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在领域展开中宅了千年后 第9章 老师

东京咒术高专的食堂，原本是寺庙的斋堂。

寺庙嘛，重修行。而且这座寺庙修的是密宗，施行的是更为严苛的八关斋戒。据说食堂原本就食谱清淡，菜量还少得让一众师生连打咒灵都没什么力气了，还要定期断食。

被骗进高专的学生也抗议过：天知道为什么他们只是借寺庙做掩护的咒术学校学生，根本不是佛门弟子，斋哪门子戒！

但是校方表示，这是天元大人的根源所在，为了维持天元大人力量的纯粹，寺庙所在的结界内也必须保持通过定期斋戒保持气息纯净。

还是五条悟来了之后强烈要求丰富了食谱，并从五条家挖来了数名高厨，才让食堂成了高专最受欢迎的地方，装修风格也是寺庙古建筑群里，唯一西式化的内装。

“至于五条老师是用什么方法让天元大人和校方同意的，一直是高专十大未解之谜。”

听虎杖说到这里，顺平眉眼弯了——果然咒术高专再神秘也是一所学校，还是有’十大未解之谜‘这种怪谈的。

至于第一次听到的天元大人……

顺平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从进入高专开始，他隐约能感受到空气中传来的咒力波动，那气息不知为何让他有些不适，原来是来自天元大人的结界吗？

跟着五条悟一起来到食堂的喜久遥正巧看到这一幕，她顺着吉野顺平的视线朝外看过去，然后赤色眸子中便闪过一丝惊讶。

直到她在座位上坐下后，还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这孩子有趣，或许可以……」

在她心中思索着是否变动计划的时候，一份菜单出现在她面前。

五条悟举着菜单打断她的思绪，也挡住了她的视线，他笑着问：“要吃什么？”

喜久遥扫了一眼餐单：“粥和烤香鱼。”

五条悟捏着餐单看着上面界限分明的和风和洋风菜名，问：“遥更喜欢和食吗？”

这个答案显而易见，无论是从喜久遥平日的穿着习惯还是行为礼仪，都像极了古时贵族家的女子，会喜欢西式餐点才会很奇怪吧？

所以五条悟问这个问题不是想要一个答案，更像是在撒娇。

他在说：可是我喜欢西式哎，我们喜好完全相反，这让我有些失落呢～

喜久遥心头动了下，歪头看了他，道：“偶尔吃一次西式也不错。”

五条悟满意了，隔着眼罩也能看到他眉眼弯起的痕迹。当他收回菜单时，看到她鬓边有一缕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下来，顺手帮她掩回耳后。

当他坐正身体，一抬头，发现对面四个学生都在盯着自己的手，他挑眉问：“怎么了？你们也想要看菜单？”

被他这么问，对面三人都熟练地瞥开视线，只有顺平，被对方视线抓了个正着，让他有些慌张。

五条悟像是误会了他的意思，颇为理解地将餐单塞给他：“顺平也是第一次来，那就交给顺平咯！”

今天的餐桌上很热闹，就算是举止堪为典范的喜久遥在，她也没有对学生们毫无用餐礼仪的打闹表示任何不满，偶尔还会和钉崎讨论一下今年流行的浴衣花色。

唯独顺平，一直保持沉默，如非必要，他并不加入话题。似乎怕自己一开口就破坏了这么好的气氛。

这时，五条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伏黑惠：“惠讨厌什么食物来着？”

“……红辣椒？”

五条悟当即一副’这孩子好狠心‘的模样控诉：“红辣椒做了什么让惠这么讨厌它，好可怜～”说着，还将桌上的红辣椒一股脑全夹到他碗里。

伏黑惠默默翻了个白眼忍了下来，但手上执着地将红辣椒又夹了出去。多年照顾五条悟的经验让他知道，如果扔到一旁不管一定会被迫吃下去，所以他都给了旁边的虎杖。

虎杖是不挑食的好孩子，他只有特别喜欢的食物，没有讨厌的，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已经自觉学会帮伏黑处理红辣椒了。

