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神明的乙女游戏 第9章 赠礼

“啊，下雪了。”

今年的冬日来的特别早，刚入12月，初雪便乘着第一场冬风，急急忙忙奔赴到魂牵梦萦的东京恋人身旁。

五条爱走进浅白色的露地里，穿过纷纷扰扰的碎雪，在覆满银枝的樱树前停下，闭上眼睛，双手结印。

周身的空气刹时凝滞,细小的雪花被冻结在半空中，连绵不绝的落雪悬停在外层，因白色的景物映衬着，右手上的宝石戒指颜色更加纯粹透亮。远远看上去，恍若一位少女塑像立在巨型水晶球中虔诚地祈祷。

在完成任务后的半年里，爱的咒力值开始稳步提升，就连身高也有明显变化，不过完全赶不上即将满15周岁的悟。

原来成长值还指的是物理上的成长吗？

五条爱用意识点开了她的个人界面。

[时旅者]五条爱（有栖爱）：

年龄：14岁（伪）

咒力等级二级，体术等级三级，咒术等级准一级；

综合评级：二级。

生得术式:时间操控术；

咒术（术式顺转）：时间加速“玄”，衍生用法闪现，免结印；

咒术（术式顺转）：时间停滞“夕”，需精确到目标本身，需结印；

咒术：XXXX(特殊解锁)

生得领域：XXXX(特殊解锁)

持有咒具：时间胶囊（一级）；灵魂戒指（未知）

时间术式听起来很高级，却没有什么有效的攻击方法，纯粹的咒力控制也不够五条爱用来直接输出，别说和悟“切磋”了，但凡遇到一些体积较大血条厚的咒灵，就会显得束手无策，远程法师蓝不够，想做刺客贴身战斗体术又差了点。她想起那把响尾蛇左轮手枪，或许自己更适合当个物理射手或者辅助。

五条爱急于开发新的术式使用方式，不过进展甚微。

别问她的咒术为什么和悟一样全是一个字，五条悟坚持认为咒术名越短意味着前摇越短，发动速度也就越快。

“最重要的是，一个字念出来超帅气的~”

被迫改掉咒术名的五条爱一脸看白痴的表情。

只是单纯的因为这个天才发动咒术时完全不需要结印所以想要创造一些存在感（耍帅）吧！谁发动咒术时用得着大声喊出来啊，前摇这么长是会影响拔剑的速度的。有术式公开这样的设定，念完咒术名还得花时间给敌方解说才有效果吧。

再说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咒术师不知道五条悟的无下限的。

“爱酱！”五条悟冲进庭院里，裹挟着一阵细碎的风雪，像拥抱一只和自己身高差极大的小型毛绒玩具，将爱牢牢固在自己的双臂下。

在五条悟踏进她周身一米的空间时，悬停在头顶上空中的一片雪堆立刻恢复了正常的时间流逝速度，一齐“吧嗒”掉下来，砸在她的黑发上，满头满身落雪的爱在五条悟的臂弯里勉强露出一张生无可恋的脸。

靠！我练习这么久的时停术！

“我们出去玩吧！”五条悟对爱狼狈的模样视若无睹，还在兴奋地吵嚷着说银座开了一家新的料亭。

“五条悟。”“你特喵是不是故意的。”爱的语气十分平静，伸手将头发上的一捧雪抓到手里，一手拽住五条悟架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卯足了劲往下拉，毫不客气地凝聚咒力，同时回身把用咒力撮成的雪球往五条悟那张绝美但欠揍的脸上砸。

五条悟预判到了爱的动作和雪球的方向，敏捷修长的猫猫以一种悠然的姿态轻松避开袭击。[六眼]略微亮起，扬起的嘴角暴露出几分狡黠的意味。

爱对战五条悟，失败记录加1。

两人在雪地里闹腾完，在铃木小姐的呼唤和制止下回到宅中换了一套外出的常服。五条爱刚一拉开障子就被等候在门外的悟拎走了，只远远听见铃木小姐的“一路顺风”。

十五分钟后，银座前街。

繁华的都市流窜着无数的咒力信息，对[六眼]的负荷很大，爱深知这一点，在自己还未学会手动关闭类似[六眼]的能力之前，她根本不想靠近市区一步，也不知道悟是如何做到为了吃到口感最好的甜食每隔几天就要跑去排队的。

在五条爱上课的时候还会接到“顺路”跑腿的电话。

“想不想知道后天是什么日子！”

“不想。”

“是本大爷的生日啊生日！我去年就说过了，爱你怎么还没记住。”

这需要记吗，半个月前五条悟就开始经常当着爱的面超级大声地“自言自语”：啊好想吃毛豆大福啊，有没有好心又可爱的妹妹做给她天下第一的欧尼酱～哪里哪里又开了新的甜品店，听说那里的巧克力蛋糕超好吃，是吃一口就能幸福得死掉的程度。要是有人能给我买一个送到我的手边我会……

五条爱的脑内翻译：喵喵喵还有两天时间快点给老子准备生日礼物！（耍赖，撒泼）

“只要有甜食不就够了。”五条爱戳破悟的企图，“除了毛豆大福你还想要什么，游戏卡？漫画书？首先声明，我的存档不外借，自己开号升级去。”

