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一百零一夜 第7章 虫族但拥有真实之眼④

我已经进入了亚成年体。

俗称青少年。

我透过镜子，与镜内少年模样的人对视上。

镜中的少年一头纯黑色的头发，他的双眼波澜不惊，瞳孔呈现浅褐色，平静地看着前方。

已经在联邦专项校区生活了几年，不知不觉，我逐步接近成年。

亚斯除了在休假时回联邦星都看我，其余时间不知道又飞哪去处理军中事务了。

我的亚成年期，坎特斯尔本家非常重视，与之而来的，又更换了一批围着我转的守卫和医护。

自从知道了我能够轻松看到一般雄子难以看到的精神力表象，本家一方面考虑到我的心理健康，一方面考虑我的精神力，他们安排了不少看护我的护卫。

对于我能够看到雌虫的精神力表象，这些护卫从一开始小心翼翼地避开我的视线，见我从容淡定，他们也逐渐放开了手脚。

背后，这些清楚我能够看穿他们的雌虫小声嘀咕着:

“……瑞希儿阁下能轻松看出我们的虫类形态，这和看我们裸奔有什么区别？”

没办法，我听力不差。

对此，我嘴角抽了抽。

真要较真，裸奔的人类和裸奔的大虫子还是有区别的。

……

原本，我所选的专业并非精神力的操纵类，而是精神力的研究类。

监护人亚斯也不会同意我选择那种危险的操纵类专业。

某次上完课，在路过精神力操纵室时，我听见操纵室传来笑声。

操纵室是一间巨大而又空旷的室内，内部呈半圆形，观看的席位环绕中央战斗区，而它靠近室外过道一侧为透明材质，犹如玻璃可透视。

听说操纵室内可以用精神力操纵虚拟虫壳，进行战斗。

隔着玻璃状的墙，几只身穿校区服的雌虫学生对着我吹口哨，他们嬉皮笑脸。

“竟然是雄子！”

“雄子也能学精神力的科目？”

“雄子学精神力有什么用？他们那种脆弱的精神力，上了实战怕不是会昏厥吧！”

“小雄子，要不要过来跟我们一起玩玩？我们可以教一教你！”

跟着我的几个护卫刚想开口维护，被我抬手阻止了。

我停下脚步，侧目看着他们。

似乎见我望过来的眼神平静，原本的笑声渐渐降低并消失。

我看着那操纵室内那安静伫立的巨大的虚拟虫壳，它身形流畅，是一只六足虫族，最前端两对足呈现镰刀锯齿状，身后有并拢着的甲翅，隐隐有金属的光泽。

尽管这是一个虚拟的数据，但它那几乎有一栋楼高的庞大身躯安静地站在空旷的操作室内，给人一种被压制的恐惧感。

这个虚拟的战甲，需要通过精神力进行操控，犹如雌虫掌控自己虫化的甲壳。

我看了几眼，无视身后欲言又止的护卫，朝那几个嬉笑的雌虫走去。

由于雌虫普遍身材高大，我略微抬头，指着中央伫立的虚拟虫壳，看向其中一个雌虫:“这个怎么控制？”

几个雌虫似乎也没有预料到我真的走过来了。

也许还处于青涩的年龄，没有与雄虫来往的经历，那个雌虫磕磕巴巴：“你、你一个雄子，不要碰这种危险的……”

另一只雌虫没等他说完，抢过话语，邀功似的示意我过来。

一顿操作展示后，他洋洋得意地说道：“看，如此简单，你们雄虫天生精神力比较脆弱，或许第一次不能成功，多试几次就行了……”

我看了一遍，按照所学的知识，动用自己的精神力去操控。

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安静伫立的虚拟虫壳忽然动了动一只足，紧接着，它缓缓站起了身体。

没等他们惊讶，我的目光看着其中一只雌虫：“我们来一场。”

雌虫惊讶地看着我：“你？雄虫？与我这个雌虫对打？！”

这只性格嚣张的雌虫一身轻松地说道:“哈哈，小雄子，还是算了吧。虽然你很幸运，第一次就带动虚拟虫壳，但雌雄有别，免得传出去说我欺负雄子！”

