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镜中人 第9章 私心

“印记主人？”夏油杰看了一眼五条悟。

“不然小镜干嘛溜这么快。”五条悟回复的理所当然，“除了咱俩她这里还有谁值得她害怕吗？”

“确实没有。”夏油杰环顾四周，“也就是说持有印记的诅咒师会掺和进来咯。”

“谁知道呢，最好掺和进来。”五条悟稍微拉伸了一下，“不然还不好一网打尽。我对那个印记还挺好奇的，看看能怎么招呼小镜。”

“镜……你们在聊镜中人吗？”也许是谈论的声音有点大，天内理子也顺便加入了聊天，只是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她现在居然还活的好好的？”

这是什么意思？五条悟和夏油杰互相对视一眼，隐约感觉这事情居然还有被隐藏的部分。

“理子妹妹，你说的‘居然还活的好好的’，是什么意思。”夏油杰在斟酌之后代为二人发言，天内理子则在短暂的愣神之后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得出如此愚问。

她变回一开始有些中二的模式，踩在沙发上说到：

“当妾身与天元大人融合完成之日，就是镜中人死去之日，妾身还以为此子已经害怕的瑟瑟发抖了呢。”

……

“喂，伏黑甚尔，你给我停下！站住！我在这儿！”镜跟在伏黑甚尔身后，又是叫又是吵闹，“明明是你叫的我，为什么不搭话！”

“嗯？”走在前面的伏黑甚尔骤然停下脚步，镜没来得及刹车，一头撞在这堵肉墙上。

痛死了，这家伙怎么跟一堵砖墙一样梆硬。镜揉揉疼痛的鼻尖，努力收敛住龇牙咧嘴的样子，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那边要的星浆体活的死的。”

伏黑甚尔测过头，目光活像看智障：“你说呢？长了嘴巴丢了脑子？”

“你这人的嘴真是……算了。”镜一时语塞，却也找不出好的反驳，瞪了伏黑甚尔一眼又自顾自的开始烦忧，“那个，打个商量，把星浆体囚禁在我的空间里效果也差不多……至于杀人……算了吧。”

“呵。”短粗的笑声转瞬即逝，伏黑甚尔的转过身，把镜拎了起来。

“喂喂喂，我没听错吧。”逼迫眼前的少女与他直视，伏黑甚尔故意把声音拉长，“你跟那个小丫头共情了？”

“可别忘了，有她存在，你永远都是被拿捏的PlanB。”

“PlanB怎么了，成功变为Plan A也没好到哪里去吧。左右都是死，既然那丫头还能有一线生机我就让给她了又如何。”腹部衣料被往上拉拽，逼得镜连呼吸都有些短促起来，“我难得大方一次，不该先违心的夸夸我。”

“为什么要夸你？夸你自降身价？别忘了你是三十亿。”伏黑甚尔的目光冷冷的，“杀了那丫头你估计就能涨到最高价，懂吗。”

“更何况，你也不是那么的大方不是吗。”

“……”镜左右转转眼珠，以沉默作为应答。

“你瞧，你是个怕死鬼，装什么大度。”伏黑甚尔松开手，任由镜摔在地上，“而且，你所谓的囚禁在镜子里，难道不是为了自己。”

“那时候星浆体在你的手上，生杀予夺皆由你来决定，这样只要她不死，你就能号令两边不是吗？”

确实。

镜无言以对，她只能跪在地上，狼狈的大喘气，大喘气，最后……

“是啊，我想活下去，甚至能让星浆体也活下去。”她如此说，看着伏黑甚尔的目光满是不解，“这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是你少赚了那几个亿，就当给你儿子积福不行吗。”

“不行。”伏黑甚尔说的斩钉截铁，翻手露出印记，“而且也不需要狗来对我的选择指指点点。”

糟，这家伙生气了。

本就有些被压迫的镜顿时感到脖颈处烫的厉害，几乎和那要熔断的保险丝一样感到致命，她发不出一点声音，甚至没有力气捶打地面，只能想一滩烂泥一样在地上抽搐蠕动。

“不致死。”伏黑甚尔低笑一声，看着瘫倒在地的镜，下达了新的指令。

“不许告诉他们你我之间的对话，回去吧。”

……

“所以，小镜一直是作为星浆体的保险栓一样的存在？”在等待天内理子上学的时间里，五条悟如此总结到，“如果没成功，就要被化身新世界承载全世界的生命。”

