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魔女捡到了一个孩子 第12章 第 12 章

当时伏黑惠行至两国边境交接处，这种地方经常有咒灵出没，他就碰巧遇到了一群实力中等的咒灵，双手大打出手。

那会儿虎杖悠仁还只是个正式骑士，第一次来执行边境任务，他是听到动静一个人前来查看的，这一看还了得，他没从伏黑惠身上感受到咒术波动，生怕人被咒灵吞了，连忙加入战场。

哪知伏黑惠嫌他碍事，把人轰出去了。

虎杖悠仁才发现对方虽然没有咒术，但有魔法啊，地上就画了一个魔法阵，不多时，伏黑惠就把那群咒灵全收拾了，还摆了一个超酷炫的结尾——一群咒灵堆成小山，伏黑惠就那样意气风发地坐在上面，眼神十分冷酷。

中二爆表的虎杖悠仁被炫到了，追在人屁股后面说要交朋友。那会儿的伏黑惠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中二，相当桀骜不驯地各种冷眼拒绝人。

后来，虎杖悠仁教他学习咒术，还介绍了自己的老师，两人也就渐渐熟稔了起来。

“原来这样啊，那你们认识还挺久的。”五条悟说。

虎杖悠仁撕开一袋小饼干，咔嚓咔嚓地吃着：“那可不是，我是他最好的朋友，可不是开玩笑的。”

“唔，那惠……魔女城的事情你也知道吧？”

虎杖悠仁咔嚓咔嚓，脑筋转了一圈，心想图穷匕见了这是，最终目的果然是伏黑惠。

“他的事，你可以去问他啊。”

“问了啊，就是性别不一样被赶出来嘛。”五条悟说，“他那种性格你也知道，说自己的事就是一笔带过，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虎杖悠仁点头：“那倒是。所以你想问什么呢？”

五条悟：“具体的，谁欺负了他，谁在利用他之类的。”

啊，这小孩看起来像是在伏黑惠打抱不平，虎杖悠仁想着，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在乎呢。

“这个，我也不好说。”虎杖悠仁暂停炫零食，挠挠头道，“他母亲已经不在了，身边的亲人只有一个义姐，唔，倒是有一群姨姨和姐妹啦，不过魔女城的人都有一堆长辈，说亲也没亲到哪里去。”

“魔女城都是女性，伏黑确实很难生存下去，没办法，只有他一个人性别不同，从小就受到排挤。不过他也有几个好朋友啦，像钉崎和禅院家的两姐妹……哎，反正，艰难的日子都过去了，他现在很强大，而且还有我们，不会再轻易被欺负的。”

虎杖悠仁就着火光说起来。

五条悟沉着脸，魔女城人口近十万，只有几个人向着伏黑惠有什么用？他的童年必定过得万分辛苦，才十二岁就被赶出城。

十二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呢？他那瘦弱的身体要承担起生存的重担，没了家的庇护，他甚至可能会被外面的野兽咬死。

五条悟想象着年幼的小小伏黑惠一边眼巴巴地望着城门，一边辛苦地寻找食物——草！他的惠那么好，本该在千娇万宠中长大的，那些人真是该死！

她们把他赶出去就算了，最后连城外的一隅之地都不给他，非逼着他走入这么危险的森林，甚至隐隐以义姐为要挟，让伏黑惠帮着她们做事！

怒火和报复欲拽着五条悟的心脏，眼罩之下，他的双眼惊人的冰冷。

一墙之隔，伏黑惠抱着要拿给他们的被子静静站立，而后悄然回房。

魔女城出现了一个男性魔女，即便上层魔女们有意封锁消息，但秘密还是流传了出去，早些年，甚至有一些人出于猎奇心理找过来。

为保全魔女城的脸面，伏黑惠小时候就被藏得极严，甚至可以说是被软禁了。若不是他身边还有几个亲友保护，只怕他小命也不保。

魔女魔女，自然是女的，这是世人理所当然的认知，伏黑惠打破了这千百年以来的规律，他也因此被视为异类、不吉之兆，在魔女城的生活艰难且不堪。

伏黑惠还记得小时候总是被一些大点的孩子欺负，被欺负得狠了也不能回击。哪怕他只是瞪了一眼别人，都有可能被关进小黑屋，那是个又黑又冷又硬的地方，阴凉的空气会直灌入他的口鼻，撑大着他的恐惧与痛苦。

再大一点，性别特征逐渐显现，族人更无法容许他留在城里了。从小就被用嫌弃厌恶的眼神看待的伏黑惠，早就想到会有离开的一天。

所以真等到离开的那天，伏黑惠的心情倒没有那么沉重，他背着简单的小包袱，倔强的嘴角紧紧抿着，身后精致耸立的魔女城渐渐拉远，他心里的不堪过往也逐步被封存。

他十二岁独自出城，在离城不远的地方住下，一直到十七岁，又被赶得更远了。

其实，伏黑惠觉得外面比在魔女城自在多了。

只是自在也常与孤独相伴。

他什么都没有，真心相待、尊重接纳他的好友也无法时常见面，因为他们和伏黑惠不一样，他们有自己的家和亲友，有轰轰烈烈的人生追求。

伏黑惠在一个人的森林里孤独地穿梭，待孤独浸入骨，他好像也习惯了。

直到五条悟忽然闯入他的生活。

他一副将长久留下来的样子，伏黑惠无法言表心里的感受，只是如此鲜明地感受到了喜悦，以及期待。

他恍恍惚惚，自己现在好像已经离不开那个小孩了。

次日下午，虎杖悠仁要回克里斯，他有四天假期，来回不知底森就要用掉一天，无法久待。

“下回再来看你们，最近咒灵躁动，我下次抓个大的，立了功就能把奖励换成假期了。”虎杖悠仁信心满满地说。

伏黑惠：“期待城邦为你奏响胜利之歌。”

虎杖悠仁背着硕大的包袱，依依不舍地朝他们挥手。

五条悟叉着腰站在门边，盯着远去的背影，琢磨：“不对吧，他明明空手来的，走的时候居然薅了那么大一个包！他到底来干嘛的！？”

可恶，惠把他们要带去市集卖的东西送了大半给那个家伙了！

伏黑惠敲了下五条悟的脑袋：“行了，那些东西又不稀罕，森林里多得是。”

实际是对他来说不稀罕，外界随便一只异兽就能轻轻松松卖出高价，更不用说别的了。

“趁着天还没黑，到森林里补补货吧，明天再出发。”

五条悟摸着脑袋应了声：“哦。”