我语气平静地说道:“不敢吗？”

他脸上僵住，被激怒了：“你这个雄子一点都不知道礼貌，我好心……”

“来吧。”

……

我和他对视一眼，走进了专门的操纵室内。

仿佛自己的身体，就是那只庞大而又安静的虫壳。

借助精神力与虚拟虫壳的链接，“我”看见了中央战斗场上的一切。

“我”抬起一只带锯齿的前足，轻松地抬起，犹如操控的是自己的手。

如同机器般的复眼对焦，看向眼前同样庞大的虫子。

战斗与厮杀的气息在彼此之间燃起。

……

“我”身上添加了好几道浅浅的伤痕，但逐步掌握了这具虫类的身体，越来越得心应手。

对面的雌虫似乎想要让一让我这个雄子，他恶劣地抵挡了几次我的攻击，慢条斯理地开口：“……小雄子，玩够了就下去吧，别真的受伤了，这可是会伤到你的精神力！”

“我”充耳不闻，眯着眼睛盯着视野中的画面。

不止有那被操控的虚拟虫壳，周围还有对面雌虫飘舞的精神力表象，似乎处于战斗的兴奋，它同样庞大而又醒目，在我的精神力的散发下，它颤抖着甲翅。

每一次起手，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每一步动作，在我面前无以隐藏。

远处。

另外几只观战的雌虫收起了玩笑的心，他们脸色凝重地互看了对方几眼。

“等等，为什么他一个雄虫的精神力能够坚持这么久？”

“为什么我感觉法利菲每次出手，他都能预测到？”

“……这……什么时候冒出这么一个……雄子？！”

没等那只雌虫再开口说话，“我”展开甲翅猛地跃起，巨大的镰刀状锯齿朝对方砍去，他试图动用精神力反制，但……虫壳无动于衷。

雌虫一惊，完全没能料到我能够抓住并切断他的精神力。

对手的虫壳忽然断开了几只足的链接。

合乎其理，他的的虚拟虫壳被砍断了几根触足。

它似乎恼羞成怒，扭动着身躯，张合着口就要撕咬过来，“我”毫不犹豫，挥起镰刀锯齿朝它的头身交界处砍了下去。

“喀喇”一声，裂纹遍布全身。

它的头与身体交界处几乎断裂，头已经偏向一侧，痛苦地在地上挣扎悲鸣着。

“我”挥起一只镰刀，冰冷地注视着那只巨大的虫子，准备终结这一场战斗。

“停下！”

像是断电了一般，我眼前一黑，战斗场中央的两个巨大的虚拟虫壳化作微光消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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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战的护卫及时切断了虚拟链接。

他们严肃地聚上前，查看我的状况的同时，解释道：“瑞希儿阁下，你不能朝对手颈部落下最后一击。若是虚拟虫壳崩溃，对方的精神力会受到创伤。”

道理我都懂，点到为止即可。

今天忽然使用大量的精神力也让我感到十分疲惫。

对面操纵室，那只雌虫脸上苍白，浑身颤抖着从操纵室内走出来，他看着我喃喃自语道：“……不对……不对……”

我没理会对面幼稚的雌虫受到什么虫生观重塑。

这一场战斗结束了。

我正要离开操纵室。

一道掌声响起，在空旷的操纵室非常惹人侧目。

我顺着声音，抬头望去，一只虫子站在高处的观望台上，气淡闲云地微笑着看我，他气质出众，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尽管如此，在我眼中，他也不过是一只大虫子。

我没兴趣地收回目光。

似乎没有料到我一脸索然无味，他有些惊讶，主动开口：“真是天赋出众的小雄虫，可否请教你的名字？”

我没有说话，身后跟上来的护卫替我回答道：“斐利文·奥维利长官，这位是坎特斯尔家亚斯少将的养子——瑞希儿雄子。”

我无所谓身边经常性地跟着几个护卫的一大原因，就是他们会在我不感兴趣的情况下，替我开口，处理社交。

这只名叫斐利文·奥维利的军官眉头一扬，似乎听说过我的名字，他看着我渐远的背影，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竟然是你，久闻其名，不如今日一见，果然出类拔萃……”

