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五条家的鹤 第18章 云天八理

2006年

冲绳

“夏油先生，这样…真的好吗？”

“没事，反正任务说了要满足星浆体的愿望。”看着远处玩闹的二人，“而且我和悟可是很强的啊。”

阳光如碎金般洒在钴蓝色的海面上，远处浪花轻卷着白沫，沙滩在正午的炙烤下泛着细碎的金光。海风裹挟着潮湿的盐粒拂过椰林，蝉鸣在蒸腾的热浪中震颤。天内理子赤脚踩在发烫的沙粒上，细碎的珊瑚碎屑硌着脚心，却让她生出奇异的真实感——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感受疼痛。

一行人抵达的冲绳本岛，空气中弥漫着咸涩的海水气息与路边冰沙店的甜腻果香，街道上游客的喧嚣与市井的烟火气混杂，却意外地让紧绷的任务氛围松弛下来。

午后，四人围坐在冰店木桌前。五条舀起一勺芒果冰塞进嘴里，含混道：“天元大人那事儿，说白了就是‘数码宝贝进化论’嘛！要是进化成丧尸暴龙兽就完蛋了，所以得把他变回滚球兽重启——”

理子噗嗤笑出声：“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

夏油却若有所思：“但‘滚球兽’真的愿意被重置吗？”

五条顿住，墨镜下眸光微闪，随即咧嘴一笑：“谁知道呢？反正我们的任务只是护送‘数码蛋’嘛！”

“什么嘛！你们难道是在打趣妾身大人吗！大不敬！”

“没有哦，只是在聊数码宝贝仅此而已。”

“那就别偷笑啊喂！”

……

傍晚时分，四人漫步至海边。

夕阳将天际染成橘红色，海水退潮后露出湿漉漉的沙滩，细小的螃蟹仓皇逃窜。天内理子赤脚踩在温热的沙粒上，裙摆被海风掀起一角，黑井美里替她提着凉鞋，目光温柔地注视少女的背影。

远处，五条悟和夏油杰并排而立，五条墨镜斜挂在鼻梁上，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夏油则抱臂眺望海平线，神色沉静，仿佛在思考什么。

“黑井，你看！是海龟！”

理子突然指向浅滩处一只缓慢爬行的海龟，眼中闪烁着孩子般的雀跃。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触碰龟壳，又迅速缩回手，仿佛怕惊扰了这份脆弱的美好。

黑井蹲在她身旁，轻声道：“小姐，该回去了。”

理子却摇头，声音闷闷的：“再等等……就一会儿。”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粒，低声呢喃：“同化后，我还会记得这些吗？你说，雲酱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海风卷走了后半句疑问，只剩黑井无声的叹息。

理子的内心很迷茫，自幼被灌输“与天元同化是荣耀”“天内理子是为天元大人而生”，她早已接受离开世界。

面对五条与夏油时，她也刻意强调“同化后我便不再是我”，习惯用自称和强势的语气武装自己。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是自己呢？

【我从小就听他们说，我的生命注定要献给“天元大人”。

第一次见到雲，其实不是在国小入学那一天，我笑着对她自我介绍。而是我6岁第一次被带到薨星宫时——

宫地底蒸腾的寒气爬上脚踝，攥着神官衣袖的手指微微发麻。

“天内小姐，接下来就只有您能靠近了。”

内心充斥着对未知的恐惧，直到——女孩沉睡在薨星宫中央御神木的树根间，周身盘根错节的根系如同千万条手臂，而在那些交叠的"指缝"间，蜷缩着瓷偶般的女孩。

月光从穹顶裂缝漏下来，恰好落在那孩子颤动的睫毛上，树根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将樱色襦绊裹得更紧些，重叠的树根将她包围轻拢着，其间是幼童稚嫩恬静的睡颜。

远远一眼，那一幕就烙印在了我脑海中。

无意识地走进神木。

‘想要...摸摸看。’

走进伸出手正欲触摸，刹那间，无数细小的根须从阴影中窜出，温柔缠住我的手腕。

有声音从深处传来，带着古树枝叶摩擦的沙沙声：“不可触碰，她的灵力不稳，你会有危险。”

"她也是星浆体？"我的声音在空旷神殿激起回声。

天元大人的叹息从地脉深处传来："这是因果之外的观测之人。"

“那怎么才能让她醒过来？”

我不想知道天元大人口中的“因果”“观测”是什么意思，不知为什么，我只想看她睁开眼睛——仿佛里面有着我渴望的星河。

“不必干扰，她不能再牵扯因果了……”

"可她在哭。"

……"她背负的因果足以撕裂时空。"

“我不怕，我想和她一起去外面。”

"她停留此世的时间不多了。"天元的叹息震落簌簌尘埃。

"那就把我的时间分给她！"童言无忌的誓言在腹腔共振，

"毕竟我是星浆体呀，本来就是要被消耗的存在。"

这是作为星浆体的权利，也是我唯一一次由衷感谢这个身份。

即使最终离开，我也在冥冥之中遇见了雲，看到了她眼中倒映出的星河般的温柔喜爱，将我溺在其中，不愿醒来……

◎———————————

咒术高专的人来见我时，总用悲悯的眼神偷看我——像在看一个活祭品。

五条悟和夏油杰却不同。他们叫我“小鬼”，嘲笑我逞强，却又在我被诅咒师追杀时挡在前面。

“你们真的会保护我到最后吗？”我攥紧裙角问。

“当然，毕竟这是任务嘛。”五条嚼着棒棒糖，墨镜后的目光懒洋洋的。

我知道他们在说谎。

同化意味着我的意识会消失，身体化作天元的一部分。

可当夏油杰蹲下身，轻声问“你想逃吗”时，我还是摇头。

因为习惯了。

习惯了被称作“容器”，习惯了黑井的眼泪，习惯了接受命运。

◎————————————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海。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浪尖上，像撒了一把碎钻。

五条把墨镜架在我鼻梁上，夏油用咒灵托起我冲向天空。

咸湿的风灌进喉咙，我笑得呛出眼泪。

“喂，小鬼，要买纪念品吗？”五条指着路边的贝壳手链。

我摇头。

反正这些带不进薨星宫。

可黑井偷偷买下了手链，晚上替我戴上时哽咽道：“小姐，至少今天……请当个普通女孩吧。”

我盯着腕间晃动的贝壳，突然想对他们大喊：“能不能别对我这么温柔？……”

温柔会让我贪恋活着的感觉。

我害怕自己一旦犹豫，就会像童话里的人鱼公主，在阳光下化作泡沫前哀求巫婆收回诅咒。】

“不能犹豫……只要不停重复这句话，就能忘记恐惧吧？”

可能更新很慢，但绝对不会坑的[熊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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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云天八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