五条爱最近在和天内理子玩一款新的游戏，DNS游戏机发售以后两个女孩子一人买了一台。五条悟当然也买了一台。

“养成系实在是太麻烦了，你帮我直接拉满多好，反正你的‘时间’很多。”

“我拒绝。”

“这么快就叛逆期了吗？”

“……”

到底是谁一直在叛逆期啊。

从银座商贸城一圈出来，爱深深地怀疑自己是带了个活力四射的女高中生出门，怎么会有比女孩子还能逛街的男孩子啊！

无论是蛋糕房，小吃铺，服装店，化妆品门店，只要是路过的店铺五条悟都要热情地向店员打招呼搭讪，尤其是女性店员们，甚至被误认为是什么明星模特想要合影的。

五条爱的精神能量已经见底了。

她急需充电。

给我等等那边是女装区！不许买小裙子！路人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啊喂！

五条爱一把捉住五条悟脖子上垂下的灰格围巾的一端，以一种不可抗拒的态度把五条悟向反方向拉走。

“明明那款超好看也很适合爱酱，不如我们买家庭装吧！”被半拖走的悟一手挎着很多甜品包装袋，竖起另一只手指很认真得思考。

“不！许！买！”

这家伙顺势就懒得走路了。

路人A视角：我好像看到一团黑色的影子拽走了一只长条的白色生物从我面前闪了过去，好像还有什么草莓奶油的气味。

路人B视角：是错觉吧错觉。

“爱酱的时间咒术真好用，人多的地方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冲撞力。”

“都没有人发现我们是突然出现的欸。”

瘫在咖啡店桌子上的爱。

好累，一边开咒术一边拖着五条悟走路更累了。

“这么快就死掉了？”五条悟看见爱一动不动埋头状，拿起冰咖啡的塑料杯就是一个猛贴。

五条爱没反应。

“哇去，真的死掉了。”

五条爱一把抓住悟手中的杯子，猛抬头一口吸干了杯子里的咖啡，然后继续埋头。

只点了一杯饮料刚插上吸管还没喝的五条悟：

“卧槽，老子的咖啡！”

好齁，这一杯咖啡的方糖放得也太多了。

虽然胜利了但是有点亏。

“爱酱，我想了想，不如我们明年都入学咒术高专吧！”五条悟捧着爱赔给他的另一杯珍珠奶咖，吸得哗啦啦响。

“啊？”

“国中都是些普通人有什么意思嘛，学校的咒灵也是弱到爆。”

稍微聪明点的咒灵压根不敢出来吧。

“我才初二好不好。”

“你又没有身份证，随便捏造一个理由还不简单。”五条爱国中之前的记录完全是伪造的，而咒术界这边的资料更是一片空白。

啧，好有道理。没法反驳。

五条悟内心真正的想法：我的妹妹不能再待在国中了！那个偷偷和她约会的普通人小鬼到现在还没找到！

天内理子：啊啾！！

黑井美里：小姐，您是不是感冒了？

天内理子：笑话，本星浆体怎么会轻易感冒！

一个小时后真的感冒（疑似被某家伙诅咒）了。

因为下过雪的原因，即便天色已经很晚了，整个东京街区还在微微泛着白光，道路两旁的霓虹灯逐个点亮。暮色临下的行人脚步匆忙起来，呈现出黑夜到来前破碎的余晖。

每年东京的咒灵，都会在这个时段里变得更为活跃。如果是遇到普通的咒术师，它们可能早早就暴露自己并大开杀戒，但是在绝对实力的[六眼]面前，高等咒灵都在暗处伺机等待着。

“要我去做诱饵吗？”察觉到跟了一路的结界暗影，爱开口道。

“当然，你看起来就很弱很好欺负的样子嘛~”

“……”

真是麻烦，老老实实出来直接让五条悟两秒灭掉不就好了，这样还得由她把咒灵引出到人少的地方去。

爱抬头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悟的眼睛，发现他的眼角处有一点红痕。

看起来玩的很开心，实际上今天一整天[六眼]就没有得到过休息吧。

五条爱想到了什么，收回了往公园走的脚步，转身回来。

“怎么了？是舍不得和兄长分开吗？还是说有那么一点点害怕呢。”

嘛，这毕竟是爱第一次独自面对东京的咒灵嘛！多依靠一下欧尼酱大人也没关系的。

实际上已经练过手的五条爱停住，在腰包里摸索着什么。

五条悟：“？”

“低头。”

五条悟虽然没懂爱要做什么，还是乖乖弯下身。

爱将一枚漆黑的墨镜轻轻地架在五条悟正在轻微翕动的鼻翼之间，端详片刻又往上稍稍调整了下。

隔着漆黑无光的镜片，淡蓝色咒力组成的温柔线条将眼前恬静安然的少女小心翼翼地包围，如同照镜子一般，纹路相似的杏瞳里冻结着与六眼不同的琥珀色流光。

悟被爱主动亲近的行为愣到了，居然一时间忘记了六眼反馈的大量信息，喧哗的世界骤然沉静，只能听见一种“砰嗵砰嗵”的声音。

心跳声不明原因地放大了。

“看得见吗，咒力。”

