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咒梦轮回 第20章 舍己

咒术总监部通知

泽田龙子杀害虎杖悠仁未遂 故判死罪

三日后执行死刑

我的手脚被捆着，关进了一个封闭的房间

被宣判死刑的时候，我其实一点也不害怕，反倒觉得解脱

不用在杀与不杀虎杖悠仁之间犹豫不决了，我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因为三天后，我就要再次离开这个世界

还没有报得了仇啊...这一千年的等待，也付诸东流了

不知道悠仁现在怎么样了，一定会很伤心吧？

“拜托了，五条老师，让我进去看看吧”

“我不相信她会杀我，一定是有苦衷，迫不得已的”

“除非我亲耳听到她和我说，否则我绝对不相信！”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愤恨不平

看来这房间的隔音效果是相当差啊

倏然，门开了

周围什么声音也没有，只听见那“吱呀”的一声开门声

我就随意地坐在地上，仰起头看向来人

是悠仁啊

我本能地回避他的目光

周围很暗，我们相对无言了一会，最终还是他打破了僵局

“为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丝颤抖，像是压抑得要哭出来似的

我的心狠狠一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干脆以沉默回应

“无论是什么，只要你随便说个理由，我都会相信，你是身不由己的！”

他的尾音已经有了哭腔，突然蹲下与我的视线齐平

“告诉我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争取，我会以让他们不要对你死刑...”

他痛苦地呜咽，像一头无家可归的小狗，近乎失神般地呢喃，“明明，明明前一天刚刚做了最亲密的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子啊……”

我看着他这幅样子，感到痛不欲生，但是，我真的不想要告诉他关于那件事情

我想要抚摸面前少年的头，告诉他不要为我伤心，这不是你的错。可是我手脚被困住，完全动不了

“是你吧”

啜泣声消失，一个鬼魅般的声音响起

面前的少年的脸庞突然印上咒纹

“之前我就有所怀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怎么会有一样的术式还有一样的体质，甚至外形和性格都相似的人”

“直到你举起那把刀想杀了虎杖悠仁的时候，我就确定了”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恐惧和恨意油然而生，但是很快就因现状而消融下去。是啊，被他认出来了又如何，最坏的情况也就是杀了我，我早已经不害怕死亡了，况且我本来三天后也会死的。

“宿傩大人不觉得自己发现得太迟了吗？”

“哦？为什么迟？”

“你还真是费尽心机啊，一千年了，我以为你早就忘了呢”

“忘了？我怎么敢忘记？！”

“宿傩，你还记得我死之前，你说了什么吗”

“你说，‘生死有命，要是你真能活下来，再来找我报仇吧’”

“现在，我活着，轮回在你面前，便是要复仇”

宿傩听后却嘲讽着大笑了起来

“可是你千算万算，算漏了虎杖悠仁这小鬼吧”

“我打赌，你不敢”

“你不敢为了杀我，而杀了虎杖悠仁吧”

他狂笑不止，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

是啊，我确实不忍心...

“是啊，我是为了虎杖悠仁，才没有杀了你”

我微微一笑，“因为，我爱他”

“而你，一辈子，也不会体会到什么是爱”

宿傩眉毛皱起，我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正当他想要说些什么，瞬间，他脸上的咒纹又消失不见。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对吧”

虎杖悠仁激动地抱住眼前的我，眼泪沾湿了我的肩膀

“刚刚，我是故意让宿傩来操控身体的，因为他告诉我，他知道你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具体发生过什么”

“只要是这样，我...我就有能够向上头驳回死刑的理由！”

我看着虎杖悠仁红红的眼眶里闪着光，满眼的真诚，心再次被温暖了

我叹了口气，“没用的，悠仁”

“我的寿命，已经开始倒数了”

“就算没有死刑，我也会在不久后死去”

“...这是什么意思...？”他呆呆的看着我，不可置信

我无奈，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讲述给了他听，包括我和宿傩的过去与宿怨，以及轮回调时

“十七年十个月的期限，就在十四天后”

我轻飘飘地说着，而虎杖悠仁的神情恍惚，眼眶含泪，表情满是心疼

“...原来是这样子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你却那么痛苦...”

他一把将我揽入怀，声音颤颤的。我在他怀中，感受到了莫大的安慰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你只是想报仇而已啊...”

“有这样好的东西，能杀掉宿傩的话，再好不过了”

他的口气突然奇怪起来

“悠仁，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

他话还没说完，就掏出了我在新宿地铁站掉落的那把刀，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间里，迅速，没有丝毫犹豫地插入了他自己的心脏...

“悠仁！”

“你为什么要这样子！？”

“怎么可以这么傻？”

我被他的举动吓到，眼泪夺眶而出，他的心脏处，开始汩汩冒血

我想拔出他心脏处的刀，可是我的手脚都被绑的死死的，没法动弹

“悠仁！你快帮我解绑，出去找五条老师！快去啊！”

“没必要了”

虎杖悠仁忍着剧痛，强撑着向我露出一个微笑

“不是说...这把刀将我和宿傩的命捆在了一起吗？”

“既然是这么多的咒术师的心血凝结成的刀，我想...五条老师...也无力回天了吧”

他的声音已经开始断断续续，渐小了下去

“不要难过，不要哭...”虎杖悠仁费力地说着，看着我手足无惜的模样，想要伸手帮我擦泪

“其实我吞下宿傩的手指...本就该死...是五条老师帮我争取到缓刑...”

“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如果死前，能消灭掉宿傩，还能帮你报仇...”

我竟硬生生挣断了绳子，于是立马抱住虎杖悠仁缓缓落下的身体

“不要再说了...”我的眼泪决堤，看着他的脸色逐渐苍白，撕心裂肺

“死在你的怀里...我很开心...”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原本生动的容颜已被枯竭的生命抹去，没有一丝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