喜久遥看着，忍不住夸赞他：“虎杖真是好孩子。”

好孩子应该奖励，于是她从袖口取出一颗漂亮的金平糖，放到虎杖面前。

五条悟见状也伸手：“遥～”

喜久遥微笑：“欺负孩子的老师没有呢。”

五条悟撇嘴，但五条大人从来不需要反思自己，他转头看向吉野顺平，问他：“红辣椒什么都不做都会有人讨厌它，是它做错了什么吗？”

本来有些羡慕地看着虎杖手中糖果的顺平，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下，然后他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不知所措的神情来。

他握着筷子的手收紧，避开了五条悟的眼睛，低头红着眼眶回道:“没、没有，我很喜欢吃红辣椒的……”

“哎？顺平也喜欢吗？那我分你一些！”虎杖是个行动派，自己喜欢的东西也从不吝啬和人分享，说着就拿过顺平的筷子，把红辣椒分了大半给他。

伏黑心情这会儿也不错，也对顺平点点头:“下次给你。”

忍了又忍的钉崎受不了了，‘啪’把筷子拍桌子是怒吼：“我说你们吃个饭能不能不要夹来夹去夹来夹去！”接着，她站起来一把拉过自己面前的满满一盘青的红的辣椒炒菜，推到吉野顺平面前：“喜欢就自己拿啊！就算离得远，你自己没手啊！？”

顺平赶忙放下筷子低头道谢：“谢、谢谢钉崎同学。我下次注意……”

说完他却发现，自己这话一出，这位脾气不好的同学火气似乎更大了？

不过，对方虽然看上去一副一点就着，没有什么耐心的模样，却跟之前那些人不一样。

顺平摸清了她的脾性，仰头对她温和地笑了笑。

钉崎：“……”脾气太软，烂好人属性的男人也哒咩！

眼看着这顿饭要吃不下去了，始作俑者还在一旁笑得戏谑，喜久遥摇了摇头，又掏出三颗金平糖，放在桌子中央。

五条悟马上就伸手去拿。

“悟。”

五条悟的手顿在途中。

见五条悟难得吃瘪，原本对这种哄小孩子的把戏不屑的钉崎和伏黑快速各自抢了一颗。

桌上还剩一颗奶白色的糖果。

顺平看了看，终于自己伸手将那颗糖果握在了掌心。

“谢谢喜久老师。”

于是，独我们五条老师没有收到糖果。

——

聚餐结束，该有的训练还是要继续的。

五条悟的训练方式，向来惨无人道。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咒术师战场的残酷，他的学生即便都天赋出众，也需要打磨打磨再打磨才能多一丝活命机会。

五条悟对自己的教学计划很满意，但今天他问：“遥会不会觉得我太残忍了？”

“咒术师的世界，本就如此。”喜久遥浅笑着说，“有你这样的老师，他们很幸运。”

“我只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五条老师想要的是什么？”

想要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五条悟没有立即回答。他‘看’着训练场上叫苦不迭但是并没投机取巧的学生们，脸上惯常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他不笑时，平时戏谑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整个人看起来沉寂又锋利。那被绷带遮住的双眼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似在出神，又像在整理思绪。

过了会儿，他问了对方一个奇怪的问题。他说：

“遥，你看这个香蕉像不像咒术师？”

“咒术师？”

五条悟看着手上从食堂顺来的新鲜香蕉，说：“是啊，咒术师。今天还非常新鲜，明天就会瞬间毫无征兆地烂掉。”

为什么许多咒术师对’同伴‘两个字嗤之以鼻？

大概是每个咒术师都孤独地向死而生，同伴并不能给予他们慰藉。而且，每个咒术师的术式都是独属的精神世界，越是强大的术式越是会构建出排斥同伴的绝对结界。

从那年夏油杰叛逃开始，五条悟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咒术师都没有同伴，甚至越是强大越是如此。