奥维利家族的人？

耳熟，应该与我的坎特斯尔本家一样，都是联邦星都几个老牌家族之一。

我心里想到，他竟然知道我？

难道是我咸鱼般的社交，在几个家族圈子里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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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然不知，我与雌虫的对战已经在校方和几个家族间传开了。

没过几天，几个校方和家族的人上门拜访，争论着我是否应该转去操纵类专业。

一只似乎年龄更大的大虫子直呼不可能招雄虫，要求重新检测并评估我的精神力。

另一只大虫子激烈地与他争论着，直言这是操纵类专业的新星。

疑似保守派与激进派之争。

而家族派来的人，竟然居中看得津津有味。

不愧是跟我同一个家族出来的。

坎特斯尔家族出名的不仅仅是它与军方的紧密联系，同样出名的还有盛产的乐子人。

我身为当事人，看着眼前几只手舞足蹈的大虫子，感觉脑袋嗡嗡，丝毫没有与他们交谈的**。

反正也有家族的人判断。

也不知道他们争论的结果，直到最后，家族的人眼中冒着精光，但温和地问我以后想不想玩战斗机甲。

我想着这操纵类挺有意思，点头同意了。

……

关于转专业。

校方来者见我是个雄子，迟疑地开口道:“瑞希儿阁下，你真的不用通知你的监护人吗？”

我淡定地说不用。

我已经是亚成年雄子了，不需要每一件事都要监护人的同意。

虽然联邦规定，雌虫成年即可解除监护，而雄虫，哪怕是已成年，必须在能够养活自己的情况才能够解除监护——或婚配，或正式的工作。

我估摸着，家族对于我选择这种偏向军队的专业，这帮大虫子还是很高兴，未来军队中能够涌入家族新鲜的血液。

至于亚斯那边——

他不问，我不说。

他一问，我惊讶。

怎么会，弄错了。

局已定，没办法。

……

亚斯远在边境行星，事后得知消息，脸色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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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我的名声在操纵类逐渐响亮。

每个学期，各个专业都会开展期末评分，而操纵类专业的评分在战斗场上。

评分对战开始后，我已经将好几个对战的雌虫按在地上摩擦。

好友雅奇举着屏幕给我看：“瑞希儿，快看，校方论坛上关于你的信息，议论度都很高啊！”

除了开头戏一般的雌虫，身为雄子的我收到了许多对战邀请。

不是因为什么友善的原因，相反，这个几乎专属于雌虫的专业，极少有雄虫加入。也是这个原因，他们格外排斥我这个犹如异类的雄虫。

打败我，既有对战热度，又能获得更高的评分。

毕竟一个雄虫，无法化出强壮的虫壳，没有天生的对虫壳控制的敏锐度。

……

大屏幕上，随着一个漏斗流沙的倒计时结束，我的名字出现在上面，与之对战的另一方是“凯文纳威”。

雅奇担忧地看着屏幕上一条条传闻：“瑞希儿，这个凯文似乎很厉害……”

“这个凯文竟然是上一次操纵类专业第一？！……这，瑞希儿，你要是对战不过，千万别逞强，他们雌虫应该不会太过分。”

好友忧心忡忡。

我好奇地打量远处备战区那只名叫凯文的虫子。

……

在屏幕亮起时，观战席位上的人都喧闹起来。

“瑞希儿·坎特斯尔？！”

“……是操纵类专业的那个……雄子？！”

“雄子？他是雄子？！”

“快看，他对上的是……上一次操纵类专业第一的凯文纳威！小雄子要倒霉了！”

“听说这个雄子还没有在操纵类败给哪个雌虫……这次算他倒霉……”

“精彩啊，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雄子，是否能像以往那般，击败操纵类榜单第一的凯文纳威？”

战斗场上一块巨大的屏幕正实时播报着中央最新情况。

对战前的预备区。

一只身形高大的雌虫站立在我面前。

凯文纳威气场全开，斜睨着我，居高临下地说道：“小雄子，操纵类是雌虫的领域，你乖乖回家去找婚配吧，别让你的监护人担忧，哈哈！”