“如果成功了，就要防止被有心之人利用，只能在星浆体同化之后一起陪葬……”夏油杰接下了没说出的那个结果，“左右都是一死。”

“所以看来这印记还是很有用的啊。”也许是空气里太过压抑，五条悟狠狠撩拨了一下水面之后试图讲一个开心一点的话题，“那些老家伙好像并不想对小镜动手。”

“所以之前上面要我们活捉。”夏油杰想起之前的细节，“就算是在现实世界死去，也能很快诞生下一个镜中人，对吧。”

五条悟点头，表示同意。

“在聊什么呢，哎五条，你让让好不好，这样我很难出来啊。”

五条悟身上随身携带的镜子发出异动，一只手从勉强展开的空间里面探了出来，四下胡乱摸索，是镜。

五条悟突然起了一些玩心，他环抱住镜子，控制其延展的空间，够也仅仅够一个正常体型的少女钻出来。

“淦，叫你让开一点啊五条悟。”镜四下拍拍打打，愣是没发现为什么镜子不能如以往一样大开，无奈握拳捶地，勉强跟着那不算大的镜子通道缓慢的爬了出来。

事实证明，还挺像贞子的。

“这游戏真无聊。”从镜子里面爬出来的镜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不过为什么在学校？”

夏油杰接话说那是因为星浆体还想好好生活一下。

“哦，这样啊。”没有对这样的奇怪举动感到一点不适应，镜只是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表现得很是淡定，“仪式感也是很重要的。”

“那你呢，小镜，你刚刚去做什么了。”五条悟揽住镜的肩膀，“失踪的时间比我们想象的要长上不少呢。”

“和老朋友碰面，详细信息就别问了，问不出来。”镜想想，摸了摸脖子，又尝试着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可能会害了你们。”

“你能害到什么？你那么弱。”五条悟嗤笑一声，“我可是最强。”

“是是是，最强的五条同学～”镜无感情的应和，而后毫无预兆的倒在了地上。

“小镜？”距离最近的五条悟一把捞住镜，用力的摇晃了几下，“别装晕倒啊。”

“装你个大头鬼，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下。”镜没好气的怼了一句五条悟，翻身进入了镜子。

同一时间，夏油杰也面色严肃了起来，他布下的咒灵被除去了，至少是第二波刺杀来了。

“谁带着小镜？”五条悟提出关键一问，“带着一面镜子不方便战斗，放在旁边也会被捡走。”

“我带着这位小镜小姐。”黑井小姐——也就是星浆体天内理子目前的监护人——自告奋勇，“我们也许可以互相照应。”

这话不难理解，镜中人在星浆体死之前不能死，带着镜足够保证性命无虞。

“那就拜托黑井小姐了。”将镜子放在黑井手上，夏油杰又看了一眼镜子里有气无力的镜，“小镜，也多保护一下黑井小姐。”

镜没说话，眼睛扫过现实世界，静静地点了点头。

她没能说出来，伏黑甚尔已经来了的消息，脖子滚烫的像是烙铁，喉咙被烘干的像是个破风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没办法扭动伏黑甚尔的思想，也无法忍耐违背命令的惩罚，现在这样半死不活还是因为身价和作用摆在那里留下的结果，她没有足够的底牌和他们对峙。

先等等，忍忍，不要忘了，自己最擅长的事情是忍耐。镜在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弱者有弱者的生存方法，她一定能找到出路的。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伏黑甚尔的声音懒洋洋的，但是在镜的耳朵里就像是索命符一样恐怖，僵硬的看向镜子外的世界，黑井小姐不知何时已经昏迷、倒地不醒，周围没有夏油杰也没有五条悟，只有一个伏黑甚尔。

“你要把我带走。”努力的深深呼吸了好几下，镜终于沉下心，声音努力稳定在不害怕的程度。

“不然呢。”伏黑甚尔还是那样懒洋洋的，一只手抓住了镜子。

“让我见星浆体一面，最后一面，可以吗。”

“甚尔先生？”

……

五条悟这边刚刚解决了前来接单的杀手，下一秒天内理子的惊呼。

“黑井，黑井她！”

少女举起手机，五条悟看见了屏幕里显示的内容。

一共有两个坏消息。

其一，黑井小姐被抓住了。

其二……

在黑井被绑好的这张照片之中，角落里还摆着一面镜子，虽然现场很是昏暗，但五条悟还是看见了。

在镜子的另外一边，镜整个人无力的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镜，在没出镜子的情况下被俘虏了。

命令印记的持有者也参与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