“嗯？”五条悟神思飘忽了一下。

“看得见吗？”

爱以为悟不适应看不见咒力的感觉，再次询问道。

“除了咒力，其他的都看不见了耶！”

“……”

果然是自己太弱了吗，为什么她带上以后连咒力都看不太清楚了。

五条悟发现了这个墨镜的有意思之处，像过滤器一样，把毫无规律到处乱跑的咒力痕迹抹去了，而稍强的咒力流向反而被强化了。

五条爱则被残酷的现实噎到了，不想理会大晚上带墨镜依旧能看见路的猫类生物，沉默地扭头。

她现在只想把那几只躲躲藏藏的二级咒灵从结界里抓出来泄愤。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五条悟第一次看见爱一个人干掉了2只二级咒灵和3只3、4级咒灵。

哇这个进步，比他想象中的还快！直接进高专完全没问题了。

不愧是我五条悟的妹妹！

累死累活闪现走位的爱：五条悟你给我进来干活！

耍赖偷懒玩墨镜的悟：不行啊~我要是现在进来会把帐弄坏的。

直到第一只一级咒灵出现时的压迫感从五条爱的背脊后排山倒海般轰然而来，爱当机立断抽身，瞬移到结界边缘一指破开帐的内层。

她现在也顾不得普通人看不看得见了。

“悟！”这类高等级别的咒灵，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二级咒术师能够越级挑战的。

“既然是可爱的妹妹的请求。”

“就让我好好地耍帅一次吧。”

视觉上的冲击要怎么形容好呢，没有平时体术交手时花哨的进攻与防守，也没有你退我让的互相试探实力。

在这场单方面的碾压中，五条悟，千百年来历代最强的[六眼]，此刻只是在纯粹地享受屠戮的快感。无需思考策略，也无需讲究手法。唯一需要注意的大概就是接触到咒灵的瞬间如何恰当开启中性无下限而防止咒灵污秽的血沾到新买的羊绒围巾上。

“怎么样~老子帅不帅~”

“……”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嫌弃？还是吓到了？”无下限不能隔绝气味，咒灵残秽的气味可不好闻。

“不，”五条爱扶额，“先不考虑美观上的问题，这样的祓除效率真的很高，说实话我有些羡慕。”

随便对咒灵直接解肢A几下就可以完成祓除，这样的办法不要方便太多。要知道爱每次都是靠磨血条的，首先得找到弱点，打哪里掉血快就打哪里。

“很简单，足够强就能做到哦~”五条悟随意的将眼镜架在发丝上，苍蓝色的眼睛在暮色里尤为耀眼。“你也能做到。”

“借你吉言了。”

五条爱只当悟是在安慰她说的玩笑话，“特级”二字早早地印在五条悟的个人界面上，昭示着眼前的人是世界天花板的事实。

五条悟头上空空如也，没有可攻略标签，也没有好感度数值。

“别这么沮丧嘛~比最强弱了那么一点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墨镜从五条悟的额前滑到直挺的鼻梁上，正面看着她，爱怔愣了一瞬。

下颚线的弧度干净锋利，淡粉色的唇厚度也是刚刚好，几乎完全点在她的审美上，笑起来的样子也……

这么强的角色属性，这么顶端的颜值居然是不可攻略角色，放在乙女游戏里似乎有些浪费。

等等我在想什么，不要被这家伙的美色所迷惑了。

爱内心疯狂摇头，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最强都是有代价的。”

“嗯？”

“比如性格。”

“哈？！老子性格怎么了？”

“自己体会。”

“喂！你给我把话说明白，老子性格哪里有问题了？”

还是不要可攻略的好。

精力和咒力消耗殆尽的五条爱提出坚决不要悟的瞬移回家，夜晚天气这么冷，以悟的移速就算5分钟后到家也要冻死了。

两人踏上银座站的地铁，五条爱保持着左耳进右耳出的瞌睡状态，也不知道悟在碎碎念什么，余光里一道方框飘向车厢外。

“[咒灵操使]XXX，注：可攻略对象。”

“欸？等等！”爱忽然睁开眼睛，趴在已经关闭的移动玻璃门前。寻找那个有着标题框的人影，人群中一个很高的扎着丸子头的少年背对着地铁发动的方向，似乎感觉到有人注视的目光，正欲转身。

地铁发动了。

“怎么了？”

“不，没什么。”因为距离的原因，五条爱没能看清对方的面容。

既然是咒术师，应该，还有机会见到的吧。

后续小剧场：

爱：“要不你还是把眼镜还我吧。”

悟：“哇！送出去的礼物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爱：“（沉吟）……我觉得，你带墨镜，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

悟：“？”

爱：“我承认是有些帅。”

镜片后的眼睛睁大了，“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爱：“不说。”

悟：“我听见了，你刚才夸了老子天下无敌第一帅！”

爱：“……没有”

一闪而过的夏油杰：是咒灵吗？东京的咒灵原来有这么多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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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