我眼神都不带变：“你不要说这种话，我不喜欢。”

他嚣张地伸展开精神力表象，一对巨大的虚影甲翅在他的身后，这种行为在面对雄虫是一种不友好的举动。

虽然一般的雄虫看不见这种精神力表象，但这种展翅行为可以称得上是远古时代传承下来的一种挑衅本能。

他笑着说道：“小雄子，如果我赢了，你就脱光了在我的床上哭吧！”

由于场内设备，我们之间的赛前交谈，全场都能听到。

场内主持者看了他一眼：“严肃！不得对雄子无礼——凯文纳威，在此警告一次！”

我试着劝说凯文纳威：“最后一次机会。”

他依然嘲讽：“别以为我会像另一边的帝都那般珍惜雄子，联邦可是凭实力说话！你现在下场还有机会，待会你可别哭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这傻孩子怎么就是不听劝呢。

他既然这么说了，那没有办法了。

拭目以待吧。

……

对战场中央，两边安静伫立着两具身形庞大的虚拟虫壳。

我的这一具为了符合我的对战习惯，前双足是一犹如螳螂前肢般的双铡刀，金属般的身形流畅而不臃肿，共有八足，后两足被设计成强有力的后腿。

唯一令我感到可惜的是，我并不是天生拥有甲翅的雌虫，所以我的虚拟虫壳无法链接甲翅，也就没有设计这个。

战斗场中央。

矫健的巨型虚拟虫壳动了动，它的复眼闪烁，缓缓抬头，与对面同样体型的虫壳对视上。

对方是同等体型的八足虫壳，体型壮硕，最吸引眼球的是它有一口巨大的鄂。

在观战席位的喧嚣声中，两只巨大的虚拟虫壳忽然发动攻击。

几招下来，除了多了几道擦伤，双方都处于试探，虎视眈眈。

凯文纳威的精神力确实不赖，它在审视着“我”的实力。

打斗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也没见他精神疲惫。

双方僵持着。

“我”猛地爆发，急速朝它攻去。

对手一个侧身，用坚硬的侧部甲壳抵挡住攻击，“我”再一个翻身，倚仗着矫健的体型，挥起镰刀朝它的一只足砍去。

它嗡鸣几声，似乎在嘲笑。

忽然，它展开甲翅，猛地朝“我”撞了过来。

如刀尖起舞，利用强有力的后足试图躲避间，“我”看到了对方与虫壳相连的精神力。

几个战斗回合下来，它将“我”的战斗空间一步步吞并。

虚拟虫壳将隐藏在身躯的甲壳彻底展开，使得它原本就壮实的体型看起来更加恐怖。

遮天蔽日般。

不，不是目光之中的恐怖，是雌虫精神力的威压。

在“我”僵硬住的瞬息之时，它那巨大的鄂朝“我”发起攻击。

“我”想弹跳，已经晚了一步。

巨大的鄂一口咬住“我”的后肢。

“喀喇”几声，一只后足断裂。

操纵室，大脑瞬间传来尖锐的刺痛，我脸色一白。

观战席上一阵唏嘘。

“这可是雄子啊……凯文下手还真狠！”

“唉，雄子应该也知道自己不敌对方，希望他早点认输，少遭点罪吧。”

“看来我赌的凯文纳威赢定了！”

……

“我”眼神一狠，咬牙一个猛用力，扯断自己那条累赘的后足！

巨大虫族的威压犹在，像一个阴影罩在战斗场上。

“我”冷笑。

短时间内我无法攻破他的外部的虫壳，但既然他展开了内部的精神力……以我的精神力，又何尝不能一搏？

对方巨大的虫壳清晰可见，每一个举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还包括与他内部相连的精神力。