因为弱者，没有活着成为同伴的机会。

所以，他想要什么？

五条悟的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当回神时，他下意识看向身边站着的女人。

一如往常的温和、平静，像游离在咒术界这滩泥潭之外的旁观者，似乎没有什么人和事能够让她内心产生波动。

五条悟左边唇角挑起，修长的指尖红光乍现，朝她的脸颊袭去！

有「苍」的加持，五条悟的动作快得惊人，然而喜久遥像已经预料到他的动作似的，一个侧身，轻飘飘躲开了这一击。

突袭失败，五条悟看着她咧嘴笑了开，赞道：“遥的直觉比六眼还快呢！”

喜久遥拂了拂衣袖，看着他没说话。

她只是活了太久罢了。

五条悟还没有放过她，战斗招式接二连三地朝她扔去。

这边突然展开的战斗，让四小只都停下了训练，围在一起观摩这难得一见的场景。

只是过了没一会儿，钉崎揉揉眼睛抱怨：“眼睛好累！”

两位老师的速度太快了，他们看了打斗不过几分钟，眼睛就开始犯疼，要跟不上闪现位移的速度了。同时，他们还在忍受体内因被两股剧烈碰撞的咒力波冲击而翻腾的气血。

“这就是特级………”几人心中惊叹。

反倒是见到这个阵仗的顺平，内心对此没有什么震动。

他一接触咒术，遇到的不是特级咒灵，就是特级咒术师，无论哪一方都不是新手的他所能抗衡的。这也让他从一开始，就对所有未知对象的实力都抱有敬畏和小心谨慎。

五条悟是一个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天才咒术师，而六眼可以让他在战斗时对自身咒力进行绝对精细操控，将咒力的消耗压缩至最小。因此，再使他亢奋的战斗，他也不会出现咒力溢出的情况，这是五条悟的绝对理性。

但是今天，他的理性像是突破了防线，咒力毫无顾忌地覆盖了整个训练场！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众人：“……”不要上头了喂！

再这样打下去，不光整个训练场需要重建，旁边的学生也会受伤。

虽然看到五条悟打得开心，喜久遥判断现场的情况，还是开启了简易领域，将他四散的咒力收敛其中。

五条悟被包裹进一个独立的空间，这里空不见人，只有无边高耸的白色回廊。

“这就是遥的简易领域？”五条悟颇有兴致地环视一圈，还上去敲了敲墙壁，墙壁瞬间化作一团白雾，缠绕在他指间。

“简易领域，无尽回廊。”喜久遥温和的声音回荡在领域中：“悟，可以了。”

五条悟虽然想继续，但是开启领域是有些过头了。他撇嘴逗弄了一下指尖的白团子，捏决收起领域。

领域消失，天空恢复碧蓝。

学生们这才舒了一口气——要是五条老师真的发起疯来，怕是他们来不及跑就吃到无量空处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能对抗领域，将拦下他的喜久老师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排排站的学生，望向衣角都不曾乱的喜久遥，心中油然升起了敬畏——外表越是温柔的人越不能惹！

喜久遥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在学生心中留下了什么印象——不过她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就是了，她在意的是有人不开心了。

五条悟站在原地抱臂不说话，正在平复咒力，战斗被中断也让他有些不悦。

喜久遥摇了摇头，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裹，走上前递给他。

五条悟瞟了一眼，鼻尖动了动，然后抬手接过包裹打开。

毛豆大福。

上一秒还压着眉头的人，低头看着面前那张浓丽的脸，眉眼具笑。

他捏起大福，正想开口时，一个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你刚才的领域维持了3秒，七千万修缮费不要忘交。

五条悟捏大福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无视背后的夜蛾正道，‘嗷呜’一口将大福吞下，细腻的奶油在他口中化开，熟悉的清甜味道席卷味蕾，让他幸福地眯起了眼。

「七千万？下次还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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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