样。]

[这里是和平的世界]

“………啊。”

我醍醐灌顶。

系统说的没错啊—

这里，是和平的世界。

和脑叶公司不同，和之前所理解的，所生活过的，所认识的世界完全不同。

非常不同。

没有首脑和眼线的压迫和监视，没有巢之间的争夺，没有后巷清道夫的袭击，没有手指帮派之间的明争暗斗，理所当然的也没有未知的怪物，没有人性的扭曲，没有生存的重压，没有身边同伴失去的痛苦，没有背叛，没有要为了生计奔波付出生命。也没有在都市中，人们司空见惯的血腥，例如后巷的■■■■■的■■■■，有■■■和■■■■在大街小巷散落。

那场面真的让人吃不下饭。

我发现自己已经习惯用过去的视角来看待现在的一切，然而麻木其中都没有察觉。

这里的生活和平安定，富裕美满，人们很幸福。

他们不奇怪，奇怪的是自己。

里包恩静静看着我，什么也没说。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不想探索。

最后的切尔贝洛机关通知，明晚十一点开始在并盛初中决斗。

瓦利亚和沢田纲吉他们最后也没有打起来，而是各退一步，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开始到最后变得平静，只是更加暗潮汹涌。

切尔贝洛机关的工作人员离开了，我依旧站在原地，瓦利亚的那些人似乎在望这里窃窃私语，带着皇冠眼睛被头发遮住的人嘴角露出诡异的弧度，却被其他人拉走。

我表示友好的挥了挥手，获得斯库瓦罗的怒瞪。

还真有威力呢，那恨不得扒层皮，把脑子都挖来来看看到底装了什么的探究眼神，特别是斯库瓦罗和那个叫XANXUS的……

怎么感觉以后会被针对啊？

[这就是人类情感的忌惮，他们害怕你了！]

我有什么值得他们害怕的，他们害怕的只是脑叶公司的异想体，害怕身上的武器，害怕不确定的未知因素而已……该害怕的是我，没了脑叶公司的奇点科技，我什么都不是。

[不用妄自菲薄嘛，就凭你能把斯库瓦罗逼到绝境，那不算吗？]

比起忌惮，我倒是觉得他们更多的是好奇和被激起来的血性，倘若不是要和沢田他们1V1，看他们不得找什么法子弄死我。

[你死不了。]

不用一直重复这一点。

“梅川。”

里包恩叫，说你等会要去哪里。

“回家去，明天还要上课的。”

—“你如果是回自己那个家，不太安全，瓦利亚那些人可不会善罢甘休。”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我背对着夕阳落下的方向，迟暮的光芒让这些年轻少年们的眼睛炯炯有神，显得挺拔。

并盛町的建筑设施已经陈旧。街道除了我们没有人在场，远处传来食物的香气，看来是有人家开始做晚饭了。

栽培的绿化带植物地摇晃着明亮的叶片，一阵风带着泥土的气息吹过。

无数个世代的时光正把这些建筑虚伪的釉彩剥落，像极富耐心的泥瓦匠，把发霉的灰泥从房屋的立面刮去，一天一天风吹日晒的侵蚀越来越清晰的露出房子里面真实的容颜，以及那些从内部塑造命运以及生活的样貌。

这是一个和平的地方。

我闭着眼睛叹息：“我知道。”

一时之间没人说话。

“公司只有你一个人经营的话，挺累的吧？”

“是挺累。”

“那把武器对你很重要么？”

“很重要。那把武器很特殊，是我非常喜欢的一把。”

蓝伤EGO武器，决死之心。

EGO武器有四种伤害，分别是物理（红色伤害），精神（白色伤害），侵蚀（物理和精神同时叠加），还有最后一个非常稀有的，灵魂伤害，也就是蓝色伤害。

高贵蓝伤不负它的名号，在基础指南里描述，蓝色灵魂伤害，它就是死亡本身，强壮的身躯或超凡的智慧都无法摆脱恐怖的死亡。当到蓝色伤害时，将会受到最大生命值百分比的伤害。

而且异想体蓝抗高的几乎没有，虽然决死之心只是一把HE的武器，但贵就贵在伤害类型上。

当然，说的缺钱不是假话。

既然脑叶公司有实体，为了可持续发展，系统一开口就想要我去赚钱。

关于记忆的事情，系统之前还卖乖的道歉，现在又换了个面孔。

……这beyond习惯了，总不能顺着网路给它一耳巴子，气也没用，还得依靠它我才能活下去。

为了脑叶的光之种能更好融入这个世界背景，必须要做些什么来刷新一下认知度。

作为一家能源公司的“主管”出现，的确是个和其他势力交往的不错选择，这样，既不用担心自己无权无势受人欺负，也可以有理由出现在大众视野面前。

那素未谋面的背景板父母留下一大笔财产，也不是能衣食无忧一辈子，若要支持一个公司发展，那是不可能的。

在Day41结束之后，随着公司越发强大，也渐渐和这个世界融合，有了实体，而为了在这个世界被接受不被排斥，就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当然，后续异想体的频繁出现也是需要帮助的，还是趁现在打交道为好。

公司长远发展，我必须要找别的企业或者什么势力合作。

系统弄出的幺蛾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过往的记忆那去就拿去吧，重要的是现在。

我和里包恩的交易很简单。

“我缺钱”——“给”

然后要保护众人安全，没了。

沢田纲吉的母亲，和我一个学校的笹川京子，还有另外学校的三浦春……即使瓦利亚的属下来袭击，我也有能力保护她们。

“沢田”我叫了他，得到一只激灵的兔子，有些哑然失笑，

“加油吧，和你的同伴们，共同守护你们珍惜的人。”

我流露羡慕的神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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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Between two worl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