几番拉扯下，又撕咬下“我”的另一条后腿，凯文那边的动作慢条斯理，似乎在一步步将“我”逼上绝路。

忽然，“我”操控的虚拟虫壳朝对方的甲背冲去，看上去像是不自量力的冲撞。

原本自信的对方想要张开鄂，给“我”一击毙命。

但……它的动作迟缓起来。

抓到了，他的精神力链接！

“我”死死盯着它，高高抬起的铡刀迅速勾住它的一侧足，一刀砍下，场上瞬间多了几条断足。

它恼怒地盯着“我”，伸展着甲翅朝我冲撞而来。

但它的精神力链接已经被我的精神力捕捉到了，雌虫的精神力像一根根无形的丝线，我毫不留情，又给它斩断几根。

甲翅像失去了链接，无力地垂落下。

场上局势急速翻转。

对方的几只足又被砍下，尖鸣声不绝。

我的嘴角若有若无地上扬。

像猫戏弄鼠。

漫不经心地拨弄对方。

等它以为还有翻身的余地时，挣扎之间，“我”又举起镰刀状的前肢，冰冷地砍下它的一个部位。

镜头再一切，操纵室内，黑发雄子眼神漠然，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苦苦挣扎的雌虫。

它像一个被逐步拆散的玩具。

对手痛苦的哀鸣和他冷漠的态度形成巨大的反差。

我平静地看着他：“结束了。”

意味着死亡的镰刀挥下——斩首。

众人哗然。

对手的虚拟虫壳四分五裂，化作光点消散了。

残酷且冰冷的战斗。

……

走出操纵室，黑发雄子的眼神似乎看了一眼观众席位，遥遥相望，浅褐色的眼瞳在灯光的照耀下宛如琉璃，他一身贴身的黑色作战服将修长的身形修饰得优雅得体。

身处喧闹的战斗场中央，他却有着一种疏远、冷漠的气势。

观战席中一片沸腾，他们兴奋地呐喊：“瑞希儿！瑞希儿！瑞希儿！”

雅奇从观看席位上跑下来，激动地一把抱住了我：“瑞希儿，你太酷了！”

另一边，对手精神力遭到反噬，重创昏迷

“他、他太嚣张了！”

“瑞希儿违规斩下对手的头颅！”

“瑞希儿的议论热度屠榜了！”

……

观战台上的高处，斐利文·奥维利长官看着沸腾的战斗场，感叹道：“这个小家伙……我仿佛看到了当年某个家伙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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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圈的观战席太过于闹腾，我下意识看一眼——

噫，密密麻麻的大虫子，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我赶紧收回目光，雌虫没什么好看的。

我只不过想在对战中试一试我对精神力操纵的想法。

没有理会这一切的议论，在护卫的拥护下避开闹腾的虫子，我回到自己的住所，疲倦地睡了几天。

……

事后，雅奇担忧地说道：“瑞希儿，你这样做，校方要来找你的麻烦了。”

我心里淡定，不会来找我的麻烦，因为有亚斯这家伙顶着。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亚斯一通通讯打了过来。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我就知道操纵类专业的雌虫没几个好东西！一群眼睛全长头顶的家伙！”

我嘴角抽了抽，他好像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据我所知，亚斯也是莱因圣德罗学校的操纵类专业的毕业生。

严格意义上，亚斯既是我的监护人，也是我的前辈。

他那张带着不可一世的表情的照片依旧展示在校友栏中。

金色发丝飞扬，微眯着祖母绿宝石般的眼睛，他傲慢地看着镜头，露出个放荡不羁的笑容。

肆意妄为的学生时代。

同样惹人注目的还有他那辉煌的战绩。

至今校内的操纵类专业还有他当年的传说。

但话又说回来，某种程度上，他骂得确实很对。

不愧是浸泡在操纵类多年的集大成者。

这么多年过去，看亚斯现在的性格，对比当年的光辉事迹，他已经收敛了很多。

亚斯炸毛般，气愤地骂道：“你做得很好！这帮傲慢的小牲口，你不彻底打服他们，他们不会心甘情愿地低头！”

他在屏幕另一边笑道：“不过，瑞希儿，我为你的优秀感到骄傲！”

他笑起来，嘴角在勾起时尖锐的犬牙若隐若现，幽绿的眼瞳像一只野狼。

由于隔着屏幕，亚斯在我面前是人类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